萧子泓看了一眼跪着的阚依米,上前跪下说道:“阚氏失德,请母后圣断。”
“太子妃是失德,念她年龄尚小,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此事,况且她又是高昌国公主,泓儿身为一国储君应以大局为重!”
萧子泓铿锵有力地答道,“太子妃理应匿瑕含垢,不应含垢藏疾,他日方可像母后这样贤良淑德母仪天下。”
阚依米一听萧子泓这样说,又被这样冤枉气得浑身都哆嗦,她争辩道:“我没做失德的事儿,就算杀了我,也不会改口,老实说这个太子妃,我并不在乎,就算你们发兵高昌,我阿爹也绝不能任你们这样冤枉我!”
皇后依然面不改色地看着阚依米,转头又盯问了萧子泓一句,“泓儿当真要废了太子妃?”
萧子泓继续重复着刚才的话,“阚氏失德,凭母后圣断。”
皇后冷笑了两声,“好,好!”连说两声好。
阚依米简直要被气炸了,她知道太子不喜欢她,只是没想到他会不喜欢到这种地步,她唿地挺直脊背说道:“我阚依米一没失德,二没害人,高兴不高兴都在脸上,既然你们要废就废吧,但请不要冤枉我!”
皇后看着阚依米的气愤的样子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面上又恢复了惯有的浅浅的笑意,转头继续问萧子泓,“泓儿,太子妃跟了你三年,你竟然一点也不念及你们的夫妻之情吗?”
萧子泓沉声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儿臣不敢徇私。”
皇后点点头,说道:“好,说的甚好。”她说着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声音严厉起来,吩咐宫人,“将容良娣和冯良媛贬为庶人,白绫赐死!”
阚依米不由大吃一惊,以为听错了,抬头大睁双眼看着皇后,有点懵怔了,就连萧子泓也吃惊地大叫道:“母后!您不可……”
皇后冷哼一声,说道:“刚才的口供确实不假,不过本宫这儿还有一份口供,掖庭令办事还算是尽忠尽责。
容良娣早膳后去花园散步时摔倒才导致滑胎,确认胎儿不保后,且太子妃那碗汤送得及时。容良又娣觊觎太子妃之位已久,便生出了诬陷他人的法子,只是她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令她滑倒的是冯良媛,在她经过的路上撒了桂花油,这两个狠毒的女人不配再在皇家,否则皇家还不绝了血脉。”
这事情转变的甚快了点,阚依米还没有震惊中醒过神来,就听萧子泓说道:“母后容禀,容良娣生性善良,决不会生出此等心思,定是有人从中陷害,还望母后让掖庭令细查。”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皇后的火气上来了,怒道:“容良娣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竟然这样护着她,她陷害太子妃,你适才一句为她求情的话都没有,不顾忌一点夫妻之情,可谓冷绝。那狐媚子陷害她,证据属实何来陷害之人。”
皇后说着一指阚依米,“太子妃本性纯善如何会生出害人之心?成亲三年了,至今还她未见有子嗣的动静,你是怎么对她的,母后不是不知道!”
“母后息怒,还望留容良娣性命。”
“留下再祸害她人是吗?”
皇后冷厉的声音让阚依米一哆嗦。
她被皇后的样子吓坏了,入宫三年极少见到皇后如此动怒,就算怒了给她的感觉也是平和的,不是现在气愤的脸变了颜色。
她看看皇后再看看太子,忙稳了稳心神,小心地说道:“母后息怒,还请饶恕容良娣和冯良媛,臣妾现在好好的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如她们死了,太子会很难过,尤其是容良娣她死了太子会痛不欲生,虽然太子不喜欢我,他痛不欲生,可我还是就会也痛不欲生,我痛不欲生,我阿爹就会痛不欲生,高昌国就痛不欲生,大梁也会痛不欲生……”
“罢了罢了……。”阚依米还没说完,就被皇后的打断,她无奈地指摇头说道,“我的太子妃,就不要在痛不欲生了,把本宫的头都绕痛了,你的意思本宫明白。”
阚依米脸涨的通红,还是说道,“母后明白就好,还是饶了容良娣和冯良媛吧,看在她们替我侍奉太子这么多年,又辛苦又受苦。”
皇后扯扯唇角,大有哭笑不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就是这个意思,皇后是答应饶她们不死了?”阚依米看着皇后面容缓和了,又恢复了以往的面带浅笑的样子,暗暗松了口气。
皇后:“本宫就看在太子妃纯性善良,豁达贤淑的面上,就饶她们不死,不过不能再留在东宫了,贬为庶人,到掖庭去吧。”
阚依米立刻面露喜色,忙向皇后磕头,“多谢母后!”
萧子泓也沉着脸说道:“谢母后。”
皇后又说道,“太子妃,她们害你,你却还为她们求情,可知过分纯善必成为他人利用手段,本宫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一世,你定要切记!”
“谢母后教诲,儿臣记下了。”阚依米悄悄抹一下额上的汗
皇后叹了口气,对萧子泓说道:“泓儿,你要真是孝顺不要母后生气,就多亲近亲近太子妃,也好让母后早一点抱上皇孙。”
萧子泓:“母后教训的是。”
皇后:“时辰不早了,宫门也落锁了,今晚就宿在宫中吧。”皇后说着向贴身的宫娥绯烟吩咐道,“把太子和太子妃领到储贤宫歇息。”
皇后看着远去的两人,敛起了脸上的笑,默默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浓稠夜色,心中暗念:阿翥,我定会护好她,谁都别想伤害她,她,又长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