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轻容回到自己的营帐时,燕寻臻已经起来,看到沈轻容的那一刻想要上前去打个招呼,又好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抿着唇,没有说话。
沈轻容又何尝不知,燕寻臻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可她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一切,莫非说自己能看到鬼魂?
还是说自己不是沈轻容,只是停留在沈轻容身上的一缕孤魂?
沈轻容上前一步抱住燕寻臻,轻声道:“有些事情我也不知到底该怎么和你解释,但我从来都没有像过做伤害你的事情,也从未想过要背叛你。”
“若是等时机成熟,我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这些事情关乎很多,若是一不小心不论是我还是镇国公府,都会有灭顶之灾。”
沈轻容一夜没睡,脸上带着几分倦意,燕寻臻心疼沈轻容,将沈轻容抱到床上,便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今日还需要去探探路,后宫的人都不用去,你便好好休息一番,等我弄清楚所有的事情便回来寻你。”
说罢,燕寻臻在沈轻容的额头上留下一吻,便朝着外面走去,沈轻容那有心思睡觉,见燕寻臻离开,便从床上起来,让白芷给自己打来一盆热水洗漱。
正好洗漱完毕,诺一便从外面走进来,道:“娘娘,镇国公来了。”
沈轻容将脸擦干净,便让诺一把沈慕带进来。
昨日沈轻容和燕寻黎被怪物抓走的事情已经传遍,沈慕心中担忧,却没有办法,只能今日来看沈轻容。
沈慕踱步走进营帐,见沈轻容无事这才放下心来,道:“昨日的事情可有受伤?”
沈轻容把沈慕扶起来,摇摇头,道:“国师大人及时赶到,降服了那妖物,女儿和寻黎公主才得以脱险。”
沈慕坐在椅子上,又把沈轻容上上下下都打量一遍,确定沈轻容无事后,哀叹一声,不管是之前沈轻容是准太子妃时,沈轻容便受到不少的威胁和迫害,如今沈轻容成了太子妃,面对的事情只多不少。
刚刚入宫便为了皇后挡下一刀,而后又是其他迫害,如今又遇到怪物,没有谁见过那怪物的真容,尚且不知那是真的怪物,还是人为。
沈慕突然有些后悔,若他早些时候告老还乡,沈轻容是不是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度过一生,而不是面对宫里的尔虞我诈?
沈轻容又何尝不知沈慕心中的顾虑,低声安慰道:“父亲,有些事情我们躲不过,便只能一直往前走。”
“不管是太子妃之位,还是其他的,既然女儿都已经选了,不管前面拦着我的到底是什么,我都会一直向前。”
沈轻容脸上闪过一丝坚定,脑海中却全是燕寻臻的影子,若燕寻臻知晓她的身份后依旧愿意同她一起,她自然不会离开燕寻臻。
“轻容,经过这次的事情想必你也知晓什么叫最是无情帝王家,在皇上皇后的眼中,哪怕你做的在好,在触及到皇室的利益时,你便会第一个被舍弃。”
“如今皇上忌惮镇国公府,只给镇国公府一些位置,却没有实权,不管是在那个方面都在打压镇国公府,连带着你在宫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太子虽然疼爱你,可依旧敌不过皇上,若是皇上容不下你,太子未必报的住你。”
“之前镇国公府害怕皇上的忌惮,从来不愿意争取太多,怎么多年你几个哥哥镇守在大燕的边境,立下不少功劳,却因为他们是镇国公府家的孩子,从未受到过公平的对待,如今也到了镇国公府为自己造势的时候了!”
镇国公府被皇上打压,以前为了保全镇国公府,沈慕和沈家人从来都是顺从。
可皇上却还是不愿意相信镇国公府,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镇国公府。
以前也就罢了,一家人在一起哪怕苦些也没有关系,可如今沈轻容入宫为太子妃,皇上还是忌惮镇国公府,打压镇国公府,那沈轻容以后在宫里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
若是镇国公府倒了,沈轻容在宫中便没了依靠,一个空有头衔,没有娘家权势的太子妃,还不是人人可欺?
“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轻容微微皱眉,镇国公府在朝中的情势她也清楚,如今贤王和太子正斗的激烈,镇国公府之前一直都是站在中立的位置,就算是自己成为太子妃后,镇国公府都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站位,如今镇国公府便是要为了自己再次陷入朝堂纷争?
“这些事情你便不用管了,这些不只是我的想法,你母亲还有几位哥哥都是这样子想的,你以后就安心再宫中,做什么事都不需要顾忌太多,镇国公府自会站在你的身后护着你。”
“如今我出来也有一段时间,即使在秋猎也不能放松警惕,若是在你这里待的时间长些,必定会引人怀疑,为父便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沈轻容点点头,知晓沈慕担忧,将沈慕送出去后便回到营帐内,心中百般无奈摇了摇头。
沈轻容将诺一唤了进来,虽说诺一是燕寻臻挑选给自己的宫女,沈轻容也看到了诺一的能力,可沈轻容还是不敢完全相信诺一,自己身边只有一个白芷,白芷虽是忠心,但有时还是会意气用事,不如诺一做事细心。
沈轻容看着跪在地上的诺一,挑了挑眉,问道:“你本是太子送来服侍本宫的,本宫应当相信你,可人心难测,本宫不能扒开你们的心看看你们到底是向着谁。”
“诺一,你说本宫到底能不能相信你?”
沈轻容抬起诺一的下巴,逼迫诺一看着自己,诺一的眼神真诚,跪在地上道:“奴婢命苦,从来没想过那些不属于奴婢的东西。”
“自从入宫成为奴婢后,幸得太子殿下相救才没有死在深宫,在那时诺一便把太子殿下当成主子,如今太子殿下把奴婢给了娘娘,奴婢自然把娘娘当成了唯一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