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了过江的船,望着姜太后御风而去,怎么说呢,骂人的姜太后,还是挺让人喜欢的。
不是因为抖m,是因为报复欲得到释放,狠狠的报复,看着对方咒骂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爽的飞起。
这可算化解了大部分怨气,对付坏女人姜太后,也不必讲什么武德之类的。
他依然记得姜太后对他的各种扶持,还有各方面原因,玄女,赵国,兰秋,所以没有下杀手的意思。
但是人家都想要杀自己了,刀尖都要到心口了,又不是圣母,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情绪,那么只能把她反复摆弄才能解恨了。
把姜太后灌成奶油泡芙后,庄询心情畅快了。
现在不是自己对姜太后仇恨了,而是姜太后对自己仇恨了,她骂的越难听,庄询的心情越好,腰劲越大,恶气也出了。
微风拂面,看着一望无际的河面,有一种青鸟上天,蛟龙入海的畅快。
“舍不得这个大尤物,你可以晚两天再放人的,或者直到玄女娘娘来救她。”
毕月乌看庄询的立于船头,颇为可惜的说,有些人落水,会立警示标牌提醒别人别落水,有些人落了水,会希望别人也落水。
毕月乌就是典型的后者,同样看别人失足落入庄询手里,司琴宓的开心是庄询开心了,又有优秀的女人被庄询得到,毕月乌的开心是,不是自己一个人被坑了。
“没必要,虽然也没什么情面好说了,以后相见估计也是敌人,可是我的怒气已经发泄了。”
庄询负手仰头,他觉得不怎么生气了,就把姜太后放了,至于姜太后的恼火,还有黑暗深层的愿望也被贤者状态屏蔽了。
“腻味了?”毕月乌猜测说,她还想多看看姜太后受苦呢。
“怎么可能腻,永远腻不了,只是怎么说呢,消火了,也出了成国,觉得就无所谓了,也在意起了兰秋的看法。”
没有什么理由,反正心到了,行也就到了,没有太多逻辑方面的考量,就是情感上放松了。
“下次见面就是敌人了,不对,就是敌人,成国也在动员攻打虞国了,这下看来是要和成国平分冀州了。”
庄询有些唏嘘说,曾经最为坚定支持自己的两股势力,让自己软饭吃的饱饱的,姜太后和成国郦家。
现在两边都和自己变得有仇怨了,郦家还好,貌合神离,至少还没到真正起冲突的时候。
但是,姜太后这里就已经属于完全无法挽回了,自己不会回头,姜太后也不会回头,只能渐行渐远。
“可惜成王了,要是他也能逃出来,之后或许郦平远就要头疼了,可惜他自己吸引走了郦平远的军队,让你逃出来了。”
一直在庄询身旁,所以看的真切,赵国那种满天神佛的高端局,还要隐藏一下自己,生怕被发现,成国的这种低端局,正大光明的看也没人能发现。
只是碍于神明的身份无法出手,姜太后动用了赵国在成国的情报网,救出来了庄询,因为成王能够出逃,本身就是清河王和赵国有联系,她也能把庄询带走。
可把庄询带到走的姜太后,却忘记自己是修士,就算帝星不出现,毕月乌也能出手了,因为是对修士出手,不是干预人间政治。
逻辑通顺之后,一切都顺理成章,帝星显现,算是姜太后自己把自己做成肉馅端了上来。
“是要感谢一下成王,多亏他了,不然又要逃走,太麻烦了,可能郦平远也没想到成王会给他这种惊喜吧。”
中秋他本来都安心等待,准备和自己取得联络后再出奔的,偏偏中秋喝了一些酒,人就跑出来了。
“不仅仅是逃走,成国天量的国运被转移到了你身上,你做了什么?”
作为成国境内少有的神明,毕月乌是眼睁睁看着庄询获得成国的国运的,绽放的金光让她都感到震惊。
“轮转王陛下让我审判了他……”庄询长话短说,把地府审问成王的情况说出来。
“所以他就答应把整个国家送你,轮转王这样操作,可是下了重注。”
一切不正常的操作,哪怕合规,来到凡人身上也是折损仙神的功德的,轮转王这样可以说都是有些违规的,操作的还是国运这种大事,一个不小心就要染上孽障。
难怪必须要救庄询逃出来,庄询不逃出来,做更多实事,按这种情况轮转王得要亏本。
“我也知道,我很感激,所以我说我身上肩负了许多人的希望,再也停不下了。”庄询现在感觉是越来越通透,有形的手,无形的手都在推动他向前进。
“对呀,你可是肩负着我的希望,你杀了我的儿子,小畜生现在你可要给我好好努力,让夏国统一冀州,统一九州。”
毕月乌鼓励说,话语里听着怪怪的,像是命令一样,明明人已经转站庄询的立场了,偏偏还是那么嘴硬,也难怪,她的本体的羽族,只有嘴是硬的。
“杀了你儿子是不是还要和你生一个?”庄询好笑说,想到了幽冥地府看到毕月乌气聂靳的话。
“流氓,你想到倒是美,做梦做到我这里来了,真是畜牲呀,我都这么帮你了,你还不肯放过我。”
毕月乌羞恼的模样,对庄询更是没有了什么好语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明明帮了庄询那么多,庄询还想侮辱她。
庄询却不吃她这一套,直接抱起了身轻如燕的毕月乌往船舱里走。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我这不是感谢你嘛……”庄询才懒得感谢是有的,但是更多的是,也摸清了毕月乌的一部分性格。
“畜牲呀,不折磨前恩人,折磨你的现恩人是吧……”
骂着庄询,毕月乌遵守着约定,被庄询抱进船舱。
角落里,同样看着姜太后离开的兰秋看到这一幕,原本惆怅的神情被泛红的面颊代替。
呐呐的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庄询在岸上欺辱姜太后,她还能找个其他房间待着,完事后再去给两人收拾。这船上,她往哪里待呀,只能站在原地,倍感煎熬。
好在有着鲸鱼拖船,很快渡过了如海的大河,再一次踏足到了夏国的土地上,出来的是衣衫整齐的庄询,毕月乌已经不见,兰秋也已经习惯了。
庄询他们的路线是走成国前往剑南这一条路,是庄询的基业之地,竟然有些感动。
三个月了,总算逃出来了,心态已经大有不同,比起三个月前的心态,不可同日而语,至少庄询感觉自己心肠更硬了,意志也更坚定了。
敌我形势也不同,现在似乎已经没有朋友了,四处都是敌人,难怪说王者的道路是孤独的。
先准备去剑南的治所,西河郡,因为剑南北方的渡口和河北道是连接的,河北道又都是郦家的势力,所以就算踏上剑南,他也没有先去边军,准备先回到自己的大本营。
庄询兰秋一路南下,庄询像是有了新丫鬟,被一路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庄询的衣食住行都被她囊括了。
“你不要这样,我有手有脚,你还是一个修士,我可承受不起。”之前姜太后在,还能理解,毕竟她伺候姜夫人不能说天经地义,但是也能说习以为常。
现在一个修行者这样鞍前马后的像是个真丫鬟一样,庄询反而不太接受得了,主要是她对自己还有恩情,庄询也不觉得自己比她高贵。
“我也不知道我能干什么,只有伺候殿下了。”搀扶着庄询下车了,兰秋不好意思说。
腹中没有韬略,虽然耳濡目染,也看过不少书,但是说到应用,是用不了的,这样突然的独立,她也不知道她能干什么,只能继续给庄询当丫鬟。
“额……做一做我们钦天监的法师?”庄询想了想,他也没有找到兰秋的定位。
“我可没有夫人还有玄女娘娘的大法力,做这种事情。”兰秋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刚刚进入紫府的她,哪有什么能力做法师。
“你这,唉,军队,还有人,是谁的排场……”两人的组合一如在赵国一样,一人驾车一人乘车,上了岸买了车往南。
也是这堆人堵住了庄询的他们前进的路,所以庄询这才下车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种情况,难道是郦王妃?”兰秋疑惑的说,庄询也想到了,略有激动,但是想了想,还是冷静下来。
吃了两次软禁的亏,庄询已经很长教训了,没到遇到自己亲信前,他不打算露面。
“先到西河郡吧,现在大军开拔,剑南熟人应该许多。”
没有激动的找上去,跟随在这支队伍的背后,走一阵,想想先确认这些人的身份,打算让毕月乌去看看。
只是毕月乌都还没有出发,白胡子飘飘,一身道袍,道骨仙风的法师落在庄询面前。
“葛国师?”认出了来人,庄询向前行礼。
“果然是殿下,直冲霄汉的气运在虞国也只有殿下才具有了。”
葛国师连忙回礼,一边惊叹的对庄询说,搞得庄询莫名其妙。
“气运?葛国师是通过这样找到孤?”庄询瞪大了眼,有些后怕,在成国还好没有人通过这种方式发现他。
事实他想多了,除非精修这方面的修士,不然望气术可不好入门,更难精通。
“没错,帝星出现后,具有帝脉的蛟龙都会出现他们的本色,殿下的帝脉在殿下的土地上金光灿灿,仿若游曳的神龙,想不注意到都很难。”
葛国师解释说,目光看向庄询的头顶,赞叹的表情,真的是在看蛟龙一样,庄询自己抬头却什么都没有。
“需是要会观察气运的人,才能看见气运,看懂帝脉,殿下倒是不用过多担心,这也算殿下身份的证明。”注意到庄询的动作,葛国师解释,抚须而笑。
“这样吗……”能做到这样的人很少吧,至少旁边的兰秋道行还不够,看不出来。
“殿下不是在成国吗?已经回来吗?怎么没人护送?”葛国师一连三问,这话里多少有对成国不舒服的意思,怎么能让庄询一个人回来。
“一言难尽,我又逃走了,总算回国了,实为不易,国师来到剑南是有何事?这些都是保护国师你的将士吗?”
庄询问指了指葛国师身后的远处的将士,想知道这个队伍里还有哪些人存在。
“不是保护老道,是保护虞王陛下,老道需要什么保护呢,这位不是姜夫人身边的兰秋吗?怎么会和殿下同行?”
葛国师稽首说,略微警惕的看着兰秋,紧握拂尘,可能是担忧有什么阴谋算计。
“国师不要担心,兰秋姑娘能够信任,多亏了兰秋姑娘,孤才能从赵国逃脱,陛下在前面吗?”
庄询表达了自己的信任,接着略有疑惑,虞王怎么跑到了剑南道了,虞国的形势他很关注,但是基本没法了解。
“这样吗?贫道在这里替虞国百姓感谢兰秋姑娘出手了。”没什么架子,葛国师直接躬身答谢,让兰秋不知所措,这个帽子太高了。
“是呀,兰秋姑娘大义,葛国师,你和陛下怎么会来剑南。”庄询不是在逃亡的路上,就是被软禁,消息闭塞,转个话题,缓解兰秋的举足无措。
“东华王叛乱后,引起诸位王乱战,陛下和老道脱离尹都以求苟安,因西方道路受阻,顾往北周转,刚刚脱离河北道,来到剑南,也是天意,于此看见殿下。”
葛老道简要的对庄询说,之前由于庄询在赵国,他们也没有贸然前往夏地,去了也没有用,是庄询传言从赵国逃脱了,所以他们才赶往夏地。
“是呀,也是巧合,先去拜见陛下吧,数次身陷敌手,不得已委屈称臣,让陛下和国师失望了,询要去告罪,陛下的身体无恙吧。”
庄询想想,老虞王眼巴巴的等着自己来禅位,自己跑赵国了,虽然是被掳掠而去的,但确实过分了。
“情况不容乐观,还吊着一股气,总算等到殿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