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毓晓便知道这事要绕到自己身上,只好浅笑着说:“太太要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儿?”
“唉,这事说起来当真是丢脸。”赵氏又叹了一口气,“我今日本是不想来的,却架不住老夫人一再强调,我只好硬着头皮来见见你,我要说的是孟府二丫头的事!”
孟毓晓微微皱眉,她好些日子没有将孟毓娇放在心上了,暗暗一算,离着自己上次提醒孟毓娇已经有三个多月了,难道是孙二郎的事情败露了。
“二姐姐她怎么了?”孟毓晓装作毫不知情地问。
“哼,叫她平日里耀武扬威,如今却栽了个大跟头!”赵氏愤愤不平地说,“那孙二郎竟在外面买了一处宅子养了人,你说,可不是家丑!”
还真是这事,孟毓晓内心里一阵浅笑,都过去三四个月了,孟毓娇才发现,当真是太过自傲了!
“左右是二姐姐家里的事,太太也用不着跟着生气。”孟毓晓轻声说,“那孙家也不是普通人家,二姐姐还有身孕,孙家就算不顾及二姐姐,也要顾及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可不就坏在这孩子上面了。”赵氏连忙说,“二丫头本就是个急性子,听说孙二郎外头有人,自然是气不过,一气之下,动了胎气,孩子跟着早产了,一个不足月的小子,出来吭了半声就没了气。”
“怎么会这样?”孟毓晓被惊了一下,皱眉道了一句,当真是可惜了孩子,还吭了半声,已经是一条人命,就这样说没就没了,依着孟毓娇的性子,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女人。
“二姐姐应该很心痛吧?”孟毓晓委婉地问。
“自然气,她当天便在孙府大闹了一场,第二日又遣人将二老爷和你二婶叫去闹了一顿,孙家没了孙子,自然也是气愤,一家人一商量,便叫嚣着要去打死那个小贱人,只是到了那小贱人的住处,却叫孙二郎给拦下来了,原来那野女人也怀了孙二郎的种,已经满三个月了。”赵氏一边说一边摇头,唏嘘不已,“孙家刚没了一个孙子,这会子听说外面的这个怀的也是孙家的种,自然起了其他心思,又和二老爷他们商量想让孩子生下来。”
“二老爷怎么会肯。”孟毓晓淡笑着说。
“自然是不肯,二丫头那边又是要死要活的,最气的是那个小贱人还是咱们孟家的旁亲!”赵氏大抵是觉得这事有损孟公府的颜面,狠狠地握了一下手里的帕子。
孟毓晓波澜不惊地听着赵氏的话,暗想当初自己并没有听错,只是浅声问:“那二老爷那边打算怎么做?”
这事既然牵扯到宗亲,孟府的二老爷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二老爷当然请宗亲评理咯,那家人也不是什么大家,不过是在京中混口饭吃,又自知理亏,不等二老爷府里有动作,便跟族里说将那小贱人除了名。”赵氏如实说。
孟毓晓浅浅扯了一下嘴角,冷笑着说:“那家人倒是聪明的!”
却又在心里感叹亲情淡薄,若不是家中对女儿疏于管理,她一个女儿家的又怎么会为了些钱财跟从孙二郎,如今家中怕事,直接一个除名便将一切的事情都撇清了,自家女儿都三个月的身孕了,又长期住在院外,要说她家里人完全不知道,孟毓晓是绝对不信的。
“这事二姐姐有理,便由着二老爷和二婶去闹便是,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孟毓晓对这种事情并不敢兴趣,何况还是孟毓娇的事情,便直接问赵氏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也说同你牵扯不上,可是二老爷和尤氏日日去老夫人跟前哭诉,说孙家就想要那小贱人肚子里的孩子,又有一个做尚书的亲家,便不把孟府放在眼里,也不知老夫人怎么想的,竟生出让你出面的心思来。”赵氏于是说,“我便是被老夫人赶着来的。”
孟毓晓没有立马接话,这种谁惹谁沾一身骚的事情赵氏肯定不会主动往自己身上揽,想来是尤氏和二老爷在老夫人耳边吹了什么风,老夫人才想到自己这里来。
“老夫人当真是看得起,这事我如何出面?”孟毓晓毫不犹豫地说,“二姐姐的事情,我也觉得可惜,却是爱莫能助。”
“就是!”赵氏跟着附和了一句,又稍稍将身子往孟毓晓身边倾了倾,低声说:“老夫人的意思是叫你往孙府去瞧瞧二丫头,给她涨涨威风。”
孟毓晓沉默不语,自然不想去,孟毓娇会有今天,也是她罪有应得,自己没必要参合进去,再者,她们要自己去,无非是看中了自己西王府侧妃的身份,可这身份是替王爷办事的,并不是给这些人长势的!
赵氏见孟毓晓不说话,便猜出了孟毓晓的心思,本来这事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二府过得不痛快,她心里便十分的痛快,只不过老夫人开了口,又是自己第一次找孟毓晓办事,若是孟毓晓不应下来,自己回府也脸上无光。
“我也知道这事叫你为难,本不该来的,但你知晓的,我身为儿媳,没办法忤逆老夫人。”赵氏只好打起亲情牌来,“再者,孟府和孟公府本就是一体的,孟府不光彩,咱们孟公府也不见得能光彩多少,毓娴丫头还未定亲,只怕会影响她。”
赵氏说完便悄悄打量着孟毓晓,她当初都可以为了毓娴嫁去安家,想来就只有这个能说动她。
孟毓晓沉默不语,便也是想到了这一点,长公主昨日的样子好似十分的满意毓娴,若是因着孟毓娇的事情闹出什么闲话来,毓娴和翰郡王的婚事又要耽搁。
“我知道了,这事容我同王爷商量一下吧?”孟毓晓暗叹一口气朝赵氏说,毕竟是用王妃的名义,还是同王爷商量着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