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为了自家女儿的幸福,尤氏第二日给老夫人请过安,便拐到了翠竹园。
孟毓晓因为最近病着,不用去给老夫人请安,所以起得比往日晚些,正在梳妆镜前盘发,尤氏直接挑了布帘就进来了。
“我还担心你睡着没起呢。”尤氏笑着。
孟毓晓侧头看了一眼尤氏,慌忙起身,顾不上自己只梳了一半的头发,挑开珠帘出去,朝着尤氏屈膝一拜。
“二太太好。”
“你病着,别行礼了。”尤氏伸手扶了孟毓晓,手指轻轻捏了捏孟毓晓的手,“穿的这样少,可会凉?”
孟毓晓有些受宠若惊,若是不能感受到尤氏手上的温度,她都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坐着坐着又睡着了,才会做一个这么奇怪的梦。
两府虽然相通,但是尤氏甚少理会孟公府的人,更别自己只是一个庶女了。
“暖阁里烧了碳火,倒也不冷。”孟毓晓赶紧回答,随即侧了侧身,将尤氏让进暖阁里,“二太太可是有事嘱咐我?”
孟毓晓引了尤氏往软塌上坐去,又接了一旁巧云端上来的茶碗放到矮桌上,然后自己恭恭敬敬地候在一旁。
“你身上不爽,别站着。”尤氏又伸手拉了孟毓晓的手,叫她在旁边坐,“我也没什么事,早上往老夫人那里请安,瞧着你还没好,所以转道过来看看你。”
“谢二太太记挂,毓晓如今已经好了许多了。”孟毓晓嘴上回答的礼貌,心里却已经乱成了一团,完全猜不透尤氏此行的目的,自然也不可能傻到相信她真是特意来探望自己的。
孟毓晓不由得想起昨日自己让巧云送过去的琴套,可是一个简单的琴套就能让尤氏亲自过来看望自己吗?那之前自己为了讨好大家绣的那些钱袋、手帕都去哪里了?
“你这病都是寒气冻的,也要格外更注意保暖,这屋里虽然暖和,但你也不能太穿少了!”尤氏看了一眼孟毓晓,又叮嘱了几句。
“姑娘一早起来,嫌穿的多了活动不起来,所以这外衣奴婢便先放在一旁了。”巧云适时接了话,并拿了孟毓晓的外衣过来给她穿上。
孟毓晓起身穿了衣服,给了巧云一个眼神,便让她到一旁去了。
“屋里的丫头平日里没什么约束,自由散漫惯了,故此不懂规矩,才会在二太太跟前插嘴,二太太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孟毓晓穿了衣服,赶紧朝着尤氏又是一拜。
着实是猜不透尤氏此行的目的,所以孟毓晓格外心。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尤氏今日来若不是有事吩咐自己,便就是来挑事的。
“一家人,在乎这些干嘛。”尤氏轻轻一笑,又拉孟毓晓坐下,“昨日你给你二姐姐送的琴套,我瞧了很是喜欢。”
“二太太可是喜欢那紫色兰花?待毓晓身上好了,便给您绣两块帕。”孟毓晓连忙。
她现如今自己都看不上自己了,好像有受虐倾向似的,还非得人家是有事找自己做才放心。
“不用,我这年纪哪里用得着这样淡的颜色。”尤氏连忙,“不过是瞧着好看所以夸夸你罢了,起你这绣工只怕京城里难找到几个比你强的。”
“二太太谬赞了,毓晓那些玩意,终究是上不了大场面的!”孟毓晓连忙。
“这几日可来过?”尤氏忽然唤了话题,而且换的十分快,孟毓晓差点跟不上。
“太太大概是忙,倒是没有来过,期间叫翠竹来过几次。”孟毓晓连忙。
尤氏听了,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到底不是从她肚里出来的,这但凡若是四……”
尤氏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孟毓晓没有继续往下,只是笑着拉了孟毓晓的手:“我这也就是一家人话所以不忌讳些,要管理这一大家,府里又有四丫头,如今还多了个芙蓉丫头,顾不上你这里也是有的。”
孟毓晓愣愣地任由尤氏拉着自己的手絮絮叨叨的,越发不明白尤氏今日来的目的了,按这情形是要挑拨自己和赵氏的关系?
然而自己同赵氏之间并没有值得她挑拨的关系啊?
“太太她自然是忙的。”孟毓晓干笑着,只能附和着尤氏,尽量两头不得罪。
“不过倒也该为你的终身大事考虑考虑了。”尤氏松开了孟毓晓的手,“这安家的事情都过去有半年了,你开了年便满十四,终究不能耽搁了。”
“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毓晓自然是全听太太的。”孟毓晓淡然着,极力表现出乖巧的样。
“嗯嗯,那倒也是。”尤氏点点头,又与孟毓晓闲聊了几句,便起身走了。
送尤氏离开之后,孟毓晓便皱了眉头。
“二太太可真奇怪!”巧云扶了孟毓晓进屋,皱眉着,“好端端地怎么突然想到来看您呢!”
孟毓晓心里也是一头雾水,转头看向巧云道:“昨日你去孟府送琴套,可看见什么异常了?”
“倒也没什么,只是奴婢瞧着二姑娘好似刚哭过,眼睛红红的。”巧云如实。
孟毓娇在孙家过得不如意的事情只怕已经在府里传开了,她们母女体己话到情深处流两滴眼泪也不是什么怪事,所以孟毓晓完全想不通,尤氏今日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一盏茶的功夫虽然不长,但是她了半天一天重点都没有,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
到了下午,尤氏又让文竹送了一些人参过来,虽然不是些什么好人参,但是这无事献殷勤也绝不是什么好事!
“巧云。”孟毓晓忽然放了手里的笔,轻轻唤了一句巧云。
“奴婢在。”巧云赶紧答应。
孟毓晓神情严肃,甚至还有些紧张,望着巧云:“今日二太太提了一下婚姻之事,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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