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得到是挺快的,我就看你能逃到什么时候,身中我三剑,这血估计也快流干了吧?”
此时,追击着钟文的卓成,瞧着远处还在纵身逃离的钟文,心中暗恨。
削了他师弟一条胳膊,此是一恨,太乙门的宿敌,这是二恨,杀了他太乙门十数弟子,这是三恨。
可再恨,他暂时也追不上远处的钟文,只希望钟文身中他三剑之后,身上的伤更加严重一些,也好使得他能捉住太一门的余孽。
可是,他却是太小看了钟文了。
钟文在这逃离过程当中,早就往着他的伤口之上,抹了一些白药了,而那三处伤口,早已是止住了血迹了。
想要让钟文流血而亡,那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此时的钟文左胸口处的伤口,着实让他吃了苦头了。
虽未伤及心脉,但离着心脉也是很近,要是再偏上那么一丝,估计此时的钟文已是身死当场了。
可再未伤及心脉,这左胸之处,依然是大患,而且,依着钟文此时如此不要命似的逃窜,真要是持续一两个时辰,必然会加重伤情的。
可是,那卓成在后面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想来,也是想捉住钟文为止,才会停下。
“老狗,我看你追到何时。”
当钟文来到洵水边时,心中无奈。
此时他来到的洵水边,看着宽近十五丈,依着他自己的纵身术,估计是不太可能纵跃过去了。
前有洵水拦路,后有卓成追击。
钟文心中甚是无奈,要么跳水而入,隐没于洵水之中逃遁,要么再与那卓成,再干上一架。
可是,依着此时钟文的状态,想要与那卓成干上一架,那无亦于找死的节奏。
洵水就在眼前,你跳与不跳,依然在那里。
“哼,想捉住我,那也得看你有那本事没有。”
钟文心中一横,随既纵身一跃。
“哗啦”一声,钟文就此跃入洵水当中,随既,闭气而下,隐于洵水之底,随之,潜洵水底端,游之往上。
“还想依江水而逃,我看你往哪里逃。”
当卓成在远处瞧见钟文跃入洵水当中之后,没过一会儿,就已是纵身来到洵水边上,看着十几丈宽的洵水,心中明了。
他明白,这个叫钟馗的太一门余孽,这是想借助洵水逃离。
随既,卓成开始沿着洵水边,往着下游慢慢行去,因为,他知晓,下游三里之外,正好一处浅滩窄道,无论钟文如何潜水而逃,也不可能逃得了他的法眼。
而卓成却是不知,钟文根本就未往着下游而去,而是往着洵水上游潜行过去,连头都不敢露出来。
一刻钟后,钟文在水底之下,实在憋的难受,游至江边一草丛,小心翼翼的露出一个脑袋出来。
“呼……”
水底这下,想要逃离,着实有些困难。
而且,这闭气功法,钟文根本没有习练过,能闭气一刻钟,已是实属难得了。
如果习练了这水下功夫的话,说不定闭气的时间会更长一些,而如今,闭气了一刻钟,而钟文也潜行了至少几百米了。
“哼,谅你也没想到,我会往着上游逃去。”
当钟文脑袋一出水面后,长吸了一口气,缓了缓胸中之气,双眼就开始到处查探那卓成来。
没有发现卓成的身影,钟文放下心来,等休息够后,又再一次的潜下水去,往着上游而行。
时过半个时辰之后,钟文从洵水当中上了岸,寻到自己丢弃包袱之地,换了一身道服,又给自己身上的伤患之处,抹上了一些白药。
结束之后,钟文连休息都未休息,绑上包袱之后,又开始纵身离开,再一次的往着太乙门方向而去。
钟文深知,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所以,与着那卓成打了一个反差。
等着钟文达到太乙门不远处之后,停了下来,随既,神识开始往着太乙门而去。
至于他身上的伤,钟文感觉暂时不是什么大麻烦。
可正当钟文想着再一次的闯进太乙门大杀一通之时,他左胸口的伤口,却是传来一股剧痛之感。
“有毒!”
钟文好半天才反应过,这股剧痛让自己心悸的很。
“好不要脸,剑上涂毒,实在是不要脸之极。”
钟文感受这股剧痛,让自己悲从心来。
外伤什么的,钟文不怕,可这毒却是让自己很是惧怕,至少,他身上没有解毒的东西,而且他也没想过,七大宗门的太乙门先天之境的高手,会以毒药涂于剑身之上。
想再一次的袭击太乙门,那估计是不可能了。
钟文只得打住,随既,纵身往着太乙门反向而去。
钟文需要找到一个容身之所,也好解去自己身上所中之毒,所以,他此行之地,却是往着子午谷方向去的。
话说此时的卓成,在钟文跃入洵水地点之下游处三里之外,静候着钟文露头。
可是,左等右等,也未见到钟文的身影。
“难道那太一门的余孽会闭气功法?还是往着上游去了?不对,我剑上有毒,就算是他再厉害,也不可能闭气一个时辰的,看来,是我寻错方向了,那太一门余孽应该是往着上游去了。”
卓成想通了此间环节,随既展开身形,往着洵水上游纵身而去。
可是,当他发现钟文上得洵水岸边水迹之时,心中恨及。
“好一个狡猾之人,骗得我团团转,原来真的往着上游逃离了。”
卓成看到洵水岸边的一滩水迹,随既开始往着洵水对岸开始追击而去。
可是,打他过了洵水之后,在这茫茫终南山想要寻找一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追查了近一个时辰后,他也没有发现钟文的身影,他明白自己估计是不太可能追击到那钟馗了,只得打住。
“下次,我定要把你千刀万剐了不成,哼。”
卓成觉得自己被耍了,只得恨恨的离去,毕竟,他那师弟的一条胳膊已是被削了去,他得返回太乙门救治一番。
时间,在这黑夜之中消逝。
钟文纵身往着子午谷方向去之后,越来越觉得无力,心脏跳得也越来越快,根本已是让他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
奔袭了一个来时辰后的钟文,感受着身体内的毒素,越来越让他乏力,连内气都开始聚集不起来了。
“前面茅草屋?应该有人。”
此刻的钟文,两眼迷蒙,瞧着远处有茅草屋,感觉应该是居住于终南山之内的山民。
随既,再一次的聚气纵身,往着那茅草屋跃去。
“砰”
当钟文纵身至那茅草屋附近之时,全力最后的精神力气用尽,从半空掉落了下来,摔在那茅草屋不远处,随既,昏迷了过去。
“什么人?”
钟文摔下的动静,把茅草屋内的人给惊醒了过来。
随之,茅草屋的木门被打了开来,从茅草屋内,走出一名老者,还有两个中年人。
“先生,有个人,好像受了伤。”
一中年人打着火把,跑近钟文身边,观看了一会儿之后,向着那老者说道。
“哦?”
那老者听闻之后,急步走了过去,依着火光,看着地上之人。
“先抬进去。”
那老者看了一会之后,已是从地上之人的脸色上,瞧出是中了毒了,随既,向着那两位中年人吩咐道。
随后,钟文被抬进了茅草屋中。
“拿我的药箱过来,先救人。”
那老者基本也不管所救之人是何人,也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哪怕此人所受的伤是剑伤,他也只会先救人再说其他的。
一通的忙乱之后,时间已是深夜之夜了。
“好了,此人所中之毒已是去了,这胸口的剑伤要是稍偏下一些,估计此人早已是身死了,夜羽,你帮他把这脸上的泥污擦净。”
老者历经半个时辰,这才把钟文的毒去了,就连三处剑伤,也基本洒了他特制的药粉,包扎好了。
至于钟文脸上的泥污,使得实在是看不过眼,这才向着一旁的中年人吩咐了一声。
“好的,先生。”
那名叫夜羽的,赶紧去拿了布巾过来,又是打了些温水来,帮着钟文擦净脸上的泥污。
随后,老者与那两名中年人,躺卧于一边的床榻之上,就连屋内的油灯,也给吹灭了。
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
“嗯,我这是在哪?”
天色亮了不少之后,钟文这才醒转,发现自己躺在一床榻之上,睁开眼来却是看到头顶之上的茅草。
“看来,我是被这山民给救了,还好还好。”
探视了周围之后,钟文又是对自身一通的查验,发现就连自己身上的伤都给包扎了。至于那毒,运转内气发现也已经好像去除了,心中甚是感激。
虽说对于这山民还会医术,心中虽有些不解,便这份感激却是不由自主的产生,毕竟,自己半夜闯入人家附近,救了自己不说,还连毒都给去除了。
“小年轻人,如何?身体还有哪里不适否?”
正当钟文还处在欣慰之时,一老者进来后,直接向着床榻之上的钟文问道。
“多谢老丈相救,九首甚是感激,敢问老丈名号,待小道以后寻个机会,送些东西过来,好感谢老丈救命之恩。”
钟文瞧着进来的老者,赶紧从床榻上爬了起来,向着老者行了道门手礼,以示尊敬。
“哈哈,无须如此,就算是我不救你,你身上所受的伤也要不了你的命去,况且,你身上所中之毒,也非剧毒之物,哪怕老道我不救你,过上些时日,你清醒之后,也可自行疗毒的。”
老者看着钟文向他行了道门之礼,随既也回应了一礼。
“还是要多谢前辈,原来前辈也是道门之人,九首有礼了,敢问前辈名号。”
“贫道孙思邈,道号妙应,想来你也是道门之人,不知道是何宫观中人啊?”
“什么?你就是孙思邈!这怎么可能?抱歉,抱歉,我太过激动了,太过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