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话,算是给长孙无忌他们定了一个性了。
那就是要他们跪到钟文原谅为止。
如钟文能原谅他们了,那也就没啥事了。
如钟文不原谅,最终会是如何,他李世民也无法保证了。
哪怕他长孙无忌是一位国公,可在李世民的眼中,以前或许还会让他横量一下,可如今,随着钟文能连杀两位绝世高手,李世民已然不再需要去横量了。
曾经的他,就因为某些事情左右摇摆,让钟文辞官离开。
而今,李世民却是不能再放任朝中百官再对钟文进行打压,或者发生一些不必要的事情来了。
此刻,长孙无忌无比的失落。
虽说他到现在也没明白,自己这两个儿子到底做了什么。
可李世民的话,却是让他顿时生出一种悲哀来。
“你们两个小畜牲,到底做了什么!!!”长孙无忌向着自己那两个儿子怒喝道。
“父亲,真不是我们的错啊,真不是,是那钟藜打了五弟,我们这才上门要说法去的。”长孙冲依然还想辩解,可他的辩解是多么的可笑。
圣上都已是定性了,他再如何辩解也是白费功夫,更甚者还会招来自己父亲一顿打。
说来,一个国公之子,在西市欺负一个猎户。
这放在平日里,基本也没有人会劝阻或者如何的。
就算是依照唐国律法,最多也就是罚点钱罢了,根本没有任何事情。
可谁叫当时的小花瞧见了呢,而且还插手了,更是打人了,甚至把长孙温给打伤了。
长孙冲身为长孙家的嫡长子,平日里虽不像别人一般欺民霸市,像个乖宝宝似的。
可他长孙冲却是有一个护犊的性子,得知了自己五弟被打伤,又见李山他们不在长安城,这才上县侯府找的事情。
一来,也是想探探钟文的底,二来也是为自己父亲出口恶气,三来,也是为自己五弟报仇,四来,更是想让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他长孙家依然还是那个长孙家,除了圣上之外,谁也别想爬到他们的头顶之上去。
可他这事做就做绝了,逼得钟木根夫妇非得跪下要给他五弟赔礼,这才给他长孙家招来了大祸。
“赵国公,我劝你现在最好前去跪地谢罪吧,别说我没有警告你,要是晚了,你赵家哪怕我师兄不追究,我李山也会让你们赵家明白,惹到的是什么人。”站在一边的李山,冷冷的说道。
而影子在李山说完话后,也随之摇了摇头,离开去了。
“李统领,我这两个小畜牲到底做了什么?”长孙无忌不相信自己儿子的话了,圣上都如此说了,他哪里还敢相信他那儿子的话来。
“呵呵,做了什么?圣上不是说了吗?还需要我多言,哼!”李山最终冷哼一声后离开,不再去多什么话了。
大殿之中,长孙父子三人就这么傻傻的在那儿。
可随后,大殿内却是传一哭喊声,一听之下,就知道是那长孙冲与长孙温被打的声音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永平坊县侯府的大门外,跪着两人。
此二人正是长孙无忌的那两个儿子。
不过,县侯府的大门早就关闭了。
县侯府在半年前钟文兄妹离开之前,就已是下了令闭府了。
除了侧门,后门,以及耳门会开之外,大门一般是不开的,除非遇上什么事了,才会打开来。
当然,长孙无忌也是敲过门,可没有人过来开门。
其实,在长孙无忌敲了几次门之后,门房透过门缝瞧见是长孙无忌他们后,已是去回报了。
钟文的话就是不理。
自己本想着明日上他赵国公家看看,看看这位赵国公的嘴脸,可钟文也没想到,这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这位赵国公就带着两个儿子跪在了自己的府门前。
“小文,我们也没发生什么事,要不这事就算了吧。”秀一脸忧心的模样,瞧着正处于怒火中烧的钟文,怕钟文把事情惹得更大。
对于她来说,她们就是小老百姓,过好自己的日子,即不惹事,也不招事,哪怕真有什么事了,退一步平安即好。
“是啊小文,人家怎么说也是一个国公,让自己的儿子跪在咱们府门前,这要是被人知道了还说我们欺负别人呢。”钟木根也是一脸担忧。
“阿爹阿娘,这事你们就不要管了,我会处理好的,天晚了,阿爹阿娘还是早些休息吧。”钟文知道,自己的阿爹阿娘是怕事之人。
钟木根夫妇二人劝说不了钟文,只得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小武休息去了,留下钟文与徐福在场。
至于其他人,早就散去了。
就连被训了一晚上的小花,也已是回到她的房间去了。
这事肯定是没完的。
钟文可不会因为长孙无忌的那两儿子这么一跪就结束。
敢逼自己这对老实的父母下跪,那是不是下次可以直接打上门来?以后自己一家还要不要在唐国混了?
“道长,他们真要是一直跪着,对府上的影响也不好,你看是不是……”徐福心中担忧县侯府的名声,向着钟文言道。
“好了,此事谁也不要管,要是他们能跪三天,我可以考虑放他们一马,要是连三天都跪不了,那可就别怪我钟文下手无情了,睡觉去吧。”钟文的心思,徐福可猜不透。
徐福虽为县侯府的管家,但也明白,主家说话了,他也只能默默退下。
至于钟文的话,他当然会执行。
一夜过去后,天色大亮,县侯府门外就迎来了一场热闹。
永平坊中,住的大多数是长安城普通的百姓,除了钟文这个县侯外,到是也有个官员,一个正七品,一个从八品。
不远处,站着的是长孙家的几个下人。
而更远处,更是围着一群看热闹的百姓,小声的议论着这长孙无忌为何会让自己两个儿子跪在这里。
“一位当朝的国公,让自己的两个儿子跪在一个县侯府的大门外,这是当今圣的责罚还是这位国公惹到什么大麻烦了吗?”
“谁知道呢,不过这么大的事,估计今天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贵为未来的国公跪在一个县侯府的大门外,这可是天下奇闻啊。”
“那是,不过我听闻,这县侯府的主家可不是什么小人物,好像是当今圣上所封的太子少保。”
“……”
议论声声,使得长孙无忌都有些开始愤怒了。
他带着自己那两个儿子在这等了一晚上,钟文连面都未出现,而且此时,远处百姓们的议论更是让他无地自容了起来。
身为国公的他,一直自恃身份。
可如今到一个县侯府的门外侯了一晚,自己的这两儿子更是跪了一晚,可钟文府上连人都不出来一个,这不得不让他心生怨恨。
虽说自己两个儿子做得有些过了,可自己的五子也是钟文的小妹打伤头,这事如真论的话,大家都退一步即可,最多也就上个门道个歉什么的。
可圣上的话,却是让他的愤怒又重新压了回去。
而此时,永平坊的那位正七品官员正准备去上卯时,瞧见了这一幕,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跑了过去问道:“赵国公,你们这是?”
“不关你的事,离开吧。”长孙无忌虽已压制住了愤怒,可打那位官员过来后,这愤怒再起。
那位官员心中实在不解,身为当朝的国公,指使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跪在一个钟文府邸门口,心里想着肯定是长孙无忌的这两儿子惹上麻烦了。
心中虽不解的他,见长孙无忌都如此说了,他也只得带着疑惑不解离去。
而此时,县侯府里的众人已是吃完了早饭。
“阿爹阿娘,今日无事,我带着你们去走访几个朋友,也好认个门,到时候阿爹阿娘以后也有个说话的人。”钟文昨天回来时,就想着要去李山的府上拜访一下,所以,经昨夜一想后,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那好,我和你阿娘也是天天闲在府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过,我们是不是得准备些礼啊。”钟木根听闻后,大赞道。
“徐福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走吧。”钟文回应道。
随后,一家五口人,径往着县侯府大门行去。
马车什么的,县侯府虽有,但钟文却是没有选择坐马车。
自己阿爹阿娘打来到长安城后,连府门都未出过,索性,钟文准备带着自己阿爹阿娘好好看看这长安城,也不算是白来一趟长安了。
随着钟文一家从耳门出来后,长孙无忌就已是瞧见了,他赶忙奔了过去,行了一个大礼颤声道:“钟少保安好,鄙人带着我那两个不孝儿子向你们赔罪来了,还请钟少保原谅。”
长孙无忌的前来,没有把钟文给惊着,到是把钟木根夫妇二人给惊得愣在那儿了。
不过,钟文却冒似没有见到他一般,笑着跟自己的阿爹阿娘说道:“阿爹阿娘,这边走,一会我们先去陈师那里坐坐,陈师是我曾经学医的一个老师,陈师为人很好,而且医术精湛。”
钟木根夫妇虽愣了一会儿,但随着钟文的话一起,赶紧随着自己儿子往着前面走去。
钟文不想让他们插手此事,他们必然也是不好插手。
况且,他们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处理好此事,而且自己儿子也是有身份地位的,儿子如何做,做父母的可不会轻意的去拆台。
至于一边的徐福,以及几个下人,更是不会多话了。
反到是跟在最后面的小花,瞧见那两个跪着的人之后,恨色开始布满了眼睛。
如不是这二人,小花也不至于被自己阿爹关在柴房两日,更是不会受到一大家子的人的训。
连自己的哥哥都开始不帮她了,此时的小花哪里会不恨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