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的事发生了之后,叶檀对于这一块已经非常的敏感了,无数的历史告诉我们,如果你不重视这些的话,你辛辛苦苦花费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做出来的好东西,人家只要拿着刀子和骑着战马过来一动粗,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因为担心被人欺负,担心失去,所以,叶檀这一年多的时间,花费了松洲基础建设费用的六成来改造松洲的军队,虽然火药之类的东西还没有拿出来,可是其他的方面不代表就没有什么发展。
大唐有工部,下面有匠作监,而在各级的军队里面,这样的类似的机构多得是,否则的话,松洲的叶檀也不会直接就动这方面的脑子。
以前军队里的匠户都是没有任何的地位的,有战事的时候,就得跟着出去,如果辅兵不够的话,还得充当炮灰。打完仗,别人有赏赐,而他们还得去评估一些武器的问题,如果在打仗的时候,武器出现问题,他们还得负责任,这就是所谓的军队的军械管。
而叶檀接手了这里之后,就通过叶家村的木工作坊,来了一个联合,于是,这个所谓的军械管和叶家村的一些机密的方面就组合了,最后在一个不大却非常隐秘的山谷里,他们的思想开始碰触彼此的神经,只要是你不去迫害别人,这里的一切都是可以想象的,因为如此,这个世界上地位算是最低级,也就是比奴隶稍微好一点的阶层,开始发出了自己的设想。
军队的东西是为了战争用的,所以很多时候也许不够完美,却绝对足够的先进。
所以单纯从装备方面来说,叶檀可以这么说,松洲的装备天下有数,虽然训练方面和太子六率相比,差了一些,可是也因为他们曾经经历了很多的战火的洗礼的结果。
“是好胆,据说这次吐蕃由大相禄东赞带领二十万军队,前来扣边。”芮登是个武人,所以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重,因为松洲到现在才一万多军队,根本就是赢不了的,而现在朝廷也不会有多余的精力来管这里,自古边塞的老百姓也不会被人当成人看,因为不知道你到底在某一个时刻,属于哪个国家的。
“呵呵,看你生气的,何必呢,别怕,有我呢。”叶檀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摸着凉亭上面的石头桌子慢悠悠地说道,然后抬头看着夕阳已经出现的地方道,“只是这也太不给我面子了,你登基,为何要来我这里耀武扬威呢?是觉得自己无敌了,还是觉得我们给你面子了?”
芮登不明白叶檀的意思,可是自古这样的事太多了,一般一个皇帝或者类似的人一登基,就会找个国家欺负一下,这个算是一种类似想要奖励的意思,因为登上皇位的人,很多可不见得有多少关于为国为民的伟绩,更多的是血统和阴谋诡计玩的多了,虽然不愿意说,可是不代表这样的事,他们不懂得。
“你打算如何做?”芮登现在不想知道其他的事,只是想问问叶檀,到底如何做,如果这次真的是动粗的话,松洲可能就会被毁了,因为自古扣边的人,可都是看着钱,粮食,女人,奴隶以及所有可以拿走的东西来的,而其他的你就不要想了。
“这次带来的人中有多少是禄东赞和他的那个主子的人?”叶檀没有回答,反问道,现在松洲的情报是由他负责的,虽然以前也见过所谓的间谍之类的,可是芮登可以这么说,在他看到了叶檀制定的谍报资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以前是多么的肤浅啊。
将人家的子民都发展成了自己家的人了,这份报酬可能只是一把盐。
“据探子回报,虽然是二十万人,这个不是虚的,可是真的是禄东赞和他主子的不超过七万人,其他的都是各个部落的头人的人马,而且这七万人如果不进攻的话,其他的人是绝对不会动手的。”芮登的话是在提醒叶檀,也算是给他一个办法来说的,自古吐蕃就是如此,上面的人谁当王了,都可以,但是呢,下面的人也就是喊几嗓子表示臣服,剩下的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至于说其他的事,暂时不理会,只是出兵打仗抢劫的时候,记得喊上自己,你想要和其他的人对着干的话,也喊上自己。
至于说,禄东赞按理说应该是贞观十六年左右才来的事,在这里已经不做多说明,因为大唐的一切已经不是过去的大唐了,所以,让他早点出来,也好哦。
禄东赞的部队如果没有攻克敌军或者摧毁城防的话,那么,其他头人是不会出手的,保存实力才是王道的道理,他们不需要学习都知道。
松赞干布也算是个牛人,娶了尼婆罗的公主之后,发现还是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于是,他的目光在禄东赞的帮忙之下,开始盯着大唐了,汉朝的时候就有很多匈奴人盯着大汉的娇柔的公主流口水,而他们自然也是的哦。
这次禄东赞之所以带来这么多兵马,肯定不会是为了真的打仗,而是为了威慑,什么事做之前都是需要铺垫的,所以,叶檀相信,如果自己爆发的过分的话,他们应该扛不住的。
叶檀听到了芮登的话之后,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念头,最后蹦出来一句让芮登觉得叶檀是不是疯了的话来。
“他们带的牛羊之类的东西多么?”
芮登有的时候都觉得叶檀的脑子是不是和别人的不一样,现在都生死存亡了,你还在这里算计人家的钱财,不合适吧?不过呢,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这次来的犍牛五万头,羊六十万只,牦牛五千头,马匹三十万匹,还有各种奴隶以及后续的人员四十万人。”
随着芮登的情报,叶檀开始思考这些东西到底自己这里可以得到多少,只是他最后说的奴隶以及后续人员是什么意思?
“后续人员?”叶檀的敏锐发现,让芮登感觉到自己真的是老了,明明知道这小子是个疯子一样的人,还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呢,既然是问了,就一定要说出来,“那些人中有一些是前朝的时候跑到草原上的汉人,或者是一些被打草谷带走的人,差不多有七八万人,男女老少都有,平时当民夫,打仗的时候当炮灰。”
“那你觉得他们之中现在强壮年多,还是老弱多呢?”叶檀皱眉地问道,因为老弱多的话,到时候自己根本就扛不住这些老人的吃喝,不是他心狠,而是现在的松洲虽然大,可是不代表就有足够的东西拿出来喂给不相干的人。
“老弱很少,连孩子都不多,只剩下强壮的男女居多,听说,他们冬天的时候几乎是吃不了什么饭的,你也知道,吐蕃的粮食其实也不富裕,自己的子民都有饿死的,何况是那些连奴隶都不如的人呢。”芮登说这话的时候,却没有多少仇恨,自古出去的人想要回来可不是个容易的事,特别是对于他们这些经历了很多奇怪的事的人来说,更加的是如此。
“好,这就好,这样子才好。”叶檀说完这个,看着芮登道,“既然我们的邻居要来拜会,那么我们也别拿着,随性和他们聊聊吧,你去传令,松洲一切照旧,所有军队携带所有的装备,明天上午,跟我一起出去打猎。”
芮登被叶檀的话镇住了,现在防守还来不及呢,你还想要动粗,你是怎么想的,你是真的打算破罐子破摔吗?可是,叶檀根本就不给他这样的说话机会,说完这个之后,他就回去睡觉去了。
芮登疑惑地出了刺史府,然后就去了军营,跟秦琼还有李夸父以及一些其他的军官将叶檀的话说了出来了,一直站在最末尾的军械管的管长张启慈听到他的这个话的时候,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道,“芮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刺史的意思是全部装备?”
对于这个平时胆子不大的人,此时却有点兴奋不已地看着自己的样子,芮登和秦琼对视了一眼道,“当然是真的,怎么,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这个?”张启慈有点害羞地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呢,越是如此,反而让对方更加的觉得奇怪,最后他只能“半推半就”地将一些话说了出来了。
虽然没有火药之类的东西,可是有火油,而且在叶檀的指导之下,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军士用过这个东西,不是点灯,而是一些其他的东西,这里面的很多东西不便于说出去,可是当初为了黑油,他们和李世民说过,虽然福利灯油他们没有给出去,可是这里面的东西还是交代了。
在很多时候,似乎火药是无敌的,可是它需要的东西太多,不如火油来的好玩,自古就有火油这样的东西,这些东西我们的老祖宗不愿意去提炼,只是单纯地用用,所以,叶檀就帮了一个忙。
有的时候,一个小小的手指,拨动的就不是一两个人的生命,而是一群人的生命。
“当真?”芮登觉得不可思议,虽然叶檀已经给他很多惊喜了,可是这个依旧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大人,小的哪里敢胡说,只是呢,这个事刺史大人说了,这个先玩玩,如果要不是因为看中了玉龙雪山的话,他早就开始胡来了。”张启慈说这话的时候,简直就是崇拜啊,看上别人家的土地还这么牛气,也就是只有自己的刺史大人了。
“玉龙雪山不是吐蕃的地方吗?叶檀要干嘛?那里那么冷?”芮登奇怪地问道,这个叶檀,又开始想什么呢。
“这个?”虽然是个匠人,可是张启慈也算是个读书人啊,抢劫这样的话,不合适说吧?
“你这个老货,平时军械管里就你的嘴巴最溜,今天是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再不说,拉出去打个半死再说。”
秦琼在松洲滋养了一段时间,身体好了不少,只是呢,他更需要的是静养,只是他现在却不能这么做,因为松洲的很多东西让他不得不去做一些事,叶檀后来跟他说了,如果可以去辽东得到人参的话,倒是可以对他的身体有好处,只是还需要等等才可以,不过呢,虽然受伤了,可是脾气依旧火爆,声若炸雷,让张启慈差点吓傻了,只能喃喃地说道,“刺史大人说,以后等到大唐强大了,人口也会多,而我们的樊笼学院也要扩张的,从其他的州县那里取得土地是不合适,所以,就从其他人那里得到一些也是合适的吧?”
“合适的?看上别人家的土地就打算抢劫了?”秦琼感觉自己的人生真的是塌了,这样的思想都可以说出来,到底是几个意思啊?而芮登也没有想到叶檀真的想法是如此的可怕,你们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不是抢劫,不是抢劫,只是刺史大人的意思是和平相处,只是万一要是吐蕃的人死的太多的话,到时候就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没有人居住的土地有什么意义呢,我们也是为了能够让那块土地充满了人间的温情才这么做的。”
芮登和秦琼对视了一眼,发现了彼此之间的无奈,不过呢,这一切都得从具体看到所谓的火油方面才可以。
上了马匹,跟着张启慈去了一个奇怪的山谷,这样的山谷这里有很多,之所以说奇怪,就是因为这里到了门口,你身上的任何金属铁器都得放下来,否则的话,就不能进去。
然后他们走了差不多十五道岗哨才算是到了一个充满了各种奇怪味道的地方,这里的人都说话很低声,而且很多人身上的东西都是木头之类的,金属几乎是没有的。
等到他们到了一个仓库,签署了非常繁琐的手续之后,才有一个专门等他们的人将一个木质小桶模样的东西拿起来,跟着张启慈走到由六道钢门封锁的幽深的山谷里,然后让其他人都待在一个安全的防护里,剩下的那人将东西藏在一个首先准备好的石头下面,点燃之后,直接去了地下的通道。
“轰……”
一时间,芮登想的竟然是,要不要让松洲的百姓一起出去见见世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