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闹剧一出接着一出。
王老汉受这一吓,直接病倒在床。
而王寡妇终日躲在家里,不知道在筹算什么。
李氏倒是过得有声有色。
她多了个“儿媳妇”。
“还不去给客人倒茶?”李氏对佘幽恶狠狠的喊道。
被吓唬了一次之后,李氏现在有点不敢面对王曲。
特别是王曲现在身边跟着许多护卫的情况下。
折磨“新儿媳”倒是成了她消遣的把戏,只是结果往往不尽如人意。
李氏:“昨天下人收回来的衣服发霉了,你去重新洗一遍!”
佘幽:“你自己没长手?”
“我看你是找打!”
李氏伸手想拍她,结果反被扭着手臂嗷嗷叫疼。
……
“哎哟!救命啊,儿媳打婆婆啦,快来人啊!”
李氏哭得昏天黑地去找王老汉做主,但王老汉这时候正是焦头烂额、心情不好的时候。
她去找王老汉非但没讨到好处,反而被臭骂一通。
王老汉卧病在床,又从王逸轩那里听说佘幽的身份不简单,哪有得罪的道理。
自己的孙儿宝柱有几斤几两他再清楚不过,如今又成天瘫痪在床,哪个有本事过好日子的姑娘家会嫁给这种人。
王老汉猜测佘幽是另有所图,但并未立即拆穿。
王家的局势很明了,王老汉不管不顾,王家大房自己过自己的,偶尔会过来聚一聚。
三房里,李氏被佘幽整得苦不堪言,在天天大鱼大肉的情况下,腰身竟然活活瘦了一圈。
几日后,王曲见他们没有了新花样,便打算回京。
胡知县那边他已经通过气了,至于对方会不会按照他的吩咐去做,或者对方仍与谢家勾结,他都做好了应对的计策。
……
这天,李氏和往常一样伸着黑乎乎的手从桌上摸了个糕点吃,另一边心里抱怨不已。
佘幽不见了,临走前还告诫王老汉等人不准帮助李氏照顾宝柱,否则就拆穿王家以假乱真,冒充皇嗣的事情。
王老汉为了王家考虑,自然点头答应。
暗中塞钱给李氏去买丫鬟这类主意他们也想过,却都有顾虑在身,不敢付诸行动。
如今李氏这么一个没照顾过人的悍妇,哪里能照料得了中风的儿子。
宝柱有时连粥都喝不上。
久病床前无孝子,同样的,久病床前也没有慈母。
李氏很快便磨没了耐心。
她连顿像样的饭都不会煮,即便王老汉在附近另起了间屋子,给他们母子二人搬出去住,李氏仍厚着脸皮每日去隔壁大房家中蹭饭。
回到了自己屋,却是连生火都不利索了。
每天一锅稀粥,再胡乱用汤匙盛着塞进宝柱嘴巴,这便是李氏照顾儿子的门道。
宝柱被她锁在一小间隔屋里,吃喝拉撒皆不能自主,心里却是充满了怨气。
怨王曲恶毒,将自己这个堂堂皇子塞进农户家中,连顿好点儿的饭菜都吃不上。
在京中过惯了好日子,如今王家的饭菜都不一定合他胃口,更别提李氏熬出来的半熟米粥。
嘴里淡出鸟来了。
埋怨够了王曲,宝柱又斜着眼睛瞪着门口那紧闭的木门。
李氏这东西根本不能算是一个母亲,以往自己真是瞎了眼,喊这种人作娘。
若是自己的生母高氏还健在,定不会这般坐视不理。
——父皇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呀!
这是宝柱想得最多的一件事。
他心中怀着希翼,渴望那一天的到来,于是每天使劲咽下李氏煮烂煮糊的米粥。
……
另一边,杨承文回到了京城,却是直接被一群御林军控制住了。
他被莫名其妙的软禁起来。
和他关到一处的,是他的母亲如侧妃。
“娘,这是怎么回事?”
一脸懵然的同时,见自己即将重蹈前世覆辙,杨承文不禁脸色难看的询问母亲。
他离京多日,对于京城近来的传闻一概不知。
如侧妃被废一事,他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就算我驻守的蒲津城被攻破,那也不应该牵扯到娘你猜对啊!”
杨承文百思不解。
如侧妃的眼神躲躲闪闪,不敢正视儿子的目光。
她说不出口。
杨承文很敏锐的察觉到了母亲的异样神态。
“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握着母亲的手急切问道,执意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是男女那档子事,又是自己理亏在先,如侧妃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娘!”杨承文大喊了一声,“您若是不说出来,我们怎么商量办法?”
如侧妃咬咬牙,破釜沉舟般转过身背对着儿子,声音细如蚊子的嗡鸣声:“娘和一位故人私交甚密,被你父皇发现了。”
“什么?!”杨承文听了以后,如同遭到五雷轰顶。
其实之前看见母亲躲躲闪闪不敢回答的样子他就猜出了大半。
“杨承曲没有诬告你!”他失控的大喊道。
如侧妃有些听不懂他的话。杨承曲不是和儿子一起去了边关,这会儿还没回到家的么。
杨承文却脸色煞白,跌坐在地,自嘲般颓然嗤笑:“我不是父皇的儿子,难怪我和他长得不像。”
难怪自从王曲入府,自己在父皇的面前一再出丑。
杨承文几乎可以想象,一边是亏欠了多年的亲生儿子,另一边是白养了许多年的孽种。
“父皇现在一定大发雷霆,难怪他总是偏袒杨承曲!”
杨承文坐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如侧妃伸手想要安抚他,却又害怕将其伤得更深。
……
勤政殿。
信王面色如常,并不像杨承文所说的大发雷霆。
他正处理着政务。
“陛下,梅先生求见!”
内侍的声音在安静的殿中响起。
信王执笔的手一顿,抬起了头,“宣!”
他下令之后,又埋头批改奏折。
没一会儿功夫,梅史龄疾步而来,扑通下跪。
“皇上!”
他声音颤抖,又极力强作镇定。
“还请皇上遵守诺言,三思而后行!莫要做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梅史龄痛心疾首,又分外注意自己的语气。
信王缓缓抬头,一眼扫视过去,笑道:“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
他这会儿连晒着梅史龄,迫使其心乱的把戏都置之不用,更不必猜测对方的心思。
梅史龄只得实话实说,请求信王放过杨承文与如侧妃二人。
“本王从一开始就不想难为他们!”信王嘴角微微勾起,含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不过你若想让他重获自由,就得先拿出点诚意!”
信王的声音很平静,梅氏心内却百般纠结。
信王在催促他坑害梅氏一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