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写文下下等

润州韩府。

苏宸在认真看病,生疏切脉,探查一番身体状况外,觉得韩熙载的病情并不重,就是昨日过于激动,加上最近一些时日酗酒太多,经常熬夜作乐,导致心脑血管初期发病了。

“韩老,您的身体最近几日要减少饮酒,每晚早做休息,只要数日,病情就会明显好转了。”

韩熙载微笑点头:“谢过苏公子了。”

苏宸从药箱内拿出一个小白瓶,里面就是保心丹药丸,递给韩熙载说道:“韩老年事已高,因为饮酒过量,导致心脏负荷很大,有冠心病的毛病,这里装的,乃在下通过秘方熬制的保心丹丸,只要您在心脏不舒服的时候,吃下一粒,就能迅速舒缓心绞痛、胸闷的情况。”

韩熙载闻言一喜,他自打去年开始,时常有胸闷、心绞痛、晕眩的症状,找了城内郎中也看过了,但都说操劳过度,伤神体虚,饮酒过量等原因,开了药方,喝下些汤药,效用却一般,大多也只是当时缓解少许。

但偶尔发作,人在府邸外面,熬药也来不及,总不能装一个药汤葫芦在身边吧!更何况汤药两天不服用,就容易发霉了,不论是携带身边,还是药汤储存,都十分不便,也不现实。

而苏宸拿出的药丸,却能够保存时间长一些,携带也很便利,又是针对心绞痛等特效药,的确可让韩熙载少遭一些罪受,关键时候也能救心保命。

“你这一身医术,不继承祖业,继续做郎中未免可惜了。”韩熙载叹道。

苏宸微微笑道:“行医需要多年临床经验,而我的经验不足,而且,也没有过多研究医药病理,只是偶尔出手治病,在下委实志不在此,不打算以此为谋生,安身立命!”

韩熙载点点头,又问道:“那科举方面,你可曾考虑过?”

苏宸苦笑摇头,科举考试绝不简单,目前南唐以进士科考诗赋为主,考试内容沿袭唐代余习,基本是从《文选》中选句为题,诗一篇,赋一篇,优秀者即可登第中举。

南唐的科举中,诗文一项,律诗或词可以自选其一,但是骈文赋的文章乃是必选,那可需要精通古代的经学著作,儒家经典,汉唐文章等等,按照骈文对仗工整、声律铿锵的写法,既写出一些道理,还能写的文采横溢,锦簇文章来。

苏宸觉得自己抄一首宋诗宋词都行,但是要写文章,那就难了,需要堆砌各种华丽辞藻,声律韵脚,诗词典故等等,并不比八股文简单多少。

“晚生虽然略懂诗词,但不善写锦绣文章,即便参加科举,怕是也难以及第,还是算了吧。仕途之路难通,只能考虑工商九流的行当,能养家活口,富裕生活即可。”苏宸实话实说,自己是真的写不了骈文赋。

“喔?有此等事?”韩熙载显然有些诧异,在他看来,只要熟读经义和儒家著作,诗赋文章从小下工夫,要写出一篇可入眼的赋文,其实并不算难,而要写出有名的诗词,大放光彩,力压所有的读书人,这才是最难的。

韩熙载很难想象,苏宸能够写出了“诉衷情”“破阵子”那两首足以流传下去的曲词,会写不出一篇上等的骈文赋来。

“那……能写出什么水准?只要中等,不必出彩,仅凭靠你的诗词才华,便可以中一甲了,毕竟当今国主陛下,可是钟爱诗词,士林自上而下纷纷效仿,以词取人,若是朝堂士林清流们,看到你的这两首词,汝之才名必然能够惊动金陵,科举及第,不是难事。”韩熙载仍然不死心,继续询问。

“这个……”苏宸内心苦涩,让他写骈文,恐怕只能写个狗屁不通,只是在课本上见过,但是绝没有亲自写过,只知道要对仗工整,讲究音律,其它门道,了解不深刻。

在他大概印象中,骈文这种文体,起源于汉末,形成并盛行于南北朝。其以四字六字相间定句,世称“四六文”。在唐代科举以诗赋取士后,其赋作即为源自骈文的律赋;唐代公文亦为骈文,即四六体。

骈文由于讲究颇多,声律平仄,迁就句式,堆砌辞藻,往往影响内容本身表达,很难说清楚自己想要说的内涵。所以,进入唐代中期,韩愈、柳宗元提倡古文运动之后,骈文首遭一挫;但韩、柳去世之后,骈赋死灰复燃,晚唐的李商隐、温庭筠、段成式皆此中好手,三人皆排行第十六,故世称“三十六体”。

苏宸脑海里,能够背下来的骈文,也就是一首流传千古的名篇,唐代王勃《滕王阁序》了。其中辞藻华丽,匠心独运,如“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绝对牛叉,惊艳了古今文坛。

只可惜,王勃是唐代人,不是宋代的,在南唐之前已出现,苏宸无法拿出来应付科考。

“水准嘛……下下等!”苏宸笑的很腼腆,也很尴尬。

韩熙载闻言之后,并不相信,倘若苏宸说出“中等,”“中等偏下”“平庸”,他勉强能够接受。但是,听到苏宸说下下等,最差的级别,他反而不信了,觉得这是苏宸有意掩盖自己才华,根本不想参加科举,入南唐士林和朝堂。

“苏公子如何看待北方的宋国?”韩熙载岔开话题,打算问一下他对当下时事的看法。

苏宸装好药箱子,反正屋内无人,韩小胖刚才离开了,房间内只有他与韩熙载两个人,所以,并没有多拘束,说道:“北方的赵匡胤,有雄主之才,代周建宋,已有四载,如今在稳定朝局,排除周室异己,加强了皇权,同时也在消化江淮之地的财力、人口、军队等,都在重新编册整顿,恐怕用不了多久,宋国就要开始统一南北的战略,天下战事将起了。”

韩熙载问出这句话,本意是要试探他有否偷渡北方之嫌,看他对宋国的态度,来揣测苏宸在南唐掩盖才华之举背后的深意,但是听到苏宸说出这番言论后,顿时心中暗惊,这与他的预料不谋而合了。

一个年方弱冠的青年,有这等邦国局势远见,让他吃惊不小。

韩熙载能够揣测到这些,那是经过自己多年的从政经验,丰富的资历和学识,加上情报网从江北不断传回来的消息,综合在一起,他才有此判断!

即便是这样,金陵朝堂内,还有大部分的官员不以为然,很多人漠不关心,极少有人与韩熙载这个预测相同。今日,想不到在床榻边,从一个年轻人的口中,轻易听闻到,令他惊诧万分,心中颇为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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