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儿姐, 我们去啦?”
“烙-------儿-------”站在城门口,望着烙儿消失的方向失神。
“什么?”拂晓抱着丢丢来到我身边。
“没什么,在这人生地不熟, 又身无分文, 还带着个拖油瓶, 咱们直奔主题————找宋词。”重整心情, 让烦心暂时消失。
“什么?找那个害死哥哥的人!”小美人一脸吃惊。
“对!敢惹我, 这次来,决定玩死她。”我想此刻我是特别自信的,尤其是第一次在河边洗脸, 看见水中的倒影,我差点没成水仙花。下一刻, 我立刻在脸上抹了一层泥。乖乖!美成这样, 我还是人吗?第一次见丢丢他娘时, 天黑没在意,原来她送我的是如此曼妙的身姿和娇媚脱俗并立的希世容颜。人美了, 自信全来了,我忽然觉得自己可以对这世界为所欲为了,当然除了对某位屁点大却老气我的孩子。
“娘-------娘-------抱--------抱-------”出乎我的意料,这娃娃第一次主动伸出手让我抱他。
“休想!”开玩笑,这孩子除了会流口水会尿床这点与正常孩子无异, 其他能力不明, 光他耍我的智商就不是一般的高。
“娘--------”死小子, 你就撇嘴装可怜吧, 除了拂晓, 谁吃你那一套。
“哑儿姐,你看丢丢好可爱啊, 你就抱他吧!”
“不!”
“你不是最嫌他哭起来烦吗?看,他又嘟嘴了,这可是他哭的预兆哦!听着,我数到三,等下你别怪他吵!一---------二---------”
“好啦,我抱!天啦!小子,才几天,你就长得象五六岁的孩子,死沉,死沉的!”拂晓这丫头,自从有了丢丢,竟然周身闪烁起母性光辉,老是和这孩子合伙整我,我觉得她比我更适合娘的角色。
“有危险----------不去---------不去--------丢丢怕---------”刚才还活泼的气氛却在他忽变的脸色中消散,第一次,我从一个孩子的眼底看见深邃的认真,肉肉的小手环住我的脖子,小脸和我的鼻翼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傻小子!终于开始担心我了!我知道你是岚家的子孙,都不是一般人,能感应到危险,是吧?虽然你小,很多事说不清楚,但是心里清楚,你一早就知道我不是你娘,对吧?所以你第一次见我就叫我‘臭女人’,因为我的出现,让你出生,你娘消失,所以,这几日你一直耍小性子一直整我。”看见他的认真,我也选择了认真对待,装傻陪他闹,是不想和一个孩子去揭开现实的伤疤。
“娘-------丢丢错--------不怪了---------因为--------娘-------死---------”他忽然将小脑袋靠在我肩上,很快我的肩便湿湿的,听到了他的抽泣,知道他哭了。
“看你,我就抱一小下下,就在我身上流口水。”讨厌太煽情,故意无视他的泪,一狠心,把他放到地上,丢到拂晓手里,拂晓的脸色也变得沉重了,看来和我一样,也被这小娃感动的稀里哗啦。
“哑儿姐,看,蝴蝶,好美啊!它怎么老围着我转啊?”哑儿和我同时发现了身边多了一只蝴蝶,老是绕着她转,象是要表达什么。
“玉蝶?!”
好久没见,再见玉蝶,往事历目。和蓝相伴去隐色城,在他身边第一次看见玉蝶时的无忧;和翼流落冷耶城,中毒后告别玉蝶拂晓时的怆然。个中滋味,刻骨铭心,怎会不识这玉蝶。
“玉蝶?好美的名字?哑儿姐,你怎么认识这么美的蝴蝶啊?你看它,好像和灵气,通人性的样子,一直围着你!”失忆的拂晓,对玉蝶除了惊喜,再无任何情绪。
“我没猜错的话,隐色城的玉蝶不会乱跑的,你就是无欢身边的暖儿吧?哎,伤了别人也害了自己!正巧看见拂晓,就病急乱投医,希望她可以帮你,对吧?”
“啊!蝴蝶会点头!”拂晓大惊。
“我不多和你解释,你现在也不认识我,我所要说的就是,带我去找无欢,现在只有我可以救他。”伸出手,拉开衣袖,让她看见我手腕的印记,身为无欢的贴身部下,我想,她懂,这印记意味着什么。
“啊!她真的能听懂。”
“拂晓,带好丢丢,走,跟着这蝴蝶!”头也不会,终于看见一丝线索,我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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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居。
人来人往,妖艳的装束和轻薄的嘴脸,昭示着,这一结构优雅的建筑却是反差极大的风月场所。
“噫?蝴蝶怎么飞进去就不见了?”
“这应该是宋词的地盘,我也不想玩捉迷藏了,走,进去!我要让她自己出来见我!她说她成魔,我还说我成神呢?”
“娘---------不---------要--------”丢丢从身后拉我的衣袖,调皮鬼忽然如此关心我,真让我有些疑惑。
“拂晓,看好他,等下进去站一边。”头也不回,反正命和无欢同在,伸出去是一刀,缩回去还是一刀,还不如头也不回的赴约。
“我会看好他的。”神色凝重,她也紧张起来,紧抓丢丢的小手,把他护在身后。
“我是——耶——哑——儿!应魔教宫主宋词之约,叫她出来见我。”
进门时,人太多,没人注意我的存在,而我步入喧闹的大厅后,一脚踹倒最标志性的正中圆桌,着实起到了震撼的效果,一时间,四座皆寂,我成了所有人的焦点。却不料,我还未沾沾自喜,夺命剑已至,杀气摄人,本能闪身,却避无可避,只入左肩。
“烙---------烙儿。”
“你是耶哑儿?!”白衣若雪,当初的少年,已变。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吗?”不顾他的疑问,看着没入我的身体的剑,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嘴里却断断续续的问着。
“娘!”耳后稚嫩的童声划破我的噩梦。
那时我才领悟,丢丢那句“娘死”不是说他的亲娘,而是我,这个背负他娘虚壳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