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冷秋一听,顿时心头一惊,急忙转头去看,却见那几根牙签已经钻进去了一多半,一根根已经胀有了豆芽菜粗细,变成了血红之色,更加离奇的事,那些牙签露在外面的一端,竟然抽出了一丝绿意,一片片嫩绿的叶子,还呈现着卷起的状态,但正在缓缓展开。
萧冷秋情知不妙,听这谭木匠的语气,这灵木针似乎可以在人体内扎根生长,而且看这抽枝发芽的速度,生长的速度应该是极快的,自己再不做出行动,这灵木针一旦完全钻进血肉之内,只怕就再也没有活路了。
可这些灵木针已经刺在了自己肩头之上,有几根已经只剩下一点末梢露在外面,再一根一根拔出来,也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举起蛇形刃来,反手就是一刀。
寒光一闪,血光迸现!
萧冷秋肩头的一块肉被他自己一刀削了下去,连带着那几根已经抽出绿叶的灵木针,一起掉落在地上。
鲜血瞬间涌出,眨眼之间,就将萧冷秋身上的白衣染红了一半,再加上双腿之上的斑斑血迹,萧冷秋已经成了血人。
谭木匠和孙有福全都看的一愣,没想到萧冷秋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心里都不自觉的泛起了一丝寒意。
而萧冷秋的心则迅速的沉到了谷底,肩头和双腿上的剧烈疼痛,使他意识到了目前处境的危险,一条胳膊无法再动,双腿移动时肯定吃疼,必定影响速度,还在不停的流血,不及时止血的话,流血就流死了。
可他们能给自己止血的时间吗?肯定不会,只要自己略微露出一点松懈的动作,两人都会冲上来对自己展开致命的攻击,孙有福虽然受了伤,但并不是没有再战之能,谭木匠更是完好无损,两人的联手攻击,默契异常,再加上他们对阵法熟悉的优势,自己只怕没有办法撑多久了。
随即萧冷秋就看见了一个门,一个厢房的门,两扇朱漆铜环的木门,门是关闭着的,上面并没有锁。
萧冷秋顿时有了主意,他们对阵法的变化熟悉,未必就对阵法中的机关熟悉,海龙女是个小心警慎的人,对这些人一定会有所保留,肯定不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们。
一想到这里,萧冷秋将牙一咬,干脆赌上一把,就赌他们也不熟悉厢房里的机关,只要他们追进去,大家就都处在随时被机关袭击的环境之下,对自己或许是一个转机。
所以萧冷秋立即一闪身,撞开了那厢房的门,直接冲了进去!
倒是真被萧冷秋猜对了,谭木匠和孙有福一见萧冷秋闯进了厢房,同时大喊道:“追,不能让他进去!”同时闪身追至。
可就在萧冷秋进入厢房的一瞬间,心头忽然升起了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寒意,瞬间浑身汗毛直竖而起,鸡皮疙瘩爆起一层,忍不住在心中暗叹一声:“杨子,接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
杨子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了呢?
杨子被一个老妇人困在了二楼!
段天怒指点杨子上二楼,杨子顺楼梯而上,蹬蹬蹬就到了二楼,上了二楼,一上二楼,眼前一亮,偌大的二楼,一层都是空荡荡的,连一张桌椅都没有,只有正中间竖立一根粗大的石柱子,应该是和一楼的相连,而上三楼的楼梯,则在对面。
杨子想都没想,就向对面略去,可在身形一动之际,左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叹息声:“孩子,你这么年轻,还是回去吧!莫要因为心中的贪念,丢了自己的生命。”
声音虽然极轻,语气中还带有一丝怜悯,可杨子却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
他一上楼时,就立即观察过了二楼的整体环境,空荡荡的二楼上,并没有生命遮挡视线之物,怎么会有一个大活人,自己愣是没有看见呢?就算对方隐藏的好,可自己一丝感应也没有,未免有点太不寻常了。
而且这声音就像是在自己耳边发出的一样,声音虽轻,在自己听来,不亚于一道惊雷,这说明了对方可以轻易的潜到自己身边,而自己却一无所觉。
但杨子虽惊不慌,立即站定身形,冲空荡荡的二楼一抱拳,沉声道:“前辈,晚辈并非有什么贪念,只是身中奇毒,需要借深海银鱼一用,无奈之下,才闯入此处,还请前辈成全。”
像这种自己都不能发现身在何方的高手,杨子没有必要隐瞒,实话实说反而是最好的手段。
果然,那声音又叹息了一声道:“还真是,能身中赤磷烟和凝心露还活着的,倒是少见,不过老身还是不能让你过去,深海银鱼更不能让你拿走,孩子,你还是回去吧!”
杨子眉头一皱,沉声道:“那要怎么做,婆婆才能借给我深海银鱼呢?”
那声音又起道:“怎么做都不行的,老身镇守这里四十余年,一辈子都耗在了这里,就是为了不让任何龙宫之物外流,更何况,深海银鱼乃是长生泉中灵物,负有调和这龙宫阴阳二气之功能,银鱼一失,阴阳失衡,如何能让你取走?”
“孩子,还是听老身一句劝,就此回头,自行离去吧!老身断不为难与你。”
杨子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敢情深海银鱼,就是调整这龙宫阴阳平衡的,说白了也就是这紫薇镇煞的阵眼,这当然不会给自己了,但自己也非拿到不可,这可就难了,别的不说,这女人自己只怕就过不去。
随即脑海之中念头一转,忽然灵光一现,脱口而出道:“敢问一句,前辈可是水母婆婆?”
那女子一听,顿时咦了一声,问道:“你这般年纪,怎么会知道我?是谁告诉你的?”
话刚落音,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忽然就出现在了杨子面前,一抬头看了杨子一眼,瞬间面色大变,满面惊诧,伸手指向杨子,颤声道:“你......你是杨铭东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