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生石猴

五百年前。

那日并没有传说中的天地动荡。也没有所谓的风云变色。

花果山上有一块仙石。在山顶之上。

此山并无妖魔,也没有任何灵气。

妖魔都是需要灵气修炼的,而这座山没有任何妖魔,也就证明这里并不是一个非常好的地方。

经过风吹日晒,那石头在某一天裂开了。

一阵仙风吹过,那石头竟然迎着风化作了一只石猴。

石猴抬起头,睁开双眼,一道金光直射天际。

“快看快看。那是石头变得猴子。”在石猴迷茫的望着天际的时候,几只猴子跳了出来,远远地看着他。

那石猴似乎听到了几只猴子的话,转过头来。他不知道面前的生物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你是石猴吗?是石猴吗?”几只猴子调到石猴的面前,手舞足蹈的叫着。

“也许...是吧...”石猴迷茫的答道。

“太好了太好了。”几只猴子蹦蹦跳跳的,窜过来窜过去,“我们又有新朋友了。”

一只猴子走过来拉住石猴的手,“走吧走吧。我们一起去马猴长老那里去。”

石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就跟着几只猴子一起去了。

一直跑到了一片瀑布前面,马猴长老正在给大家讲话。

“我们每日受着老天的气,风也来雨也去,在这山林之间,真是惨啊。近几日我们发现了一个能躲过老天的地方,就是那个地方。”马猴将手一指,众人随着看去,只看见那瀑布顺流直下的中间,有一个黑色的地方,宛如一个山洞也。“但尚不知道哪里是否进的去。所以今天,希望有一勇士入得那里,看是否可行。若真的进得去,出的来。不伤身体者。我等便拥他为王。”

石猴挠了挠头,看了看周围。

四周的猴子们似乎都不太情愿,那可是一片湍急的瀑布,如果真没越过去,怕是会被冲下悬崖。

“可有勇士去否?”马猴再喊了一声。

“我去我去。”石猴急忙从猴群中冲了出来。“我想要试试。”

石猴跑到前面,只盯着那瀑布中的黑色,脚下也缓缓的蓄着力,没等马猴开口回答,他突然就纵身一跃。直接跳入那黑色之中。

等到石猴缓过神来,已经是到了另一片天地。

原来里面并没有水,只看见一座石板桥。那桥下流着湍急的泉水,冲过石窍竟然直接向上方流去,竟倒挂在门前,遮蔽了桥门。

石猴愣了一愣,又向前走去,走到桥中间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块石碣,上面写着两行大字。

“入得水帘洞中来,通往仙界齐天去。”

石猴呵呵笑了两声,开口道。“当真是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啊。”

再往里走,却发现里面个个都是石凳,石桌,石床,石碗等东西。宛如天成。石猴喜不自胜,顿时哈哈笑了起来。转过身就跳出了山洞。

“你等不知道。里面乃是大造化。山洞里是天造地设的家当,我等一同前去,省的再受老天之气。”

猴众们听了,顿时喜从心来,胆大的都随着石猴一同跳了进去,胆小的看到很多人都入得洞去,好奇心也起了来,思索一番,也都入了洞去。

入了洞中,猴子们都开始争夺那石质物品。搬过来搬过去的,一直到筋疲力尽,都倒在地上呼呼喘气。

石猴见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便开口说道。“刚你们说,入得洞中,出的洞外,不伤身体者就拥他为王。如今我都坐到了。你们何不拥我为王?”

马猴从猴群中走了出来,瞥了石猴一眼,“呵,当真可笑。如今大家都入的洞中来,出的洞外去。皆不伤身体,为何还要拥你为王?”

“可你们刚才不是说...”石猴顿时迷茫了。

“刚只是马猴一时胡言,我等可没同意。”一只身强力壮的猴子躺在石床上,显然是争夺到了这张床。

“嘁。就算拥你为王,又如何?怕是你也做不得几年,就会被年轻猴子打败,然后一只猴子孤独到死。”又一只猴子开口道。

石猴眼中现出诧异之色。“什么是死?”

“死就是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就像你没出生时候一样的。”那猴子开口回答道。

“不。我不要死。”石猴抓住自己的脑袋叫了起来。他清楚的记着自己还是石头的时候,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见。

那种感觉。真可怕。

“没有生物能逃脱不死的。除非是佛,除非是仙,除非是圣。”马猴作为猴群中最为长寿的一只猴子,也是辈分最老,见得最多,懂的最多的。

“我不要死。我要成仙。我要成圣。我要天地皆为我所服。入得水帘洞中来,通往仙界齐天去。天若压我,捅破那天,地若拘我,踏碎那地。生死之事,怎能由天?”石猴眼中带着一份坚毅,他终于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了。

他毅然决然的跳出山洞,到了山脚下,自行砍了几棵树,绑做一木筏。坐在木筏上面。向海中去了。

“我要寻得修仙之道。我要长生之术。跳出五行,跳出三界。我乃自由身。怎能由天管束?”

猴子在海上漂了许久,不知方向,终于有一日到了岸边,他急忙跳了下去,一只猴子走了很久很久。到了一个谜一样的地方。也不知方向,更不知所向之处。

忽然听到一声嘹亮的歌声,宛如仙人。

“谁人是佛?谁人是魔?我若成佛,天下无魔。我若成魔,佛奈我何?人间是非有几何?却道只求识真我...”

石猴急急忙忙跑到前面,只见是一樵夫,便上前一拱手。“老神仙老神仙...”

樵夫放下手中的斧头,呵呵笑道。“哎。你这猴子。竟识得人语。”

“老神仙。弟子起手。”石猴躬下身子,行了一礼。

樵夫急忙扶起石猴,“不敢当不敢当。我乃是山野村夫,何能当上‘老神仙’三个字呢?”

“弟子刚才闻得老神仙的歌声,是讲‘人间是非有几何,却道只求识真我’。这不正是神仙的话语吗?”石猴笑道。

“不然不然也。”樵夫笑道。“这几句话,乃是这山中一真人唱的。我只是学来几句。闲事唱的。我可不是老神仙。”

“那敢问那真人在何处?”石猴急忙问道。

“这山名为‘灵台方寸山’,山上有一洞,名为‘斜月三星洞’,洞中有一真人,方是真正的老神仙。你却去寻他罢。莫误了我砍柴。”樵夫呵呵笑道。指了一个方向,便自顾自的砍起柴来。

石猴也不扰他,径自去了。走了数里路,仍未见到所谓的斜月三星洞。也觉得有些乏了,便跳到树上,小憩一会儿。

睡意正酣时,忽然感到有人在推自己。睁眼一看,只觉得眼前一道金光闪过,便眨了几下眼,好好地看。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光头,锃亮的脑门反光闪得石猴睁不开眼。好不容易看清楚了样貌,只见得那光头之人手中拿着一个桃子,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来来来。猴儿吃桃吃桃。”那光头之人呵呵笑着。

“哎。搞清楚。”石猴一把夺过桃子。“我是野生的。不是家养的。别这样看我。”

“哟。”光头之人显然是有些诧异,“你竟然会说话。我还没见过会说话的猴子呢。”

“你是谁啊?”石猴开口问道。

“啊。我还没自报家门吗?”光头之人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呵呵笑道。“你好啊猴子。我叫金蝉子。你叫什么名字?”

“嗯?我叫石猴。”石猴扔掉了吃完的桃子,又伸出手来。“还有没有。挺好吃的。”

“没了。”金蝉子把手一摊。“哎。你为什么叫石猴啊。这名字好没内涵啊。”

“我叫石猴,因为我是石头变得猴子。哪里没涵养了。倒是你的名字才没涵养吧。”石猴顿时就不开心了。

“石头变得石头变得。哈哈哈哈。”金蝉子突然捧着肚子哈哈笑了起来。“石头哪里会变成猴子,你莫要骗我。”

“当然会的。我就是啊。”石猴一本正经的说道。“倒是你叫金蝉子。你是不是金蝉的儿子啊。”

听到石猴的话,金蝉子笑的更厉害了。

“哈哈。石头变得猴子。哈哈哈。金蝉的儿子。哈哈哈...”

石猴顿时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别笑了别笑了。”

金蝉子丝毫没听见石猴的话,仍是哈哈大笑。

石猴终于忍不住一脚踢在金蝉子屁股上。金蝉子被一脚踢倒在地,吃了一嘴的泥。“光头。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个神仙。‘斜月三星洞’在哪?”

金蝉子狠狠的吐着嘴里的泥,开口答道。“斜月三星洞啊?你早说啊。看到没有。那边。”

石猴转过头看过去,发现是自己来的地方。想必是走过了。这边要转身走回去。

“哎。猴子。你找斜月三星洞干嘛?我去过的。里面还有一个我的老朋友的。”金蝉子几步就追了上来。

“哦?那你可知道老神仙叫什么名字?”石猴开口问道。

“他叫菩提子啊。”金蝉子嬉笑道。“那是我师弟。还没有我厉害。要不你拜我为师吧。”

“你会翻跟头吗?”石猴瞥了他一眼。

“不会...”

“那就不拜你。”

“他也不会啊。”

“没关系。我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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