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行和卖家认定了那四幅画不是郎世宁的作品,那对灯架也不过就是〖中〗国的古典家俱一类,私下交易得到的好处绝对不比上拍卖会少一点,他们更愿意做这种不需要缴纳大笔税金的生意。
只不过是几件拍品被取消了而已,而且还是几件并不被人看好的拍品,其他的拍卖会上也不是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并不会对整个拍卖会造成什么影响。
在大部分买家都踊跃竞价的时候,大反常态地扎堆儿坐在一起的地方专家们却是一脑门子的官司,拍卖会还没有开场,就宣布了那五件拍品被卖家收回的消息,他们今天就是冲着那四幅画来的,能高兴能起来才怪。
为了那四幅画,十来个地方专家通宵达旦地讨论了两天,还和国内的一些专家在网上一起研究,参考了若干的资料和实物,终于能够确定是郎世宁的真迹了,那画也被人弄走了。
有人也提出了自己的怀疑,那四幅画被卖家收回了,可张辰今天怎么也没有来呢,是他提前就知道了消息,还是说那四幅画就是被他买了,今天才不来了的呢?
一有人起了头,就有跟话的:“我也有点怀疑,今天取消了五件全都是〖中〗国的,也都是不被老外看好的,我们能知道那是郎世宁的画,他能不知道吗,肯定就是他下的黑手。”
也有人不同意的,道:“我觉得不可能,这儿可不是在国内,他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呢,还真当这拍卖行是他家开的了,我看这就是一个巧合而已,要不他上回怎么不这么干呢?”
第一个提出怀疑的那位反驳道:“怎么就不可能了,这拍卖行是不是他家开的我不知道,可我却知道,这几次的拍卖会消息都是从他那里知道的,他能得到这些消息,就肯定能找到拍卖行和卖家。
而且你们仔细想想,拍卖行的人并不认可这四幅画是郎世宁的,如果买下来是不是属于捡漏了:还有那对灯架,看起来不怎么起眼,可那也是紫檀木的,我估计那也是个不一般的物件。”
“那你的意思不就是说,咱们这么多人都走眼了,就他一个人看出来那是好东西了吗?”这话说出来就是一股子酸味儿。
那位白了他一眼,继续分析道:“走眼怎么了,你觉得你比他要强很多吗,走眼的人多了去了,在座的谁没走过眼啊,技不如人就要承认,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而且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主要是分析一下,到底是不是张辰把那四幅画黑了。
你们看啊,他这个人是以捡漏著称的对吧,那四幅画肯定是个大漏,提前买下就更是大漏里的大漏了。可那对灯架呢,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就算是有人要抢,也不会抢那个吧,这拍卖会上比那个值钱的东西还有好几件呢,为什么这么一件很普通的东西会在开拍之前被收回了呢?
肯定是因为那东西有没被人发现的好处,而真正发现的人提前买走了,张辰的眼力我是绝对承认的,年青一代中的第一人,看出这个来不是什么问题。再结合他捡漏的习惯来看,这几件都是能够捡大漏的,又是同时被卖家收回,还说什么收回啊,其实就是提前卖掉了,除了他你们觉得还能是谁?”
又一个认同的声音道:“嗯,我也觉得你说的对,咱们上次在拍卖会上给他搅合了,这次他肯定留了心眼儿,不想再为人民服务了,赶在开拍之前找到卖家买下来,不给咱们搅合的机会,这个完全能说得过去。”
“是啊,我听说张辰在国外混的不错,你们没见他都不和咱们住一起吗,来来回回的总有车接车送,做到这点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个戴着眼镜的家伙摆摆手,压下众人的话题,道:“咱们这么猜也没用,反正今天是没戏了,不如现在就回酒店去,找董老去问一下,张辰可是他的师侄,他总不会不清楚吧。如果真是张辰提前把东西买走了,那就要让他给咱们大家一个说法,都是一起出来的,凭什么他张辰就要这么干呢,这不是窝里斗吗。”
失去了争抢的目标,一帮子人也都没什么心思再待下去了,办理了保证金的退款手续,就回到酒店找董老去兴师问罪了。完全忘记了是他们先起了坏心,在拍卖会上截了张辰的和,这才导致张辰下黑手,倒像是他们有多正义似的。
如果是学术考察团和交流团,那都是有明确规定的,绝对不可能发生窝里斗的现象,可这个竞拍团却不一样了,从来没有过的新形式,成员又是混杂烦乱的,谁和谁都不可能一心,出问题也在所难免。
董老本就不愿意做这个什么副团长,迫于各种鼻因才勉强跑上这么一趟,前段时间专家团的一部分成员针对张辰玩阴招他就已经很大大了,
这时候还有脸来问这个。
也就不再给他们面子,讥讽道:“张辰是我的侄子,这没有错,可他不是专家团的成员,我的主要责任是给你们技术上的帮助,并没有管辖其他人的权利。退一步来说,你们觉得他做错了吗,如果你们之前没有做错,那他就没有做错,如果你们之前做错了,他这样做也没错,因为是你们先打破平衡的。”
其实谁心里都明白,张辰这是在报复专家团呢,有你做初一,就有人家做十五,礼尚往来而已,几个地方专家自觉理亏都不出声了。
唯有眼镜专家依旧强词夺理,道:“董老,您这话可就不对了,咱们出来可是代表着国家的,多弄几件文物回去不也是为了给国家的文化事业做贡献吗。可张辰他毕竟是私人啊,把自己的个人利益至于国家利益之上,还是以不正当手段来获取,这可就说不过去了吧。”
董老看了眼镜专家一眼,冷声道:“1小录,你这话是凭心而论的吗,称口口声声为了国家,那你在科隆那场拍卖会上拍下的东西怎么进了你自己的行囊呢,你总不会说是你要捐献出来吧?”
一句话说的眼镜专家再也没话了,只留下眼中深深的不甘,董老又道:“我也不再和你们多说什么了,这次的专家团很失败,我已经和文化部提议了,取消专家团后边的行程,我也不会再担任副团长的职务,从明天开始专家团就地解散,你们自便吧。”
这次的专家团相当的失败,有组织却没有管理,几乎所有的成员都在各自为战,还搞出了挪用公款赌博欠下高利贷的事情,实在是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以董老在收藏界和文化界的名声地位,提出这样的建议和要求多数是会被通过的,何况这件事还牵扯到张辰,他可是文化部最发愁的人,留着专家团来惹祸吗。
专家团解散,董老就没必要再和他们住在一起了,专家团成员该干嘛干嘛去,他则是要和张辰去伦敦参加了那边的拍卖会之后,再一起回京城。
晚上张辰来接董老的时候,也碰上了那位眼镜专家,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不痛快,也许是被董老刺激了之后恼羞成怒了吧,一看见张辰就冲过去,责问道:“张辰,你凭什么那么做,谁给你的权利让你提前和卖家私下交易的,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不〖道〗德吗?”
这事张辰压根儿就没打算隐瞒,就是要让这些个人都记住了,以后别和他耍心眼,也别随随便便就想打他的主意。
看着眼镜专家,戏诚道:“你自己糊着一屁股的屎,却要讥讽别人裤子脏了,你疯了吧?你们合着伙在拍卖会上截我的和,我还没和你们计较呢,你这是主动来找不痛快的吗?我就是和卖家私下交鼻了,你要怎么样,你还能咬我不成?别忘了是你们自己找来的,我可没有邀请你们参加这边的拍卖会,你再强词夺理的话,信不信我找人在西班牙就把你收拾了,让你永远留在西班牙睡大街,我这人有时候脾气可不怎么好,千万别再惹我了。…,
张辰在某些人嘴里的名声的确不怎么好,尤其是那些当初想从唐韵占便宜的人,一个个的都恨他入骨,把他说的要多恶劣有多恶劣。眼镜专家明显是个欺软怕硬的,他也听说过张辰的“恶名”深怕张辰会怎么收拾他,马上就闭嘴离开了。
张辰继续在欧洲留了一个多礼拜,先是在伦敦参加了两场贵族圈子的小范围拍卖会,其实就是有些贵族因为各种原因,把自己的收藏拿出来在内部进行拍卖,这些东西有很多都是几代人传下来的收藏,基本可以做到百分之百的保真。但是价格就不会太低了,两场拍卖的五十多件收藏之中,张辰只买到了两件,也算是小有斩获吧。
接着又陪张芷兰和陈受琳去滑雪胜地瑞士的西昂待了几天,好好过了一把滑雪的瘾,一个月还多的时间里,他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这会儿有空闲了,肯定是要讨好讨好两位母亲的。
八月中旬刚刚回到京城,就接到了石磊打来的电话,这小子用快要高兴疯了的语气告诉了张辰一个他已经预料到了的大新闻。
马上风回国之后,带着他在国外收来的两只斗彩碗去拍卖行委托拍卖,结果被拍卖行给退回去了,说他那两只价值过亿的斗彩碗不但是赃物还是现代的仿品,其实就是前段时间京城汉府大酒店丢失了的餐具。
现在这件事已经在圈子里传疯了,说他财迷心窍到走火入魔了,汉府大酒店谁不知道啊,他居然拿着汉府大酒店的餐具当做古玩来拍卖,被定义为二十一世纪初古玩行最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