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偏殿飞檐后的黑影低声道:“伶月小姐与皇上很恩爱啊!这样看来,皇上不可能对伶月小姐有所不利吧,将军为什么还让咱们来保护伶月小姐?”
另一人说:“别乱猜。将军让我们密切关注他们的举动,保护伶月小姐的安全,我们只管照做就是,不得废话。”
“好吧!那咱们要照做到什么时候?每天晚上这样趴在这屋檐上,我都快累坏了!”
“休要再发牢骚,好好看着。”
“是……”
偏宵殿里,顾凌天与伶月一起用起了晚膳。伶月体贴地将顾凌天爱吃的菜一一夹到顾凌天的碗里,顾凌天爱怜地道:“伶月,你也要多吃。你看,你瘦得连风都能把你刮跑了!”
伶月微笑道:“伶月可不敢吃太多了,要是长胖了,就没法跳舞给皇上看了!”
顾凌天听了,握起伶月的小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叹道:“为了跳舞给朕看,你连饭都不敢多吃。你为了朕,如此牺牲自己,朕心疼啊!来,多吃些,朕以后只听你弹琴,不要看跳舞了!”
“那怎么成?”伶月笑道,“伶月若是不能跳舞给皇上看了,到时候皇上看上了别的会跳舞的女子,那怎么办?伶月宁愿不吃饭,也不愿意失去皇上!”
顾凌天愣了一愣,轻轻地招了招手,伶月立即起身过来。顾凌天将她拥入怀里,感动地道:“你如此有心,朕怎忍心让你伤心?你放心,朕今后再也不会对别的女子用情,你就是朕的最后一个皇妃!”
伶月凝望着顾凌天,感动的泪水涌出眼眶。她将脸贴在顾凌天的脖颈上,哽咽道:“伶月自幼失去双亲,从小没有人疼爱过怜月,只尝尽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如今承蒙皇上厚爱,让伶月享受到从未感受过的温情,几次午夜梦回,伶月都以为自己这是身在梦中,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皇上为什么会对伶月这么好呢?”
顾凌天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你,觉得你楚楚可怜,朕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很想好好疼爱你的愿望。听秦将军说,伶月自幼父母双亡,如此可怜的身世更是让朕心疼。不管从前怎样,你经历了什么,从今往后有朕在,朕就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照顾你,朕会让伶月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伶月仰望着顾凌天,听顾凌天说完这一席话,泪水早已肆掠而下。“谢谢皇上!能拥有皇上的宠爱,伶月已经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顾凌天爱怜地拭去伶月脸上的泪水,心疼地道:“不要再哭了,再哭这脸可就花了哦!”
伶月破啼为笑:“是,伶月不哭了!皇上如此疼爱伶月,伶月应当欢笑才对!”
“这就对了!”顾凌天满意地点点头:“从今以后,伶月只许笑,不许再哭了!”
“是,谨遵皇命!”伶月俏皮地说。
顾凌天哈哈大笑。
伏在偏殿飞檐后的黑影再一次不满地说道:“看这样子,皇上心疼伶月小姐还来不及,怎可能对伶月小姐不利呢?他也可能容许别人伤害伶月小姐吧?将军这明显是多虑了!”
另一人说:“你话太多了!”
于是沉默了。
碧宵殿里,开始响起了悦耳的琴声。随即舞影顿起,憧憧翩翩,
歌舞之间,顿生升平之态。
碧宵殿的歌舞演绎了将近一个时辰,龙心大悦的顾凌天终于将伶月抱上了凤榻。歌伎舞伎这才散去,碧宵殿归于一片幽静。
将军府里,听闻两个影卫的禀报,秦沉言双眉紧锁,沉声道:“知道了,退下吧!”
“请问将军,明晚还要继续吗?”
“当然继续。”
“属下不明白的是,伶月小姐在宫中十分受宠,皇上根本不可能伤害她,也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她,我们为什么还要暗中进行保护呢?”
秦沉言沉着脸:“你们只要继续暗中保护就是,不该问的话,一句也不要多问!”
“是!”
两人退下。
其中一人谴责另一人道:“都怪你多事,我才挨将军训斥。”
另一个委屈道:“这怎能怪我呢?我当时只是问你,皇上不可能对伶月小姐有所不利,将军为什么还让咱们来保护伶月小姐,我并没有让你回来问将军啊!”
“可是,你问了我,我也心中纳闷,所以忍不住问将军了!”
“哈哈!那只能怪你多嘴了。”
“小声点儿!你想让将军听见不成?”
“嘘!”
苏珑望着秦沉言:“这个伶月该不会背叛大师兄了吧?”
秦沉言没有答话。
“是不是顾凌天对她太好,让她把自己的深仇大恨都给忘了?”
秦沉言叹道:“毕竟事发那时她年纪尚小,那些事情可能已经被她淡忘了。她又是一个柔弱女子,忘了仇恨对她来说,或许更好!”
苏珑皱眉:“可是,她若忘了仇恨,岂不是违背了大师兄送她进宫的初衷?”
秦沉言说道:“改日我会进宫,提醒提醒她的。不过,眼下伶月受宠,对她倒也是一种很好的保护。皇上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相信,又怎会轻易相信一个外人?”
“这么说来,伶月没有任何动作才是最好的动作?”
“眼下,她博得皇上的信任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关键时刻她肯出力,那我们的心思就不会白费!”秦沉言说着,望向苏珑,“若飞现在情况如何?”
苏珑低下头:“不太好。还在昏睡。”
秦沉言皱了皱眉头:“怎么会这样?那人下手怎的这么狠?十几天过去了,竟然还在昏睡?”
苏珑仍然低着头:“二师兄虽然还在昏睡,不过对性命倒是没有大碍。也许,这时候二师兄不要醒过来也好。”
秦沉言叹了口气:“妙龄呢?”
苏珑答:“妙龄妹妹心疼二师兄,天天都在担心。”
秦沉言又叹了口气,沉默下来。
天亮了。乌克别城的驿站里,秋嫂子给大家准备好了早餐,众人围坐在一起,准备进食。
吉丽江首先坐到了库尔森的身边,库尔森不好说什么,抬头看了看林小肖,发现林小肖根本就不在意这件事情似的,她热情地给地田玉挑面条,田玉不安地看看库尔森,哎,纳兰姑娘对她这样热情,不知道王爷会是什么反应啊?
接触到田玉的目光,库尔森微微地笑了笑,没说什么。田玉将林小肖给她盛好的面条推到库尔森面前:“爷,你先吃!”
库尔森才要接过面条,林小肖却抢了回来,狠狠地瞪了田玉一眼,说:“给你挑的,不许给别人!”
库尔森一愣,尴尬地缩回了手。吉丽江见了,端起库尔森的碗,说:“库尔森,我给你盛面。”
田玉只得将面条端了回去,心想,纳兰姑娘什么时候不再跟王爷赌气了,那他的苦日子才算是结束了!到底得要怎么样,才能化解纳兰姑娘对王爷的怨气,让他们俩重归于好呢?
秋嫂子看了大家一眼,有些惊讶地问:“你们的郎叔呢?他上哪儿去了?”
众人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林小肖也惊讶地问田玉:“郎叔呢?他上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啊!”田玉无辜地摊开手。
“该不会……有什么人把郎叔抓走了吧?”林小肖有些不安地猜测。
田玉立刻摇头:“不会的!郎叔的武功没那么差。再说了,驿站里很安全,漠西国的人比较守规矩,不会有人未经允许私自闯进来的。”
“那郎叔上哪儿去了?”林小肖诧异地问。
“我回来了!”郎昆杰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紧接着,人也大步踏了进来。
田玉高兴地站了起来:“郎叔,你上哪儿去了?”
郎昆杰将手里的一个包袱放在一旁,说:“我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打探什么消息?”林小肖疑惑地问。
郎昆杰先端起一碗面汤喝了起来,“咕噜咕噜”喝完了,抹抹嘴,这才说:“果然不出所料,漠西国已经在协同中原朝廷一起捉拿……辰王了。”
当着秋嫂子,众人都没有对库尔森称“王爷”。虽然秋嫂子不是外人,但还是谨慎小心一些的好。
听说漠西国已经在协同中原朝廷一起捉拿王爷了,田玉吓了一跳:“这么快?”
郎昆杰叹了口气:“现在安布利王子当政,漠西国与中原朝廷可以算上一家人啊!”
“那我们怎么办?”田玉担忧地问。
“没关系!”郎昆杰拍了拍一旁的包袱:“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给他们抓回去的。我这里买了制作人皮面具用的材料,到时候我给你们化化妆,扮成漠西国人的样子,今天下午太阳一落山我们就开始出发,离开乌克别城。”
“我们要到哪儿去?”吉丽江问。
“漠西王城。”郎昆杰答。
“我们要到漠西王城去?”吉丽江吃了一惊,“那可是安布利王子的眼皮子底下,既然安布利王子答应要抓……若是被他发现,那我们岂不是……”
“放心!”郎昆杰胸有成竹地说,“我对王城的环境很熟悉,而且,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安布利王子一定不会想到,我们竟然敢混到他的眼皮底下去。”
库尔森赞成地点了点头:“我看可以。”
吉丽江半信半疑地望着库尔森,没有再说话。
吃过早餐,林小肖与田玉各自回了房间。
库尔森见状,便也起身回房。吉丽江跟着库尔森回到了库尔森的房间里。她探头看了看外面,然后关上门,抓着库尔森的胳膊问:“库尔森,我们能相信他们三个人吗?他们会不会想把你送到安布利王子的手上,然后再把你送到中原朝廷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