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璐萍打来电话时,格格猛的从桌子上弹了起来,她整晚都和衣趴在桌子上等她的消息。屋子里『乱』像被人打了劫,衣服和家具胡『乱』的倒在地上,她那丧尽天良的父亲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许多天没回来了。
或者等他赌博输的一干二净还是喝醉了酒,也许会回着家里耀武扬威一番,格格『摸』了『摸』身上的小刀,她就这样充满警惕和仇恨的活着,每天白天像没头苍蝇似地出去『乱』逛,希望能找到小月的消息,掏出照片来四处问人。
现在这附近的小孩子都知道有个神经病阿姨总是拉着人问:“你有没有见过我家小月,有没有见过我家小月?”
晚上,格格就趴在桌子上,期待小月会被哪个好心人救回来,同时又害怕陈德宾忽然回来发狂。
到了今时今日,她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精力也快要耗尽了,眼开着明天就是交钱的期限,她没有退路了。
“喂,”格格出了声,却不敢问结果,如果那个金主不要她,就完了。
“晚上,金主会对你进行面试,你记得穿漂亮点儿。”刘璐萍喜悦的说道,“很有希望的,那么多照片,他能挑你去见他。”
格格觉得很可笑,原来这种事情也要面试,真是召『妓』都开始讲排场了。
“我没有衣服,没有化妆品,没有……”格格哽咽起来。
刘璐萍一愣,道:“你,真是给你气死了,快来我这儿,我帮你想办法。”
格格低低应了,站起来环顾四周,这里简直像是地狱,她又把小月的照片珍宝似的藏在胸口的位置,苍白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小月,妈妈很快就来救你了,等我!”
才出了院子,格格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谁?”
那人磨蹭了半响,从树后走出来,却是那个叫刀疤的壮汉,他皱着眉,一脸痞子相:“你去哪儿,还没筹到五十万吗?我可以介绍个地方,你只要签张卖身契,我可以拿到钱,你也可以找到女儿。”
格格看着他『淫』邪的眼神,也猜到他要把她卖去哪里,她知道那种地方,里面的人每天不停的接客,一个又一个,像机器人一样……
她曾经去过那附近找孩子,她看到有人疯了,听说有人死了,不,不去!
格格敏感的退后一步:“我自有办法,你说知道我女儿的下落不会骗我的吧,如果你敢骗我,我一定杀了你,反正我现在什么也不怕了。”
说完她用不满血丝的大眼睛狠狠的瞪着刀疤,刀疤一愣,又忙满脸『奸』笑的道:“当然,你一交钱,我就带你去找女儿,不过你得快点,买她的那家可是绝非善类,迟了,要是断了胳膊腿儿,或者变成了傻瓜,我可不负责。”
“什……什么?”格格的眼泪唰的落下来,她的小月正在受煎熬!
格格犹豫了,小月在受折磨,她这个做妈妈的却还在自私的考虑自己,真是该打,不,她等不起了。
刀疤见格格在犹豫,立刻像见了血的蚊子般挨了过来:“怎么样,听我的话,去办个卖身契,马上就能见到女儿了。”
格格仓惶的抬起头看着刀疤,小嘴艰难的张合了几下。
格格抽出电话,想拜托刘璐萍以后照顾小月,如果她进了那种地方,她一辈子也不想叫小月知道,自己有那样的一个妈。
刀疤见格格抽出手机,心道不妙,这女人才被他鼓动了,如果问了别人,只怕又会变卦。
他一手打掉格格的手机,不耐烦的拖她走:“来呀,半个小时就办好手续了,然后马上去领你女儿。”
“放开!”寒光一闪,刀疤立刻险险的躲开,臭女人,真没想到她身上还带着刀。
刀疤退缩了,他远远的扔了个名片给格格:“自己去吧,就找这个妈妈就可以了,我等你好消息。”
格格捡起地上的名片,不,她忽然想到就算知道了女儿的消息,人家能轻易让出来吗?还是得用钱,五十万远远不够,那么,只剩下那个金主了。
格格不再犹豫,如果金主不要她,那她还剩下一条路,『逼』刀疤说出女儿的下落,或者……跟他同归于尽!
一个小时后,格格穿着时髦的香奈儿裙子,画着淡妆,脚上踩着高得吓死人的高跟鞋出现在医院。
本来应该是红粉一般的家人,她却是个木头美人,不笑也不说话,她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等候的病人堆里,寂寞得像只失去了幼仔的花鹿。周围是热闹的,但是只要看向她,她的附近便是一片的寂静寒凉。
走进医生的房间,她有些忐忑的坐在椅子上,她的思维甚至有些游离,她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儿,低头不语了好一会,终于鼓起勇气抬起细密浓黑的眼睫:“对不起,医生,可以帮我止血吗?”
医生诧异的看了她半响:“先让我检查下。”
等两人重新坐会位置上后,医生语重心长的道:“你身体内受了很严重的伤,不及时医治,恐怕会影响生育能力。”
“我就想止血,其他的不在乎。”格格焦急的抓住医生的手,“您有办法的对不对?”
“不行,你的要求真的很荒谬,哪有人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只想要止血的?”医生冷漠的推开她的手,“你精神方面没问题吧,明天跟家人一起来看病再说。”
格格咬牙,耳畔听着时钟一声声如同催命般走着,时针的跳动里她只看到小月的生命也在一点点消逝。
忽然格格发狠的拍桌子站起来,她大声吼道:“你他妈,帮人做处女膜修复,给未成年少女堕胎,不是有钱什么都肯干吗?我现在欠你钱了吗?”
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