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是被电话嘈杂的铃声给闹醒的,她蹭了蹭惺忪的睡眼,看看来电显示上的名字不由又低咒了一声:“喂,刘璐萍同志,你知不知道才几点啊,你最好给我有事,不然我冲到你的club杀了你。”
电话那头一阵傻笑,像小鸡啄米,lily一愣,怎么觉得那家伙哪里不对劲了。
“快说,我困!”lily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
“我说,你现在是一个人么,我要跟你说点事儿,哈哈。”刘璐萍打着哈哈。
怪,非常怪,刘璐萍明明知道她是一个人睡的,昨晚还通过电话,而且她那抑扬顿挫的声音是干嘛?
“金霖是不是在你身边?”忽然脑中闪过一丝不详的灵感。
“当然了,10号弟弟当然还在我店里。”刘璐萍又打了声哈哈,回答得完全驴唇不对马嘴。
lily只觉得热血蹭蹭的往上窜,到了今时今日他还热衷于管着她控制她!不是他亲手把自己送到了别人的床上么,怎么,现在是在吃醋吗?还是根本就是占有欲太强!
lily气愤的跳下了床,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冷得膝盖隐隐作痛。这感觉她曾经有过,那时候他逼着她做他的情妇,在众目睽睽下羞辱的成为令人唾弃的情妇,还说她不识好歹,叫她看看人家的情妇都该是些什么待遇!
不服,她不服,为什么痛苦的总是自己,为什么!
气得狠狠的发着抖,lily的口齿都不是很清楚了:“一分钟后把电话递给他。”
“啊?”刘璐萍不明白的问道。
lily飞奔起来,赤着雪白的脚,桃红色的丝质睡衣在身侧翻飞,一种别人穿出来一不小心就很俗气的颜色,却衬得她分外的俏丽。
一口气推开南风卧室的门,屋子里很静,只有人工假山上流水的潺潺的声音,贺南风睡得像个天使,精致的五官在清澈的晨曦中仿佛发着光。
lily就拼着那一时的意气扑了上去,几乎是刚碰到贺南风的衣角,他就本能的做出了反应。
床头的枪被他拿在手里,翻身制住lily,枪口直指着她的脑门,动作精准一气呵成。
良久,他才不敢置信的问道:“是你!”
声音柔和悦耳,如同仙乐神谕。
lily没有说话,忽然按着他的后脑勺贴上他的唇,贺南风的枪应声掉到地上,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像夏夜里海滩上的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lily没有说话,她在黑夜里瞪大了双眼,又蜻蜓点水似的吻了吻他,贺南风呆了一般,眼底惊喜的神色叫人迷醉。
然而,贺南风虽然很想抱她,却怕唐突了她似的,只得一直看着。
一下一下,lily主动的亲吻让他的脑子断了线,贺南风僵硬片刻,嘴角的弧线美得叫人屏息,他突然将lily抱紧,疯了一般吸吮,啮咬。
想要握着她的手,修长的手指伸过去,然后是瞬间的僵硬,他侧头看到lily手里闪着荧光的东西,再转过来,眼里只有无尽的冷意。
lily第一次看到他这眼神,她这才知道后悔,冲动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她连忙挂了电话,想要道歉,却发现自己错得连道歉的资格都没有。贺南风站起来,冷酷得不带一丝感情:“滚出去!”
lily站起来,呐呐的想说些让他舒服些的话,可是……
贺南风一把抓着她的衣襟将她扔了出去:“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lily呆呆的站在门前,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不知道现在愤怒到了极点的人还有一个,金霖狠狠摔烂了刘璐萍的手机,刘璐萍终于见到金霖发飙时候是什么样子了,像十二级的台风加拳头大的冰雹。
将她房间里可以砸的不可以砸的东西都砸完后,扔了张支票给她就扬长而去了。
最后,管家找了很多地方,终于找到了金霖。他正坐在格格从前校园的千秋上,拿着酒瓶子,有些熏熏然,脚下是一堆空酒瓶,数量多得吓人。天上下着雨,不大不小的雨丝将金霖淋得落汤鸡一样,他就那么笑着喝着酒,仿佛没看到天空中的乌云汹涌的聚集起来。
管家帮他撑伞又被他推开了,只好站在一旁哄他:“金先生,您看这可是学校,您在这儿酗酒对孩子们的影响可不好。”
“怕什么,不就是所破学校吗?我买下它,改成夜总会,全市最大最豪华的夜总会,让那女人来坐台,让她卖个够。”金霖哈哈大笑。
管家皱眉,真是越讲越难听了,平日里只听说这位先生甩别人的,难道今天叫人给甩了?
金霖忽然将酒瓶一丢,朝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轻轻喊了声:“格格!”
突然他就从秋千上滑了下来,将头摔在泥泞里,就不再动了,他听不到管家着急的呼喊。金霖勉强睁开眼,眼神迷离悠远,他看到的是六岁时格格在他身旁穿着花裙子跳舞。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啊跳啊,一二一。”
纯真的小脸,幸福的时光,什么时候,早不知不觉的远离了两人,他的期望不多,真的,曾经以为就那样默默守护她一辈子,虽然有时候会在折磨她的时候,同时也折磨自己,至少可以每日相见,只要可以见到她,就够了。
就像那歌里唱的,格格是洋娃娃,金霖是她的小熊,所以,他帮她买的睡衣都带着可爱的小熊图案,因为,他生不能在她身边给她关爱,所以就让小熊陪着她吧,哪怕能带给她一丝他给不起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