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南海燃气集团股份有限公司鼓励职工辞职,按工龄和工资情况给辞职补助。程梦兴因为没有得到安排重要岗位,就决定辞职,拿点钱后彻底来加拿大发展。某报社旗下集团发展公司领导下的南海民生燃气集团真是很人性化,一共给了程梦兴将近19万人民币。当时在香海岛一套高档公寓也就20多万,程梦兴自己买的房子只有16万。所以程梦兴很满意地离开了。可谁知道过了两年以后,另外一个同程梦兴同样级别的高级管理人员不好安排,辞职离开南海燃气集团时居然拿了200多万人民币走。另外一个同样级别的顾问,退休后被刘大森聘用,一直待在南海燃气集团没有走,糖尿病进入后期,双腿被高位截肢保命,当然不能上班了,南海燃气集团按他上班发工资,每年28万,一分钱不少直到他去世。人们不禁要高呼:某报社旗下集团发展公司万岁!
结婚日期定在了2003年1月10日,结婚前,因为许梦娇把新房子退了,程梦兴和许梦娇暂时住在了他父母亲的两房一厅。他们决定摆酒席那一天开始,他们会住到宾馆里。结婚酒席邀请了许多家人和亲朋好友,程梦兴的爸爸也特意从浙江仙居赶过来。结婚的前一些日子里有一个晚上,程梦兴突然听到隔壁的岳父在半夜三更冲着岳母大发雷霆:踢桌子,拍柜子,摔椅子,讲一大通江西话他听不懂,第2天早上起来一问才从许梦娇妈妈的嘴里知道他爸爸要求程梦兴给他1万元人民币作彩礼,否则的话他在办喜事那一天要把喜宴桌子全掀翻了。这个要求确实让程梦兴大吃一惊。为了让喜事顺顺利利地进行下去,程梦兴答应把钱给他们,为了公平起见,程梦兴说既然给爸爸1万元,那就给妈妈也1万,因为爸爸妈妈的钱是分开的。当程梦兴把现金给他的岳父岳母时,他们两人都接了。结婚那一天,岳父的哥哥见到程梦兴,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家里没有向男方要彩礼的风俗,那是你岳父自己想出来的,那是不对的,请程梦兴原谅。
办完酒席以后程梦兴和他的女儿程笑笑准备去加拿大,因为许梦娇没有去加拿大的签证,她只能送他们到深圳。在深圳下出租车后,程梦兴和他女儿就去了**。在**,程梦兴发现由于这次出来,带的行李太多,他把一个很重要的小手提箱忘了从出租车的后座箱里拿出来,这个小手提箱里面有他们的结婚证和其他的重要文件,还有许多他们两个人的很隐私的照片,这些照片要是流落到社会上,后果不堪设想。他很着急也很绝望并立即电话通知了许梦娇,他告诉许梦娇发生了什么,并希望许梦娇死马当作活马医想方设法把这个手提箱找到,但是从他的口气里面可以听出来他是不抱希望的因为他们没有拿乘坐出租车的**。能在这么大的城市里认出那个驾驶员吗?即使找到以后,坐那个出租车的下面一个乘客是否有可能把这个精致的小手提箱连同他们自己的行李拿走?即使那个小手提箱还在,那个驾驶员会愿意把小手提箱还给她吗?
当许梦娇接到程梦兴的电话时,她还在深圳,辛亏她还记得出租车公司的名字,所以她首先跟出租车公司取得了联系并找到了该出租车公司,公司管理人员很热情地接待了许梦娇,给她看了他们的花名册和每个驾驶员的相片,出租车公司有4、5百名驾驶员,许梦娇居然在这么多驾驶员中找到了那个司机,那个领导立即通知那个出租车司机让他把手提箱送回公司,同时告诉许梦娇因为这事耽误了那个司机的生意,建议许梦娇给2、3百元人民币意思一下,当许梦娇从那个出租车司机手中接过手提箱时,她给了那司机300元并表示了感谢。此事让程梦兴对许梦娇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程梦兴自己就没有记住那出租车的公司名称,更记不起来那个司机长得是什么样子的,所以这事要换过来,程梦兴是肯定不可能拿回手提箱的。
程笑笑和和程梦兴几经周折到了加拿大、艾尔伯特省、爱民顿市(Edmonton, Alberta, Canada)。他们在那里租了一个一房一厅的公寓,女儿睡卧室,程梦兴睡厅里。程梦兴每天到一个旅馆做清洁工作,中午不能回来,所以他在晚上就把第二天女儿的中饭做好了,女儿带中饭在学校吃。比起他在国内当著名上市公司的高级管理,这里的生活过得象待在地狱里面一般。但因为有许梦娇的爱和对他自己女儿的责任,使他觉得对生活充满了希望。每天早上,程梦兴要到卧室摇醒女儿,有一个早上,11岁的女儿被摇醒后,她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站起来,眼睛还是闭着的、张开双臂让程梦兴抱她下床,长这么大了,作为父亲的程梦兴第一次抱自己的女儿,一种莫名的幸福涌上心头。女儿啊,当你看到这篇小说,你能记得起来当年你和你的父亲在加拿大的爱民顿(Edmonton)一起的情景吗?
来加拿大、艾尔伯特省、爱民顿市(Edmonton, Alberta, Canada)以后,由于这里的气候寒冷而干燥,程梦兴的鼻炎慢慢的好了------不吃药也不会流鼻涕了。但每到冬天就会传染感冒,感冒好了,咳嗽就留下来了,而且一直咳几个月,直到夏天才会好。有时候这咳嗽实在是太麻烦了,程梦兴会到家庭医生那里要求给抗生素,最有效的那一种,吃一个星期的抗生素,咳嗽就没了。但抗生素吃多了不好,所以他们就使用过冰糖加梨,煮熟了吃,第一年,有效的,但第二年就无效了。于是第二年又开始使用柠檬加蜂蜜用温开水冲调,还真有效了,但不能用很热的开水,而且蜂蜜也必须是没有被高温消毒(或称巴氏消毒)的那一种(Unpasterized),因为天然的蜂蜜中含有一种消炎能力很强的元素,而这种消炎元素在高温下失效。每年冬天感冒、然后咳嗽、然后服用未经巴氏消毒的蜂蜜加柠檬加温开水制成的饮料,时间久了这个方法也不灵了。
自从2002年12月8日领到结婚证以后,程梦兴就开始办许梦娇的夫妻团聚移民。到了2003年4月份,许梦娇的团聚移民签证办下来了并准备在5月份过来。她突然要求程梦兴把他的女儿送回国,交给她自己亲生的妈妈抚养,原因是她认为她当不了后妈。程梦兴非常生气,坚决不同意,他们开始了认识以来的第一次大的冲突。许梦娇说她已经怀了程梦兴的小孩,10月的预产期;若程梦兴不把程笑笑送回去,她就把小孩打掉,不过来了。这时的程梦兴就没有一点办法了,中国的房子买的全是许梦娇的名字,所有的存款也在许梦娇的名下,自己在加拿大做最低档次的活,生存需要有中国的存款接济。当时假如程梦兴还控制着他在中国挣来的所有的财富,他肯定会坚持把程笑笑留在加拿大,假如许梦娇坚决反对,该离婚的就离婚了。当一个人的生存成了问题以后,他就会做本性上不会做的事---穷山恶水出刁民。就这样,程梦兴不得不把程笑笑送回给她在中国的妈妈许家珍。
20年代初期,中国人移民到加拿大后的生活很不容易,那时中国人在世界上并不富裕,中国人出来时没有多少钱,当时人民币和加币的汇率大概是5:1,所以5元人民币在加拿大只能当1加币用。有一对从中国到加拿大来的移民,女的好不容易被University of Alberta(艾尔伯特大学)录取为博士生,由于那时候移民的中国人的英语就没有几个是真正过关的,所以她的学习压力和生活压力有多重一般人均能理解,她必须全身心地扑在学习上才能毕业。因为在加拿大,老师不讲情面,你要是功课不合格,那就是毕不了业。要是毕不了业,她在加拿大很可能就生活不下去了,只能回国(作者注:不像最近这些年,中国人富有了,移民时可以带一大笔钱过来,暂时找不到工作甚至找不到工作都可以继续在加拿大待下去。最简单的是把在国内的房子卖了,到加拿大买好几套房子,自己住一套,其他的出租,生活可以过得很好。)。即使毕业了,也有可能在加拿大找不到工作。但只要毕业了,就算在加拿大待不下去,还可以回国,当时拿加拿大文凭回国还是比较吃香的,回国找工作没有问题。所以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她跟国内父母的感情也很好,父母亲知道她被大学录取,替她高兴,鼓励她克服困难,全力以赴,争取毕业。在完成第一年学习后,她暑假也在学校做课题,没有时间休息。第二年,她的妈妈因年事已高突然病倒了,但妈妈不让家里人告诉女儿,怕女儿分心,跑回中国来看她而中断学业。病重期间告诉老伴假如自己这次就去见上帝了,请不要告诉女儿,只有当女儿毕业以后才能告诉她。后来妈妈真的就这么走了,家里也一直瞒着女儿,直到女儿告诉爸爸她终于毕业了。爸爸才吞吞吐吐的告诉她,“你妈妈走了,她不让我们告诉你,说一定要等到你毕业以后才告诉你,她不愿意影响你的学业。”
女儿的心碎了,立即飞回中国,在妈妈的坟前象一个3岁的小女孩一样放声大哭。她回加拿大以后,写了一首诗来纪念她妈妈对她的爱,诗的名字叫,“My Heart is Broken (我的心碎了)” 她的中**亲大爱的故事也就在加拿大流传开来。
2003年5月份许梦娇从中国来到了加拿大、艾尔伯特省、爱民顿市(Edmonton, Alberta, Canada)。许梦娇来加拿大的第二天,就被程梦兴动员一起去做旅馆清洁工作,在工作休息期间碰到了来自**的同事清洁工,该**同事听说许梦娇刚到加拿大就打工,大呼许梦娇太可怜了,刚到加拿大就打工,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呢。所以只做了两天,许梦娇就不愿意再做了。程梦兴也没有勉强许梦娇,告诉许梦娇你不愿意工作就算了,在家里把饭烧好,我下班时经常会感到很饿,回到家后希望饭已经做好了。但许梦娇过去在家里都是父母烧饭,她不仅饭菜做得不好,还常常让程梦兴回来时没有饭吃。有时候程梦兴劳累了一天回来后发现许梦娇根本没有准备饭菜,程梦兴就只好自己立即烧饭烧菜。
程梦兴和许梦娇的第1个女儿在2003年10月24日出生了,属羊。在出生以前的一段时间,许梦娇从网上得知有这么一种说法:属羊的人命不好,父母不全。许梦娇指出:“你程梦兴与你第一个妻子的女孩就是属羊的,你看你与你的第一个妻子就离了婚,现在你们俩的孩子程笑笑就没有亲爸爸了。” 程梦兴听了也吓了一跳,确实有道理,问有没有解法。许梦娇说有,要在起名字的时候加上“完美”字,比如郭完美、陆完美、赵完美等。所以他们就决定把这个孩子的名字叫程完美---让上帝保佑她父母双全。看到这里,读者可能会觉得可笑,这是迷信,这两个傻瓜当真了。但不管是迷信还是巧合,程梦兴和许梦娇当时怎么也预料不到,尽管他们绞尽脑汁来避免这个小孩将来会缺父亲或者母亲,就是这个程完美逐渐长大后她不仅失去了亲生父母,而且失去了她所有的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包括外公外婆,舅舅和舅妈以及她的亲妹妹,并给整个家庭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程梦兴在旅馆里的清洁工作每小时只有7加币,刚刚够全家的开销,有几个月工作不饱满,清洁经理还让清洁工提前回家,这样收入就更少了,就必须动用从中国带来的存款。这个工作绝对不是长久之计,所以程梦兴一边打清洁工一边找其他工作。他曾经到爱民顿市(Edmonton)的燃气公司应聘,认为自己在中国的燃气行业干了10几年,什么活都知道一点,但爱民顿(Edmonton)燃气公司的人事部门让程梦兴留下简历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程梦兴也去商场应过聘,但商场均招年轻的,他一个40岁的净身高只有1米68,没有商店愿意用他。
程梦兴到过Edmonton Mennonite Centre for Newcomers – 一个专门为新移民找工作和提供其他服务的服务中心,他在那里报了名,希望有机会的时候通知他。2004年初的一天,服务中心的人员来电话告诉程梦兴,该中心正申请一个数控车床培训班,只要人数够,就能办班,**会提供帮助,学生上学期间给予所有的帮助:包括吃、住、行和学费。出来以后每小时能挣12加币。程梦兴求之不得,赶紧按要求一边递交了接受培训申请,另一边向旅馆清洁经理交了辞职报告并告诉清洁经理他要去接受培训以便找另外一份更好的工作。酒店的清洁经理告诉程梦兴: 因为你这是辞职,下次再申请我们的工作我们都不要你了。程梦兴想你这个是什么活呀?我难道还这么稀罕你这个工作吗?这边交了接受数控车床培训申请,那边交了辞职报告后过了两个星期,服务中心的人说,“对不起啊,人数不够这个班办不起来了。” 程梦兴这下傻了,“我已经按你们的要求辞职了,你让我这边又踏空了,我该怎么办呢?” 服务中心的人说我们有其他办法。于是他们就告诉程梦兴:**有一种英语课是专门帮助新移民的,你在上课期间**给你补助能保证你的生活吃住行,最多给你两年的时间培训英语。程梦兴从未想到会有这么好的事情,立即递交了申请并开始上英语课了。
程梦兴在上他英语课时,碰到了一个也是中国大陆过来的年轻女孩子,她的名字叫Beth, 她的英语很棒,但她也在**提供资助的英语班里混。熟悉以后,她告诉大家她已经被Queen’s University的MBA(Queen’s大学的工商管理硕士)所录取,学完这期英语后,她在9月份就到Queen’s University (Queen’s大学)上学了。程梦兴知道这个事后,眼睛都直了,你能上MBA我为什么不能上啊?所以他立即就缠着Beth, 让她告诉他怎么样才能上MBA,Beth也毫无保留的把所有的要求,步骤都告诉了程梦兴。就这样,程梦兴知道了尽管他已经40出头了,但他还能够在加拿大读MBA。他就边学英语,边准备MBA申请。要上MBA, 英语很重要,要考TOEFL(Test of English as a Foreign Language)和GMAT(Graduate Management Admission Test)。程梦兴上完**帮助的英语课以后又申请了**帮助的10个月的机械技师培训课,这个培训课出来后他就可以到工厂去当机械技工了。程梦兴参加这些课程其主要目的是准备上MBA,也为了有一个双保险:万一MBA失败了,他可以到工厂去当技工。程梦兴一共考了5次GMAT, 前面4次的成绩在550到570。在其中一个考GMAT的晚上,许梦娇烧上了开水,当听到水开的哨声响起来的时候,她命令程梦兴去把水倒进开水瓶里。程梦兴说,我明天就要有重大的考试,现在正在复习,你现在又没什么事干,就自己把开水倒进热水瓶里吧。谁知许梦娇突然大发脾气,火冒三丈,“什么?我烧水了,你还让我灌水到热水瓶里,你把我当奴隶呀。” 程梦兴一看没办法了,赶紧把水灌到热水瓶里,以便结束争吵。谁知程梦兴灌完水后,许梦娇还是怒气未消,不停的数落,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譬如生第一个孩子时程梦兴对她照顾不周,在她怀孕时还想让她上班,等等、等等。程梦兴说明天我要考试,你就让我睡觉吧。许梦娇说你考试关我什么事?所以她继续折腾,一直折腾到凌晨4点,她自己累了、睏了,程梦兴才开始小心翼翼地睡觉。结果第2天早晨去考试的时候,眼白里充了血,监考官看了他都害怕,他那一次的考试成绩当然也不理想。程梦兴这时觉得许梦娇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呀,可事到如今他也就没办法了,因为所有的钱都在她的手上,女儿也生了,只有将就着过吧。他最后一次GMAT考了600分比较理想了。他申请了艾尔伯特大学(University of Alberta),卡尔加里(Calgary)大学(University of Calgary),纳奈莫(Nanaimo)大学(University of Nanaimo)和Halifax的Dalhousie University(戴尔豪斯大学),最后纳奈莫(Nanaimo)大学(University of Nanaimo)和戴尔豪斯大学(Dalhousie University)都录取了他,因为纳奈莫(Nanaimo)大学(University of Nanaimo)比较近,那里坏境优美,气候比较好,不像加拿大绝大多数地方大半年都是冰天雪地的,所以程梦兴选择了纳奈莫(Nanaimo)大学(University of Nanaimo)。
当程梦兴告诉大家他要去上MBA的时候, 身边的朋友,同学和老师全部反对,特别是机械班的老师说,“你这个决定是完全错误,你到最后会发现你上MBA的**贷款你一辈子都还不清。”
许梦娇也是反对的,但因为她跟程梦兴结婚时间才两三年,这样的事情不是特别让她反感,所以她并没有坚决阻拦程梦兴去上MBA。但许梦娇父母告诉程梦兴,自从许梦娇跟程梦兴好了以后,许梦娇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他们不认识的人了。说她过去是一个谦虚的女孩子,但她现在飞扬跋扈把父母亲和哥哥嫂子都不放在眼里,动不动就骂他们。
程梦兴让许梦娇把他们的第一个小孩程完美送回江西,让她父母先照料着,等上完MBA后再接回来,尽管许梦娇不情愿,但她还是把程完美送回江西让她父母亲照看。
许梦娇把程完美带回中国时恰逢禽流感在世界上流行。许梦娇由加拿大坐飞机先到的北京,在北京全聚德买了一整只烤鸭,晚上到达江西爸爸妈妈家里时爸爸妈妈很高兴,“女儿这么孝顺给父母亲买烤鸭吃。” 打开电视机,电视新闻第一条就是禽流感盛行,有多少人已经死于非命。
许梦娇一听,“这还了得,这烤鸭不能吃了。”
爸爸说,“禽流感病菌在高温时已经被杀死了,你不放心我再把烤鸭重新炒一下。”
“再烧一下细菌也不会全死。”
“你实在不放心,你不吃,让我和你妈吃就行了。”
“那也不行!” 说完许梦娇拿起整个烤鸭,爸爸来不及阻拦她已经跑到外面把烤鸭扔进了一个很脏很脏的垃圾桶里---烤鸭和其他脏垃圾混在一起了。
这个时候的老爸已经气得脸色通红,“你给我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老娘在旁边干着急,这两个人都不会听她的。
于是许梦娇就带着不到二岁的女儿程完美离开了爸爸妈妈的家住进了她哥嫂的家里。
在此同时,程梦兴建议许梦娇用留在中国的钱去买一套好房子,这样下次就不用跟爸爸住到一块而发生矛盾了。许梦娇照办,在妈妈的帮助下,买了一套崭新的商品房,3房两厅。
过了一段时间许梦娇的爸爸主动讲和,许梦娇把女儿留给她的爸妈又去了加拿大和程梦兴在爱民顿(Edmonton)团聚,商品房也留给她妈妈照看。
程梦兴和许梦娇要在7月15日动身去纳奈莫(Nanaimo)市,7月7日程梦兴的大学同学谢智钢和他的太太万雅从马来西亚移民到爱民顿(Edmonton)市来投奔程梦兴来了。在6月中旬,谢智钢建议程梦兴不要把他租住的房子退掉,因为他和他太太可以接过来,这样程梦兴可以从房东那里拿回全部押金而且他也只需付半个月的房租。程梦兴一听有道理,而且租的房子是两房一厅,够大的。两家人住在一起一个星期挤一挤完全是可以的,一家住一个卧室就行。可是当把这个事告诉给许梦娇时,她不同意。她说在与他们平时通电话时她就不喜欢他们两个人,她还说她不愿意和他们家的人住在一起,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男孩呢。
程梦兴连着3天使劲的给许梦娇做工作:
1、 他们新来乍到的从马来西亚过来会有孤独无援的感觉,他们本来是投奔程梦兴来的。现在程梦兴要走了,他们就缺了一个朋友。假如程梦兴能把房子转租给他们,他们的心里就会感到一种安慰。而且一来就租上一间比较满意的房子对他们将来的生活也是一种帮助。程梦兴是几经周折才租到这样的物美价廉的房子的。
2、 谢智钢是程梦兴大学期间第二要好的朋友,在程梦兴移民加拿大前,程梦兴的英语写作让谢智钢费了不少的时间来帮助,现在是程梦兴帮助他们的最好机会---正好还一个人情。
3、 程梦兴可以省不少钱,半个月房租不说,还可以拿回全部押金。假如不这样做的话,有可能部分押金拿不回来而且要多付半个月的房租。(作者注:要知道中国人在那个时候没什么钱,半个月的房租也是一笔可观的数目。)
许梦娇终于同意了,程梦兴松了一口气,赶紧用电子邮件告诉谢智钢就按他的建议办,两个家庭住在一起一个星期,一星期后他们把房子接过去租。
但是刚刚平静了两天,许梦娇变卦了,“不行,我还是不愿意让他们住过来,我宁愿帮他们租房子。” 程梦兴说,“我都已经跟人家说同意了,现在要变卦,我说不出口。” 许梦娇说,“你说不出口,我去说。” 于是许梦娇自己打电话给谢智钢说住在一起不方便,她会帮他们把他们来时的房子租好。
然后许梦娇是很努力地帮他们把房子租好了,但这个房子的厨房没有抽油烟机,价格也不很理想,而且比较暗,光线不好,给一个异国他乡移民过来的人增添了一种失落和抑郁感。
谢智钢和他的太太及小孩来的那一天,程梦兴去机场接他们了,看出来他们很抑郁。晚上不知怎的那个房子还没有电,许梦娇楞是不同意让他们过来住一个晚上,所以他们来加拿大的第一个晚上是在黑灯瞎火中度过的。程梦兴难受极了,但没有办法,“谢智钢,你全家从马来西亚过来投奔我,但我无能,我管不了我的老婆,我对不起你全家呀!”
从爱民顿(Edmonton)开车到温哥华然后坐轮渡到达纳奈莫(Nanaimo)市。轮渡一个半小时,在轮渡上欣赏两边的风景,令人心旷神怡。纳奈莫(Nanaimo)大学附近的绿化搞得特别的好,到处都是花草,整个纳奈莫(Nanaimo)市街道整洁,漂亮。而且纳奈莫(Nanaimo)市和温哥华一样由于有落基山脉阻挡来自北极的冷空气,冬天不冷,30年冬天最低温度是零下8摄氏度,夏天不热,而且气候干燥,真是一个世外桃园。这里的老人特别的多,因为有钱的人退休以后愿意到这里来度过人生的最后时光。所以这里又被称为死亡最多的城市,因为老人越多,死亡越多。因为死亡多,鬼灵就多,纳奈莫(Nanaimo)市有超大自然的力量,有许多事情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程梦兴和许梦娇是2005年7月16日到达纳奈莫(Nanaimo)市的,由于他们都在南海市待过,享受过南海市的沙滩并在海上游过泳,现在他们又来到了一个滨海城市,于是他们迫不及待地和新认识的同学尤海和他的太太去海滩游泳。出发前,他们就穿好了游泳装,外面套上外套。到达海滩时发现海滩上的人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多,而且他们一个个都是躺在沙滩上,没有一个人在海上游泳,这和南海沙滩上的情景大不相同----浅海区人们在游泳和嬉戏,沙滩上是人山人海。由于对纳奈莫(Nanaimo)市充满了新鲜感,他们4个人迫不及待的脱掉外套,在旁边沙滩上老外的注目下跑向海里。
一边跑程梦兴一边想:“这些老外真奇怪,来到沙滩也不游泳,光躺在沙滩上有什么意思呢?我们去游泳,他们还用惊讶的眼光注视着我们,好象看西洋镜一样。”
当他们象在南海的海滩一样一头扎向大海时,他们才明白过来,“我的妈呀,怎么这么冷?” 他们几个人尖叫一声,一同全部跑回了岸边。原来这里的海水是冰冷的,不像南海的海水是温暖的。程梦兴以后才明白,这里的海水因为有北冰洋的冰的作用,常年的温度大概在2至3摄氏度,人在这样的海水里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到不了一个小时就会被冻死,就像电影泰坦克尼号被海水冻死的人们。由于这里的海水是冰冷的,所以海水的蒸发量很少,这也是纳奈莫(Nanaimo)市尽管靠近海边,但还是很干燥的原因---不像南海,因为周围的海水是热的,海水蒸发量就大,南海就很潮湿。
上MBA有多痛苦? 那些上过大学得了学士学位以后再攻读硕士学位然后上博士学位的人就知道学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程梦兴在2005年上MBA, 那时他已经42岁了,他每天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学习上,因为英语毕竟还是不太好,中国人的特点就是英语不过关,上课的时候听不懂所以全靠在课前预习和课后复习,通过他的努力,他的成绩还是很不错的----每一科的成绩都在B+或以上。
第一年课上完后,学校有实习工作,大家都去抢少得可怜的几个实习工作,因为实习工作不仅可以挣学分、充实自己的简历,而且还能挣点钱。一般有20加币每小时,一个月可以挣到3200多加币----对当时的中国学生来说这是不少的收入。中国学生因为英语障碍,只有少数几个中国的学生找到了实习的工作(作者注:这些中国学生做完实习后,除了一个南京大学刚刚毕业的年轻的留学生,都抱怨工作中听不懂,平时工作中插不上话。)。程梦兴没得到实习工作,故他立即开始了一个项目来挣学分。Weather Network (天气预报网项目)要由4个学生一起完成。程梦兴被分配到这个项目,其他三个同学都是白人。他们4个人在一起讨论项目时,白人讲话讲得很快,程梦兴听不懂,就如实的告诉他的同学他听不懂他们的讲话,希望他们讲话时能够放慢速度。谁知这就捅了马蜂窝了。几个同学的反应首先是鄙视,然后要求他离开这个组。假如不能完成项目,程梦兴就不能得到应该得到的学分,就可能会毕不了业。所以程梦兴委屈求全,苦苦哀求同组的同学,告诉他们他会尽力。但这些白人不依不饶,最后他们联名告到了班主任老师那里-------要求把程梦兴换掉。班主任老师是一个比程梦兴小一岁的漂亮的白人女士,她毕业于York University(约克大学)的MBA。程梦兴很绝望,以为这下完了。谁知那个白人女班主任告诉那几个白人同学说:“任何学生被纳奈莫(Nanaimo)大学MBA录取说明他们的英语程度符合我们的标准,进一步学习英语是他们的任务之一。所以你们没有理由说他英语不够好,而且他可以做一些幕后的工作比如上网查资料,整理文件、跑跑腿等等。”
程梦兴从这个项目中学到一个教训,那就是千万不要让老外知道你听不懂他们的讲话。你听不懂但要装懂,否则的话老外是不会怜悯你的。
程梦兴的自尊心在这里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没有办法他委曲求全,对其他队友毕恭毕敬地把这个项目做完了以便得到足够的学分毕业。2006年底,程梦兴在毕业之前和大学同学一起到上海去做项目。离毕业就剩半年了,但是根本没有看到任何希望能找到工作,他很绝望,在做项目时到北京找他原来单位的领导—曹强(原南海燃气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的总裁)。曹强在程梦兴刚刚被纳奈莫(Nanaimo)大学(University of Nanaimo)录取时告诉程梦兴,“不要读什么MBA了,赶紧过来吧,我给你安排。” 可程梦兴当时铁了心要去上学。现在文凭快要拿到了,他想曹强更可以帮忙了。
曹强见面请他吃火锅,告诉他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他没有办法替程梦兴安排工作。建议程梦兴向中华煤气等大公司投投简历,告诉程梦兴在上海有很多中东的石油公司程梦兴可以去试一试。程梦兴的心彻底凉了。看来这MBA还真念错了,在国内找不到工作,更不要说在加拿大了。
在上海做完项目程梦兴很沮丧地到了加拿大纳奈莫(Nanaimo)市继续上学。人在倒霉的时候才想起了上帝,希望上帝来解救他们。他和许梦娇每天早上要到纳奈莫(Nanaimo)大学靠近海边的一个瞭望亭上向上帝祷告,让上帝给程梦兴开出路,同时注视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他们把一切都交给上帝。
另一方面,程梦兴跟往常一样积极的申请实习工作。上一学期他申请实习工作没有成功,所以这一次他也不抱很大的希望。但出乎预料的是他得到了一个实习工作:卑诗省**农业部的一个野生蘑菇市场调查项目。感谢上帝的一个奇迹,给绝望的程梦兴带来了希望。所以程梦兴和许梦娇继续坚持每天早上到纳奈莫(Nanaimo)大学海边向上帝祷告。同时程梦兴向加拿大、美国和中国发了800多封求职信,但一直没有任何回音。
另外,许梦娇在纳奈莫(Nanaimo)市期间,一边陪程梦兴上学,一边自己也上英语课。在上英语课的期间结识了一些朋友,朋友中间有一个叫芳芳的。芳芳不上班,她老公在**搞IT,是合同工。他们有一个女儿7、8岁了。芳芳的家和他们的一个朋友的家一起各以24万加币一共是48万加币买下了一个双排。他们拥有右边的一半,里面3房两厅。因为靠近纳奈莫(Nanaimo)大学,他们把里面其中的一个卧室租给来自中国的女留学生。因为芳芳在程梦兴和许梦娇准备去卡尔加里(Calgary)时帮程梦兴家打扫卫生以便他们可以全额拿回押金,程梦兴和许梦娇特意请了芳芳和她的丈夫在纳奈莫(Nanaimo)市吃了一顿饭以表示感谢。芳芳的丈夫抱怨他自己浑身上下到处都疼,看上去也是病怏怏的。芳芳悄悄的告诉程梦兴和许梦娇---她丈夫因为身体不好,已经没有性能力了,她在家当尼姑。
上完英语课以后她们各自申请了专业课程。芳芳申请了会计课程,许梦娇申请了Medical Receptionist(医务接待) 课程,学期6个月。在上完3个月课程的时候,许梦娇告诉程梦兴她的学习成绩是班上第一,程梦兴替她高兴。由于程完美在江西的父母亲那里抚养,许梦娇几乎每天都会给父母打电话。一般情况下只跟妈妈讲话。家里的电话是座机,所以有时候妈妈不在家,爸爸会接电话。但若是爸爸接电话,许梦娇一般没几句话就挂电话了,“妈妈不在吗?她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好的,我等会再挂过去。” 因为跟爸爸根本没有什么话可讲的。
那一天打电话,她妈妈不在家,她爸爸接的电话。正当许梦娇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她爸爸说,“我有要紧的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家里着火了。”
“什么?”
“你妈妈在厨房里用液化气炉烧开水,人不守护着炉灶,回卧室读圣经去了,结果把烧水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水烧干了,然后把液化气的胶管烧化了,液化气就在厨房里烧开了,辛亏没酿成大祸,你的女儿程完美也没有受伤。”
许梦娇听了一下子就气得跳了起来了,这不是要把我的女儿给活活烧死吗?当她妈妈回家后打电话过去把她妈妈骂得狗血喷头。许梦娇把这事告诉程梦兴时,程梦兴想到的是许梦娇的爸爸脑子有问题,至少说他不知道如何为人处事,这种事情怎么能告诉许梦娇呢?告诉许梦娇能有什么好处呢?只会造成许梦娇担心,和造成许梦娇责怪她的妈妈。想起许梦娇曾经告诉过程梦兴,他爸爸在钢铁公司上班几年以后,工作一直很积极,领导叫干啥就干啥。所以机会来了领导决定给他提拔一下当个小组长。谁知当小组长不到2个星期,所有的部下集体上告说这个人当组长,我们没法活。你们领导假如一定要让他继续当我们的组长,我们全体辞职,不干了。
许梦娇把她妈妈骂完了还没有结束,说自己已经没有心思再上课了,她怕完美会被烧死。程梦兴说,完美在江西已经两年了,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中国的房子都是钢筋混凝土的,烧不起来。再说你上学刚上了一半,再3个月就要有证书可以找工作了,这对我们全家能在加拿大待下来是一个极大的帮助。过完3个月你再回去把完美接回来也不迟。但许梦娇哪里能听,第二天就买机票回江西-----彻底放弃了Medical Receptionist(医务接待)的学习。
MBA已经快毕业了,程梦兴认为自己的英语应该差不多了,于是和他的同学特意一起去看了一场没有字幕的美国电影---百万宝贝(One Million Baby)。看完电影后出来,他们两个人都傻了---电影中大部分他们没有听懂。
2003年,美国未经联合国的批准下入侵了伊拉克。2005年,2006年石油价格开始上飙升,导致很多石油项目上马。2007年初,据说艾尔伯特省卡尔加里(Calgary, Alberta, Canada)那里只要你有一点石油背景,他们就会邀请你去面试。程梦兴继续努力,发简历和求职信到艾尔伯特省,在2007年2月份,他突然得到了5个单位的面试通知书。程梦兴就选择单位名称最响、工资最高的Petro-Canada去面试。
由于英语不过关,程梦兴特别害怕跟老外通电话,因为经常听不懂老外在讲什么。辛亏这次要求去面试—---面对面地问答,程梦兴硬着头皮去了,还居然被录用了----项目管理工程师,工资高得让所有MBA同班同学都嫉妒。
2007年5月1日程梦兴去卡尔加里(Calgary)的Petro-Canada报到上班了。他上班后,靠的是每天把项目材料带回家,不停的读,周末也不休息,继续读工作中的材料。因为读了,上班时老外讲的词汇假如碰巧是最近读过的,就懂了。上班时候听不懂绝对不让别人知道,希望自己的语言能尽快地赶上来。
程梦兴与许梦娇都认为这份工作是因为他们虔诚地祈祷上帝后,上帝赐给他们的。程梦兴和许梦娇每星期天都去教堂敬拜上帝。在教堂里,他们听到了一个令中国同胞遗憾的真人真事:
蒋国兵是1979年全中国的状元,了不起呀。他被清华大学录取专攻核物理。本科毕业以后又继续在清华攻读硕士,于1986年毕业。毕业以后被安排在中国科学院,工作稳定,收入稳定,娶了妻子成了家。1996年到美国普渡大学(Perdue University)攻读核物理博士,2000年毕业回国。是他的太太要求他移民加拿大的。移民加拿大以后一直找不到专业工作,心情十分沮丧,原本性格不错的他也开始变得内向。移民初期曾在一家油漆厂打过工,收入很低。后来蒋国兵于2002年进入多伦多大学化工系攻读博士。读完博士找不到工作,继续读博士后,博士后要在2006年7月份结束,工作无望。再加上太太执意贷款买下了一个排屋,每月要付房贷,生活的压力让蒋国兵决定跳桥自杀。
移民容易吗?太难了!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人想往国外跑呢?原因是我们小的时候,家里和中国**都太穷了,刻骨铭心地认为国外的月亮比中国的圆,比中国的亮。一种根深蒂固的心理疾病呀。相信在90年代末以后出生的人不会有这种心理疾病了。因为1995年以后,中国老百姓的生活真正地好起来了,这时候成长起来的中国人就不会象我们那一代人那么崇洋媚外了。
2007年6月15日,程梦兴和许梦娇的第二个小孩出生了,他们给她取名叫程慧云。
2007年12月15日,Petro-Canada气源改造项目设计完成了,要到爱民顿(Edmonton)的炼油厂进行施工,领导要求程梦兴搬到爱民顿(Edmonton)去工作---监督施工,程梦兴见还有工作做,有钱赚,二话没说就同意去了。
在爱民顿(Edmonton)程梦兴和许梦娇临时租了一个地下室,一个月一个月的租。有一天程梦兴突然觉得自己的头很疼,没有什么原因,猜测可能是鼻炎造成的。也有可能是地下室的地毯散发出来的病菌。自从移民到加拿大来以后,程梦兴的鼻炎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经过3年的时间,鼻炎基本上就好了,再也不需吃药了。原因是在加拿大天气干燥,鼻炎就自然的好了。
这个头疼病过了两个星期又来了一次,程梦兴认为是因为住在地下室而造成的,赶紧另外租了一个在顶楼的公寓。可是尽管搬了家,程梦兴还是过一阵子就头疼一次。到家庭医生那里检查,医生给量量心跳和血压,都正常。血压有时低压到86、87,虽然不是很好,但还是正常的。医生也看不出是什么毛病,程梦兴说可能是地毯造成的,家庭医生说有可能。以后更奇怪的是几乎是每两个星期头痛来一次。程梦兴每个星期5晚上去打乒乓球,第一个星期6没事,第二个星期6就会头疼,这个头疼可以持续4--8个小时,伴有恶心想吐,有几次还真的吐了。
程梦兴与许梦娇是分床睡的,原因是程梦兴要上班,需要早早地睡觉,许梦娇是自由人,一般是晚上睡得晚早上起得迟。假如他们两个人一起睡,那觉一定睡不好。而且良好的睡眠对程梦兴很重要因为他在工作中是不允许打瞌睡的。有一个星期6白天,程梦兴头痛得太厉害了,而且还吐了,根本起不了床,嗓子里面冒烟,但喊不出大声的话来。许梦娇在外面玩电脑上网、待了一天愣是没有进来问一句话,就是程梦兴死了她可能也不会知道。程梦兴是很心寒的。
有一次看电影,古代有一个皇帝,年轻时寻欢作乐,年纪大了的时候和他爸爸一样患上了周期性头疼病,60岁的时候他就和他父亲一样在有一次头痛中死去。程梦兴想:“看来我也一样了,60岁可能在头疼中死去。”
程梦兴和许梦娇决定买房,因为已经工作了一段时间,有了一点钱可以付首付,但要向银行贷款。在加拿大买房子要先交有条件的合同(OFFER),卖家接受以后买家有一定的时间考虑到底是买还是不买。这个时候许梦娇是很乐意贷款买房子的,因为还贷款不是她的事---是程梦兴的事。程梦兴和许梦娇看中了一套房子,要33万加币,他们要贷款20几万。有条件的合同被卖方接受了,十天内要去除条件。到第9天的晚上程梦兴发现自己睡不着觉了,因为知道自己目前的英语水平还有很大的问题,上班开会时很多时候不理解其他工程师在讲什么。所以他实际上是不能胜任项目管理工作的,只不过是自己伪装得好,上级和同事不一定知道。所以工作是不稳定的,随时有被炒鱿鱼的可能。万一被炒了鱿鱼,房子就要被银行没收,要是找不到新工作,全家必须回国才能生活下去。而且自己在国内的关系也已经疏远了,回国也不一定能找到理想的工作。越想越害怕,这种害怕在买房子递交有条件的合同时是没有的。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能够理解蒋国兵为什么会自杀的,就是因为他们贷款买了房子了-----只有亲身经历同样过程的人才能体会到这种“害怕”。他可不想走蒋国兵的老路,所以他对许梦娇说,“我们把房子退了,继续租吧;否则我的压力太大,会崩溃的。” 还好,许梦娇这次还是通情达理,同意了,房子退了。要是当时把房子买下来,接下来程梦兴运气不好又失去工作,其后果不堪设想。当然,即使许梦娇不同意退房,程梦兴也不会去解除合同条件,因为他必须也签字这个合同才会变成无条件的合同。所以程梦兴从心底里说,“国兵弟兄,你没有白死,也许你用你的命救了我的命,也许你用你的命救了成千上万个人的命—他们从你的悲剧里吸取了教训。”
自从搬到爱民顿(Edmonton)后,许梦娇说程梦兴有时候有口臭,程梦兴自己也慢慢地发现同事和自己谈话时经常会离得远远的。在网上查了说口臭是因为上了年纪,口腔里面杀死给出臭味细菌的液体减少了,是没法避免的。程梦兴到商店里买来专门除臭的漱口水,放到嘴里很辣很辣的,好难受。然后又买泡泡糖,需要跟人讲话前先嚼一个泡泡糖,这也很不方便。真是没有办法,年纪大了问题就来了,只好麻烦一点吧!但他知道这么多白人里面很少有人有口臭的,他们有许多年纪比程梦兴大,难道他们也都必须嚼泡泡糖或用除臭的漱口水?但他从来没看到洋人带这些东西到班上来呀,就算他们在上班前对口臭进行过处理,其效果不可能持续那么长呀。他们一定有什么办法我们所不知道的。
2007年和程梦兴一起进入Petro-Canada的项目工程师,基本上都是新移民。新移民要在工程师岗位上工作一年以后才有资格在加拿大的各个省申请工程师资质。公司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一年以后这些在工程师岗位上的人必须拿到加拿大认可的工程师资质,否则会被辞退。要得到这个工程师资质,新移民首先在所学的课程上必须符合当地的要求,合格后必须参加一个笔试。程梦兴厦门大学的成绩和课程都符合要求,谢天谢地,他就只需要通过这个考试了。听说这个考试是挺难的,因为有一个在中国的博士当时在一个比较偏僻的电厂工作当工程师已经两次考试都没有通过。他要程梦兴帮忙,让程梦兴考完试后把题目和答案都告诉他。因为考题就在有限的题库里选取,重复的可能性很大,按规定:考生考完试后是不允许把题目告诉任何人的。这种规定在中国人的眼里是可笑的---你怎么去监督别人有没有在考试后把题目告诉给别人?有人无意把题目告诉给别人了,若有证据**就给那人定上一个罪,那在加拿大也太容易犯罪了吧!这叫犯罪扩大化。在加拿大生活还真是要提心吊胆,一不小心就成罪犯了----没有人权。这种考试若放在中国,每次的考题都不一样,也就不会规定考生不能出去以后把考题告诉别人了---从这方面看,还是中国有自由---有人权。
在Petro-Canada上班后,开始领导只给程梦兴一个小项目-----几个大雨水池的施工。因为这个小项目是在整个大项目的最后才开始,所以程梦兴没有真正事情可干,东参加一个会议,西参加一个会议,在会上因为基本听不懂,当然一言不发。提心吊胆的过每一天,生怕哪一天被别人发现自己基本上听不懂会议,被炒了鱿鱼。另外因为工作不忙,程梦兴在上班时有很多时间准备考试。
2008年7月份考试,程梦兴第一次考试就过了。在Petro-Canada工程项目组里有一个来自英国的工程师没有按时获得加拿大工程师资格,公司毫不留情的把他给辞退了,让程梦兴接管他的项目。读者可能会认为这下好了,程梦兴被重用了-----错了,程梦兴的真正麻烦来了。
程梦兴一下子增加了一个正在进行的项目,不久工程项目就碰到了一个巨大的工程技术问题。这个问题涉及到方方面面,程梦兴作为这个项目的项目工程师必须牵头召开一个专题会议来讨论如何解决。所以他发电子邮件通知所有涉及的人员,最主要的是有几个搞工艺的工程师。发个电子邮件是没什么问题的,因为只是写和读,最难办的是听。
会议按时按点地开始了,作为会议主持人程梦兴除了在一开始能讲几句这次会议的目的以外,他在整个会议上就再也插不上话了。因为听不懂其他工程师在讲什么,特别是几个工程师在争论时,他不知道应该集中精力听哪一个工程师的讲话。英语是他的第二语言,必须专心致志地听才能理解,结果几乎什么也没听懂。会议结束了,程梦兴不知道讨论的结果是什么。最要命的是程梦兴的顶头女上司就坐在程梦兴的身边看程梦兴表演。程梦兴看出来他的女上司对他极不满意。程梦兴猜想这一下完了,要被炒鱿鱼了。
不管明天会不会被炒鱿鱼,在职一天工作还要继续做一天。他找到了在会议上讲话最多,显得最有权威的工艺工程师。她是一个黑人,平时因为程梦兴的谦虚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还可以,而且程梦兴的英语已经比以前进步了许多,一对一的谈话基本上是能够应付的。所以程梦兴旁敲侧计的从她那里打听到了会议结果,写了会议纪要并让这个女工程师审核后再发了出去。
上班时公司有一个规矩就是每天上班一开始讲一下安全的问题或生活小常识,任何人有什么体会,可以给全公司的人用电子邮件发。有一天,有一个员工给所有的人发了一个生活小常识:那就是吃黄瓜能除口臭-----这又是上帝给程梦兴的一个礼物。程梦兴已经记不住那个同事的名字了。但程梦兴现在都对那位同事心存感激,是她解决了程梦兴又一大生活难题,使他在今后工作和生活中不再难堪,不再为他的口臭而烦恼。
天气冷的时候,要开暖气,不知道为什么,一开暖气,程梦兴的牙齿就经常要发炎—牙疼。所以只能在天冷的时候把暖气尽量开低一点,这样牙疼会少发生一点、即使发生也不会那么疼。甜食最损伤牙齿和造成牙疼。吃饭时甜食早点吃,后面的食物就把甜品从牙床上替换出来。假如靠吃黄瓜除口臭,黄瓜要放在最后吃-------神了:因为黄瓜有去除细菌的功能,牙疼就极少发生。
话说程梦兴第一次婚姻的女儿程笑笑于2003年硬被许梦娇要求送回到她中**亲的身边,中间由于双方都有各自的家庭失去了联系。2007年,程笑笑16岁那一年,程笑笑突然通过程梦兴给她在11岁的时候在加拿大爱民顿(Edmonton Canada)时注册的电子信箱与程梦兴联系了,
“爸爸:
您好!听说您得了MBA学位还当上了工程师,首先要祝贺您。
这些年来,我的变化很大,我已从当年那个不懂事的小女孩, 变成了一个善解人意的听从大人教诲的小姑娘了。当初您严格要求我的学习,我却不理解,还和您发生了争执,还有,您要我自己洗碗、洗衣服才给我零花钱,其实是为了培养我的自立能力,我也不高兴。回顾过去的很多事,我的确做错了,现在向您道歉。
您和我妈虽然离婚了,不联系了,是因为各自都有了各自的家庭,毕竟,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所以,对于您现在的幸福生活,我由衷的祝贺您,这一切都是您自己奋斗而来的。
原本在小学的时候,我很贪玩,没有目标,没有理想,只想过安逸的生活。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初一。上学期,期末考试我偶尔考了一个总分全班第一,紧接着,我又看了一本有关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大学中的中国学子的书,我突然就有了目标,我可以拿第一,也可以上美国顶级大学。我开始努力,在连续拿了3次总分全班第一后,顺利升上初二的重点班,并且当上了班长。我积极参加各种课外活动和竞赛,捧回了20多张奖状和证书,还自学了一些法语和西班牙语,而且学习成绩一直排列在年级前 20名,最好的一次达到了年级第7名,全年级一共518人。最后,我以中考接近满分的成绩考上了南海中学。
现在在南海中学 (住校,一个星期只能回一次家 ),我继续担任班长,还选修了排球和油画。但是,这里汇集了全省的尖子学生,我的成绩就逊色很多了。加上中考时我以2分之差与南海中学的理科重点班失之交臂,现在很多学科竞赛不能参加,这就使我的梦想变得十分艰难了。现在很多北大清华的学生大一就开始申请美国大学了,还有很多毕业后去美国顶级大学的,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只要你申请了美国顶级大学的助学金并被录取了, 它就会根据你家的经济状况发放给你助学金 , 我们南海中学的那2个考上哈佛、麻省的高三学生就是拿了全额助学金才去的。而现在我的条件无法达到他们的水准。
我希望您和梦娇阿姨能接纳我。如果我去的话,我愿意住校,这样或许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家庭争执,因为我希望每个人都很和睦,都开心, 住在一起也行, 我是很好相处的, 他们都说我像您一样, 有个好脾气。我已经和我妈谈过了, 她同意我的想法. 我们还了解到, 我在加拿大的身份是可以恢复的, 因为我在2002年6月28日以前落地加拿大。
请代我向梦娇阿姨问好并祝我的两个小妹妹健康快乐。
希望能得到您的回音!
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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