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崇门,蒋方周看着慢慢隐在黑暗中的身影,心中苦涩,上了都山这条贼船,想下来便难了,自已当年贪图身外之物,现如今成了别人手中的玩偶,这些年做了许多不利本郡之事,想回头已是没有可能,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不过,自已孤家寡人一个,一路走来,这武崇并没给自已什么,都山与武崇又有什么区别?想起刚才那人的交待,把心一横,暗道,那虫子一事即然没起到效果,就另想他法,最好把整个宗门都拖进去,两家闹得越大越好!这事若是办成了,那物自然可以多得些,想到那物,身上便一阵燥热,忙倒了杯水,将先前那人所给的药丸一口吞了,没一会,两只眼睛变得通红,浑身舒泰,神游物外,舒服得差点叫出声来,想办成此事之心便更热切了,恨不得现在天就亮了,好将张合叫来,去实施自已的计策!想到张合,不由一声冷笑,张合啊张合,你与副掌门的算计,倒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不然怎么可能明火执仗地去跟一个丹道宗门作对,这事若是成了,你们便是个顶缸的!武崇的罪人便由你们来当吧!
转过天来一大早,蒋方周便命人将张合请了过来,这张合正是张见虚的长子,他刚刚上位做了长老,虽然与上面有些勾连,但与蒋方周这名老资格长老来比,还是差了许多,自然是一呼便来。
蒋方周看着匆匆赶来的张合,请他坐了,然后说到:
“张长老,我听闻你那事办得并不顺利,折损了门中几名弟子,这几日更是半点消息也没有传回来,我与东方掌门相交多年,无话不说,昨日里其谈及这事,似有不满,不知张长老有何打算?”
他这话半真半假,与东方掌门有交是真,但所谓不满却是假,但他料定这张合不敢去求证,但将假的说的如真的一般。
张合听了,心中便极惶恐,他知道他爬到如今的位置实属不易,极想着通过这事能让自已的地位在宗门中更牢靠些,但看似简单的一件事,又有父亲在前面谋划,却没想到办得并不顺利,当死了三名弟子的消息传来时,他着实吓了一大跳,好在这几名弟子皆是门中初级弟子,那东方掌门倒没有怪罪,反而又给他派了四名更有实力的高阶弟子过来,只是确实有几日没有消息传过来了,一时间,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若不是这段时间他正在修练一门功法的关键时刻,早自已亲自赶过去了,好在就在昨天,那功法终于有了些成效,正想着动身前往,可巧这蒋长老便找了自已过来,说了这些话,也不知是何用意?
张合想了想,便实话实说地对蒋方周道:
“多谢蒋长老告知此事!我正计划今日赶往长青门,亲自去将这事解决了!那长青门虽然立派久远,但到底只是丹道宗门,又有我父在内策应,此次前去,定可把那事办了,以报东方掌门这许多年来对晚辈的栽培!”
蒋方周一笑,说道:
“你这打算才是正理!久拖必然生变,但你若将一个丹道宗门如此估计,却是错了,试问,哪家门派没有一点自已的底蕴?另外,我这里也有线报过来,隐约听说你父亲那对手突然来了一名帮手,虽然年轻,却是一名实力不错的修士,你若这样贸然去了,说不定还会有一番周折,这事如果不能一击奏效,便会横生变数,所以,你要好生谋划下才好!”
张合听到这里,虽然这蒋长老所讲的内容对他很有帮助,但他突然想到,自已与这蒋长老平时并无深交,他却为何如此热心此事?应该不全是因为东方掌门的原故,于是便试探地说道:
“蒋长老所言极是,都怪我年轻识浅,思虑不周,但我确实愚钝,不知蒋长老可否为晚辈指条明路?”
蒋方周听了,心说,自已废了这么多口舌,你终于有些上道了,但他不可能主动提出一同前往的话,因为这涉及到最后的责任问题,若是这事闹大了,真成了两派的争斗,他便需要从现在开始为自已找好退路,于是不急不慢地说道:
“我并不太了解这事的前因后果,哪有什么明路可指!我只是替我那好友着急,甚至恨不得替我那老友跑上一趟,如此罢了!”
张合听了,心中一动,他虽自言愚钝,但在大门派中混得久了,哪个是笨的,他心中冷笑,心说,你这蒋老也真是娇情,绕了这许多的弯子,把话说的又如此隐晦,但不管你目的为何,若真能帮了我,哪管得那么多,于是满脸堆笑地说道:
“蒋长老即为东方掌门担心,我这里又实力不够,蒋长老若是手上没事,不知可否与晚辈走上一趟?当然,不管这事成与不成,事后我都不会让蒋长老白跑,蒋长老应知我父是一名大丹师,那见虚丹蒋长老自已虽然用不上,但拿来送人,也是极好的!”
蒋方周装作心动的样子,口中喃喃重复“见虚丹”三字,最后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般,说道:
“我却不甚稀罕什么见虚丹,但为老友跑上一趟,也是义不容辞,这事便这样定了,你出发之时叫上我便是!”
张合听了,心中嗤笑,明明为了好处,却把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这些人真的称得上是老油条,于是忙口中称谢不止,正要转身离去,蒋方周又道:
“你刚才言道明路一事,我却忽然想到一节,门中还有几位刚刚升上来的长老,正急于立功,你不妨前去游说一番,只需稍微透露一下此事事关东方掌门,多半能成!”
张合听了,眼睛一亮,便立马告辞而去。
蒋方周看着张合离去的身影,微微一笑,心道,有了如此安排,好歹也能闹出些动静来,自已在都山那里便可以有些话说,而且,在灵崇这里,又无需担什么责任,不禁对接下来的长青之行,便充满了期待。
一大早,秦师便匆匆来到玉长空处,刚一进院,也不与人打招呼,便大叫道:
“玉老弟,快出来,这次可是赚大发了!”
话音刚落,玉长空便推门而出,谭嘉益与古梦尝几个听了,也都纷纷走了出来。
只见秦师拿出一个须弥袋,在手中一晃,对众人笑道:
“这次我们那扣门的掌门竟出奇的大方,若不是这事,我真不知道宗门还有如此底蕴!”
秦师昨天跟了康掌门前去,康掌门连公带私的给了他不少东西,看得他目瞪口呆,若不是后来他有急事处理,昨晚上就来了。
玉长空并不去接他的须弥袋,而是语带神秘地道:
“你知不知道昨晚上,我们也干了一件大事,打死你也想不到!”
秦师一怔,问道:
“别打哑迷了,快快说与我听!”
玉长空一指后面的一间房子,笑道:
“昨天晚上,我们把那张老儿给拘来了!”
秦师大惊,手中的须弥袋差点掉到地方,道:
“什么?当真?”
玉长听微笑不语,秦师将信将疑,将那须弥袋交给玉长空,然后稍稍地走到那间屋子外面,隔着门缝往里面一看,果见张见虚委顿地坐在里面地上,这才信了,略一思索,便明白这事的意义,边往回走,边对着玉长空等一竖大拇指,赞道:
“这事干的漂亮!我等被这老小子欺了那么多年,他有今日,也真是活该!”
玉长空将手中的须弥袋交给谭嘉益,说道:
“谭老弟,这里面定是些合用争斗之物,你便给大家分配下吧!”
谭嘉益也不客气,接过须弥袋,让古梦尝抬了张桌子过来,然后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地取出来,每取一件,众人便一声惊呼,后来也没感觉了,当最后一件东西也被取出来后,谭嘉益看着桌子上的一堆东西 ,心道,都说丹师是极富有的,这次算是信了。
谭嘉益还未说话,林铭一把拿起桌上一把法剑,这剑他早就注意了,只见其有二尺长短,木柄皮鞘,看上去并无特别之处,但林铭却似有熟悉一感,一伸手,便将剑抽了出来,剑刚出鞘,众人只觉眼前蓝光一闪,但瞬间便隐了去,大家一齐看过去,兄见这剑剑身似是铁质,但却有玉质之感,内蕴淡淡的蓝色光泽,却又含而不发,林铭仔细思索片刻,惊道:
“这剑难道是那把有名的“秋水”?”
然后看着谭嘉益,扭捏道:
“谭叔,这剑交与我使用如何?这剑与我的本门功法甚是契合,且内有大能所留法力,我若持之,战斗力增加三成不止!”
古梦尝听了,存心气他,便道:
“你都那么历害了,还要它干嘛?这东西给我们小孩子用最是合适不过!”
林铭听了,也不好反驳,只是却舍不得将剑放下,谭嘉益笑道:
“古贤侄,接下来的争斗,决定最后胜负的一定是顶尖战力,林贤侄虽然强,但我们要的就是让他强上再强,所以这事啊,却由不得你了!”
林铭听了,心中高兴,谦意地看了古梦尝一眼道:
“小古兄弟,这里好东西那么多,你随便再另选一件吧!”
口中说着,手上却忙不迭地将那把剑收了起来,古梦尝一笑道:
“林兄,我跟你开玩笑呢!”
众人听了,也知他是在开玩笑,俱都一笑而过。
接下来,古梦尝,谭小秋,包括谭嘉益也都取了趁手的家伙,然后又各自分了一些适合战斗中用的丹药,分宝大会这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