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回了房间,锁好门后,我急急的点开了短信。心里抱着侥幸,也许我刚才眼花了呢,也许只是我的幻觉呢。
韦御风的号码,那串熟悉的阿拉伯数字,我没有眼花。靠到门上,我仰头看着天花板,这个恶魔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让我下楼,他连我家在哪里都这么清楚。
“叮”一声,又有短信发过来了,韦御风重复了一遍:下楼。
我心里明白挣扎和逃避都没有用,跟他对抗只会让自己更痛苦。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我轻轻拉开了房门。我妈和我弟的房间都亮着灯,我蹑手蹑脚的往外走,关上大门时,我几乎是摒着呼吸的。
下了楼,我一口气跑到小区门口。昏黄的路灯下,几辆车并排停在路边,我顿住了脚步。一道身影从最后面那辆车旁走了出来,那是韦御风。
我走了过去:“韦先生。”
他双手插兜里,嘴角居然带着一抹笑意:“嗯,很乖。”
我抿了抿唇,等他的下文。
他伸手过来很亲昵的揉了揉我的头发,我退了一步,心里十分反感。
“你妈的思想有点危险。”他俯身看我,“采采,你说呢?”
“你在我的手机里装了窃听器?”我怒视着他。
他直起身,摊了摊双手,理所当然的语气:“对啊。”
“你无耻。”我恨恨地盯着他。
“不要这么骂我。”他拍拍我的脸颊,“游戏才刚刚开始呢,你不乖一点,也许才不了几关就死了。”他做了咔嚓的手势,又笑,“好了,不逗你了,我们说正事儿吧。”
我已经是心惊肉跳了,攥着手心看他。
他敲了敲车窗,里面的人摇下了车窗递了个盒子出来,韦御风接过,然后他把盒子放到我手里。
“送给你弟弟,让他保存好。”他说。
“这是什么?”我仓惶的看着他,“韦先生,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没理我,转身走到了副驾位旁,拉开车门坐了上去。车子启动,缓缓的倒出了停车位,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我抱着盒子回了家,进了大门后,我悄悄地回到了自己房间。然后我打开了那个盒子,一个玻璃器皿露出来。
那玻璃器皿里一团血肉模糊,我骇得尖叫一声,捂住嘴,我一屁股跌坐到了地板上。那是什么?我捂着胸口,回想起我弟跟我要钱,又想到那个女孩的照片,那条项链。
那个女孩是韦御风的什么人?
这玻璃器皿里的是打掉的孩子吗?是那个女孩怀了我弟弟的孩子?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是我妈来了,我慌忙爬起来,抓过床上的衣服就罩到了玻璃器皿上。
“大半夜的,你叫什么啊?”我妈推开门后责问我。
“有,有一只蟑螂。”我转过身,挡住那玻璃器皿。
“都要结婚的人了,端庄一点,大呼小叫的像个什么样子。”我妈没好气的,然后砰一声关上了我的房门。
我听着我妈回到了房间,收拾了一下凌乱的心情,我去了我弟房间。他盘着腿坐在床上,拿着手机打游戏打得正起劲。
“清宁,我有话问你。”我走到他面前,抢掉了他的手机。
“你快给我,殷采采,你疯了?”我弟急眼了,张嘴就骂我。
我瞪着他。
他悻悻的。
“把你女朋友的事情告诉我。”我一字一句,“她是不是怀了你的孩子?”
“你问这个干嘛?。”他想抢我手里的手机。
“你女朋友是不是怀了你的孩子?你那天要钱是不是要带她去打胎?”我用力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你给我说实话。”
“你神经啊。”他挥开我的手,满不在乎的语气:“你们女人真麻烦,乔雨眠整天哭哭啼啼,你只会质问我。我就和她谈了一段时间,都已经分开了,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啪。”我怒极之下狠狠地甩了他一耳光。
他捂着脸愣愣地看着我。
“你女朋友是不是怀了你的孩子。”我抓住他的衣脖子,咬牙切齿。
“我哪知道,她一会儿说有,一会儿说骗我的。我都快烦死了,所以,我有一个多星期没和她联系了。”我弟嘟囔着小声道。
我松开了他,惨笑了一下,退了一步:“殷清宁,你真的太不负责任了。”
“姐,你干嘛呀?是不是她打电话给你了,真是有病。”他骂起来。
“你们认识多久了?发生过几次关系?”我看着他的样子,简直想要打死他。
“新生联谊会上认识的。”他冷不丁的从我手里抢回了手机,“好了好了,我不想再说了,她要是再给你打电话,你别理她就是了。”
我本来还想把玻璃器皿里的胚胎端过来给他看,但他的反应让我什么都不想再做。乔雨眠是韦御风的什么人,我无从猜测。
我只知道,韦御风不会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