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有几个目的,首先可以名正言顺地摸清楚第五大队的情况,这样也不枉自己跑这么一趟。
从不走空,是马晓光的一贯原则。
而且这事弄完,就算给“谍报联合侦察所”交差了,自己还有一大堆事情呢。
至于像前两次把对方的机关给端掉,马晓光觉得并不合适。
现在正是霓虹情报机关群龙无首的时候,留着的作用比端掉有用得多……
真的要是端掉了,那位“木户少佐”估计也没法乱中取胜了,还是留着吧。
没必要自己给自己除掉一个容易对付的敌人,换一个厉害的对手。
由于穿越者身份加持,马晓光知道,明年大特务头子土肥原贤二将整合所有的特务机构,霓虹特工可没有以前和现在那么容易对付了……
脑子里闪着各种念头,脚步不停。
三十分钟后,马晓光到了江湾路陆战队第五大队驻地。
“我是朝日新闻社记者,寒羽良,我需要采访一下后勤运输中队的安城优太中队长……”
马晓光拿出证件和通行证,对外围警戒的陆战队士兵自我介绍道。
陆战队的守卫很谨慎,也很客气。
一番核实确认之后,搬开了路障,让马晓光进了营区。
很快便找到了安城优太。
这位安城中队长一口九州口音的霓虹语,一看就是海军的老油条。
言辞中虽然对陆军极为不屑,但是对马晓光却颇为客气。
因为马晓光没有也不可能透露自己“谍报联合侦察所”特务的身份,他现在是一名英勇的战地记者。
“安城君真是我学习的榜样,帝国的海军陆战队士兵真是英勇……”
马晓光一边假模假式地一边拍着照片,一边把好听话像不要钱一般,朝安城优太一个劲地输出。
安城优太原本就是一个随和的人,这会儿更是乐开了花,自然是无比热情。
“第五大队在这里驻扎了多久了,我看士兵们都很辛苦啊!”
马晓光开始套着安城优太的话。
“很久了,七月份的时候我们就来了这里……”
说起驻防,安城优太有些烦躁了,言辞间颇有些不爽。
“中间都没能出去,简直太辛苦了!”
“我还好一点,八月十三日之前运送给养还出去过几次,之后就没机会了!”
安城优太嘟哝着说道。
“哦,那真是……”
马晓光不住地点头对安城优太称赞着。
事情问到这种程度就差不多了,马晓光觉得再多问下去,这位中队长怕是还得爆点料出来。
那可不是自己过来的初衷了,“侦察所”的工作,可没必要那么认真,要是自己真的查出点什么,对哪一边都不好玩!
“轰!”
一声巨大的爆炸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支那军的重炮又在轰炸了,请呆在掩体里……”
安城优太对马晓光交代了一声,便拿起手边的花机关冲了出去。
“轰!”“轰!”“轰!”
这次的炮击前所未有地猛烈,一时间打得阵地上的霓虹军海军陆战队第五大队的士兵们抬不起头来。
震耳欲聋的炮声一直持续了三十多分钟方才渐渐地减弱了下去。
马晓光非常听话,一直呆在混凝土掩体内没有出去,全程捂着耳朵,一副怕得要死的模样。
“寒羽君,你快逃走吧,我们这次怕是顶不住了!我们作为帝国的士兵,是必须玉碎的!”
“你是个记者,记得把我们海军英勇奋战的事迹报道出去……对了,把刚才帮我拍的照片给我家里寄过去,地址在包里……”
安城优太一脸血污和硝烟,脸上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只露出两个白眼仁多、黑眼仁少的眼睛。
“不……我要和你们在一起战斗!”
马晓光的声音显得犹疑而恐惧,让人一听就知道他的言不由衷。
“不!我说了,你是记者,不要作无谓的牺牲……趁支那军还没冲过来,你赶快走!”
安城优太的语气不容置疑,说罢还塞给马晓光一个皮革的挎包。
来不及让马晓光查看包里有什么东西,安城优太拉着马晓光离开了掩体。
阵地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霓虹军陆战队员的尸体,还有到处横飞的残肢断臂,脚下的积水已经有些粘脚!
爆炸声,此起彼伏,子弹的嗖嗖声好像贴着头皮划过……
把马晓光带到了一处水泥房子背后,安城优太揭开了一处排水渠的井盖。
“这里是下水道,寒羽君,你可以躲在里面,或者沿着排水渠离开江湾路……总之安全了你再出来!拜托了!”
“不!我要和你们一起战斗!”
马晓光梗着脖子,冲安城优太喊道,一副急赤白脸的样子。
“你要……”
安城优太有些急眼冲马晓光说道,不过话还没说完,却停住了,一口鲜血喷在了马晓光身上。
“突突突”
同时响起的是MP18花机关的枪声。
马晓光来不及观察安城优太的情况,只能抱着安城优太就地一滚,堪堪躲过了这次枪击……
“啾啾……”
子弹打在了两人刚才藏身的地方,溅起了点点土星。
马晓光偷眼看去,好险!又一发子弹打中了安城优太的背部。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安城优太的口中流了出来。
他张大了嘴,想要呼吸,却没有办法吸进更多的空气!
抱着安城优太躲到了一处炸断的围墙之后,马晓光眼睛的余光向响枪的地方看去,却看到了几顶德式的M35钢盔。
是国军!
一大队国军冲了过来,很快占领了这片阵地……
“别开枪!是自己人!”
马晓光举起了双手,冲那队国军弟兄高喊道——在队伍中,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娘的,这小鬼子也有怕死的!”
一名国军中士轻蔑地一笑说道,说罢便使了个眼色,两名国军士兵端着花机关对着马晓光,以防他轻举妄动。
“自己人……”
“砰!”
还没等马晓光把话说完,他就觉得后脑被重重地一击,眼前一黑,“咕咚”一下,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