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太狂野
181失踪
程安然后宫无主,天香公主是唯一的女性,她身份特殊,因此不受人管束,倒也自由自在。唯一烦心之事便是程安然始终对她不冷不热。
不过上次喂药的事已经让两人冰封的关系有所松动,因此天香公主开心了不少,决定再接再厉,一定要打开程安然的心结,让他接受自己。
这一日,她又缠着程安然教她吹箫,程安然缠她不过,只得指点一二。
天香公主自然意不在此,不过是装装样子,大多时候则含着微笑痴痴地注视着程安然明润的脸庞,清墨一般的剑眉,琼花一般的水唇怔怔发呆。
这样温润如玉,俊美如神谪一般的男子皇嫂竟然一再拒绝,真是铁石心肠。在天香公主的眼里,程安然却比自己的哥哥还要好。
饶是铁石心肠的人,面对一个如花朵般的少女日日示爱,也会不自然吧,程安然被天香看得不自在,微咳了一声,正要想托词让她离开,不料听到细微的三声特殊蜂鸣声。
“公主,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先请回吧!”程安然放下箫淡声道。
天香公主恋恋不舍地站起身:“好吧,那明日我再来寻你!”
她走时故意将香帕遗落在那里,也好回转身时有个理由来找他。
天香公主一走,程安然便拍了拍手,立刻有侍卫从门外走出:“皇上,查明了,程姑娘本来已经没有呼吸了,慕容神医又把她救活了,现在正在紫竹林中!”
程安然失去神彩的双眸如同注入了一股清泉一般瞬间清明起来,他虽对无双已不再有占有之意,但那是因为无双拒绝了他而意属东方辰。
如今无双因东方辰而死,慕容雪想要守住这个秘密独自占有无双,他便断不能容许!
“来人,备轿,朕要亲自去紫竹林一趟!”程安然按捺住激动淡淡地道。
“是,皇上!”
一顶白绸软轿在三千银甲侍卫的护卫下,火速赶往紫竹林。
东方辰正在震怒无双尸体失踪一事时,不料秦国突然出了一件大事。
驻守在匈奴边境一带的百姓突然染了瘟疫,此瘟疫来得极快,数日便毙命,传染得极历害,弄得人心惶惶。恐边关将领受到传染,于是大臣们便上折请旨如何处理此事。
东方辰强打精神看了折子对着朝臣道:“你们先回去,首要之事便寻着皇后的尸体,朕有空要亲自去一趟匈奴,这次瘟疫来的很突然,一没有洪灾,旱灾,二来又是冬季,蔓延居然如此迅速,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众臣便相继离去,待众臣离去,东方辰回到上书房,暗影已经在里面等候多进,他附在东方辰耳边说了几句话,垂眸站立在一旁。
东方辰微讶,“何时的消息?”
“上月中旬。”暗影回答。
“那为何消息现在才传来?”东方辰面色不悦。
“黔州发生雪崩,道路淤阻,昨日道路才清理完毕,探子快马加鞭送到这里已是今日晌午。”
东方辰皱着眉细细思索刚才得来的消息,面色阴沉,眼睛里却有火焰在闪动:“这个婉菇公主倒真不简单,没想到她竟杀了拓拔厉,与拓拔厉的弟弟拓拔纪迁混在一起,还掌握了政权……”
暗影回道:“皇上,属下怀疑这次瘟疫恐怕和匈奴政变也有关系……”
东方辰冷笑道:“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凭她也想与我大秦为敌不成?”
暗影沉呤道:“皇上,您还记血玉令吗?”
东方辰皱眉,前几日他得到消息,匈奴国有一只神秘的皇族禁军,人数不详,世世代代护卫匈奴皇室,武功极为高强,以一抵百。
唯有得血玉令者方能调动这支军队,而且血玉令不仅是调动这只军队的虎符,里面更是藏有一部绝世神功《麒麟诀》被奉为武林至宝,却在四国战乱时不甚遗失,却不曾想这部宝典记载在血玉令里。
因此追逐血玉令在江湖上掀起了不小的腥风血玉,但因血玉令最终被拓拔厉得到,这场风波方才平息。但拓拔厉已死,婉菇公主却没有得到血玉令,因此十分焦急,正在追查此事。
东方辰缓缓地道:“若是这次瘟疫是她散播的,这个女人野心不小!她不仅想控制整个匈奴,还想得到血玉令,甚至吞噬中原!”
“主公,我们要不要出手?”暗影问道。
东方辰心里乱糟糟的,挥手道:“不用,先静观其变,命军医转移人群,防止再感染,另外将上次皇后治疫用的药丸多多配治送往疫区!”
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已经天色黄昏了,东方辰吃不下东西,终于忍不住亲自到陵墓来看看。
那云母半透明的水晶柜中空空如也,东方辰手抓着棺材的边沿,心中悲痛难忍,只是呆呆地沉思着。
是什么人要盗走无双的尸体?
唐少渊已经死了,难道是程安然?
东方辰皱眉猛地站起来,一掌拍在厚厚的砖墙上,整个墓穴不禁震起了起来,碎石纷纷滚了下来。
这时一只精巧的药瓶从水晶棺下面滚了出来,东方辰怔了怔忙捡了起来,他凝神细看,原来瓶子底部竟以小楷写着:春风醉三个字。
这三个字让东方辰猛地一震,他知道是谁将无双的尸体盗走了!
定是慕容雪!
那枚珍珠也是慕容雪相赠,难道他能救无双?
猛地想通了这一点,东方辰又是狂喜又是愤怒,不禁手脚微微发抖。
“来人,点兵,直奔紫竹林!”
金针入脑时间一久,便会引起人神智混迷,有损心脉,慕容雪左思右想终于下定决心,凭着无双责骂也要把她的金针拔出。
回到偏房时,无双正沉沉入睡,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和平日里的冰冷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美得惊心动魄。
长长的羽睫,象扇子一样浓密,卷翘,肤色润白的晶莹透明,粉红的唇瓣就像醇美的酒液一样醉人,乌发如云散在身下,瀑布般勾动人心弦。这个女人,真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活该来世间魅惑所有的男人。她很乖,很安静,仿佛睡着了。
但他知道,她一旦醒来,便再也不会对自己如厮温柔!
一柱梦甜香缓缓燃起,让无双进入更深的梦中。
慕容雪端坐在榻前,将无双扶起,单手抵在她的后心,缓缓地输入内力运气,另一只在她的头顶运力拔针。
半柱香后,慕容雪俊脸上汗水纷纷落下,头顶微微冒着白烟,那金针缓缓地出来了一半。
慕容雪看香快燃尽时,用力一吸,啵一声金针弹跳出来,他也力尽收手,无双软软地倒在了他的身上。
慕容雪费了八成的功力,不禁脸色苍白,虚脱地靠地榻上略做休息。
“师傅,师傅——”吴钩焦急地闯了进来。
慕容雪沉声道:“没瞧见程姑娘在休息吗,喊什么喊?”
吴钩喘着气道:“师傅,外面来了好多士兵,说要你交出程姑娘呀!”
什么?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慕容雪眼晴微眯,细心地将无双放在竹榻上,整了整衣衫,抹去汗水,缓缓地走出竹屋。
不料还没有走出竹林,已经听到外面一片打斗声,慕容雪飞身立于一片竹林之上,居高临下地观看。
紫竹林被两队人马严密地包围着,一队黑甲,一队银甲,竟是东方辰和程安然的人马!
程安然坐在轮椅中,一脸冷漠之色,东方辰亦面罩寒霜。
“你来这里做什么?”东方辰冷冷地问。
程安然淡淡地道:“拜访一位故友罢了,不知道秦王又是来做什么?”
东方辰心中一跳,缓和了声音道:“你知道无双没有死,对不对?”
程安然两眼寒芒暴涨,恨声道:“东方辰,当初你带无双走时,我原以来你可以给她幸福,谁知道她竟替你送了性命,今天我就是替无双报仇的!”
东方辰面上痛苦之色一闪而逝,随即冷淡灶道:“无双是我的妻,她的生死不用你过问!”
“你不配拥有她,给朕杀了他!”
程安然手一挥,银甲军立刻上前一步。
而黑甲军也不失容,轰然喝了一声,刀剑长矛齐出。
一时间,两军混战成一团,紫竹林外,风云变幻,血染竹叶
程安然唇边挂着一缕冷笑,吹起玉箫,立刻另有一批埋伏着的黑衣刺客蜂拥而上,霎时间如黑影一般将东方辰围住,刀剑暗器齐发,如雨一般将东方辰周身团团罩住。
东方辰却神色不慌不乱,甚至眼都不眨一下,随手一勾一划,一把揪住持剑扑上的黑衣刺客,左手一翻,右手一扯,竟将那人右臂生生扯下,那人一声惨叫,东方辰随手一抛,将之落入他人刀剑之上,顿时撞翻三人。
东方辰脸色不变,继续阔步前行,随手或拨或挥,竟将那刀光剑影视作无物,所过之处,尸横遍野,无人能挡。
就在此时,却听程安然的侍卫徐达升在后面一声暴喝:“弟兄们,分两路上!”
东方辰漫步而进,忽而一掌凌空打了过去,他离程安然尚有十丈距离,隔了好几十人,这等长度原本无法打中,然而掌风竟如惊涛骇浪一般席卷而来,众人只觉一阵刺骨寒冷压了下来,顿时只觉呼吸沉浊。周遭黑衣人立即集结成阵,大喊一声:“保护皇上!”
霎时间十几样兵刃同时朝他身上招呼而去,东方辰面带微笑,左掌一扫一摆,大片兵刃竟让他掌风所至,偏至一旁,右掌又劈过去,登时宛若火焰狂潮,烧灼而上,前面几人,登时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倒地。
慕容雪冷笑一声,坐山观虎斗,紫竹林设有奇门遁甲之术,若无他引路,旁人无法进入,且等他们两败俱伤后再收拾残局。
待到走近程安然,东方辰刷地抽出龙呤剑,一道寒光闪过,直劈程安然的天灵。
程安然虽然双腿不良于利,却处事不惊不忙,反剑相格,当一声两剑相撞发出一声脆响,火星四射。
东方辰心中着急无双的下落,下手招招狠辣,绝不容情,程安然到底是吃了不能走路的空,几十招过后,一个不小心便被东方辰制住。
“哥,不要!”
正在东方辰一掌劈来的时候,一声娇喝传来,生生让他撤回了掌力。
原来天香公主要返回取锦帕时听到了程安然和侍卫的对话,便独自骑了马不声不响地跟了出来。
天香公主策马狂奔而来,一直奔到两人面前,方翻微下马,气喘吁吁地护在程安然身前急道:“哥,你不能伤他!”
东方辰寒声道:“天香,不要胡闹,他既然心中没有你,你又何必跟着他受苦?到一边去,看哥哥替你收拾这个负心人!”
天香公主固执地道:“哥,你若要杀她,就先了杀了我。我是决定一辈子要跟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我很——欢喜!”
程安然一怔,正见天香公主正偷眼瞧着自己,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忧,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东方辰急着寻找无双,哪里有空跟二人牵扯,微一示目,立刻有两个暗影过来架住了天香。
天香大急,口不择言地道:“哥,你如果伤了他,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的——啊——”
原来是影卫点了她的睡穴,天香公主晕了过去。
东方辰一掌劈了过去,程安然口中鲜血狂吐,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楚王的将士大惊:“皇上!”
东方辰冷冷地道:“若还不住手,我便立刻要了他的性命!”
他内力再发,程安然忍痛不住,闷哼出声。
就在此时,只听空中嗖嗖利箭之声,原来是楚军中的一名神箭手惊怒之下,护主心切射来的。
东方辰大喝一声“来得好!”左转程安然的身躯,单手劈出一掌,掌风所向,竟将那利箭扫得失去准头。
东方辰右掌尚未收回,却见左边白影一闪,一人行云流水一般凌空飞来,砰砰连发数掌,姿势固然美妙,招式却也凌厉之极。当是之时,那边射箭的也不闲着,连珠三箭,这二人一左一右,配合默契,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
东方辰背腹受敌,他纵使一身神功,怎奈对手二人也均是顶尖高手,无法等闲视之。
白衣人一掌已到他胸口,东方辰侧身避过,正要反掌相击,那人却掌心向下,变掌为肘,击向他的小腹,这一招甚是灵巧,东方辰若非武功高出那人,定无法避开。
他艺高胆大,一个回旋,已跃上半空,手指犹提着程安然后领,尚未落下,那夺命三箭却已到跟前,东方辰若要活命,便必须放下程安然。
他后仰堪堪开三箭,手中一松,程安然已被那白衣人一把夺过,东方辰一个后跃,停下站定,看着那俊逸非凡的白衣人,冷声道:“慕容雪?”
那人正是慕容雪,他见程安然片刻便要毙命,毕竟不能眼看着故友身亡,便出了手。
但程安然跟踪而来,想必也是为了无双,想到此节,不禁心中恼怒,于是他毫不客气重重抛下程安然,边上立即有护卫装扮的人接了去。程安然于生死关口走了一遭,脸色铁青,嘴唇紧抿,双拳紧握,显是在竭力压制怒气。
慕容雪对着东方辰展颜一笑,风流倜傥不可方物:“正是在下!”
“你把无双藏哪里去了?”
东方辰此语一出,几双眼晴同时紧盯住慕容雪,似乎要将他烧出个洞来。
慕容雪却不急着回答,正色道:“东方辰,不知你可记得,当日在蓬莱山临别之时,你对我说过什么?”
东方辰自他出现后,一双眼睛便只盯在他身上,眼中炙焰越来越热,心底那才刚勾起一丝对无双还活着的期望,在见到此人之后,无数种可能撞击胸口,已不知是喜是愁,是悲是乐。听见他发问,愣愣地答道:“我,我说过什么?”
慕容雪看着他,眼中有怜悯有恨意,有鄙夷有痛快,嘴角一勾,笑笑道:“秦王真是贵人多忘事。您莫非忘了,当日你带无双离去,您亲口许诺,要好好待无双,我信了你这才放无双离去。如今,您在此处,无双呢?”
东方辰后退一步,脸色颓败,道:“慕容雪,你明知故问。”
“我明知故问?”慕容雪冷笑两声道:“无双跟着你便不停地遭罪,终是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又因你而丢了性命,我没问你要人,你反倒问我要起人来了,真是奇怪!”
东方辰面露痛苦之色,额头上青筋不断跳动:“不错,是我没有照顾好无双,但无双终究是我的妻子,我必须带她走!”
慕容雪眼神冷冽,淡淡地道:“带她走,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他话音未落,已是飞跃而过,掌风凌厉,急拍过去。姿态变幻莫测,招式灵动巧妙,掌底隐隐生风,显是用了十成功力,正是慕容雪成名江湖的“飞霞落雨掌”。
他心中恼恨东方辰让无双丢了性命,此时趁他不备出手,便丝毫不留情,招招狠辣异常,便是不能力毙东方辰于掌下,也断不让他好过。
东方辰心神大乱之下,招架凌乱,便是武功高出慕容雪甚多,此时也被逼得连连后退,狼狈不堪,一个不察,右肩生生受了一掌,登时整个半身犹如麻痹。
东方辰暗地吃了一惊,神智登时清明,想起慕容雪这路掌法专攻人体经脉薄弱之处,不可轻敌。他打起精神,冷笑一声道:“慕容雪,我是对不住无双,可不是对不住你!”
说话间,左掌暗运十成功力,一掌打过去,两人手掌相碰,空中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竹之声。不一会,却见慕容雪额头白气氤氲,渐聚渐浓,脸色越来越凝重,显是拼上了内力。
东方辰却神色如常,灵台澄明,微微一笑道:“慕容雪,我敬你一代神医,想来无双若复生,得你相助不少,你快将她的下落告知,我便撤回掌力,免你受伤如何?”
慕容雪本来为救无双耗了不少内力,此刻咬牙切齿,拼命抵抗,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道:“休想。”
东方辰脸色一沉,又催过去两分内力,道:“慕容雪,再拼下去,你不出片刻,定然油尽灯枯,这又何苦?你只需将无双在哪告之于我,我必定不为难你。”
慕容雪勉力冷冷一笑,道:“哼哼,我慕容雪,是那么容易油尽灯枯么?东方辰,你试试动下你的右肩。”
东方辰一动之下,方觉气息停滞,右肩越来越麻痹,且那麻痹之感,导通经脉,隐隐有向下之势。
他心中大惊,当下再不留情,又加几分内力过去,狠声道:“慕容雪,你适才那一掌,加了什么进去?”
慕容雪嘴角渐渐流出一线血丝,脸色已然发白,满额冷汗之间,却还能强笑着道:“没,什么,不过是掌心涂毒,特地为你准备的罢了。”
东方辰只觉半边身子已经开始麻木,不由又惊又怒,右掌举起,大喝道:“你要找死,便怨不得我了!”
正在这生死关头,忽然听到一听动人的笛声传来,一个眉眼如画,轻姿飘逸的少年骑着白鹤,肩头站一只灵巧的小鸟,缓缓地降落,随手一拂一推,便化开了东方辰的掌力,轻盈地跳在一边,扶住慕容雪关切地道:“师兄,你没事吧?”
程安然脸色惨白,虚弱地问道:“灵樨,你怎么来了?”
灵樨微微一笑道:“师兄你偷偷出山,师父算出你有危机,特来让我来救你!”
东方辰看这少年年级虽轻,却是内力精厚,若二对一,恐怕一时不能取胜,不觉微微焦躁。
“慕容雪,你若再不交出无双,我必将这里踏为平地!”
“是吗,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慕容雪勉强站着毫不相让地道。
一语末了,只见吴钩匆匆地奔了出来:“师傅,不好了,不好了,程姑娘她——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