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人没有立即回大使馆。
而是寻了一处无人的楼房。
破门而入就地休息。
易容先帮珍妮止血,看见那污黑的血水,脸色一凛:“别动,子弹有毒。”
全球的国内安保机构,唯有朝鲜国家安全部的特工,都是使用有毒子弹的无声手枪,这点,很让其它国家军警方愤慨。
本来在自己的国家内执法。
除了反恐反间谍的极少场合需要真枪实弹。
一般国家都配用橡皮子弹。
这已成为世界各国安保的即成规律。
而联合国设在荷兰的海牙国际法庭。
也曾作出过不许使用有毒子弹和开花弹(达姆弹)的决议。
可是各国或多或少都在违反这项决议,但是,像朝鲜国安部这样,凡事都使用有毒子弹的凶悍国家,却实在太少。
从来都是用达姆弹将别人送上西天的珍妮中尉。
这次不幸也尝到了被别人用有毒子弹暗算的痛苦。
好在易容姐姐就在她身边。
否则。
美女中尉就此香消玉殒了。
毒性迅速扩散,再加上刚才的剧烈跑动,珍妮软软的昏迷在了地板上。
易容却不慌不忙先封住她的血道,用力挤去了伤口冒出的黑血。然后盘腿而坐,凝神窒息,运足三百年的纯真阴气,徐徐送进她嘴唇。
不一会儿。
珍妮悠悠醒来。
除了感到有点头晕和胳膊肘上的轻微疼痛。
并无异样。
而易容则经过这一损耗,犹如与多位江湖高手生死激战了一番,疲惫不堪,一下靠在墙壁上,额角渗出了缕缕冷汗。
珍妮感激地抱住了姐姐。
丰满的郛峰在姐姐脸上擦呀擦的。
重获生命与青春激动的泪花盈盈滚出。
洒落在易容肩头。
易容慈爱的拍拍梅花妹妹。
万千关爱尽在其中。
接着,易容掏出在女工程师尸体上搜寻到的残片纸屑,二人凑一起细细观看。可左瞧右瞅的好一会儿,实在在这些纸片上看不出有什么东西。
珍妮丧气地说。
“姐,弄不好咱空忙哩,哪有那么多的暗号和秘密?”
易容想起女工程师那个细微的眨眼。
凭直觉坚信她必有秘密。
逐又一次细细翻腾查看。
终于。
在一片纸屑的角上。
易容发现了“国—504——1—9,”几个铅笔匆忙写上的数字。急叫妹妹:“快看,快看,这是什么?会不会是暗号?”
珍妮凑近看了看。
灵通一笑。
“国家安全部5楼4号房间。
嗯。
1?
1是什么呢?啊,我知道了,一号柜第九箱子,对,第九个箱子,一定是档案。”易容恍然大悟,高兴地刮刮她的鼻子,称赞道:“你这个小机灵鬼。”
“不过。
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
写这些给我们干什么呢?”
珍妮皱起眉头。
到底是苏格兰场的一流杀手。
血雨腥风日浸月渍。
遇事比易容多了几个弯弯:“也许是个陷阱?”
易容不相信的摇摇头。
实为围剿马匹部落,名为反恐演习的六国军演,震动世界,让一向多疑敏感的平壤,
重新祭起核武。再加上金正日年事已高,指定其小儿子金正男为自己的接班人,在看似一统江山的朝鲜劳动党内部激起波涛,势必影响到各政治派别的动荡不安。
而其麾下第八军的奉命而动。
又令形势更加扑溯迷漓。
记得自己临走时。
国内公安部首脑第一次告诉自己。
“朝鲜国家安全部,是世界上少有的控制严密的反间谍组织。国安部困扰我们已久的所谓‘阿里郎’计划,一直无法侦破,阿里郎们为害甚烈,猖獗一时;
打进国安部的同志。
生存日益困难。
拟准备撤出。
几件事情,如有可能,你要多多留心,一并完成。”
因此,任重道远,形势严峻,看来这一切都不是偶然。
易容虽然视珍妮为自已失而复得的梅花妹妹,虽然亲密无间以命相托,可有些事,还是没对妹妹说过。这固然一方面是认为梅花妹妹年少不更事,另一方面,也是也是长期的特工习惯和工作素养使然。
但她不知道的是。
梅花妹妹同样如此。
眼下。
珍妮中尉无意间说出自己的怀疑。
细想之下。
更觉得是如此。
推理十分简单,自己和姐姐的身份都已暴露,凶悍强权的国安部不可能不对此无动于衷。特别是自己和易容姐姐远剿“狂飙突击”,近歼马匹部落,各国军警方深以为然。
现在二人来到了平壤。
不能说国安部不紧张。
而虚虚实实。
真真假假。
设下天罗地网,一举中的,又是国安部一贯的作法。
真难说不是引二人上勾,然后,像那二个刚被克林顿带走的美国女记者,拿这二个被擒获的特工高手,作为向东方和西方讨价还价的法码。
如果真是这样。
那就惨了。
而且。
这样做。
值得吗?
可说来。
易容姐姐也有她的道理。
托特博士和约翰局长临走时,曾幸灾乐祸的告诉自己:“莫看国内公安部首脑在这次围剿马匹部落中,得了头彩,可跟着他们就有大麻烦了。”
什么是大麻烦?
以自己的特工经验推断。
极有可能是东方打进国安部的持工呆不住了。
面临暴露和杀头的危险。
而任何一个国家的安保机构,只要发现了钻进自己内部的特工间谍,无一不给予极刑伺候的。作为东方零号特工的易容姐姐,由此而想到或要做的一切,就可以理解的了。
并且。
毕竟自己也只是推想而已,
珍妮看看自己基本愈合的枪伤。
又想到易容姐姐的神奇。
中了有毒的子弹。
不死也要落下终生的残疾。
可就经易容姐姐这一运气一注气,不但逼出全部毒血,救了自己的性命,而且谈话间,伤口居然就在神速的愈合了。
她摔摔自个儿的右胳膊肘儿。
和好如初。
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真是神了。
自参加苏格兰场以来,这是珍妮第一次受伤。
就像杀人的人总是担心被人杀一样,在腥风血雨中奔走的特工,却都时时刻刻担心自己受伤。为国家利益受了伤,不管轻重都有医护和生活保障
,这本自不待言。
问题是。
再重大的荣誉。
再舒适的生活。
也换不来健康的身体呵。
噢,我的上帝!
荣誉可以不要。
生活可以普通,唯有身体是一切的源泉:金钱、美女、家庭、权势和荣誉感,呵呵,还用多说吗?
可常在河边走。
哪能不湿鞋?
受伤,也就成了特工最大的担心。
而今天自己一受伤就遇到了保护神。
珍妮想,我真的是幸运儿呵!
呯,中弹了,而且中的是毒弹,要是易容姐姐不在场,要是易容姐姐没这般神奇,亲爱的中尉,你不就见上帝去了?
哦,上帝。
说说玩儿是可以的。
真要见它老人家。
谁愿意?
所以,也难怪托特和约翰二老头儿,对易容姐姐这般的痴迷不悟了。珍妮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并骄傲地挺起了胸:有易容姐姐在,一切皆有可能,放心好了!
“那我看。
姐姐。
我们潜到国安部去看看。
一切不就清楚了吗?”
易容赞许的瞅瞅梅花妹妹,到底是自己的妹妹呀,想什么都总是与自己想到一块,还有什么比这种灵魂与思想上的高度默契,更令人高兴和放心的吗?
“你的右胳膊肘。
还疼吗?”
“全好了。
你瞧瞧。”
珍妮虎地跳将起来。
演艺了一套苏格兰场的格斗拳术。
只见她忽而跳起单拳击出,一头金发闪闪而动;忽而又躬身双拳挟风,两只秀目烔烔有神……双腿盘动,下蹲旋转,单脚侧踢,步步紧迫,与理想中的对手,杀得难分难解。
“行了行了。
快停下。
还要养养才行。
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姐姐放心,我马上收拳了。”正打在兴头上的珍妮随口答道,顺势一掌推出,呼,一股劲风竟将殘破的房门击开。
同时。
啊呀几声惨叫。
传来人身骨碌碌滚下楼梯的响动。
响声在空寂的楼房里。
轰轰隆隆犹如巨雷一般。
格外碜人。
二人大吃一惊,同时拔枪冲了出来。
黑洞洞枪口所指处,几个跌成一团的男子抖索索的举起了双手:“国安饶命,国安饶命,我们坦白,我们全都坦白。饶命呵,国安。”
“一个个的举着手。
给我排队上来!”
珍妮杏眼圆睁。
厉声喝到。
“快!”
无名男子们高高的举着双手,一个挨一个的上来了,一共是五个人。珍妮命令他们全体脸向墙壁站好,然后一个一个地叫到,再转过身来细细查问。
未了。
珍妮和易容哭笑不得的相互望望。
捏着自己的嘴巴。
差点儿乐出声来。
原来,这是一个倒腾物资的黑市团伙。
长时期的与世界各国敌对,朝鲜的平民生活早已到了物资严重匮乏,黑市泛滥成灾,平民百姓无黑不能生活的地步。
朝鲜本是一个物产丰富的国家。
可是由于金正日连年推行的“先军主义”
在保卫国家堂而皇之的大旗下,肆无忌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