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饭厅,安婷羽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笑了笑才离开。
小云曦这孩子,聪明又有孝心,其实以这孩子的聪明,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博取他的同情呢!可是他却没有拆穿她的西洋镜,反而贴心的同意了,看来也不枉她不顾及这个世界的流言蜚语生下他。
“有什么不能当着唐留召的面说的事吗?”走进书房,安婷羽就问道。
当言点了点头,“我不确定能不能当着他的面讲,因为这个。”
当言把一张纸条交给安婷羽,后者看了看,然后才道:“又是那个神秘人。”
纸条上只写了几个字:尸/体有变。
这个不时给她传递消息的人,虽说可疑,但一直都给了她有用的消息,所以当言没有当着唐留召的面告诉她,也是不确定她要不要替这个神秘人保密吧!
毕竟这个神秘人连她都不见,又更别说是唐留召了,不过……
“叫上唐留召,我们去停尸房。”
安婷羽一句话,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停尸房。
“又是五步子?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安婷羽微微皱起了眉。
白城义的死因是一击至命,身上也没有其它的伤口,所以死因查明,安婷羽也没有解剖,可是没想到真正的死因之下还暗藏着另一个真相,然而白府虽然算不上普通人家,但也只是贵族,五步子的牵涉甚广,白府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五步子这种东西?
“五步子?我那已休的妾夫人,她身边的丫鬟晴天不就是死于五步子吗?”一听五步子,唐留召也想起了以前在幸福村发生的事。
当初为了救幸福村的村民于水火,他将计就计将安婷羽引来,最终的确还幸福村一个公道,可是他那妾夫人身边的丫鬟晴天却被灭口了,而死因就是五步子,但没想到在白府也遇到相同的东西,但是白府的事与那个神秘的人有关吗?
似乎知道唐留召在想什么,安婷羽淡然的道:“那时候你的帐目中,除了那个位尚书,还有一个神秘的幕后黑手,那个人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
“原来你也没有放弃找那个人,我也一直在找,但可惜,一直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而且我现在已经不在幸福村,找起来也更麻烦。”唐留召无奈的道。
安婷羽瞥了他一眼,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你的胡子又长了呢!”
唐留召回瞪她一眼,“我说安大小姐,你是来说我痛处的吗?”
明明知道原因还要提起他的痛处,他若不留着胡子,肯定会被视为‘娘娘腔’,还会被取笑,而且若是顶着那张女人般的脸坐在公堂之上,谁能服他?
安婷羽哈哈一笑,“我这不是想起你以前的不修边幅么,对了,你那小妾还有没有来找过你?”
唐留召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她已经不是我的小妾,还有,她应该躲我都来不及吧?她又怎么可能还会来找我。”
“哈?这我就奇怪了,你说你,虽说长得是美丽了一点,但好歹也是一个前途无量的男人,她就这么放弃你不会觉得可惜吗?”安婷羽本以为就算唐留召休了她,那位妾夫人肯定不会放弃,但结果不仅没有,还说什么躲都来不及,这是怎么回事啊?
唐留召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本来是如此,可是我嫌她烦,所以就故意质问她是不是跟案件还有关系,还问她是不是一点都不知道那个神秘人在哪,多质问几次之后,她就跑了。”
闻言,安婷羽直摇头,觉得那位妾夫人可怜,明明只是想钓个男人,结果却被这个狡猾的男人反咬一口。
白城义之死,安婷羽经过反复研究,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凶手至少是两个人,因为白城义的死因并不合理,如果要毒杀,那就没有必要再用烛台去打死白城义,这样的做法多此一举,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凶手也许并不只一个人。
为了查明真相,安婷羽决定再对现场勘察一遍。
“还要再看?看来看去还不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你说你们都查了那么久了,结果查到什么了?连凶手是谁都还不知道。”白城楼一听还要再勘察现场,立即就冷冷的讽嘲道。
安婷羽犀利的瞳眸冷冷扫视,淡然的声音冷漠,“白家二少,记得我们曾说过,凶手就在你们当中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担心自己的罪行被发现?”
“你在胡说什么?白城义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既然没有关系,那就不要说些类似阻扰查案的话,否则可是会引火上身的。”安婷羽冷冷的道。
闻言,白城楼冷然一哼,然后把头一撇,坐在一旁,也没敢再说什么了。
另一旁,白微本想说些什么,但见白城楼已经被安婷羽‘拿’下,她当然也不会蠢得撞上去,所以也没有开口了。
“安大小姐,我带你们过去吧!”这时,兰春对安婷羽他们说道。
安婷羽点了点头,然后随着兰春离开了。
来到地窖门前,兰春一边开着锁,一边说道:“自从大少爷出了事之后,这里就一直锁着,就连夫人喜欢吃的小鱼干也在里面,一会我能不能拿些出来,因为夫人最近几乎没怎么吃过饭,所以我想……”
兰春虽然把话说完,但意思,安婷羽却明白了。
“可以,但别动其它东西。”
“好,我知道了,谢谢安大小姐。”
走进地窖,安婷羽与唐留召开始重新勘察现场,而兰春也进去拿小鱼干,突然,兰春疑惑的道:“这里……怎么那么奇怪啊!”
“怎么了?”闻言,安婷羽与唐留召赶紧走了过去,只见兰春站在白城义死时的地方,正盯着地下。
“这里呀!你看们这个影子,还有看看这个痕迹,感觉好像在写些什么。”
兰春用手指了指地下,而此时,安婷羽也看见了。
这里是白城义死时的地方,而地上用白色的粉画了一个死时的形态,白城义手指下画了一撇,而且是凹下去的。
安婷羽四处看了眼,“兰春,你确定这里没有被打开过吗?”
这里并没有其他出口,门只有一个,如果没有打开过的话,那么就是说,白城义当时想写些什么,而且很有可能与凶手有关,而当时没有发现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血流得太多,血液把这一撇淹盖了,现在血流渗入土地之下,干枯了,这一撇的痕迹也出来了,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在案发之后,有人进来过,所以这一撇有可能是伪证,目的就是为了陷害他人,撇清自己的嫌疑,又或者是混淆视听。
兰春摇了摇头,“绝对没有,你们走了之后,这门就锁上了,而且这里的钥匙除了我就只有夫人有,但夫人近来一直没有出过门,所以我敢肯定,这门没有被打开过。”
“也就是说,这是白城义自己写下的。”唐留召也盯着地下那一撇说道。
安婷羽蹲了下来,细细的看着那一撇,“白城义想写的,也许是凶手的名字,只是可惜,没写完他就死了。”
“但我们总算有了新的发现,白府上下,名姓以一撇开头的人有白城楼,白微,侍卫秧日,厨娘乐嫂,还有一个花匠航叔,二十多个嫌疑人,现在锁定在这五个人身上,我们离破案之日也近了一步。”
唐留召的话,安婷羽认同的点了点头,“死者向来是最诚实的,或者这里没有人进来过的话,那么白城义想写的肯定就是凶手的名字。”
说罢,安婷羽又转而对兰春说道:“兰春,这事不要跟别人提起,否则会打草惊蛇。”
兰春赶紧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今天看见的,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