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躯朝着轩辕焰的胳膊间,一个懒洋洋的依靠,如樱红唇弯弯笑勾的上官凝月,将柔柔的诱惑话语送入进了傻宝的耳内。
“傻宝要是乖乖的去西辰皇宫报信,等事情忙完了回庄,月主子弄许多美味的夜宵,给傻宝饱餐一顿哦。”
大翅膀朝着粗壮的榕树干一抱,血鹫之王傻宝伸出了半边脑袋。--美味的夜宵?有多美味呢?
如水月光的萦绕间,清晰可见傻宝通体的绒羽、呈钩状的嘴巴、锋利十足的爪子,皆从原先的血红颜色,变成了黑漆漆的颜色。
自打西辰的开国皇帝司徒傲,郊外狩猎之时遭遇巨蟒的凶狠袭击,被一只从天而降的黑雕所救。
从此以后,西辰国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平民百姓,人人都发自肺腑的敬奉黑雕为神鸟,能够给他们带来平安与幸福的神鸟。
雕与鹫皆属鹰科,除了每一只鹫的体形,要大于每一只雕的体形外,它们在外观上是极为相似的。
上官凝月精心策划的戏码之中,血鹫之王傻宝今夜儿假扮雕王,前往西辰皇宫内“通风报信”,乃最为关键的一步。
不过呢,西辰国上上下下,并非敬奉所有的雕为神鸟,他们只敬奉黑雕为神鸟。
所以,上官凝月临出发前,便给血鹫之王傻宝吞服了一颗药丸,一颗两个时辰过后,可以令傻宝通体变成漆黑颜色的药丸。
最引以为傲的血红绒羽,无辜变成了黑漆漆的颜色,傻宝本就满腹的郁闷。
再加上绒羽大变色了之后,瞅见傻宝新形象的小金貂球球,爪子捧捂着肥嘟嘟的肚子,满地打滚的嘲笑傻宝“好丑好丑”,傻宝这就更郁闷了。
因此,这不--
被球球嘲笑了好长的时间,带着满腹的郁闷之气,抵达了榕树林内的傻宝,如今正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孩子般,跟上官凝月闹脾气呢。
见到像个小孩子一样,正闹着脾气的血鹫之王傻宝,被自己抛出的美味夜宵话语,给诱惑的探出了半边脑袋。
懒洋洋的换了一个姿势,令娇躯依靠于轩辕焰的胳膊间,更舒服了一些之后,樱唇笑弯弧度加深的上官凝月,继续将柔柔声音送入进了傻宝的耳内。
“宰一只肥肥的母鸡,洗净剔骨,往鸡肚中塞上糯米、香菇、芹菜、鲫鱼肉等等等十几种材料,用香香的荷叶包裹起来,放入锅笼内蒸一蒸,待到出锅笼之时,啧啧啧,那个味道简直美的啊……”
--咕唧!
脑海中开始想象香鸡出锅笼的傻宝,馋馋的咽了一咽口水,除了脑袋探伸出了粗壮的榕树干后,脖子亦伸了出来。
“一只肥鸡肯定不够傻宝吃的,再煎一盘虾如何呢?褪掉虾壳儿,将滑嫩虾肉切成漂亮的桃花形状,然后嵌上无数片碧绿的茶叶,最后涂抹上搅拌均匀的鸡蛋浆,放入油锅内煎炸成金黄色,啧啧啧,那个味道简直美的啊……”
--咕唧!咕唧!
脑海中开始想象香虾出锅的傻宝,馋馋的咽了好几下口水,半个身子探伸出了粗壮的榕树干后。
“若是还不够傻宝吃,再红烧一只八宝鸭吧?对咯,傻宝一定不知道什么叫做八宝鸭,所谓的八宝鸭呢,其实就是将猪腿肉、栗子肉、蘑菇、鹅肝等等等八种材料,全部切成丁儿的形状,然后塞入鸭腹内一起红烧哦!啧啧啧,那个味道简直美的啊……”
--咕唧!咕唧!咕唧!
脑海中想象香鸭出锅的傻宝,哈喇子已经宛如无数条小溪般,绵绵不绝的从张大嘴巴内滑落到了前胸。
--救命啊,馋死它了啦!
傻宝庞大身躯如同一支脱弦利箭般,“嗖”的一声飞蹿出了粗壮的树干后,瞬间耸立在了上官凝月的面前。
葱指轻叩了叩傻宝的脑门,一脸如狐笑意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邪魅一勾的道:“终于肯出来了?”
傻宝的一颗大脑袋,先是朝着上官凝月的怀中一埋,接着一对大翅膀亦撒娇十足的,柔拍向了上官凝月的纤纤柳腰。
人才财死,鸟为食亡。
彻底染上球球馋嘴毛病的它,今夜儿为了美味可口的香鸡、香虾、香鸭,牺牲一下引以为傲的威风形象,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轩辕焰和萧寒两个人,偷偷咽了一下口水的同时,双眸齐唰唰的悄瞪了一眼傻宝。
这一刻的轩辕焰和萧寒,心中正在不约而同的嘀咕着--幸好你这家伙出来了,否则的话……某人若再这么诱惑的说下去,害他一大男人流淌出了哈喇子,那可真是丢死人了!
葱指柔抚了一抚傻宝的大翅膀,上官凝月一脸坏笑的道:“傻宝是不是很想吃呢?若是很想吃的话,赶紧去报信哦!”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卷刮而起,噌的一下飞向高空的傻宝,瞬间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
理了一理被傻宝弄乱的紫裙,双手朝着轩辕焰的胳膊间亲密一挽,樱唇勾勒迷人弧度的上官凝月,眼波流转无限爱意的道:“焰,傻宝去报信了,我们也该送猎物入网了。”
“那还等什么呢?走吧!”
轩辕焰声音温柔的笑回完,与上官凝月倏地一个掉转身,耳鬓厮磨尽显亲密无间情态的,朝着榕树林外移步走了去。
瞅见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就这么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去。
眼角一阵猛抽的萧寒,右手的食指朝着不远处,司徒杰昏厥的地方一个迅戳,薄唇间叫了起来。
“喂!不是说送猎物入网么,猎物还在地上躺着呢,你俩不将猎物拎起,难不成还等着猎物自己飞入网内去?”
停下前行步伐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缓缓的掉转过了身,满脸狡黠笑意的望向了萧寒,异口同声的回道:“我们拎不动!”
萧寒的一双俊眸儿,略带怒意的瞪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结果换来的却是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一脸无辜的逼真表情。
仰头无语的问了一下苍天,原本略带怒意的眼神儿,瞬间颓然一黯的萧寒,薄唇间轻叹了一口气的回道:“好吧!我拎得动,我来拎!”
“辛苦你了!”
轩辕焰和上官凝月齐声的说完,脚尖倏地一个轻盈踮地,身影宛如紫色的流星般一闪,当即消失在了原地。
“跟你们两个人联手灭敌,真比跟你们两个人敌对交战,还要头疼一百倍。”
冲着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消失的方位,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萧寒无可奈何的走向了司徒杰昏厥的地方。
满脸不爽的将司徒杰拎拽在了手中,脚尖一个用力踮地的萧寒,亦朝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撤离的方向追去了……
与此同时,某座深谷内--
一条条纤细的枝条间,一朵朵纯白的小花偎风翩舞着。
此纯白小花六月盛开,盛开之时犹如冬日飞雪般雅洁无暇,营造出的是一片银装素裹的美丽画景,故而被称之为六月雪。
六月雪花海中,迎风孤耸着一座小木屋。
小木屋内,几根细烛艳丽的摇红间,一把翠竹制成的绿椅上,正落座着一位身着补丁布衣的百岁老者。
百岁老者的正前方,是一张简陋无比的木床,这一张简陋的木床上,此刻正昏睡着一名浑身是血的黑衣人。
而百岁老者的后方,一张松木制成的长桌边,则站立着一名年纪约七十开外,穿着一袭青色布衣的老者。
青衣老者拎起瓷壶,倒好一杯温烫的白开水后,端杯来到了百岁老者的身侧。
将杯子递给百岁老者的同时,青衣老者扫了一眼木床上血染的黑衣人,启唇淡淡的语道:“帝主,您终究还是不忍心,出手挽救了魔君的一条命。”
接过瓷杯的百岁老者,瞅了一眼床上昏睡的魔君,轻叹了一口气的回道:“魔君即便十恶不赦,总归也是我的亲侄孙,我又怎能见死不救呢?”
青衣老者,也就是武学通,双眸敬望向了魔帝天机老人,启唇问道:“我们魔族人武功一旦被废,将成为一个永久的傻子。魔君如今非但已傻,且双手亦残废到生活不能自理。接下来…帝主预备如何安置魔君呢?”
举杯,喝了一口白开水,天机老人回道:“我会先将他送回魔族,然后通知当年与你我幸存的天地玄黄四使,让他们返回魔族照顾已傻的魔君。”
“这样也好,与其活在没必要的仇恨中,魔君从此活在单纯的世界内,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对咯帝主,魔君变傻之前,可曾向焰少主道出体内有魔珠一事?”
“他确实试图道出,只是还未来得及讲出口,便因为武功被废而成了傻子。不过以焰小子的聪明,又岂会相信我的潜能爆发一说呢?估计时间不长…”
仰头,将杯中的白开水喝尽,天机老人望向了武学通:“焰小子必定会找你旁敲侧击,你知道如何应对吧?”
“属下知道如何应对,只是焰少主和月少主夫人,铲除了眼前的荆棘后,肯定会立刻动身前去灵宫寻找圣花和圣草。纵然帝主苦心拖延,恐怕灵宫圣帝一旦见到了焰少主,魔珠一事便无法隐瞒了。”
天机老人沉寂了一瞬后,声音这才弥漫苦涩气息的回道:“魔珠下落一事越晚曝露,焰小子和月娃娃便能多幸福一段时日。所以我会想方设法,尽量阻拦他们迟些儿去灵宫的。”
语毕--
天机老人和武学通同时垂下了眼睑,齐叹了一口幽幽的长气,这一口幽幽的长气儿,仿佛融合了百年的苦涩、千年的无奈、万年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