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对方是准备坐地起价讹钱了。
刘东林站在人群后方,所以挪动到莫子涵身边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你们先走吧,这些流氓估计不会太容易放我们走了。”
“那你们怎么办?”秦小悠小声地问道,脸色急切。
刘东林道,“时候不行就打电话给教练,俱乐部应该会帮着解决的。”
当地的这些流氓可未必会给俱乐部的面子,虽然他们是黑联的人,但或许这些流氓连黑联是什么都没听说过。一层层的关系搞下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们赶紧先走,几个女生贴着墙往外走,估计他们不会找你们麻烦的。”刘东林低声说道,却是满面愁容。那些流氓手里都拿着片刀呢,一言不合不会真的动手吧。
相比那些后冲来的严门小弟,这些球员个个身强体壮却丝毫没有武器,硬碰必然吃亏。
对方球队的富毛忽然笑着走了出来,“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姓李。”男人用眼底斜着他,颇为强势地说道。
富毛顿时叫道,“李哥,咱们哥几个都是来这捧场的,实在不是诚心惹事,给兄弟个面子,摔坏多少东西您就报个价。”
“看着我那吧台没有?十万。我就收你个吧台价。”男人用刀尖指着被砸裂的吧台板面。
富毛顿时脸色不好地道,“李哥,这玩意怎么也不值十万块吧?要不这样,兄弟照着一模一样的给你做个,就当给酒吧换个新台面了,酒水桌椅打破的照赔怎么样?就当给兄弟个面子。”
“去你妈的,你有什么面子?你面子值几个钱?我这一晚上收益可不止这个数,耽搁了生意你赔得起吗你?”李大斌用刀尖指着他,满脸都是没将他放在眼里的神色。
富毛被骂得脸色通红,在球场上他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队里主力,到哪都有人恭敬着,从来也没被人指着鼻子骂妈。
“十万肯定没有,你这不是讹诈吗!咱报警让警察处理!”富毛也不干了。
“嘿!”李大斌感兴趣地打量着他,“报警?你他妈报一个给我试试?老子让你警察还没见着就先见阎王你信不信?不怕告诉你,警察跟你李哥家开的没区别!报警也白报,出来照样收拾你小子!”
几句话吓得富毛腿肚子打颤,警匪一家,他说的也未必是假话。而且他还真不敢把对方惹急了,抡刀真砍自己可怎么整?
富毛面色发白地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杜勇。
杜勇早就有些白脸了,此刻见富毛搞不定,犹豫着说,“李哥,咱都是来玩的,而且低头不见抬头见,能不能打个商量?”
“八万。”李大斌不屑地咧了咧嘴角。
他身后地一名小弟忽然上前说道,“李哥,这小子不就是今天踢假球那个?”
场内寂静无声,这道声音虽然有意压低,却显得极为地清晰。
杜勇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那‘李哥’拎着刀子大步走上前来,一脚照着自己肚皮狠狠踹来!
“哎呦!”杜勇痛得在地上打滚,李大斌分毫不让地继续上脚,“我操你妈的,我让你踢假球!我让你脚臭!老子今天为你这场比赛压了三千块钱都他妈输进去了了!现在还敢来砸老子场子!”
莫子涵忽然乐了,这就是飞来横祸?
一顿猛踹,几名球员忍不住挺身而出,却又被队友死死地拉住,他们要是现在动了,那些个小喽啰可不好手下留情,砍过来肯定是要出人命的!
“你放开我!”垣曲被人抱住低喝出声,他虽然有时候看不惯杜勇,但再怎么说都是一个球队的,也不能眼瞅着他活活被人揍了不管!一堆大老爷们让他们给吓住了,多他妈憋屈!
而拉住他的却是跟杜勇同流合污的薛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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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伍死死抱住他的腰,低声道,“别冲动,你动手了大伙都得遭殃!”
垣曲怒容,“杜勇挨打了你都不敢上,是不是爷们!”
薛伍面色通红,“我是为大伙着想!”
两个人的声音虽然低,但响动自然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李大斌停下脚抬眼望过来,用刀尖指着垣曲道,“你是个爷们,这没你事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垣曲更是面色一滞。对方什么意思?放他走了?
李大斌又用刀尖指了指薛伍,“你他妈给我过来!”
薛伍狠狠地吞了口口水,只见李大斌用脚尖把杜勇的脸抬了起来,“这是你兄弟?”
杜勇满脸青肿,刚才对方的鞋头没少往他脸上招呼,嘴里早就开始冒血。他呆滞地点了点头。
李大斌就用刀尖挑起薛伍的下巴,后者顿时吓得满身冷汗,而富毛那一队人马却是在旁看起好戏。
“知道道上最忌讳什么吗?”李大斌不屑地咧了咧嘴。
薛伍往后窜了窜,避开刀尖,也避开这个比较屈辱的姿势。
李大斌就眸子一狠用刀背拍在他脸上,“最他妈忌讳吃里扒外忘恩负义背弃兄弟的!你小子怎么这么没种?怕挨刀子就把自己兄弟往外推是不是?”
他身后的一众小弟都跟着哄笑出声。
李大斌只觉血往头上涌,并不是因为他忍受不了对方的侮辱想豁出去大打一场,只是因为单纯的感觉受到了屈辱,而且丢人。
“义气!男人就得知道什么叫义气!”李大斌似乎教育上了瘾,也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对方二十几个大男人就在自己面前连个脾气都没有,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薛伍点了点头。
“扶你兄弟起来。”李大斌说,一边收回了刀子。
薛伍犹犹豫豫地弯腰,伸手去扶杜勇。却不想这个时候李大斌忽然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将他踹倒在地,“让你扶你就扶,我叫你舔脚你干不干?”
轰!薛伍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对方大肆而杂乱的嘲笑声令他浑身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目光呆滞地看着薛伍,五彩霓虹灯交织在他的脸上,阵红阵蓝。
他忽地嚎叫一声,爬起身来冲向李大斌,后者没想到他突然来了脾气,吓得后退好几步,也不拿刀,只是出脚踢在他肚子上,薛伍更是悲愤地爬起身冲上前来,李大斌赶忙伸手去推,却将刀子扎在了他的肋下!
“啊!”薛伍惨叫,一众东市队的成员也都再也按捺不住了,纷纷冲上前来,而李大斌的一众小弟也都冲了过来!
手下小弟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出了事情反正有人抗着,他们举刀就抡,因为怕把人捅死,所以大多是挥舞着的。
转瞬间几名球员就受伤倒地,剩下的人也不敢再次进犯。李大斌怒极,抬脚狠狠踹向倒在地上的薛伍,“我操你妈的,敢吓唬老子?”
几脚下去,本就中了刀子的薛伍就昏厥过去。
一旁的杜勇早已缓过劲来,不过他似乎被打怕了,只是往一旁的桌脚底下挪动了几步,然后蜷缩在那里看着眼前打斗。
富毛的人根本就没上,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现在谁都意识到对方手里的刀子不是摆设了。
垣曲因为被刘东林拉着所以没来得及上,战斗就结束了。
“你别冲动。”刘东林担忧地看了前方一眼,想着拿手机给教练打个电话,原本不打是因为事情没到不可开交的程度,找教练恐怕要让队里其他成员产生意见。
但现在这么多人受了刀上,而且对方在气头上说不定不会放他们走,找教练是唯一的办法了。
刚才在杜勇被打的时候,莫子涵就已经带着几个女生离开了,毕竟场面比较混乱,几个女生呆在这里不是办法。
而双方谈话加上斗殴,一转眼已经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刘东林觉得再不给教练打电话今天就要出大事了。
手机刚拿出来,一脸怒容的李大斌就看向他,“你过来!”
刘东林微微一滞,然后握着拳头走上前去。
李大斌用带血的刀尖指着他,“你小子刚才怎么不上?”
“我……”不上自然是明智的,明知道对方有刀子还不管不顾的往上冲那是犯傻,而且垣曲没受伤他就没那个冲动。
李大斌怒笑,“又是一个没种的。”
这下刘东林完全有资格怀疑对方的心里怕是有问题,说不定以前是被兄弟卖过,不然怎么会跟个神经病似的就盯着对方人马谁上谁没上?
“手里拿着电话干嘛?”李大斌忽然注意到刘东林手里的电话,眯了眯眼睛。
刘东林怕枪似的将电话揣进兜里,“不干嘛。”他语调磨磨唧唧的,一看就是个‘软’脾气的。
“想打电话报警?”李大斌凶狠地瞪起眼珠子。吓得刘东林往后退了一步。他觉得眼前这个人就是个疯子,有些疯狂。
而且他也没跟这些流氓黑帮打过交道,今天着实是被他们肆无忌惮的做派给吓着了。
垣曲上前一步将刘东林挡在后面,“你们别太过分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不会允许你们这么乱来的!我们足球队也会让你们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足球队?”李大斌大笑出声,“让你们足球队来找我谈谈赔偿问题?臭小子我告诉你,在这海南地界上你们足球队玩不转!”
垣曲被气得面色发白,却依旧挡在刘东林前面,咬牙疯狂道,“那你就弄死我!弄不死我我他妈有一天就弄死你!”
这帮畜生,简直欺人太甚!
李大斌冷笑转过头,看向富毛一行人,“你们滚吧。”
富毛先是一愣,随即赶忙对李大斌竖起大拇指,“李哥!明白人!”他也看出这李哥脑子恐怕是有点病了,赶紧拍上一记马屁。
李大斌道,“等等,把兜里钱都掏出来!”
这都赶上枪了!
这十几个人哪个身上没带个三两千的?富毛更是揣了四千块钱现金,毕竟出趟远门,需要花钱的地方多了。
他咬咬牙,看了看倒在地上那些个东市队成员,赶紧就掏出了身上的现金,今天就算他们倒霉,碰上这帮吆五喝六的流氓。
一众人纷纷掏钱,加在一起少说有个两三万块,李大斌歪了歪头,一名小弟就上前齐钱,手法熟练,一看也没少做这样的事情。
李大斌又转头看向刘东林和垣曲,“你们今儿就跪在我酒吧门口磕仨响头,把兜里钱都拿出来做个赔偿,老子就放你们走。”
垣曲一张脸憋得通红,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无法无天的人,再说他们也欺人太甚了!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要是不这么做呢?”懒洋洋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不做就跟他们一样。”李大斌也不管问话的是谁,回头指向倒在地上的一众队员。
回过头,李大斌就是一愣,此刻富毛等人刚冲到门口准备离开,却不想外面走进几个人来,为首的是一名少女,在后面是四个男人一个女人。
富毛就被他们堵在门口没法动弹,刚才问话的,就是为首那个少女。
刘东林大惊失色,莫子涵怎么还回来了?
李大斌皱着眉头,脸上闪过一丝阴郁,虽然客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但还有一些角落里的见怪不怪,坐在那里看着热闹。
之所以说见怪不怪,实则是这酒吧中经常会发生打架斗殴的事情,而每每遇到外地人,这李大斌可就熟练地坑钱欺人,而外地人到了这里实在了没有其他办法,只得为图平安交钱走人。
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老话总是没有错的。
“谁让你们进来的?”一名小弟举着刀片瞪眼。
莫子涵打量他,黑瘦黑瘦长得跟后一样,眼睛却是溜圆,里面泛着凶光。
还不待那男子把刀横在莫子涵的身前,身后戴着墨镜的沈笑就已经从怀中掏枪,看也不看地冲着斜下方射了一枪!
子弹射进青年小腿,后者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这一举动可惊坏了酒吧内的所有人,包括富毛等人也不再惦记着出去,而是朝后方退了无数步,寻了个安全的位置。
而就是那些麻木地坐在酒吧角落的人们都忍不住站起身来,就看着那六人步伐从容地迈进酒吧。
那些拿着刀子的流氓均是将刀子举起,后退到两侧,满是戒备的模样。
看对方这副模样,莫子涵不由得嗤笑出声。
“你们是什么人?”李大斌瞪着眼睛转过身来。而站在他身后的刘东林和垣曲也都呆愣地看着这一幕。尤其是前者,更是吃惊地张了张嘴吧。
先前莫子涵拿枪已经够让他吃惊的了,只是情况紧急没有来得及问。现在莫子涵身后跟着的这帮人都很明显地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似乎是一种气场,反正绝不同于这帮流氓混混,似乎更具备足够的底气,甚至是漠视眼前的手拿长刀的混混。
杨明一直挂着笑容,“什么人你还不配知道,再废话就是要你命的人。”说着从怀中掏出手枪上了膛,那枪口就正对着李大斌的头部。
后者吓得一个激灵,后退一步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严门的小喽啰。”老六冷着脸,沉着声音回答。他对严门可谓是痛恨极深,尤其是奉安的事情上,还有孙清的事情,总之两方早已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李大斌吃惊地张了张嘴巴,对方竟然知道他是严门的人。他强壮镇定地怒道,“知道这是严门的地盘你们还敢……”
砰!杨明手中的枪发出炸响,他扣动扳机,子弹射出,不过却是擦着李大斌的脑袋过去了,后者腿肚子打颤,抬手摸了摸发凉的侧脑,不光摸下来一把头发,还带出血痕。
他嘴唇哆嗦地看着杨明,吧嗒一声就将手里的刀给扔在了地面。
此刻,酒吧内的无色灯光被人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日光灯,本来昏暗的、隐藏了无数龌龊事和老鼠屎的酒吧内顿时一片白亮起来,各个桌面上的残渣剩酒、满地的瓜果皮壳、甚至还有女人掉落的丁字裤头就半搭在沙发上面。
一片淫靡的景象突然地暴露在空气当中,那刺鼻的酒味儿似乎也变得更加地明显了。
莫子涵就对着李大斌扬了扬下巴,“刚才你怎么说的?”
后者哆嗦着嘴唇,便见莫子涵身后的几个人纷纷掏出手枪来,这一幕叫他狠狠地吞了一口涂抹。
“欺软怕硬的东西。”垣曲恨恨地呸了一口,拽着刘东林来到莫子涵这一方。
“自己照做一遍?还是我帮你?”莫子涵淡淡地盯着他,眸子里充满了漠视。
李大斌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似乎里面的子弹就要破膛而出,他双腿有点软,但要是真跪下了以偶也就别混了!
他看着莫子涵的手中的枪,忽然身形一动,扑向一旁的吧台,顺手摔出一张椅子对准杨明的方向扔了过去,趁着几人闪身躲过的档口他大吼道,“愣了干什么!上啊!”
话音落下,人已经一跃翻到了吧台后面蹲身躲了起来。
手下兄弟咬着牙、硬着头皮上前,他们也都是欺善怕恶欺软怕硬的东西,面对敌人手中的枪支,惊恐已经写在了他们的脸上。
砰砰砰砰!老六、猴子和杨明三人面对严门的小弟可绝不手软,几枪打在了他们的腿上,瞬间就倒下一批。如此一来,更是叫所有人吓得纷纷后退。
一时间,酒吧地面上哀嚎遍地,人们抱着腿在地面上打滚,那些中了刀子的东市队成员纷纷捂着伤口靠坐在一边,伤势轻一些的则是起身坐在椅子上。如论如何,他们都知道今天逃过一劫了。
杜勇更是吓得面色惨白,让他害怕的不是别的,而是他刚刚竟然在莫子涵的酒里下了药,如果这事真的成了,他不知道自己有几个脑袋够他掉的!
光是想想,他就已经开始五脏抽搐了。
杨明抓起一名中枪的严门小弟,拎着对方的脖领子,将枪顶在他的头部,“我数三声,你要是不滚出来老子就要了他的命!”
那名严门兄弟直勾勾的看着杨明手中的枪,同时注意到他齐根断掉的小拇指,只觉得浑身一阵发凉。
李大斌哆哆嗦嗦地从吧台后面走了出来,“有、有话好好说。”
“跪下!”老六抬枪,粗着声音大喝一声。
李大斌双脚一软就砰地跪在了地面,叫富毛和一众围观的人都禁不住吃惊地瞪大眼睛。
“滚过来!”老六黑着脸怒道。
李大斌就一边打着颤,一边双膝磨蹭着跪了过来。垣曲忍不住上前给了他一脚,“操你妈的,说的好听!扔下自己兄弟送死你跑了?你他妈不吃里扒外忘恩负义背弃兄弟!”
李大斌被踢得栽倒在地,脸色难看地侧着身子,却见手下兄弟看向自己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要杀要剐虽你们便!”他低着头冷声说道。
杨明顿时嘿嘿一乐,“还是个人物?”
猴子便起了玩心,将枪口对准李大斌的脑袋,子弹上膛,“说准了?答应一声我就开枪了?”
莫子涵忽然有些恍惚,这一招尼克也同样玩过。
李大斌浑身紧绷,哆哆嗦嗦地嘴唇蠕动半晌,眼珠越瞪越大,似乎是已经被逼到了一个极致。忽地,他浑身就是一软。
莫子涵转身朝外走去,很少有人能经得住这样的考验,李大斌的答应已经不重要了,也已经肯定了。
猴子笑着抬脚将他踹翻,追着莫子涵的步伐离去。一行人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就退出了酒吧当中。
富毛那一队人对视一眼,这些就是东鹰的人?刚才拿枪对着李大斌头部的,似乎是东鹰那位在电视上风采卓然的孙董吧?
东鹰的人太疯了。疯狂。
他们看着满地的狼藉,不由得都怎样感叹道。
刘东林和垣曲追了出去,前者问道,“小悠她们……”
“都在车里。”莫子涵站定步伐微微一笑。
刘东林放心了。垣曲却抬手在刘东林肩膀上敲了一拳,“你小子怎么不早说,整的我担心这么久?”
刘东林也是一头雾水,让他早说什么?
“子涵?”刘东林皱着脸,满面疑惑地盯着莫子涵。
“回头再说。”她轻轻一笑。因为已经与霍严冬签订了协议,今次她不好暴露身份,不然传到霍严冬的耳朵里倒成为了两方开战的理由。
现在霍严冬休养生息完毕,说不准就等待着这么个由头,好把两广的东鹰势力一网打尽。否则他们也不会暗地里收买了东鹰的管事。
莫子涵怀疑还有其他人被霍严冬收买,但具体如何她暂时还不清楚,只待找到时机试探一番,亦或是肃清东鹰内部的残渣。她先前分散出去的特别行动组成员便是抱着这个目的,等他们融入当地,建立了自己的情报组织,令整个东鹰的情报网完善起来,再如何行动都是事半功倍的。
“让你们球队的快些走吧,消息传出去说不准会有他们的后援赶来。”莫子涵道了一句,便带人快速地上了车子。
老六等人这次赶过来开了两辆车,几个人坐一辆其实已经够用,莫子涵便留下一辆来让刘东林接应同伴,毕竟那些队员许多负伤,不好太过拥挤。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钟,莫子涵到了房间便脱衣沐浴,海南这地方出去一趟回来必定是满身大汗,叫人难受得要命。
热气腾腾的水流冲刷身体,莫子涵站在浴缸里哼着小曲儿。忽地,她耳根微动,而后将水关闭,整个人踏出浴缸闪身到门后,将浴巾围在了身体上面。
就在这个时候,清浅的脚步声站定在了浴室门前,似乎站定了好一会,然后才缓缓推开浴室的大门。
莫子涵眯了眯眼睛,一手拽起架子上的毛巾甩出,精准地扣住来人头部,而后一手拽住那人衣领!那人似乎反手想要还击,却又忽地收了手,与此同时,莫子涵已经将其撂倒在地。
下一刻,莫子涵就吃惊的张了张嘴巴,“怎么是你?”
白子谕面色阴沉地从脸上拽下毛巾,浑身上下已经被地面上迸溅的水渍弄得湿漉漉的,西服上满是水痕,衣角因为摔跤而褶皱地堆在一起显得十分狼狈。
这不怪莫子涵,有人突然开门进入了她的房间,而且还站定在浴室门口半天,更是要推开浴室的门,她如何能不当成敌人对待。
“我找酒店要了你的备用房卡。”
“他们怎么会给你?”莫子涵抬手将他拉起,白子谕握住莫子涵的手站起身来,似乎是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淡淡地道,“为什么不给我。”
莫子涵不愿与他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却听白子谕道,“我听说你手下的几个人今晚匆忙离开了,就想是你遇到了事情。”
“所以你听说我回来了就过来看看?”莫子涵没好气地道,“你不知道这样做很容易被人当成偷窥色狼吗?而且万一我在换衣服呢?”
“我不怕。”白子谕淡淡道。
“我怕。”莫子涵觉得这个男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站在门口听了半天也没听到水声,这才推门进来。”白子谕似乎是为自己不是色狼而辩护了一句。
莫子涵嗤笑,“你就不会叫一声表示你存在?”
“这话我应该送给你。”他上下打量着莫子涵,“而且你有什么值得我偷窥的?”桃花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莫子涵当即挺了挺胸,其实她还是挺有料的。
白子谕的喉结就止不住地滚动了一下,浴室内雾气腾腾,少女身上只裹着一件长及大腿处的浴巾,包裹住凹凸有致的身子,将身段显示得淋漓尽致,她本就有着165的身高,十七岁的相貌已经长开了并不是如何的稚嫩,白皙的肩膀和莲藕似的手臂都让人想入非非。
尤其是那两条修长的大腿和白生生的脚丫,脚丫踩在瓷砖地面上无比的耀人眼球。
白子谕的目光显得很平淡,只是打量了一圈,然后便抬手将她揽入怀中关切问道,“今天干什么去了?”
男人的样子可不像是有什么别的心思,不过没什么男女大防的莫子涵仍旧推开了一点,“跟朋友到酒吧聚会去了,中间遇到了点麻烦。”
“什么麻烦?”白子谕关切地再次将她揽进怀里,“说说怎么回事?”
“也不是这么个说法。”莫子涵将他推开,这小子是不是占自己便宜呢?但见他清亮的眸子以及一如既往的平淡表情,莫子涵实在觉不出他能存了什么猥琐的心思。
想着莫子涵就朝外面走去。
“里面穿衣服了吗?”白子谕关切地问道。
“没穿。”
“多少穿一件吧。”他皱了皱眉。
“不用。”莫子涵淡淡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白子谕的脸上顿时绽放了光彩,“还穿那种奔放的呢?”
“管那么多呢。”
“不是给你买了平角裤。”
“难不成就穿你买的不换了?”
“照那样式买。”
“管的还挺宽。”
然后白子谕走出浴室,将莫子涵又揽在了怀里,“说说今天什么事?”
莫子涵这回确定这小子是在占自己便宜了。她抬膝击向他的小腹,白子谕利落地躲了过去,表情淡淡地皱起眉头,“又发什么疯?”
莫子涵白了他一眼,“两支球队撞上了,就打了起来,没想到那场子是严门的,看场的伤了人还不放人,就这么回事。”一边说,莫子涵已经从箱子里翻出一条干净的内裤来。
白子谕坐在椅子上,也不避嫌。
只见莫子涵背对着他坐在床上,将内裤套在腿上,一提就提了上去,动作快的叫他什么也没见着。
他依旧一本正经地道,“然后呢?”
莫子涵走到箱子里又翻出同款的胸罩,依旧背对着白子谕坐在床上将浴巾解开。
光滑白皙的后背霎时间闪瞎了白子谕的眼。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莫子涵将内衣系好,她还一边说,“完事就那么办了呗。”
待莫子涵系好内衣就旁若无人地穿着内衣裤在房间里走动起来,一会她擦了擦头发,将一头长发折在脑袋上,一会又从箱子里翻出睡裙套在身上。
好半晌没听到白子谕说话,她疑惑地转过头,却见白子谕正呆滞地看着她,那脸色隐隐有些发红。
“你没事吧?”莫子涵走到床头拿遥控器将空调打开,她觉得白子谕热着了。
白子谕忽然觉得心中开了花。莫子涵在他面前丝毫没有防备,这是一种下意识亲近的表现。
却不知莫子涵在男女大防上向来没什么戒备,或许是艺高人胆大,或许是没那么多腻腻歪歪的想法,也或许是从来没有接受过太传统的关于这方面的教育。
甚至在前世十二岁以前莫子涵一直都不觉得男女有什么不同,直到十二岁组织开展人体课程,这除了让她完全地了解人体组织以及致命点外,更知道了男人比女人多出什么,女人比男人又多出什么。
但是依旧不觉得有什么该遮遮掩掩的,当然,莫子涵还是遵守基本的道德标准的,否则她也不会背过身去,她知道自己如果换衣服的时候转过身就是在耍流氓。
“怎么跟笑笑似的。”莫子涵意识到白子谕的脸红不是因为天气炎热,而是因为他在羞涩,顿时觉得有趣。
“什么?”白子谕平静的粉脸蛋上露出惊怒。
莫子涵疑惑地看着他,“什么什么?”
“你在沈笑面前脱过衣服?”白子谕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让他失了水准,但不吐不快。
莫子涵白了他一眼,“小家子气。”
男人的嘴唇有点哆嗦了,他看上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莫子涵盘膝坐在床上看着白子谕,她觉得在这样静谧的夜晚跟他呆在一起聊天是一件挺舒服的事情。事实上对面的男人此刻丝毫没有这种想法。
她就这样将胳膊肘支在腿上,将下巴支在胳膊上,笑吟吟地看着他。
而他却是面色变换不定,满腹心事地看着她。
莫子涵觉得此刻白子谕的心里应该跟自己似的充满了宁静和温馨。
“跟我说说你的事吧。”莫子涵看着他问道。
白子谕却是腾地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朝着外面走去,淡淡地扔下一句,“以后不准在别的男人面前脱衣服。”
莫子涵呆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呸道,“神经病。”搅了她难得是好心情。
到底是谁搅了谁的心情?
第二天一早,莫军宝和王凤英便早早地来到酒店一楼餐厅吃自助早餐,他们知道这里的住宿不便宜,所以每天早晨的免费早餐向来都是一顿不落。
端着吃食走到一张桌子旁落座,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道女声,“再过两个月就是女儿的忌日了,咱们到迪拜去一趟吧。”
这人说的话吸引了王凤英和莫军宝的主意。
“别去了,年年去做什么。”男人沉着的声音传来。
王凤英回头打量,那是一家三口,就坐在自己身后的座位上,而那男人背对着自己,她回过头只可以看见刚才说话的中年女人以及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孩。
那女孩的长相隐隐叫王凤英觉得熟悉。
见那女人抬目望了过来,王凤英赶忙尴尬地转回头,低头吃起东西。
“毕竟是咱们的女儿,死都死了,理应拜祭的,”女人叹气说道。
“哪有长辈到了年节就拜祭女儿的,这不是不吉利么。”男人语重心长地劝说,“别去了,去了你又该难受了。”
女人却是抽泣起来,“怎么能不难受,要不是你偏要抢那什么鬼东西,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儿哪能出了事。”
“妈,您不是还有我吗?”一旁的女孩开口说道。
女人抽泣道,“你哥哥没出生那会,你姐姐就失踪了,当时妈想死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找回来……你不理解妈的心情。”
“我怎么不理解了,您的意思是她才是咱们莫家的长女,她才应该回来分这份家产是不是?那我和哥哥呢?妈妈!您别每次提到她就这个样子好不好?而且这是在外面呢。”女孩开口说道。
王凤英就忍不住回头插嘴,“小姑娘,你这就不对了!你妈妈惦记你姐姐是应该的,做妈的哪有不惦记孩子的?你这张嘴家产闭嘴家产的不是伤你妈的心吗?”
莫初一愣,随即眉头紧蹙地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也就罢了,而这话却正戳在她的痛处。
女人抹了抹眼泪,对王凤英笑了笑,又对男人说道,“问东,九月份陪我去一趟吧,雨儿肯定也想你过去看看她。”
男人的面色忽然不自然了起来,他眼神闪烁道,“再说吧,那时候不忙就过去看看。”
王凤英又来气了,“这位先生,当爸妈的去拜祭女儿也没有错,这怎么能跟吉不吉利扯上关系呢?当娘的十月怀胎掉下来这么块肉,能不心疼嘛!做男人的得多体谅,别让你妻子跟着难心啊!”
“你少说两句!”莫军宝斥责道。今天王凤英的话也太多了点。
莫问东顿时转过头来,眸色沉静地看了这女人一眼,见她穿着打扮以及谈吐就看穿了她的身价,所以淡淡道,“这位夫人,我们的家事不需要你来过问!”
莫初的神色也颇为难看地瞥了王凤英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张茹萍道,“妈,刚才的事是我不好,您别往心里去。不过我爸说的在理,您这每年都要过去一趟,我爸去了心里不也难受吗?”
女人拿着纸巾擦拭了一下眼角,轻声道,“再说吧。”
王凤英闹了个尴尬,只觉这人太没气度。却不想她刚才的一番话又戳到了男人的肺管子上,这个话题在莫家算得上禁忌,每每提到都会闹出一些不愉快来。
而这个时候,莫子涵刚刚晨练完毕,满身大汗地穿着大背心和短裤迈进酒店直奔餐厅,她一边活动的筋骨,想着吃好早餐便回房间舒舒服服的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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