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跟前的军校就看到在浓雾里过来一群人,也看不出来究竟是谁?到是听得在这浓雾当中,不时地传出战马的嘶鸣和马蹄刨地的声音,便开口对其问了一声道:“请问前面过来的是那一营的弟兄?如无军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凤阳城门。”说着话往前迎了几步。
却听得一个雄浑的声音回言道:“嗯城守的很不错,你吩咐下去让手下人把城门给我打开。本将要带着人马出城与那流民军交战,待本将出城之后,吊桥不必收起,只管关上城门即可。就等着我等凯旋而归吧?哈哈哈,嚯。”朱国相一语说完了,催开战马就奔往城门跟前。
那名守城官听得居然是朱国相,且还要出城与流民军交战去,焉敢怠慢,急忙跑到了城门跟前,对着手下的军校高声的吩咐道:“快将城门打开,去一个弟兄,告诉上面人一声,让他们速将城门前的吊桥放下去,无有将军的军令,不得无故将其收将起来。”随着他的吩咐,一个军校紧忙奔进藏兵洞,这里有一个与城墙上面相互以铁管贯穿着的的传声道,急忙对着上面的人嚷了一句,此刻城门也被十几个军校给推向两边。
朱国相一马当先奔出城门去,身后的一千五百名骑兵紧随其后。此时的浓雾越发的大了起来,竟然将离着城门跟前不远的义军大营也给完全都遮盖住。使之出了城门的明军骑兵因此而失去了方向,根本就不晓得自己究竟该奔趋何处?朱国相此时坐在马鞍桥上,也有几分犯了难。
有心在折返回凤阳城中,又恐遭人耻笑,尤其是自己都已经在凤阳知府的面前跟他打了保票。如今就这般回去的话,他在万一向朝廷递上一本,言说自己随意出城寻义军愵战?凭着皇上的多疑性格,自己十有八九也会被逮入京中问罪去。想罢多时,朱国相将心一横,摘下大刀朝空中一举,对着手下的骑士喝令道:“弟兄们随着本将踏平流民军的大营去。”说罢,战马早已经奔跑出去,一千多匹战马也随之奔驰起来。
马蹄声隆隆的再雾中传出多远。此时的唐枫也早已经命曹文诏曹变蛟还有郝兵手下的特战军校,伏兵于凤阳城门的两侧,单等着城内的人马一出来,就设法诈开城门进入城内,好一举谋夺下来凤阳城?而闯王李自成的那面,唐枫倒还不曾与他通过声气。只等着自己这面拿下了凤阳之后,再将消息传给他。
而在东北军的大营前方,东北军校们也早已分成四面集结完毕,弓箭手在前盾牌手掺杂在弓箭手当中,为其起着防护作用。东北军中的长枪手,钩枪手,火枪手,掷弹手在后。另有火炮和床弩抛石机随列在队伍后面,就等着明军冲上来,也好好地让他们尝尝东北军队得厉害。
人对着未知的事物,总会有不可抑制的恐惧感觉。如今的朱国相也是这样,从开始的带着骑兵们纵马驰骋,想一鼓作气马踹对方的联军大营。到如今,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当中小心翼翼的行走着,去寻觅对方人马的踪迹。好早一点摆脱掉这种不可控制的心慌感觉,这令从伍多年的朱国相心中为此感觉极不舒服。
“击盾,让对面的明军也好知道我们的方位。”唐枫立马在弓箭手旁边,二来,胡腾荣二将随侍在其左右。半天都不曾见到明军的人马奔到眼前,唐枫便高声给手下军校下令,以此来引起对方的注意。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手下的盾牌手们,纷纷将右手的单刀举起来狠狠的拍击在左手的盾牌面上。
啪啪啪啪啪,“东北军在此,明军可敢来此一战?”声震云霄的击打盾牌的声音,透过浓浓的雾气,向着前面传散开去。这声音果然传到了朱国相的耳中,其一听心中便已知道,此次偷袭已然是绝不可能了。但仗着自己是骑兵,想来他一个流民军的队伍,又会有着什么有效的办法,能对付自己的骑兵?再者一说,自己出来与对面的人都没有打过一个照面,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那回去也是十分丢人的。
“弟兄们是胜是败就在此一举,将马的速度都给老子放开了,咱们争取一鼓作气就拿下对面的流民军,也好回去让我给弟兄们去知府面前去请功。弟兄们,冲。”朱国相一言说完,便驱马奔着前边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疾驰过去。战之胜野,非勇者可达。不通晓对方之敌兵部署,以莽夫所为而与之交锋,垂败矣。
耳听着前方的马蹄声逐渐的离着近了,唐枫这才在马上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二来吩咐一声道:“放信炮。”东北军的信炮,也分为多种,如今带在军中的却只有两种。一种是释放出去在天上呈现出来一个虎头形状,此为晴朗的天气所用。另一种则是只闻其声的响炮而已,如今二来所释放的就是后一种。
二来摸出火折子,将手中的信炮引线引燃。嗤嗤声过后,随着轰隆一声,清脆以及的爆炸声,一溜火光笔直的窜上高空。在空中爆炸开去,紧随着爆炸声响起的同时,四面也跟着响起来以单刀击打盾牌的声音。听见这声音竟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一起响起来的。
朱国相急忙将正在奔跑着的战马带住,侧耳倾听着,这如今也不知道究竟是由哪一方所传过来的声音?一时竟有些茫然无措起来,这声音听起来,似乎是预示着四面八方都有流民军,正在向着中间自己这个方向靠拢过来。这连成一片击打着盾牌的声音,令明军骑兵也都纷纷将战马带住,慌张的向四外巡视着,也不晓得这响声何时会停?那些流民军又是何时会到自己的眼前?击打盾牌的声音直震得骑兵们心里越发的慌乱起来。
慕然,一个念头升起在脑中。‘四面楚歌’没错,东北军所使用的这招,就跟当年刘邦给项羽所使用的那一招完全相同。先是以声音动摇其魂魄,乱其心志。在以四面的围兵困住与他,使之最终不得不束手就擒。可这一招,在当年来说刘邦给项羽用是十分好使的。
可若是想用到明军的身上,似乎还差些火候?毕竟自己也不是那个莽夫项羽,说什么不肯过江东的蠢话。同时自己手下还有一千五百名骑士,这些骑兵可不是这小小的流民军可以相抗衡的?朱国相不住地给自己打着底气,将手中的大刀一摆,对着身后的骑兵喝令道:“弟兄们不必顾忌与四外的声音,此不过是流民军的疑兵之计,其也只是为了扰乱我等军心罢了。直朝着那对面杀去即可。”说完又纵马朝着原先所设定的方向奔去。
听着对面的明军只是稍稍的犹疑了一下,最终便又朝着自己大营的方向奔驰而来。看得出来,这明军的主将到也是一个颇有心计和主见的人。只是,自己所设的这四面楚歌之计,可不仅仅是敲敲盾牌,吓唬一下明军就算完事的。转身对着身后的近侍吩咐道:“传令下去,开始施放火炮和抛石机,再令弓箭手都准备好,以待对方战马蹄声不远,便以弓箭招呼。”说完,随手从身后二来手中接过一杆大刀,也做好冲锋准备。
朱国相带领着骑兵们正在往前奔跑着,忽听得远处传来一声接一声的火炮声。随着声音响起,忽然就看到自己的头上激射过来无数的石块还有实心炮弹。顿时有十几匹战马连同上面的骑兵被砸翻在地,身后的那些骑兵如今也豁出命去,对于眼前袍泽的这般惨状只做不见,只是催着战马加快速度,想着早一点奔到对方军队跟前。
一阵的火炮外加抛石机过后,有不少的明军被迎头砸中,就此倒卧在冲锋的路上。转眼,浓雾也开始逐渐的淡化开,明军骑兵的身影也开始在浓雾当中显露出来。东北军的弓箭手和火枪手们此时也都纷纷准备好,弓箭手在头前早已经扯开弓箭,对准了明军的战马。
“放。”羽箭划过空中的嗤嗤声伴随着军令同时响了起来,奔在最前头的几头战马一头便擃在地上,战马的四蹄尚在努力地挣扎着。马上的骑士,身上好在穿着的是轻甲。见战马倒下,从地上一骨碌爬将起来,顺手一把抓起地上的长刀,朝着不远的东北军奔过来,却被迎面一箭射中,就此仰面倒了下去,长刀也脱手飞出落于地上。
无数的骑兵就这么倒在奔袭的途中,以至最后朱国相不得不下令,撤兵回凤阳城,人马开始反身往回撤。可这时朱国相也发现了一件对其十分不利的事情,就在自己率着手下骑兵往前冲锋的时候,自己的退路却被人给截断了。身后也是一排排的抄着盾牌和长刀的东北军,在他们的身后是一排排的弓箭手。而这群盾牌手眼见明军意图往回来,便顿时分散开去将身后的弓箭手就此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