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亮起后喜鹊就出门将这个村子的唯一的医生叫了过来,年迈的医生给我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外伤后表示伤口愈合的情况还是不错,但是我是出血太多,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这怎么成?我心里想着,要是再待下去敌人的刀都架在脖子上了。
于是我和喜鹊商量了一阵子后决定今天就走,我走路没有问题,就是浑身的伤太多,小腿上的伤也让我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我们没时间了啊,能早走一天我们就早安全一天。
吃过饭后喜鹊去和那个老伯道谢,然后我和喜鹊就出发了,老伯带着他的孙子在门前朝我们挥手。。
我也礼貌的回应着。
后来的我经常看到很多关于这个国家的负面新闻,但是我不像大多数人那样去嘲讽,去认为这个国家的百姓也都是那种穷山恶水的刁民。
因为我心里很明白一个国家的作风和当地的百姓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关系。
我在这个国家受到过当地老百姓的帮助,他们的性格就是如此的淳朴,只要你不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他们就会很乐意帮助你。
国家做了什么,难道就要让老百姓承担吗?那我觉得这是不对的,还是那句话,有些东西不能一概而论。
我们走在村子里,这里的老百姓都好奇的看着我们,毕竟我们现在也算是全副武装,这些居民都知道是那个老伯救了我,所以他们都不害怕。
甚至还有几个小孩还跑过来想摸我手里的那把短冲,我只能装作友好的样子挥手将他们驱散。
喜鹊拿出指北针对我翻了个白眼,我尴尬的笑着跟在后面一瘸一拐的走着。
我们身上的武器弹药和食物暂时不缺,就算遇到敌军也是能够拖延一段时间。
这个村子是一个极其简陋的小村庄,这里的老百姓距离城市太远了,所以大部分人都是以放牧为生,人口不多也就十几户人家。
走出村子后就是一片开阔的平原地带,不远处是一座座山峦跌宕起伏,有的树木横生,有的光秃秃一片,显得非常违和。
这个距离远远看去就让我浑身泛起一股子无力感。
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别发傻了,走吧,杨远他们说不定已经到了我们预定好的地点了。”
我一边走着一边问:“还有多远?”
喜鹊摸了摸脑袋:“应该,四十公里左右就能到,现在是早上八点,我们加快速度,今晚差不多的。”
“好,我跟在你后面。”
于是呢,我们就开始走,我的身体也比之前好多了,就是小腿上的伤口还是有些影响,所以只能像个瘸子一样一步一步的跟着,喜鹊每走一会都必须停下来等我一阵子。
见我这样忍不住嘲笑道:“自打我们认识,你的腿好像就没好过几天,以后别叫啸尘了,就叫啸瘸子吧。”
我苦笑着没有说话,我知道这家伙在跟我开玩笑,谁知道一语成谶,从这以后我的腿就真的落下了一些毛病,每到阴天下雨的时候都会阵阵的疼痛,但这也是后话了。
我们就这样进程缓慢的走在脚下的山地平原上,喜鹊或者停下来等我一会,或者过来扶着我走一阵子,我们走走停停终于在中午的时候走过了这片广袤的平原,脚下的路逐渐开始有了些坡度,摆在我们面前的就是一连串的高山和稀疏的树林。
“得了,休息一会吧,接下来就不用担心会被追兵发现了”喜鹊喘着气坐在一个石头上,我也慢慢的坐在旁边看着我们走过的平原,那个村庄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点,不注意的话是根本分辨不出来的。
我将背包放下来从里面拿出缴获敌人的单兵食物,我们简单的吃完后又歇了一会。
我常规的检查了一下弹药情况,然后我忽然发现弹匣袋中的那朵花,现在已经被挤压的像个标本了,但是整体看来还是很完整的。
我伸出手将它拿了出来。
“呦?哪来的花?”喜鹊问道。
我想了想,于是将花递了过去:“路上摘的,送你。”
喜鹊有点惊讶,指了指自己:“给我的?”
我点头:“对啊,不要算了,我给杨远。”
喜鹊伸手拿了过去:“给他干嘛?还不如给我呢。”
“哎?这朵花好像君子兰啊!”喜鹊看着花说道。
我对花草什么的一窍不通,也不知道君子兰是个什么花,反正喜鹊的意思是我们国家也有这种模样相似的花。
“好香,谢谢你的花!”喜鹊像是很开心,小心翼翼的将花放进战术背心的夹层中。
喜鹊抬起头,两只眼睛笑起来就像是两个弯弯的月牙,看起来特别可爱。
“歇够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我用力的站了起来,招呼了一声。
喜鹊立马收起笑容,然后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好!我们出发!”
她的这种瞬间的变化像是和她的职业有很大的关系,闲暇的时候像个傻乎乎的姑娘,做正事的时候又像个专注的女强人。
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很欣赏她的地方,跟这种人做朋友会很轻松,做战友会很放心。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我的小腿慢慢传来疼痛,躺在床上的我痛苦的翻了个身,然后拿起手机开机。
屏幕亮起,关于郑心的未接电话有二十多个,我心说我都这么绝了你还打电话干嘛?我这人有个特点,就是无论做什么都很痛快,也包括处理感情问题,分手就是分手,这么多年了我也确实感觉到了和她并不合适在一起生活,没有任何故意分手的意思,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于是我起身走到客厅看着茶几上的君子兰开始出神。
我打开手机,然后点开联系人,往下翻了翻,找到喜鹊的名字,我想按下去,但是却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按下去。
我关上手机躺在沙发上继续看着眼前的君子兰。
“我看啊,他们肯定不可能再追来了。”喜鹊走在前面说道。
脚下山地间的碎石头太多,所以我们的速度也不快。
“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的追兵几乎都没占到什么便宜,他们的指挥官肯定会改变策略,盲目的追击并不是一个有效的方法。”喜鹊走的很快,见我们的距离有点远,于是靠在一棵树上等我。
我手里多了一个棍子,用来当做拐杖减轻腿上伤口的疼痛。
我说:“也就你会点指挥上的东西,你都这么觉得,那肯定也八九不离十。”
喜鹊见我跟了上来转过身继续走着:“那是当然。”
我问道:“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安排人手?”
喜鹊走着思考了一会说道:“我会在我们撤退的路线上提前机动部署去拦截,但是耗费的军力有点多,动作太大会被媒体注意,耗费无数军力围剿几个 恐 怖 分 子,这样的话说出去会让别的国家笑掉大牙的。
我们拿到的资料和他们军队的高层有着很大的关系,不过我感觉他们的领导人并不知情这件事,所以他们才如此畏手畏脚,只能向外界公布这些行动不过是围剿所谓的恐怖组织,一旦真相大白,你猜会怎么样?”
我想了想:“他们很多家伙都会上国际法庭接受审判,很多人的乌纱帽都保不住。”
喜鹊赞同的对我点头:“这难道对他们国家的百姓不是一件好事吗?”
我就笑:“这我不管,我只想着完成任务,还有弄清楚王离的事情。”
这是我的真实想法,我又不是什么救世主,不会想着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只想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了,喜鹊是安全局的人,关心的东西比我多也是正常。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半山腰,脚下有很多碎石头,山间的树木越来越少,所以我们现在也没什么遮挡,每走一步都会有很多小石头顺着山坡滚下去。
忽然,喜鹊在一棵树后蹲下身子,然后转身朝我挥手,我立刻警觉起来,扔掉棍子端起枪猫着腰走了过去。
“怎么了?”我问道。
喜鹊看着我们所在的山坡下面,然后伸出手指了指:“是敌军的搜索队伍。”
我顺着喜鹊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就在我们山坡脚下不远的地方大概几支十人左右的队伍正在山谷中缓慢的行进着,他们似乎都很谨慎,手中的武器不停的瞄准各个方向,是搜索战斗队形,像是已经知道我们逃到这里一样。
现在是中午,光线很好,我看清了他们的穿着,是那个熟悉的侦查部队,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他们在出动。
“响尾蛇侦察部队,那天夜里的偷袭,和追击我的那些人都是他们的人。”
喜鹊说:“他们吃了这么多亏还敢来?”
“不知道,恐怕现在我们不能光明正大的走了。”
喜鹊同意:“你说得对,跟我来,我们绕开他们走,惹不起咱们躲得起。”
我点点头,看来接下来的路,越来越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