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理创伤的主要原因就是无法面对过往的一些经历,产生恐惧和回避心理,实际上我们每个人都有这种心理,不过,当这种问题被无限放大到几十倍几百倍的时候,它就会影响到我们正常的作息和生活,就像你现在这样。”
早上七天钟,我准时的到了这个心理医生的诊所,而这个中年心理医生也早已经在等着我的到访,不同于以往的是,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
桌子旁他对我说完这些话后看了看一边的年轻男子向我介绍:“这是我的学生,你可以叫他小冯,他对这方面的研究颇深,不过你放心,价格还是我们谈好的价格。”
“你好,叫我小冯就好了,听过我的老师向我说过你的情况。”这个叫小冯的年轻人穿着一身西装,举止谈吐比较优雅,戴着一副方框眼镜,梳着精神的背头,长相斯斯文文,整个人的气质一眼望去就不是普通人。
他伸出的是左手,我也只能伸出满是疤痕的左手握了握:“你好。”
我看到他也注意到我手上的疤痕,眼神闪动了几下。
“哦!那你们开始吧,我就先暂时回避。”中年医生说完后转身走向里屋。
“啸大哥昨晚没怎么睡吧?”握手后他示意我躺在椅子上。
我走过去躺了下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其实我本来是不想来的,可是不来的话总是感觉心里面有点不踏实。
他也并没有因为我没回答他的问题而产生不悦,拽过一个板凳坐在我的身边:“我从美国留学回来,对这方面的研究有着很强的造诣,这个你尽管放心。”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那么,,我们开始催眠”说着走到窗帘边将窗帘拉上。
我好奇的看着他:“直接开始?”
“对啊,不然呢?”他说道,似乎很意外我会这样问。
“不用问什么问题吗?”我说道,催眠开始之前不应该问一下具体情况在做定论吗?
他笑了一声走了过来:“人的大脑是会说谎的,唯有一样东西不会说谎,那就是,人的潜意识。它是一种保护机制非常强大的意识形态,我想要和它进行对话,还需要你的配合。”
说着他按下一边的播放机,那一刻,一段轻柔优雅的音乐穿进我的耳朵中。
“人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但也是一种非常简单的生物,凡事往简单了想,生活就会变得很简单不是吗?”
这句话简直就是大白话,我也懒得去反驳。
“所以,你现在要放松,什么都不要去想,什么都不要去想。。”
“放松你的四肢,放松你的手脚,放松你的每根手指。。”随着他的话,我慢慢的闭上眼睛。
其实我并不认为这样就能够对我进行催眠,我甚至怀疑上次的催眠也仅仅是我睡了一觉而已,
昨晚本来就没有睡好,我随着轻柔的音乐,我很快就睡了过去。
然后我看到我身处在一片原始森林当中,周围全都是尸体,我疑惑的到处观察,周围竟然都是敌军的尸体,而我站在尸体中央,我的双手满是鲜血,我走了两步,在一些尸体边,看到一个熟悉的尸体躺在地上,他,他的面孔,是小五,再一看,李小,二成,杨远,喜鹊,还有一个我天天能在镜子中看到的面孔,我自己。
我慌乱的后退了几步,大口的喘着粗气,不可能,这种画面不像是梦境!就像真真切切的发生在我的眼前。
“那个是人是你吗?”一句声音传来。
我抬头看着周围大声问道:“你是谁!”
“在你的身后有一扇门。”他没有做自我介绍,而是没有感情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瞬间转过身,果然,在我的身后凭空出现一个木门,它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我身后,没有任何依托,就像凭空伫立在原地。
我颤抖着走过去,伸出手想打开它。
“你要想清楚,打开它的话,会面对什么。”
那个声音再一次传来。
我说:“这是一个随着我很长时间的心结,我已经面对了,不差这一点。”
这一次那个声音没有传来,我咬咬牙,用力的拉开这扇门。
我看到了一个画面,,一个士兵怒目狰狞的握着一把手枪冲向迎面而来的敌军,他的浑身满是血污,破破烂烂伤痕累累,义无反顾的冲向敌军。
“这是你吗?”
我点头:“是我。”
然后画面再一次变化,一个士兵拖着一个木头制作的简易木筏,一边沉重的喘息着,一边用尽全力不停的喊叫着拖行着木筏,木筏上面躺着两个血淋淋的人。
他艰难的拖着木筏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在丛林之中,接着,他走了没几步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也是你吗?”
我点头:“这也是我。”我已经泣不成声。
画面再一次转换,医院的病房中,一个女人弯腰亲吻着一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接着女人拿出一朵小花递给他,这个已经成为标本还残缺不全的花朵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男人却接过花朵扔到地上并且指着门外像是在让她出去,女人说了什么,男人大吼着让她滚,女人擦了擦眼泪,转身离去。
“这个人也是你吧。”
我点头,不停的点头,满面泪水的点头:“对,对,是我!都是我!”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吗?”
我点点头,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我转身看到杨远已经背起喜鹊一瘸一拐的离开,我笑了出来,这才对,这样做才对。
接下来,是我的个人时间,雨点不停地打在我的身上。
我估算了一下敌人会经过的路线,接着利用树木和杂草的掩护快速的穿梭到敌人的一侧。
“Go!Go!Go!他们还在逃走。”
“长官!他们消失了一个人!”
“小心周围情况!”
拨开草丛,我们清楚的看到敌人的追击部队正在靠近,大概两个小队,十二三人。
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条件,一个作战计划在我的脑子里生成,每一步的行动,行动的后果,子弹的数量和敌人接敌后的反应,我都快速的做了一个精确的推演,推演的结果,我会死,但我死之前能将他们活活拖成残废,我不信就剩下两三个人你们还会去追击!
敌人靠近!我从草丛中直接冲了出来,离我最近的一个敌人刚想喊出来我就将枪口对准了他。
“砰砰砰砰~~~!!”我率先扣动扳机!这个敌人开完两枪,就迅速调转枪口打向下一个敌人,眼前的敌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打光了七发子弹出去。
一秒钟的时间内,四名敌人应声倒地,接着我看到敌人已经端枪,我迅速的就地一个翻滚。
“是敌人!杀了他!!”
弹匣中还剩下五颗子弹,我就地一个驴打滚翻到一个小低洼地带,这里的杂草齐膝高,这个低洼地带是个很好的掩护,能让敌人很快的丢失目标还不敢找过来。
我朝着记忆中有敌人的位置连开最后五枪,听到一个敌人惨叫一声后我快速的更换子弹。
“该死的!快点隐蔽!!喏登!!上报位置情况!”
我哪里会给你们这个机会,迅速的在地上匍匐往前爬了一段距离然后又退了回来。
身边的杂草随着我的匍匐而动,敌人肯定能发现这里的草丛有异动。
“他在那里!”
“突突突突突!!!”我刚刚爬过去的地方瞬间被敌人的子弹所覆盖,我退回到低洼地带后等着他们上钩。
“没有动静了!你们!上去查看!”
我掐算着时间,在他们快要过来的时候,我从地上一跃而起冲着过来查看的两名敌人连开数枪。
他们万万没想到我会玩这一招,身中数枪倒在地上,我刚想调转枪口打向其他敌人,就听见敌人已经开枪。
我再一次就地翻滚,这次的目的是旁边不远处的一个粗壮的大树,我翻了过去后躲在树后面,陷入沉寂。
“树后!树后!”根据我的推演,现在敌人的阵型已经发生混乱。
被一个敌人这样的方法一口气干掉七个人,都是快速狠辣的手段,任哪个指挥官都会乱了阵脚,他们现在只剩下六七个人,士气绝对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这就是我要做的事。
我就是要在我死之前用尽一切手段弄死这些人,就算我死了,他们也会对我产生恐惧,对我们国家的军队产生恐惧,我就是想告诉他们,战场上,我们就是一群收割生命的死神。
“该死的混蛋!火力压制!不要给他任何机会!左右拉开!”
“突突突突~~~”各种型号的武器子弹击打在我身后的树干上,这棵树特别粗壮,四个人都不见得能抱得过来,我不认为他们能打穿这棵树。
敌军的压制下,我一时间也没办法探头,我在等,等他们更换子弹。
六把武器的枪声很快就减少了三把,他们在更换子弹,就是这个机会!
我将头盔脱了下来扔向左边,敌人紧张的视线一下就被这个丢出去的头盔所吸引,枪口也纷纷转了过去,我快速的从右边闪出,端着手枪对着没有任何掩体的敌人再一次扣动扳机。
“砰砰砰~!咔!”敌人随着枪响倒下两人,我不打算躲了,卸下弹匣,抽出弹匣,更换子弹,对剩下的敌人继续开枪射击。
而剩下的四个人见我闪身出来又一次杀了他们两人纷纷怒吼着抬起枪朝着我扫射。
我只能多了回去。
“手 雷抛出!”
接着我就看到一个圆滚滚的物体滚到我的脚下,我转过身抬起一脚将它踢飞,手 雷 被我踢到空中不远的地方发生爆炸。
无数的碎片飞溅到我身上,这个距离的弹片不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而敌人却没了动静。
我的心里暗暗欣喜,因为这完全超过了我的预期,我以为敌人会剩下四五个人的时候我就会被杀死。
没想到这下就剩下了三个人,我自己却没受任何伤害。
敌人没有再对我进行火力压制,这三个敌人像是在慢慢的靠近我所躲藏的这棵树。
我深吸了几口气,他门每一步踩在树叶上都会发出一些动静,我听着听着就知道他们已经接近了。
就是现在!敌人靠近了,我决定拼了!
我从树木的右边冲了出去!离我最近的敌人空洞扳机,但是枪口没跟上我冲出去的速度,我伸出手将他的枪口推向一边。
“突突突突~~”他扣动扳机但是为时已晚,子弹漫无目的的不知道打到了哪里。
另一个敌人枪口对了过来,我将这个敌人拉扯着撞了过去,第三个敌人见我们打成一团完全没办法开枪。
眼前这个敌人将手伸下去想掏出手枪,我抬起手枪两枪打了过去,如此近距离的两枪直接打穿了他的脖子,鲜血直接飞溅到了我的脸上,身上。
在他倒下的一瞬间我抬起一脚将身后的这个敌人踹翻在地上。
接着我冲着倒地的这个敌人连开四枪。
最后的这个敌人在我们刚在打在一团的时候就犹豫的不能开枪,现在似乎是大好的机会,谁知道他扣动扳机,枪却发生了卡壳。
于是他快速的掏出手枪,我赶紧将枪口对准了他。
“砰砰砰砰~~”我们两个人不停的后退一边同时一起开枪近距离对射。
我的腹部像是被一根棒球棒狠狠的锤了两下,而我却只打中他一枪。
“咔!”我们的手枪同时没有了子弹。
我浑身一软倒在地上,倒地前我看见他捂着伤口正在给手枪更换子弹。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栽了!我大喊一声:“杀!!!!”
接着我抽出匕首用力的扔了过去!!
他换好子弹刚想杀了我,没想到我会忽然使出这一招,飞刀飞过去之前他开了一枪击中了我的右胸偏上的位置,而他也被飞刀击中仰倒在地上。
他的这一枪让我瞬间感觉天都黑了下来。
然后我躺在地上迷糊了一会,接着我摇摇头,吗啡的作用很大,我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疼痛,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刚刚那个敌人被我的飞刀刺穿了眼窝,现在已经彻底没了动静。
看着周围敌人的尸体,他们有的在捂着伤口哀嚎,有的昏死了过去,有的挣扎着翻过身端起枪想杀了我,我走过去一脚踢开他的枪。
我惨笑了出来,我活了,我活了,我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