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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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夏接到消息是半个月后,因为跟着去的人没法子把陆海军弄出来。。船长和船员们都知道陆海军在京都是大家族,找到陆家去请求救人,对华夏(前文写的Z国,以后用华夏代替)的法律他们不懂,各个国家官场里都有不为人知的道道儿,所以找到陆家去。

可陆家在庄孝发闹事儿后就不敢认陆海军这个儿子,又怎么会出手救人?

夕夏一听这事儿,轻叹了声,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当走这一步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这样,他那是自己送上门去的啊。

夕夏想这是迟早会上岸的,带着果果也会回去。以前是陆海军不让走,现在她是自由的,只是自己有了牵绊。

陆家不肯救,就算救,庄孝也不可能放人。夕夏多少是了解庄孝的,陆海军不能被困,火利岛需要他,所以夕夏是必须走一趟。

陆海军被扣下后,庄孝就出海了。可在查了远洋局并没有去火利岛的航线,往返火利岛的全是私人游轮,所走的航线不明。在不明航线的情况下出海,这是很危险的事,可庄孝管不了那么多,他必须要尽快找到夕夏。

他不知道这两年来她都受了什么折磨,还能坚持多久,过太平洋不管是遇到海啸,还是海盗,他都要去,一刻也不能等,他知道,她也一刻都不能等,她一定每天都在盼着他出现,是他没用,现在才查到陆海军的藏身之处。

夕夏出行的船是小型船,海上天气本就变幻莫测,特别是遇到暴风雨时,最危险的触礁。眼看着就剩几天的航程了,却遇到了出航以来最大的狂风暴雨。当狂风袭来,整艘小船如同玩具一样在海浪上翻动,被一个再一个翻高的浪头卷走,来回飘荡。

跟着夕夏出走的三个船员虽然技术有余但经验不足,仅仅常听老船长说起在遇风狼时如何应对,可真遇到时却又是另一番情景了。

天空密集的乌云已经把海天天幕中仅剩的光线遮掩,整个海天一片暗沉之色,如同一张巨大的网罩在这一片汪洋之中。

“夫人,海潮来了!”转舵的队长大惊失色,双目惊恐的望着海天之间,那一条白线。转身降下船帆,用刀子把帆布割成一条一条。

“小以快,快把夫人绑在船上,海潮马上要到了,快!”队长对着另一个探出身的船员大声。

那叫小以的船员望出去瞬间也骇白了脸,转身帮着队长把帆撕裂,紧跟着走出来的船员一同帮忙,尽管船身已经被翻滚的浪潮抛高再抛高,三人一样咬牙稳住三两下撕裂了帆。

“夫人,委屈你了。”队长边说边把夕夏绑了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船会翻吗?”夕夏不懂,可现在这情势她早吓蒙了,抖着声问。这场景就跟魔兽快出动一样,天地变色。

“夫人,我们一定会保住你的。”队长反复绑稳了才和另外两人一起转舵,让船身避开浪头行驶,此时海浪声轰隆奔腾咆哮,队长那用尽全力吼出的话夕夏却没听清几个字,只一味的点头。

她只是在想,一定不能死,果果还等着她,陆海军还等着她去救,还有火利岛的人们。

风势越来越猛,海潮转眼间犹如万马奔腾,山崩地裂般席卷过来,澎湃汹涌得浪头一个接一个猛力击打过来,这船若是击中,无疑会被打散卷入浪中。海潮势如破竹般卷过船底,船身毫无预兆被浪头高高抛起。

“队长--”

“啊--”

船上疼同时惊叫出声,将最大的恐惧化作怒吼喊出。

仅在这一刻船身被腾空而起,翻腾的海浪以巨大的冲击力将船抛向浪头的最高点。浪头紧跟着再打过,船首高高翘起,几乎被翻转扣进浪里。船尾在此时炸出‘轰’地一声巨响,暴起一片白花花的水幕。

船身此刻已无法被控制,队长指着另外两个船员让他们赶紧用布条绑住自己,他一人扳转方向。如果让船迎着有巨大摧毁能力的浪头,这船必定被浪卷进海底,船上人谁也活不了。

“队长……”

两人互视眼,快速的将自己绑好。而这艘船在连续被抛高和浪头击打后已经快要崩溃散架。

“别管了,你赶紧绑住自己……”夕夏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船头击打而起的水幕,吓得赶紧叫队长,海潮中怎么可能逆转强大的自然力量将船的方向逆转?再不把自己和船绑在一起,很可能下一刻就被海浪卷走。

“队长,别管了,夫人让你别管了--”另外一个船员同样急得大喊,而与此同时小以却惊声吼起来:

“队长,暗礁,暗礁暗礁--”

这吼声没落,队长也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就出状况了。

“轰--”

“嘭--”

船被浪抛高紧跟着下一刻撞上了漆黑的礁石,队长在同一时间被撞飞,整个人如同脱线一般被甩飞进了海里。

船上的人压根儿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船就在下一刻散架,整个连人带船全部卷进了海底,被四面八方的海水包裹紧压。

夕夏睁开眼的时候入眼的全是一片白,脑子一片混乱,怎么会这么白?天堂吗?

过了一瞬才想起失去意识前一刻的惊涛骇浪,忽然惊恐的喊出声,“小以,队长……你们在哪儿?”

她此刻是躺在床上,而这床仅仅离地面只有二十公分,手一碰就到了地面。她慌乱的从床上爬起来,这时候才发现右脚被铁铁环锁了,她能行走的最远距离就是床到门口处两米左右的位置。

怎么会这样?

她摸着自己的心跳,她还活着,可谁救了她,又为什么这样锁着她?

很快她有了答案,门开的时候,走进来的高大男人令她顿时如遭电击,发傻一般和他对望:

“庄孝……”

她嗫嚅着唇,却没有声音传出来。

夕夏眼里瞬间起了雾气,又忽然意识到什么,当即转身背对他,眼泪滚落下来。

庄孝一步一步走近她,这个男人全身蕴藏了强大的暗沉气息,从他进门来那一刻,这房间里似乎就受到了强压,让她觉得空气被抽离,压抑得喘息不过来。

庄孝低沉的说,“我一直在找你,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我为了找你,两年来飞遍了全世界,我以为你也会像以前一样等我,我以为你还会爱着我,可是……”

庄孝突然大跨步欺近她,伸手狠狠的抓住她的左手抬起来,两眼如野兽一般透出嗜血的目光注视着她,用力的狠狠一字一字的咬出话来:

“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就是等不及了要这么对我!你让我怎么办云夕夏,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不多等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庄孝盯着她手上的戒指,这里曾经是他亲手带上去的戒指,现在已经换成了别人的。庄孝下一刻有些发狂的抓着她手上的戒指大力往外扯,夕夏痛得冷汗直冒,右手去扳他的手,眼泪疯狂的翻滚而出。

她在水里泡了两天才被庄孝救起来,身子还有些浮肿,那戒指现在怎么能拔得下来?夕夏疼得脸色刷白,庄孝发了疯一样抓着戒指不松,她的手已经拉破皮了,勒出丝丝血丝。夕夏哭着还是不出声,手抓着他的手一次次被甩开。最终咬着牙,让庄孝和血脱落。

庄孝抓着戒指毫不犹豫的抛向海里,转头再如野兽一般攫住她。目露凶光,如深仇大恨一般,灼热的目光罩住她。

“为什么哭,为什么不说话?你不说话,你为什么不说?难道一个解释你都不肯给?你怎么可以这样,云夕夏,你怎么可以这样?”庄孝几步再靠近双手抓着她削肩用力摇晃,胸腔的愤怒此刻就要颠覆,汹涌着滔天妒意。

夕夏无颜一对,更愧对他的感情,她知道会见到他,可在见到后才知道,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紧闭着眼不看他,任他咆哮怒吼,她泪流满面却怎么都不肯说一句。

庄孝手一松,夕夏当即背对他,可没走几步就走不了了。庄孝跨上前从身后伸手抱住她,滚烫炙热的双手发疯一般揉稔着她的身体。她想推开,想挣扎,可她在他面前弱得像一只受伤的宠物,根本没办法挣扎。

他张口边咬边亲吻她白皙的脖子,压低声音急吼,“说,说你还爱我,说你是被逼的,你爱的还是我,你还爱我!说,你说啊……”

他怒吼,张口咬在她脖子上。手上重重的握着她身子,狠狠的揉捏,上下粗鲁的侵犯着。夕夏疼得全身颤栗不断,却怎么也逃不过他的禁锢,连连摇头,用全力挣扎。

她依然咬死不开口,庄孝猛地把她翻转,双眼如野狼似地逼视她,“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开口说话?你不爱我了,你真的不爱了?云夕夏,你说话你他妈给我说话!”

庄孝怒到极点一手把她往床上摔,她身子重重的撞在床半软的床板上,被摔得头晕眼花,挣扎着要起身。而庄孝却仅在下一刻附上她的身,宽厚的掌把住她的脸,看着她惨白的小脸上隐忍的痛,眼底妒意更甚。

“是不是不屑与跟我说话?不爱了连话也吝啬说一句……”庄孝欺近她的脸,她连连摇头,咬着唇只顾眼泪奔流。

“你还爱我?还爱我对不对?我对你的爱,从来没停止过,我爱你,爱得连我自己是谁我都不顾,你可不可以也爱我一点?你爱我的对不对?”庄孝情绪高涨的脸面对她,脸色涨得血红,青筋直现,两眼直视她,可她没有任何回应。

庄孝怒了,伸手撕扯她的衣服,夕夏连手带脚的推拒,头一个劲儿的摇。

“不要,不要……”沙哑的声音从喉咙传出,眼泪狂飙。

庄孝在听见她的声音时当下愣住,看着她,盛满妒意的眸子慢慢转为心疼,伸手情不自禁的轻轻在她脖子上滑动。

“夕,你怎么了?告诉我,陆海军那王八羔子对你做了什么?夕,告诉我你怎么了?”庄孝庄孝捧着她的脸,说着就吻上去,她摇头却被他禁锢得纹丝不动。

庄孝吻着她的泪,吻着她的唇,贴着她唇瓣一点一点的压着,吸吮着,她紧紧咬着唇不再退让。庄孝把她压下,抓住她的手固定,不论上下,强势入侵。

“不可以……”夕夏嘶哑的喊出声,她已经,结婚了啊!

“爱我吗?”庄孝重重撞向她,血红着眼,低哑的问。

夕夏咬着唇,额上溢出密密的汗,庄孝更蛮狠的肆虐,粗鲁又疯狂的动作直逼得她喊叫出声。

海面很平静,两天前的风暴就好像没有来过一样。蓝天碧海,一眼万里。薄薄的阳光从云雾里熙熙攘攘的洒下来,洒在海面上,就像撒落了金子一样闪亮,金光灿灿的一片,有些扎眼。

船舱里的此起彼伏的激烈和疯狂渐渐停下来,庄孝抱着她不舍得撒手,伸手擦着她潮红脸颊上的汗,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脸,这是他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啊,早就已经深入骨髓不可自拔了。

手轻轻握着她的左手,无名指上一道被扯伤的伤口,血已经将伤口凝结,没出血可手指却还红肿着。庄孝含着她的手指轻轻的舔着,然后仔细的包扎起来。再看向她的右脚踝,因为太疯狂,根本没办法避开她的脚踝被扯伤。

现在看,脚踝早已经被铁环磨掉了一大块皮,血肉模糊的浆着铁环,庄孝那心一阵一阵的灼痛,用消毒水一点一点的清洗,沉睡的她身子还是条件反射的颤抖着,庄孝伸手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背,在她安静后再接着来,伤口包扎好了却没有解锁。

夕夏醒来后庄孝还在她身边,看她醒了庄孝赶紧欺近她,夕夏不自觉的往后移,庄孝眸色暗了一层,却没有再动怒。

夕夏往后移的时候才发现,身上什么都没有,她不敢再动,再动身上的被子就会全部滑落。抬眼看他,庄孝直直的看着她,伸手握上她的手,说:

“夕,还不想跟我说话吗?你没有背叛我对不对?至少你的身体还是我的对不对?你是被逼的,我都知道。”庄孝说着又自己傻笑起来,她最诚实的就是她的身体。她的身体有没有背叛过他,他难道不知道吗?她没有背叛他,她还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傻笑了后又接着说:

“我怎么就一时糊涂了不信你了,夕夕,原谅我,我是看见你手上的东西我一时蒙住了心,所以才伤了你。我知道你还爱我,你的一切都还是我的,你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我能解决的,不论什么我都可以的,夕夕,相信我好不好?”

“我知道,你还怨我,你气我现在才找到你,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后我的错,夕,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可不可以?”庄孝满怀期待的看着她。

夕夏摇头,脸转向一边。

她缩回手,抱着被子收拢腿,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进被子里,不说话。

庄孝索性伸手把她连人带被子都抱进怀里,“夕夕,你说话好吗,我们之间,不能有任何隔阂,你说话,你觉得不可能的事儿你说出来,我会处理的,你的男人已经长大了,他有足够的能力为你解决一切,为你遮风挡雨,夕,相信我。”

“庄孝……”夕夏的声音更嘶哑了,不知道是声带再次受损还是过激的情事后的反应,她吐出的声音只剩苍白的丝丝声。

“夕夕你说。”庄孝立马坐正了看她。

夕夏看着他的脸,手竟然情不自禁的轻轻碰触他的脸,这张脸两年来一直萦绕在她梦中,虽然她早已经接受了在火利的一切。可他是活在她精神里,活在她的身体里。

手至空中,夕夏忽然反应过来,又赶紧放下来。垂下眼睑,睫毛倦倦的搭在眼睑上,庄孝等了好久,才等到她的一句话:

“庄孝,我对不起你,忘了我吧。”

“爱情里没有对不起!”庄孝热泪滚落而下,倾身抱着她。大掌包着她的头,说,“夕,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听你说还爱我,我只想听这个。”

夕夏不说话,庄孝抱着很久她都不动一下,庄孝再松开她,“你不承认吗?可你的眼神告诉你还爱我,你在自欺欺人,你要我也自欺欺人装作不知道吗?”

她不说话,他又开始蠢蠢欲动,他一开动她根本就拒绝不了。

舱外的海天还是那么平静,舱内却再一次如两天前海啸孟浪般汹涌澎湃,激情火热在云初雨歇后即刻袭卷。他的凶猛让她再次感到天地失色,猛烈得她来不及有任何拒绝的动作,只能被迫的承受,承受……

洁白的船舱里,却凝聚着浓浓的**,一直不曾飘散,一次再一次的凝加在这干净的环境里附加了一层重重的淫、靡的色彩。

睡着了,她一直都醒了,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去,还要入港了吧,三天航程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明天就要上岸了吧。

即使睡着了,他还在她里面,她微微撑起身,想移开,可他箍在腰上的臂膀如铁一般虬扎在她身上,她微微抬起头,看着他:

“庄孝……”

张口低低的喊,她想出声音,可有声无音,她想经过这么疯狂的嘶喊后,她的嗓子彻底不能用了。两天前狂风肆虐,风起云涌时她已经再次把喉咙撕裂了,就算没有医治,也应该静养,可今天再次让已经脆弱不堪的喉咙创伤。

不是她不肯开口,她恨自己这种声音,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现在成了这样。她自己都听不下去,难听得令人毛骨悚然,她恨,谁都无所谓,可她不要他听到。

夕夏的手在他脸上轻轻滑动,他的眉,眼,抿紧的唇,每一处都如篆子一般深深凿进了她的记忆里,刻在她心上。

没见面时,她以为她可以抵制他的诱惑,不会在动摇。可见到他时,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是不是天生就这样水性杨花,一直心性不定?她还是想跟他走吗?可她再次跟他走了,果果怎么办?她不可以这么自私的。

她的泪滴落在他脸上,庄孝在下一刻醒了,他醒了他的身体也开始醒了,埋藏的欲、望正在复苏。夕夏慌了一瞬,看着他泪流连连的摇头。

庄孝翻身压下她,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动起来。

“明明爱我,你不爱我,为什么哭?为什么偷看我?”庄孝低哑着声音掺杂着汗水低吼。

她抱着他,开始沦陷,开始情不自禁的回应,泪流成河。矛盾重重,那么多的舍不下不可以,却抵不过这个男人一句‘为什么’。

庄孝抱着她擦着眼泪,“告诉我,为什么?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你告诉我我会解决。”

她把头埋进他胸膛,不愿意看他的眼睛,她害怕一看,她就情不自禁。庄孝轻轻拍着她的背,低低的说,“你不说我不逼你,我会自己去查,你放心,以后没有任何人敢逼迫你,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夕,相信我。”

庄孝把她的头强行抬起来,对着她的眼睛说,“夕夕,再给一次我爱你的机会,可以吗?”

夕夏看着他,是受了蛊惑一样,点头。

庄孝笑起来,可眼里却瞬间灌满了泪,再把她抱住。他就知道,他不会失去她,她还是他的,他就知道,她不舍得他。

她和他的泪交织在一起,身体更紧的交缠。

又到天亮了,夕夏以为今天会上岸的,可庄孝却转了舵,一直停在海上。

他终于肯把她脚上的锁环打开了,半抱半扶的带着她上了甲板,湿润的海风很快吹过来,夕夏感觉有些冷意,庄孝赶紧用身体包裹着她,带她走了出去。

“夕夕你看,是不是很美?”庄孝指着海天一线处问。

今天天气真的很好啊,风和日丽,阳光是那么的透明,海面也这么平静。可夕夏却转头往后看,遥远的地方,那被缩小的海港和一排排耸立的大厦,那是盼了两年的陆地。很快就要上岸了,可这船,却停在这里。

庄孝脸上的笑微微顿了下,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夕夕,你想回家吗?我们的家?”

夕夏不答,也没反应,只呆呆的望着。

“我想我们在海上再呆两天,我觉得这么美的地方,应该有你有我,知道吗,这边的岛很美的,我们去岛上玩?我们再去曾经去过的鼓浪屿好不好?七年了吧,我们七年前去的,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变。”庄孝自顾自的说着,他不想进港,他不想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这么短。

他知道她为什么出来,他扣了陆海军,而她在这时候出现,什么原因,显而易见。他不想上岸,就是不想她在想到别的男人,不管因为什么,他只要他们两个人。

夕夏摇头,要去鼓浪屿,那还得去南海啊。她看着已经这么近的距离,可他却迟迟不让她上岸。

“不好吗?和我一起去散散心,我们一起走当年走过的路,不好吗?”庄孝炙热的目光看着她,很想听她说话。可他知道她声带损伤太严重,他不逼她,他就想看她点头,给他一个回应。

当年他因为车祸导致气管浮肿,呼吸受阻,声带撕裂,几乎丧失出声的能力,恢复到原来的声音是不可能,但是这么多年的调养,已经渐渐好转。她的情况更严重,本就声带受损得严重,又迎风高喊,又嘶喊不断,现在是完全没有任何声音出来。

她想不尽快去医院她真的有可能失声了,咽口水下去喉咙都是撕裂般辛辣的疼痛。

夕夏看着他,动了动手,然后伸手抱住他,脸贴在他怀里,贪婪的感受着这一刻的温暖。

庄孝环着她,不动,就这么抱着,夕夏松开手,拉着他的手,在他手心上写着‘声音’两个字,她喉咙真的好痛,就这么轻轻动一动没启用声带都痛得没办法。她不想不能说话,能吐出几个字也好,她不想当哑巴。

“对不起,是我不好。”庄孝抱着她,不是他那么疯狂的折磨,她怎么会有这么严重?

他们上岸的时候庄孝把夕夏裹得跟粽子似地,不让见风不让光,揽着她去了专业的咽喉医院。庄孝入港时就给四叔石鹤打了电话,他知道石鹤是临床的,但他还是找来了。石鹤当然比他这个门外汉更懂一点,他不希望她有事,更不希望她像他当年一样痛苦。

他们上岸时,夕夏看到小以了,夕夏脸上当即动容,可小以摇头,示意她不要过去,他会想办法救她的。

三个船员,如今就剩他一个,好在夫人没事,夫人如果遇险,他一定不会苟活。他知道夫人被救,但不知道来者是敌是友,他想办法接近过几次,但都没能接近艘船。只能上岸来等,他看着船转舵,慌了一瞬,以为船不会靠岸,已经准备追出去了,那艘船又开进了港口,他这才放心。

小以远远的跟着,夕夏没再回头,她刚只是想问小以,他们怎么样了,三天前的风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可他们的的确确就经历过那场噩梦。

庄孝带着夕夏到了医院就做喉镜检查,石鹤早就给安排好了。

检查结果出来后,石鹤脸色黑沉沉的,庄孝赶紧迎上去问怎么样,什么情况,有没有什么大碍?

石鹤脸子冷冷的,说,“你是跟那姑娘有仇啊,你不想她再开口说话了是吗?喉咙神经严重受损,喉粘膜及声带出血,创伤严重,还有发炎症状……”

庄孝傻了,“怎么会……这么严重?”

“你以为四叔在诓你?这姑娘本来声带受损一直没有恢复,这几天接连受到创伤,再恶性循混下去,想开口说话根本不可能。”石鹤眼横着庄孝,还当他说笑?他这就是事实,再不好好养着,别想开口出声儿。

“那怎么办四叔?四叔,你一定要找最好的医生过来,她不能没有声音。”庄孝急了,夕夏怎么会忍受自己不能说话?都是他的错。是他不应该,明明昨天就已经发现她声音不对,可还是强迫她了,这都是他的错。

“现在知道急了,之前怎么不好好养着?”石鹤冲了句,看庄孝那傻样儿,又不忍心,这孩子他看着长大的,平时那些个威风一到女人面前,就焉了,简直跟他老子一模一样。对谁都能横,就是那女人横不起来。

“你也别急,声带受损治疗起来本来就麻烦,完全恢复是不可能了,但是好好治疗一段时间,再接受手术,发声是可以的,但还是得少说,更不能喊叫。主要还是靠自己保养,该忌什么,该注意什么,等会儿主治医生会详细告诉你。”石鹤拍着庄孝肩膀说。

庄孝怎么都没想到她喉咙伤得这么严重,他只是以为普通的嗓子嘶哑而已,几天就恢复那种,没想到已经受了多重的创伤。

等着夕夏做完喉镜出来,庄孝赶紧问主治医生,“什么时候能做手术?”

那医生本来在做喉镜时就想来火的,哪有人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一而再再而三的过度破坏嗓子?是不想开口说话了是吧,声带和喉粘膜完全创伤,大量出血,就这样儿的还想再说话?

病人他不说,病人自己也伤心,这病人的家属他总能说了吧,医生最痛恨的就是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病人,本来出来是跟石鹤打招呼来着,庄孝这一上前,整好,撞上了枪口。那医生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出来,没半句好话,有这么照顾家人的么?自己家人这么虐待自己的身体,他当亲人的就这么看着?

该,就是该!

那医生本来就是出了名的严厉,口条不好,但是功夫过硬,他手上的病人,一旦不听话的几乎都遭过他的洗礼。

庄孝给骂得一愣一愣的,从小到大,谁敢这么指着他鼻子骂的?石鹤那都愣了,他再是来气也不敢对着庄家侄儿这么说话的,顿了顿,赶紧上前:

“刘院长,老哥,别来气儿了,小年轻嘛,不懂事儿,你得给好好说,他们能听的,别来气……”

庄孝垂着头,对骂得好,谁让他一来就把她弄成这样?该骂,是该。

那刘医生冷哼了声,“以后别在扔这种无药可救的病人给我,医不好坏了我的招牌。”

“无药可救?!”庄孝怒了,当即从一头受训的小绵羊化身成了非洲豹,手一上前揪住刘医生的衣襟,两眼血光闪现,狠狠盯着他。

石鹤本来还应付着答应几句,可看庄孝这样子当即头疼,立马喝声而出,“你给我放手!你还想不想要那姑娘好了?放手!”

庄孝冷眼扫了眼石鹤,这才松开,刘医生一把年纪了,竟被个小辈这么来狠的,哪还有脸子,当即撂下话,“带走,别出现在我医院了,拒绝收……”

“你再说一遍?”庄孝再次下了狠手,这给刘医生吓得,手都哆嗦了。

石鹤抚额,“庄孝,别这么冲动,你想我叫大哥过来吗?”

庄孝收手,刘医生后退两步,原来是庄家那少爷,怪不得这脾气这么横。庄孝抬眼再狠瞪一眼,“不医?不医爷拆了你这破楼你信不信?”

刘医生当即脸子变色儿了,良久才愤愤出声,“我医不是因为你耍狠,我是看你父亲的面子上,你以为含着金钥匙出生就能这么横?收敛着些吧,自作孽不可活!”

这给庄孝气得,脸子都狰狞了,拳头松了又紧,他是很久没动手了,今天也不想破这个例。

“总裁,在外面抓到这个一直跟踪我们的人。”庄孝的人抓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年轻人进来,正好打破这僵局。

庄孝转眼看过去,什么地方钻出来的人?那脸,那皮肤,那毛发…什么人啊那是?

小以是棕色人,又跟着船长在海上常年的漂,当然就没想过要怎么收拾自己,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收拾,在船上,大家伙儿都是他这样儿的。觉得不入眼的那都是别人,他们自己觉得很好。

“抓这个人干什么?”庄孝黑着脸说。

“总裁,这人在我们上岸时一直跟着我们,我怕……”

庄孝赶紧打断说话的人,“多事!把他扔局子里去。”

小以知道自己被抓了,满脸恼恨。他听不懂大家说什么,他是看见他们进来的,现在又见到这个男人,那么夫人一定在这里,扯着嗓子大喊:

“夫人,夫人你在哪?夫人,夫人……”

押着小以的人狠狠扣着他,不让动,庄孝拧了拧眉,这人鬼吼鬼叫的喊什么?小以一吼,所有人都看过来,这本来是医院,他这扯着嗓子一吼,几乎整栋楼都听见了。

刘医生当即脸色很难看了,“赶紧带出去吧,我真是服了你们了,这是医院!”

庄孝不耐烦的挥手,让底下人带走。

夕夏这时候从里面跑出来,后面跟着护士急急忙忙的在喊,“小姐,小姐还没做完,小姐……”

小以看到夕夏出来了,当下更激动了,使出浑身的劲儿扯开押着他的人,像条鱼一样上跳下窜,力道又大,愣是让压着他的人没辙,根本就控制不住,脱手了。

小以下一刻就往夕夏冲过去,那股冲劲儿就跟疯牛一样,吓得刘医生赶紧闪开。庄孝在瞬间挡开石鹤自己拦上去,原来这人的目的是夕夏,他当然不能放过。

庄孝出圈很快,拳头刚落在小以身上脚下劲风就到了,小以‘嘭’地一声砸在了地面。夕夏刚好这时候赶到,庄孝伸手拉她不让她靠近:

“危险!”

夕夏推开他,双手又推又攘,神色也激动,一脱身就转向小以,然后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夫人,你没事吧?”小以情急的问,夕夏摇头,卡着嗓子也发不出声音来。

那边刘医生赶紧大吼,“我说你别想试着大喊,你要还想说话就憋着,你现在就说也说不出来,只能把喉咙伤得更严重!”

夕夏转头看着刘医生,然后再看小以,指指自己的喉咙,小以大概明白了。夫人喉咙受伤,他是知道的。点头说,“夫人,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你会不会有危险?”

夕夏比划着手势,伸手指着庄孝,然后双手比了个心形放在胸口,这意思是说,他是她的亲如一家的人,这个动作是火利岛之歌里的动作,那句歌词的意思是说火利岛上所有的人都亲如一家。岛上人都知道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要表示友好的时候,都会先做这个动作。

小以也明白了,紧张的神色放松下来,然后朝庄孝走近一步,庄孝底下人赶紧挡在庄孝面前,庄孝把人挡开,看着小以。

庄孝这眼下心里很高兴,知道为什么嘛,刚才夕夏指了指他,然后双手比了个心形放在她胸口,他理解的意思那就是他是她爱的男人,让这野猴子别胡来,因为夕夏的承认所以他刚才的盛怒这一刻完全烟消云散。

小以站在庄孝面前,对庄孝弯腰道歉。

夕夏让小以回火利去,安抚岛上的人,让大家放心,陆海军她一定能救出来的。小以放心不下,可又不敢不听夕夏的,只能起航回去。

庄孝带着夕夏回了龙泉别墅,踏进去那一刻曾经的以及海潮一般翻涌出来。这么的清晰,她怎么会忘记?

“夕夕,来,我带你看样东西。”庄孝迫不及待的拉着她上楼,夕夏被动的跟着走,每走一步,都是以前的点点滴滴。

庄孝推开一间房门,入眼全是一串一串的千纸鹤,从天花板上垂坠下来,每根细丝上都是挂着十几只纸鹤,各种颜色的,那种最亮眼的荧光纸折成的。

她还记得当初和庄孝吵架,就是因为带了只纸鹤回来,可他现在却叠了这么多,为什么?

庄孝拉着她走进满是线帘垂坠的屋子,一串一串的,几乎闪花了她的眼。

庄孝抱着她亲吻,然后说,“我不知道当年是他爹纸鹤讨你欢心,还是因为你喜欢他才叠的。无论什么原因,我只想告诉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我会比任何人都疼你,爱你。他叠纸鹤,我也能叠,我叠的比他好十倍,多一百倍。夕夕,我爱你的心,你感受到了吗?”

夕夏伸手触摸着眼前的纸鹤,像幕帘一样,他们两人在这垂坠的千万只纸鹤中站着,有点置入环境的感觉。

夕夏捧着他的脸,仰头看他,试了试张口说:

“如果我可以,如果我还有机会。我愿意跟着你,不要名分也愿意。”

庄孝仔细看着她的唇形,然后紧紧抱着她,“我懂,我都明白。无论什么代价,付出任何我都愿意,我只要你。”

夕夏推开他,她想告诉他她已经结婚,她还有女儿,还有责任。她想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她,他还愿不愿意……可是,又害怕说出来,他一定不愿意的,即便她和陆海军的婚姻只是名义上的,可,现实来说,她已经是结过婚的,他还能接受她吗?还有果果,他能接受吗?

她不敢说啊。

“别说话,你的心,我都懂。”庄孝圈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头。

他抱着她,走过屋里的每一处,走出房间下楼,然后低低的说,“夕夕,别担心,我一定会让你尽快起来的,一定可以说话,相信我。”

夕夏拉着他坐沙发上,用手点着水在桌面上写字:放了陆海军吧。然后看他,庄孝眸光微暗,然后握着她的手说:

“如果你答应跟我重新开始,我就放了他。”

我答应。她拉着他的手,在他手心里写着,然后抬眼再看他。

庄孝眼里瞬间闪过亮光,然后说,“好,我放了他!”

夕夏微微笑着,然后再写:我答应过要帮他让火利的人过上好日子,你能帮我吗?

庄孝毫不犹豫的点头,夕夏再写:如果一切都过去了,你还肯要我,我什么都不要也要跟着你,我知道你不可能娶我,但是我还……

她写到这里时被庄孝紧紧抓住了手,动不了,夕夏抬眼看他,庄孝眼里已经红了,热泪盈眶。夕夏张张嘴,在喊他的名字,庄孝深吸着气把她拉进怀里说:

“傻夕夕,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等你,我等你自由,然后我们在一起,我还要你给我生一堆我们的娃儿来陪我们。你要再东跑西跑不好好呆在我身边,我就让我们的娃儿们把你绑回来。”

夕夏伸手捏着他的脸,眼里恼赫一闪而过,庄孝抓着她的手哈哈大笑,爽朗的声音震得他胸膛闷闷作响。

11 昨晚我到底怎么你了81 求爱147 总算成了119 两情两难全19 觊觎57 惊魂未定34 损招114 我这身份还缺那点儿06 又见131 有了11102 重口味欸113 假戏真做10810805 爷就好那口儿06 又见126 又来一个爸爸10872章 意图不轨54 jian情无处不在20 如获至宝15 爷已经决定了124 波动48 集体出游36 爷不伺候了55 jian情无处不在265 爱情gong势132 爱了这样的代价够不够64 耍横42 装病126 重新开始116 相信吗07 我看见她勾引你了9808 梁子结下了80章 所谓缘分44 狼狈为jian77 痛吧254 jian情无处不在131 有了115 猜心74 你在哪我就在哪2117 软禁64 耍横40 抱得美人归26 小男朋友23 在我是唯一10733 孤男寡女72章 意图不轨134 如果是他还不如我47 总算成了116 相信吗10459 见真情30 相依为命126 重新开始49 海岛10479 五年后204 如花美眷110118 绝对反击33 孤男寡女10870 好想你129 有她还来招惹我100章54 jian情无处不在15 爷已经决定了03 长得像情妇48 集体出游09 又是她62 以前125 我爱我们的家我爱我们的女儿138 重归于好19 觊觎55 jian情无处不在210351 气儿背126 又来一个爸爸44 狼狈为jian05 爷就好那口儿116 相信吗71 暴怒132 爱了这样的代价够不够16 一窝贼友59 见真情01 美人一等一41 就缠着你99章125 我爱我们的家我爱我们的女儿11 昨晚我到底怎么你了53 脱险121 被困81 求爱138 事实原来这样24 有肉吃140 大结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