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以前

62,以前

夕夏这么一顺,庄孝那心就满足了,偷着乐。

他觉着吧,男人也不一定时时刻刻都强势,是当时候就得这么来一下,至少吧这对夕夏有用啊,这算是这么些日子来得出的经验。瞧瞧,眼下这就是他的福利。有时候男人一示弱吧,她就什么都依了。有这等好福利,傻帽儿才把自己弄得跟金刚似地呢。

“怎么来这里了?”夕夏低低的问。

庄孝顿了下,还是说了,“我不干了,夕夕,从今天起以后我都能陪在你身边了。”

“嗯。”

夕夏淡淡的应着,庄孝还是愣了下,她就这反应?她是不是该问问为什么?

其实夕夏是没听见他说什么,他做什么他有什么任务,她一般不关心,她认为两个人处一块儿应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她不过多的涉足他的心,当然也希望他不要把过剩的精力往她身上投。

“晚上我要回镇上,你留在城里,待会儿我带你去找宾馆住下,这里没有京都繁华,不过好一点的住处还是能找到的。”夕夏退出他怀抱说。

“不,为什么不让我一起?”庄孝刚被抚平的心此刻又起涟漪,两眼眸子亮得扎眼,直直盯着她。

“你去做什么?我回去是给盛夏办休学,你去了我还得顾着你……”

“你这意思是我给你添负担了?”庄孝立马不平的吼。

夕夏黑白眼仁儿一交替,赶紧伸手拍拍他说,“这你自己承认的,你有听我这么说过吗?”心里念着:拜托,小声些,人来人往的都看着呢。

庄孝听她那意思就给钉死了,不乐意,夕夏挥挥手,“成,那就去吧。”

庄孝不去她也会拽着黎子一道儿回去的,她晚上实在不大敢一个人睡,庄孝要去,黎子留在医院陪盛夏也行。

夕夏一松口庄孝就傻颠颠儿的乐呵了,这才对嘛,她去哪就该带上他,他们啥关系啊,这么深的关系她做什么他不能跟着?

夕夏回镇上后头件事就是大扫除,她想把屋子收拾一间出来,在这段时间里出租出去,家在乡里住又在这镇上上学的孩子不少,特别是中三的。所以这屋虽然简陋了点,可租出去也不是难事。

庄孝兴奋啊,搬、抬、抗、提都是他的强项,收拾的东西不用夕夏吩咐他后一手就给拾掇干净了。多余的东西都清理出去就剩地面了,这屋子是老式的装修,地面没有铺地板也没有贴瓷砖,就是水泥面。家里没有拖把,夕夏翻了件不能穿的衣服绑在棍子上当拖把,这地面得要水过一遍,灰才会被吸走。这间房是准备租出去的,当然得收拾体面了。

庄孝提着水搁门口,走进去接过夕夏的手里的拖把开始干,庄孝毕竟是男人,劲儿有的是,床底、墙角,角角落落都没放过,可仔细的清理一遍。

夕夏站在客厅里朝里面看,是惊讶这小子做家务事的利落,还以为是贵公子不屑做那些。不过想想又明白了,他好歹也是军队里混的,在军队里这些事儿都得自己来,还必须得妥当,听说被子都得叠方块儿,应该是真的吧?

庄孝最后将拖把往桶里沾水然后拧干,夕夏端着杯子往他嘴边递,庄孝愣了下,看着夕夏顿时心花儿怒放,瞧瞧,他女人多体贴他?

“还要。”庄孝说,这水怎么就这么甜呢?

嗨——不知道是这水甜还是他那心太甜,夕夏听了赶紧转身又倒了一杯往他跟前递。庄孝大口大口喝了,完了后看着夕夏列出一口白牙说,“谢谢夕夕。”

夕夏对上他那闪亮的瞳孔顿了下,转身继续收拾。夕夏回来时候就买了贴纸,都收拾妥当后用胶把贴纸沾墙上,里里外外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整理好了。

夕夏站在门口看,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来,很满意。庄孝臂膀自然而然的环上她说,“夕夕有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巧手!”

夕夏心里也是美的,回头看他小小得意了下,说,“漂亮吧?”

“漂亮!”庄孝赶紧点头。

她也有孩子气的时候,只是很少,大多是不愿意让人看到她不成熟的一面。可庄孝都明白,她强,他就弱;她弱,他一定强。

“庄孝,走,我请你下馆子去。”夕夏转身手抓着庄孝的手腕往走,夕夏一般不主动握他的手,也不喜欢挽着,对庄孝主动的肢体动作就抓他手腕,熟悉又疏远,总让庄孝感觉她是他老大。

夕夏拿了小钱包带着钥匙先出门,庄孝后面跟着,夕夏回头看他问,“想吃什么?镇上的馆子比不得大酒店,可别有风味。”

“你决定。”庄孝跟夕夏处一块儿,大多时候还是听话的,他喜欢这么静静的跟她呆一块儿。

夕夏带庄孝去吃砂锅,这家店在这镇上开五十多年了,这小镇上就这家老字号店还屹立不倒,几十年如一日,迎来送往的都是些老熟客,口碑那是不用说的。

夕夏出身一岁不到父亲就没了,母亲改嫁带着她到了这镇上。印象里母亲就常带着她来这家老店,母亲很多习惯在改,从一个卑微的良家妇人到后来的六亲不认,甚至不要她和弟弟,可钟爱的口味一直没变。

母亲说过这家砂锅的底料和别处不同,味道更不一样,还说这有幸福的味道,跟她小时候吃过的一样。母亲走那天带着她和弟弟来这里吃东西,点了好多菜,看着他们全部吃完,然后提着箱子走了。她说要去看外婆,让他们在家里等她。

可是,十年了,还没回来——

庄孝要的砂锅刀削面,夕夏点的砂锅饭,还点了几个小菜,庄孝吸了几口嚼着,这味道——还行,比前两次她领的地儿味道入口多了。庄孝抬头看夕夏,夕夏一手握着筷子一手拿着勺子不动,盯着米粒儿发呆。

庄孝盯着夕夏猛瞧,瞧她又瞧小锅子里的米,表示不解:什么东西这么好看?

“夕夕,夕夕……”庄孝轻轻的喊,庄孝往夕夏身边坐,手抬起她的脸,眼里雾气氤氲,“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