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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军官的腻宠

庄孝追下去,在路边拦住夕夏。*非常文学*夕夏甩开他的手,庄孝再拉住,不让走。

“夕,听我说……”

夕夏低着头,眼里情绪万变,再挣开他的手说,“庄孝,让我冷静一下,什么都别说。”

“夕夕……”庄孝伸手抱住她的腰,把她圈进怀里。

夕夏挣不开,低低的说,“很热呢庄孝,衣服都汗湿了,你回公司吧,我知道你这些天一定很忙。”

“你呢?”庄孝松开她,板正她的身体垂眼直视她眼睛。

夕夏眼神拉开,不与他对视,“我工作室还有没有完成的画呢,一直搁着我心里不踏实。”

庄孝脸色僵住,“你还要去陶艺?”

庄孝这一刻,多希望她能跟他大吵大闹,多希望她无理取闹一次。难道她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吗?

是她太自信,还是太相信他?

“晚上见吧。”她在能帮他什么?他身边除了她,从来没用过女秘书。她知道不该这么想他,可什么能阻止她这样想?

昨晚上他自己承认是去喝酒了,他自己承认有人陪了,那个人他能说不是他那个女秘书?

“夕夕……我晚上可能会晚点回去。”庄孝再拉住她的手说。

夕夏轻笑,又去喝酒?和秘书?

“昨晚陪你的女人,是你办公室那个吧?”夕夏忽然转头问他。

庄孝眼眶扩张了一瞬,心思几转,昨晚的事儿就他和陆文玲知道,开车送他回家的司机都没见到陆文玲,是谁告诉她的?

他选择不说,就是不想她想太多,可她还是知道了。陆文玲不认识夕夏,这事儿绝不是陆文玲说的。

其实真没什么事儿,也是他到了酒吧,陆文玲后来才去的,那只是个巧合,他并不知道会在里面遇到陆文玲。难道被拍了?庄孝只能想到这个。

可现在她知道了,庄孝知道现在解释,那就是在掩饰,她会想更多。

“是。”他点头。

早就知道的答案,可夕夏听了却热了眼眶,有泪涌出来。她吸吸鼻子,点点头,然后说,“哦,嗯……那你先回公司吧,我去工作室……”

夕夏转身拦车,家里离律一近,所以今天没开车,以至于让她在拦车、等车的时候很难堪。

其实,她只是想守住最后一份骄傲而已。

庄孝看着她眼里极忍的泪心中一动,为什么要让她伤心?她心里明明有他,明明爱他,感觉自己残忍了。所以,几乎在下一秒,他上前从后面再次拥住她,抱进怀里。

“夕夕,我爱你。”他贴着她耳朵低低的说。

可,女人和男人的不同,是女人在认定了一个事的同时不会再听这个男人说别的。夕夏这时候心里难过,庄孝这发自肺腑的表白,她也只当安慰在听。

左右都要一个缓冲时间,她选择先避开是最明智的。

“嗯。”她轻轻的应着。

庄孝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和他的心他的爱相比,陆文玲那茬儿算得了什么?他相信她会明白他,因为他相信她懂他啊。

要不说女人心海底针呢,男人懂,可他会事无巨细全明白?女人脑子里,心里一件事儿绕七八个弯弯道道儿那是常有的事儿,男人本就豪气,哪想得到那些?

庄孝附唇去吻她,夕夏拦下一辆车推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庄孝落空,怀里也空了,看着离开的车眼里忽然阴暗得深不见底。他疑惑,她是明白还是不明白?

她那么仔细的人,他的心她不会不懂,他的爱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可她既然明白,为什么还是走了?

陆文玲在国外时候就知道庄孝身边有个女人,不过没在意。庄孝是什么样的男人,她自认比谁都清楚。庄孝毕竟处在那样的位置,就算身边有些女人那在所难免,她并不在乎。越多人喜欢,那说明他越有魅力。

“那就是孝哥哥的未婚妻?”陆文玲眼也没抬的问。

陆海军点头,心里在猜测,庄孝回公司第一件事铁定是把文玲调开,他太了解庄孝对云夕夏的感情了,在感情里,庄孝是绝不容许云夕夏受半点伤害。

“哥,你帮我吧,那女人哪配得上孝哥哥?我和孝哥哥才是天作之合,我们家和庄家也是门当户对了,哥,你会帮我的,哦?”陆文玲脸上的自信掩都掩不住。

对陆文玲来说,她太有优势了,从小到大,有几个女孩子能在庄孝身边出现?她就是唯一一个。而且她和庄家姐姐庄可爱很好,她相信庄孝姐姐会站在她这边的。族里就更不会反对了,她听说那云夕夏家里什么都没有,还是孤儿。她陆家再弱,那也比那女人强吧。

所以陆文玲对庄孝,那是势在必得了。

看见云夕夏上了车,陆文玲转身回了公司,心里冷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还那么小心眼儿,她就不信,庄孝能忍多久。

陆海军看陆文玲上楼,自己也跟着上去,庄孝唯一的死穴就是云夕夏,他不会再傻得去动云夕夏,他以前吃过的亏还少吗?

陆海军快速挤进电梯说:

“文玲,云夕夏你还是别往她身上打注意,总裁对云夕夏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云夕夏本就不是省油的灯,我以前在她那就吃了不少苦……”

“那是你蠢!”

陆文玲反声打断,她现在已经烦了这个自以为是她哥的人,她喊他一声‘哥’那是客气,他还真应得理所当然,也不看看他什么德行。

“文玲……”

陆海军还想说什么,顿了下,没说,陆文玲对他的反感他又不是眼瞎了能看不出来?谁才是腹黑的最后才知道,陆文玲自诩为聪明,却恰好被他利用。陆海军心中冷笑,他就是要用陆文玲来打击云夕夏,他倒要看看云夕夏怎么应付这个来势汹汹的情敌。

自以为很厉害的女人啊,厉害吗?

陆海军嘴角勾起一丝笑,再厉害在看到自己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相处,也不会镇定到哪儿去。他一定会好好用陆文玲这把火,最好把云夕夏给铲了,祸害别人的人,终究害的会是她自己。

“文玲,哥不想看到你走错,哥给你指条路,战哥对那女人,也有兴趣……”陆海军低低的说。

陆海军哪边也不站,并不是为野战谋什么,他有足够的把握在云夕夏还没到野战手里,就已经被他趁乱解决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事儿越大越好,越大才越乱,闹吧,闹起来让他一个人笑看大家的慌乱。云夕夏,不要怪任何人,只能怪你不识时务,你算什么东西,要让野战和庄孝都非你不可?

陆文玲似乎听到动心的,终于抬眼看陆海军,却看到陆海军眼里的一丝阴狠,瞬间全身一凛,这是陆家那个废物陆海军吗?

仅一瞬间,陆海军神情如往常,直直的与陆文玲对视。

陆文玲眉心一皱,她看错了?陆海军这一刻又跟以前没什么分别,她眼花不成?反问,“野战吗?”

忽然一笑,似是嘲讽,又似冷笑,“还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能让野战都动了兴趣,本事啊。”

陆文玲从小就排斥野战,她比谁都更先知道野战这人狠毒。

她永远都记得他们小时候在孙家玩游戏,野战明知道他们家前院是藏獒活动的地方,却故意让庄孝进前院躲,好在庄孝激灵,没被藏獒伤着。那时候野战说他不知道他们家前院有藏獒,谁信呐?自己家的事儿自己都不知道?

可偏就庄孝和陆海军都信,那个狠毒的家伙,白得了大家的信任。

她不知道现在的野战是什么样的,但小时候就那么坏,长大了还能好到哪去?昨天中午见面她就觉得野战这男人越来越狠了,摆明了就是威胁庄孝,还知道庄孝根本没有还击之力,简直可恶。

不过,庄孝最在乎的是什么呢?

是律一集团还是庄家?以她对野战那人的了解,野战逮住这样的机会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不狠狠砍庄孝一刀就不是他的风格,如果手里握的够分量,一刀毙命是他最想要的。

庄家吗?

可是以帝国来控制庄家,那不是以卵击石?如果是律一,他更不需要和庄孝谈判了。帝国一推,律一百分之百受影响,到时候野战的宏远轻易而举就能把庄孝的律一给收了,有什么好谈判的。难道野战是想要庄孝认输?让庄孝亲自承认自己不如他?

暗地里较劲儿已经不是一两年的事儿了,打小野战心里就不服庄孝什么风头抢了,别人以为野战是跟庄孝交好,或者他自己都认为他跟庄孝是好哥们儿,可她知道,不是!

如果不是野战要享受胜利,那就是这是个套,拉着庄孝往里跳呢。

有可能庄孝承诺了最在乎的东西给野战,野战得手后会更快的把庄孝的一切都毁掉。即除了庄孝又得到自己想要的……

陆文玲忽然一身冷汗,她怎么觉得最后一种最有可能?野战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置庄孝于死地的机会……当然,或许,是她把人想得太好了。

陆文玲出了电梯直接进办公室等庄孝,就算是她以己度人好了,这事儿怎么也得跟庄孝提个醒,未雨绸缪也好啊,别到时候野战真扑过来庄孝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庄孝有些失魂落魄,他看到夕夏眼里泪,他心痛啊,是不是应该解释的?或许她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就等着他给一个解释?

陆文玲看见庄孝终于回来了,急急的把自己几种推断都说了,等着庄孝做决定。庄孝一直听着,然后苦笑了下。

这些他能想不到?早就想到了,更多都想到了,只是还是得这么做。

“你有什么想法?”庄孝难得的问她意见。

“孝哥哥,我不知道,不过,我能坚决一点,我们不能答应孙战的要求,如果我们贸然答应,签字后他说什么我们都无法拒绝,假如他的目标真是庄家的产业,我想……”

庄孝挥手打断陆文玲,顿了下说,“出去吧。”

“孝哥哥……”陆文玲急了,她说得不对他提出来啊,她也很急,她是真心想帮他的。

庄孝有些不耐烦,挥手让她出去,连说一句话的心思都没有。

陆文玲多聪明,能看不出庄孝神色里的不耐烦,欲言又止,再多的话想说,还是只能出去,出门的时候不甘心,回头看着庄孝说:

“孝哥哥,我只是想帮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真的只是想帮你,如果有人敢伤害,我一定第一个挡在你身前。”

庄孝抬眼看她,晦暗的眸子闪过一丝情绪,如果这话,是夕夏说的,那该多好?他不求她真的能挡在他身前,他只要她能懂他,体谅他。她就说一句体谅他的话,他也会欣喜若狂。

陆文玲以为庄孝多少会感动的,却不想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再没别的表示,这让陆文玲心里很窝火。

她到底哪里差了?她比那个云夕夏,哪里差了?愤愤的转身出去。

庄孝能不知道野战的打的心思?可即使知道,昨天还是去了,之所以料到野战的野心,所以才一直拖到今天没给答复。

庄孝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更在乎他一点?多表示一点?

让陆海军猜错的一点是,庄孝并没有把陆文玲调开,而是升来了她的值,同云夕夏一样的职位,他的私人助理。扣上‘私人’两个字,就知道这跟一般的助理有差了。

陆文玲再怎么说,来公司的时日短,陆海军从录用时就一路开红灯,没想到连总裁最后都破例升了值,公司低下人都传开了。这个陆家大小姐是不是替代云夕夏的,毕竟现在这个社会,灰姑娘的童话故事很少发生了,大家族里更讲求门当户对,云夕夏再不回来,人都要给人抢走了。

夕夏去了工作室,可今天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在工作室里坐了两小时就早退了,刚出门时律一翻译部的前辈就打电话过来,约中午一起吃饭,夕夏心不静,回家估计自己会想更多,见见朋友也好,就答应了。

下午夕夏一直家里没出门,她在反思,难道她做错了?

她只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想沉淀自己而已,不可以吗?两个相爱的人一定朝夕相处?她并没有感觉他已不在,他还在她身边不是吗?那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前辈说让她赶紧回公司,否则就要鸠占鹊巢了。

真的会那样吗?她不信,庄孝是什么样的人她太了解了,如果不爱,是不会勉强,早跟她坦白了,或许是她错了,忘了关心他。忘了他现在虽然成熟稳重了,可心还跟以前一样,是爱计较的。

可是,她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要把那位大小姐放在身边?还破例升值。如果他很需要助理,他外间就有两个秘书,为什么要重新请人?她不信真是工作太多,多到两个秘书都无暇应对不得不再请人。

陆海军一路开红灯,如果没得到他的认可,人进得了公司吗?

好吧,她要信他,不要再想了,越想越是质疑。她在试图说服自己,可越是这样越痛苦。

夕夏下午没事做,去了超市,拎了些新鲜的菜回来,打算给自己做。他说晚上会晚点回来……那就晚点吧。

夕夏饭菜放上桌,庄孝进门了。

他今天就没处理一件事儿,一直在想她,一直在等时间,他是想早早就回来,可家里没有她的空寂,他受不来。最终还是提前回来了,在办公室的压抑不如在家里等她。

他以为她还没回来的,她说过会在工作室不是吗?有些惊讶。

庄孝进门看见她,下一刻看到桌上的菜,忽然心里暖暖的,他想要的不过就是这个而已。

鞋都没来得及换,几步走过去伸手抱住她,在她脸上重重的吻了两下,然后说,“老婆,我回来了。”

夕夏有些发愣,庄孝松开她进了厨房,双手冲了下水,然后出来坐下就拿筷子夹菜吃,等着她给盛饭。

夕夏眉头皱皱,饭盛好放在他面前,庄孝大口嚼着,都忘记中午没吃饭的事儿了,下午胃痛吃了几片药顶过去后就没记得吃东西,所以这时候是胃口大开。

“夕夕,吃啊。”庄孝嚼着饭菜抬眼看她。

夕夕再拧了下眉,她好像,没准备他那份儿。就炒了两个素菜,本来想多做几个,可实在没那个心……看着他,他不是说晚点回来嘛,现在就回来,纯粹就是跟她吃的来的。

“我去煮条鱼吧,买了鱼的,放明天吃也不新鲜。”夕夏站起来说。

庄孝伸手拉住她,抬眼看她,然后笑着说,“吃了再煮,我们先吃。”

夕夏与他对视,然后坐下来,拿着筷子,下一刻庄孝给她夹了菜放在碗里,“多吃点,这些天我没陪你,对不起……”

夕夏眼睛盯着碗里,握着筷子不动,眼眶已经湿了。

她也忽略他了,她也好想说句对不起,可始终没说出口,不是骄傲不骄傲的问题,是她嘴,太笨了……从来没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从小就把心藏起来,即使后来学会交际,学会掩饰,学会伪装。可这张嘴,到最关键时候,还是不会说。

庄孝盯着她看,心里的抑郁这一刻烟消云散了,他懂的,他明白。她爱他就够了,他何必再要求她别的什么?

“吃饭吃饭……都凉了,吃完了我来做煮红烧鱼,夕夕你等会儿试试我手艺有没有进步。”庄孝打破沉静说。

夕夏没接话,只点头,然后小口的咬着菜,埋头吃。

庄孝那情绪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时候心情极好。看她一直埋头吃饭,就知道她心里愧疚了,存心想跟她闹。所以即刻伸手把她的头抬起来捧着她的脸,张口对准她的唇含了上去。

“咳……咳咳……”她嘴里还有米没咽下去,他这一来,嘴里的食物下滑咽喉处,给呛着了,很快就憋红了脸。

庄孝是不肯放的,可她好像真的憋住了,赶紧放开。夕夏大声咳起来,头转向一边把口里的食物吐垃圾桶。

庄孝这下慌了,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赶紧拍着她的背,焦急的问,“夕夕喝点水,有没有好一点?”

夕夏手推开他边咳边说,“别拍了,别拍……”

他拍得再轻力也有,她水都咽不下去。庄孝停了手,改成在她背上轻轻的顺抚,一双墨色瞳孔充满了焦急与心疼。

缓了好一会儿才见好,夕夏不想生气的,可这时候真忍不住,横着他说,“你知不知道这也会死人的?”

庄孝这会儿心里没事儿,所以认错态度极好,抱着她的头说,“我错了老婆,我错了好不好?别生气了。”

夕夏推开他,给他憋气了。指着菜问,“还吃不吃?”

“吃,当然吃。”她做的,就是下了毒也吃。

庄孝三两口把菜都捡完了,看着她,大有讨赏的意味。夕夏小嘴一撇,说,“我都还没吃呢……”

那意思是她还没吃,就都给他吃完了,那她吃什么?

庄孝立马蹦起来,“我给你煮鱼去。”

说完就钻进厨房捣鼓,然后一边蒸鱼,一边调汁料。

夕夏在门边看着,然后走进去从身后伸手环着他的身,脸轻轻贴在他背上,低低的喊,“庄孝……”

庄孝手上动作没停,胸腔却被一种甜蜜感胀满了。

“庄孝,我爱你。”夕夏低低的说,她想他是没听到的,她也没打算让他听到。

可他偏偏就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