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又知道,刚才如果我没阻止的话到底会发生什么吗?”
他看着我,眼神锐利的仿若一支箭,刺进我的眼球,深入至内心。而他的言语里参着几分愤怒。
生气嘛?
哈哈,王俊凯,你凭什么生气?
我凭借自己的能力赚钱,惹到你了?
我不用你施舍的钱,又碍着你的眼了?
是你不要我在先的,没有理由直接甩了我。
你知道我从医院里醒来,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心里的崩溃吗?
你又知道,我想着你而你对我不屑一顾时,我的难过吗?
呵呵,你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还站在一个主导者地位,掌管我?
哦?我在你的眼里,天生就那么贱?没有你我活不下去?还是你把自己看的太重要,全世界都要围着你自己转?
太自私了,王俊凯,你真的……太自私了。
“知道,我知道我所说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刚才的那件事情,我很感谢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带着你的卡走吧。房子的租金这个月我会换给你……”
我毫不畏惧也没有丝毫愧疚的对上他的眸子,仿若这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静如水,不起波澜。
“租金?你还想去演那种戏?杜可可,不是每一次我都在的。”
“那又如何?这是我的工作……”
“工作?你真把这种作践人的事情当作工作?为了钱你什么都愿意干是不是!!”我的肩膀好疼,因为他突然用力。仿若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一般……
作践……我的眼里闪过了一抹痛楚。我也知道是作践,但是……
“是……你就当我自己作践吧。”
我撇过头,不想再和他对视,我害怕眼里的痛苦被他发现,更加害怕自己的脸上会流露出一丝的脆弱。
宁愿作践自己,也不想屈服。
王俊凯,这是我的倔强,我情愿当所有人眼里那个轻贱的女人,也不想在你这里丢失了尊严。
我傻,对于很多女生来讲,我肯定是那个最傻的傻瓜。
但我自己明白,这段感情的重要性。它是我的初恋,是我这辈子绝不会忘记的一段感情,我爱他,即便他甩了我,我还是爱他。
如果我拿了他的钱,显然把这段感情和金钱挂钩了。
一段我视为生命里最珍贵的感情若成为了金钱的代替品,那我真不配说爱。然而,他明显不懂我的心,我感觉到他的怒气在上涨,仿若下一秒就会爆发。
我们两个相互不妥协,就是这世间最独立的个体。
“嘀嘀嘀——”
手机铃声刺破了僵持的气氛,我们两个一怔,下意识的看向茶几,果然就看到我的手机屏幕亮起。
【可可,晚上有空吗?我买了电影票,要去看吗?正好可以换换心情。】
这条短信一看就知道是阮牧辰写的。我很感谢他的关心,推开了王俊凯,走到茶几旁边拿着手机开始敲打键盘。
【好,几点?】
正当我等待他的回应的时候,王俊凯又来了,他瞪着我,仿佛我做了一件非常可恶的事情一样。
“你答应他了?你跟他很熟吗?”
“你管我。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现在的事情是带着你的卡还有这些东西离开我的家。”
我甩开他的手,就如同他甩开我一样坚决。
心痛吗?的确心痛,但心痛之余还参杂着一种报复的快感。
果然,我还是很在意,在意分手的愿意,在意他为什么不要我。
我承认我忘不了他,很多的动作都是刻意刺激他的,就比如答应阮牧辰一样,如果他不在我的面前,我不会答应跟他出去看电影的,毕竟不是特别的熟悉……
“杜……”“还有你要么喊我可可阿姨,要么就喊我杜小姐。我们不熟,要么我们当姨侄关系,要么……就当陌生人。”
如果我没有那么爱他的话,我真的想一刀一刀的捅上他,让他尝尝我的切肤之痛,让他试试的万箭穿心……
他的眸光一闪,有些东西真的在我们之间变质了。
我恨他吗?的确很恨,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感觉自己化身为恶魔,恨意大过爱意,说出来的话和心里想的从来都是相反的。
“你……真的要那么狠心?”
他抿着唇,冰冷的眸子再次张开的时候,却是满满的心痛。
我的目的达到了,王俊凯,我让你也痛了。
但是……我并不开心。甚至有种心脏被撕碎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说好的恨意过于爱意呐?说好的报复呢?
我楞在原地,一语不发,我们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而他又到底是为了什么要丢弃我?
“狠心吗?”看到他心痛了,我也总算是放下了身上的刺,云淡风轻但又很在意的说了句。
“似乎是你先狠心的,王俊凯。”
**
狠心……
这两个字,我们真的谁也怪不了谁。
他狠心的抛弃了我,
我狠心的伤害了他。
我们两个人就像一只刺猬,浑身是刺。让对方无法靠近,也不想靠近。
他听到我的话,嘴唇抖动,仿佛是想说些什么。
“你怪我?杜可可,你知不知道,如果不这样做,你……你……”突然他愣住了,在最关键的时候愣住了。
我?我怎么了?
王俊凯,你怎么不继续说了?我也想听听,如果你不狠心的话,我到底会怎么样?我也想听听你的理由,你的借口又是什么样?
不过,我失望了,剩下的话他根本没有说,他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转过身拿起桌上的那张银行卡,低着头沉闷的说了句。
“算了,你赢了,我输了。屋子的钱你不用还了,这张卡我拿回去,杜可可,你好自为之吧。”
好自为之,这句话说的不重不轻,但足以击碎我最后的希望。
“谢谢你的吉言,我会的。”
他沉默的离开,那扇紧闭的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就没有忍住哭了出来。我咒骂着,为什么自己要那么傻,为什么不问他,为什么要和他争个你死我活,明明很在意啊,明明很在乎啊,非要弄到这种地步才会开心吗?
然而并不是,一切的迹象都表明了。跟他斗出个高低的结局是,自己心碎的简直要疯了。
我太天真了,也太幼稚了,或许是这辈子过的太过于安逸,以为他还像从前那样宠溺着我,所以才会那么张狂。
太傻了,真的太傻了……
【对不起,我突然好累想睡一觉,晚上的电影怕是看不了了,真不好意思。】
点击发送,我也没有刻意的去等阮牧辰的回应,独自一个人走到卧室,将自己摔进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
王俊凯狠狠的捶打了一下自己的方向盘,他打开手机,发现有无数的未接电话,都是来自经纪人。
他现在没有心情和别人通话,一看到杜可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他真的好生气。
杜可可,杜可可。
这个名字太心痛了,仿若烙印在了他的心房上,只要他的脑海里出现有关她的画面,伤口就开始发疼。
她真的是不在意吗?怎么可能,如果不在意,当时她怎么会哭的那么伤心?她只是不愿意在他面前流露罢了。
他可以理解她的倔强,但他怎么也不能忍受,她为了拒绝他的好意宁愿去做那些事情。
他想要保护她,即使是分手了,他依然想看到她清清白白的。但她就那么抗拒他的保护。
不过突然转念一想,从杜可可下手达不到目的。到可以从导演方面下手,只要没有导演在邀请杜可可演戏了,她也就不会遇见这种事情。
想到这里的王俊凯,猛地坐起来,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
“小凯,你现在在哪里?杜可可的那场戏导演已经剪好了,现在他到处找你呐!”那边传来紧急的声音。
“把电话给导演!”
经纪人和他十年搭档,自然能听出他的口气,很显然此时此刻王俊凯心情不好,他立马顺着王俊凯的要求把电话递到了导演的手上。
“喂。小凯吗?”
“是,导演,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就是有关于杜可可……”
**
哭着哭着就睡着的我因为饥饿醒来,顶着红肿的眼睛走出房门,路过客厅的时候,恰好看到桌上的手机忽闪忽明。
有人给我发短信了,好几条,其中有一条是阮牧辰回给我的一个“好好休息,注意身体。”
剩下的几条都是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打开短信,立马进入视野的便是——
“杜可可,今天拍摄的工资已经汇入你的账户记得查收……”
看到这里我突然醒悟过来,原来是导演的号码啊,随后接着往后翻,刚开始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比如是夸奖我演技不错什么的,然而,当我翻到了最后一页的时候,我愣住了,上面写着——
“……因为本剧艺人的抱歉行为,让你受到了侮辱,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将赔偿你xxx元,日后也不会找你来拍戏了,见谅!”
两条有时间差的短信,说明了,导演本没打算赔钱的。
所以说,能让导演赔钱的人,全剧组只有一个,那就是……王俊凯!
说到底,这钱他还是用另一种形式给我了不是么?
仿佛有种“既然你要用劳动赚钱,我给你这个机会。”的感觉,然而,到头来,我拿到的还是他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