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艾丽娅张唇,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苦恼的看着王源,慢慢的,那种无可奈何的心情变成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二源……你是在因为男二号生气?可是为什么啊,你可是男主角,男二号有什么让你值得生气的。”
“是在吃醋吗?”
王源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随即长腿一迈转身走向公寓,艾丽娅小跑的跟上,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
头顶的灯晃得有些刺眼,狭窄的空间里,王源的心一上一下,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着。他偷偷用余光看着艾丽娅,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小巧圆润的鼻尖,线条柔和的下颔和嘴唇,肤白貌美,像是在梦里一样。
梦里无数次,他站在她的面前,也是这样的角度,低着头看她柔和的面庞无比诚恳的说道:“我喜欢你。”
梦里无数次,她都拥着他,甜甜的笑,眼底含着泪花。
眼前的场景和梦中的景象渐渐重合,王源忍不住的有些神游,钢制的电梯镜面反射出两个人的身影,模模糊糊的面容,看起来十分的相配。
王源吞咽了一下喉头,神差鬼使的,他微起双唇,“艾丽娅,我喜……”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电梯却突然晃动起来,头顶最初觉得太过灼亮的灯闪了闪,彻底的熄灭了。而艾丽娅这才后知后觉的发出一声惊呼来:“啊!这是怎么了?!”
好不容易冒出来想要告白的念头就这样硬生生的被打断了,王源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样也好,时间不对,地点不对,没有玫瑰花和蜡烛,这么的不够浪漫唯美。
“应该是电梯故障了。我们在里面等等吧。”王源说着,在一片黑暗中牵起了她的手。
冬天刚过去,长沙天气还是初春的料峭,寒冷和绵绵不断的雨水几乎笼罩了整个城市的上空,又逢夜晚,艾丽娅的指尖冷的不像话。
“手怎么那么凉。”王源下意识的皱眉,他将她的手掌包裹起来,轻轻的揉搓着它们。
艾丽娅的脸一下便红了起来,幸亏电梯里黑漆漆的,只能依稀分辨出眼前人的影子,其他的一概不能看见。
“一直都是这么冷的,没事儿。”艾丽娅说着,扭了扭手腕,挣扎着要挣脱他宽大灼热的手掌。
“别闹。”王源牢牢的握着,任凭艾丽娅怎么扭动也挣脱不开。
艾丽娅只好继续脸红,任由王源温暖着她的指尖。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她冻得有些麻木的手指头渐渐有了热度,而此时电梯里依旧一片黑暗,救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过来。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夜越来越深,气温也会越来越低,他们两个人要是在这里呆一晚非得感冒生病不可。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信号……”艾丽娅说着,抽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意料之中的没有抽出来,“我看看能不能打出去电话。”她解释着。
王源犹豫了一下,松开了她。
手机亮白的光照亮着电梯,艾丽娅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点着,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电话便拨了出去。
可惜并没有拨通,移动公司的信号无情的抛弃了这一小方天地。
“怎么办呢,竟然没有信号。”艾丽娅跺脚,“二源你看看你手机有信号吗?”
王源无言的拿出手机,屏幕锁一解开,手机上面的信号就是一个大大的暗灰色×:“我的也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艾丽娅却从这句话里听出些些别的意思,像是预谋已久似得。只是这个感觉一出来,艾丽娅便为自己的想法和念头感到一阵恶寒:二源能预谋什么啊还预谋,真是……冻傻了吧。
她暗暗骂着自己,不放弃的在狭窄幽闭的空间里踱步,手机的光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直到停留到电梯口的键面,那里一个紧急的按钮安静的停着。
只是无奈她按了好久也没有什么反应。
依然被困着。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我还在这里呢。”王源走过去,一把揽着她的肩膀顺势坐在了地上:“嘘,别说话,保存体力。”
他拥着她,灼热的呼吸在艾丽娅的耳侧:“我好冷,你冷吗?”
艾丽娅有些不习惯的避开了他的呼吸,她磕磕绊绊的说道:“我、我还好。”话一说完,脸就红完了。
王源像是没有发现她的窘迫,一直拥着她,他的体温透过冬日厚实的衣料渡到艾丽娅的身上。两个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67.356
他的怀抱是那样的暖,让人昏昏沉沉的,艾丽娅睡意涌上头的时候,听见他若有若无的一句话,猝不及防毫无预兆的一句:“艾丽娅,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这句话。”
她的大脑一片混沌,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动作说了什么,满脑子都是他的声音:“没有吗?那么我现在说了。欸——你可别睡着啊。”
艾丽娅睡过去的时候,能够感觉到年轻男人身上甘冽的冷意和灼热的暖意,两者气息交合在一起,让人分不清自己身处现实还是梦幻中。
就在这似是而非的迷幻中,有绵长的呼吸喷洒在了她的面颊上,而后是柔软的触感黏上了双唇。
是……他的气息。
这算是吻吗?
艾丽娅觉得自己做了很不舒服,半冷半热的,还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梦里就只有她和王源两个人。
梦里他们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却怎么也记不住,像是雁过无痕的天空,像是怎么也握不住的流云和微风。
真是苦恼。艾丽娅有些郁闷的想,想着想着,她睁开了眼睛。
是刺眼的光,入眼的一切都是惨白的色调,空气中是刺鼻的消毒水气息,床边依稀有一个人影坐着。
那道人影看着她,声音透着一股儿高兴劲:“艾丽娅你可算是醒来了,你是不知道你晕了这几天可真是吓坏我了。”
艾丽娅听着声音,脑中浮现出声音的主人,眼前模模糊糊的人影渐渐有了清晰的轮廓。是苏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