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鄢祁木一声令下,人人都在左顾右盼,谁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平日走得近的人被点出来,人人都在看谁的脸色差,若是和自己无关立刻落井下石,这样自己才能圣恩永驻。
连虎啸的人压上来一个人,这个人被押着从一个个桌前走了过去,终于这人停在了一个桌前:“他,他是我亲自派出去的,而且之后再贵国如何发展也全部都是他一人做主!”
“不可能!”除了这被点出来的人,还有两人拍桌而起,一个就是这海鸥身边的硕佳长公主,还有在她旁边的苹太妃,被点出来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裴翰。
海鸥站了起来把准备上前一步的硕佳给拉了回来,直接强硬的按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走到了这指正的人旁边,从袖中拿出了一瓶丹药,随便倒出来了一颗,周围的人甚至都来不及阻止,海鸥已经喂下去了。
“海国圣子你做什么?!”
“放心这是保证他能够活蹦乱跳的丹药,可同样的如果他说出来的东西是假的,只要有任何一个人用内力催动,他就会感受到被万虫噬咬的感觉,当然只是感觉,而并非会有真的伤害,这种药物,是海国专门用来逼供的药物,可以让一个人毫发无伤的说完我们想要的所有事情。”
“真的是他!罪人不敢欺骗各位大人啊!”
“好了!因为事关我的人,我也就只能做到这里了。”海鸥拍了一下这个人,只见他立刻鬼哭狼嚎了起来。
“大哥还真是大手笔,方才才说了,这是问雪的满月酒宴!”
“没事儿,几分钟后就好了。”
汝鄢祁木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连蒹葭:“将他们都暂时羁押在刑部大牢,待确定之后再行定罪!至于苹太妃……念在你是父皇的妃子,女儿又为国和亲远嫁他乡,若是真的有朝一日给裴大人定了罪,也不会牵涉到你们的。”
“陛下。”连蒹葭转过身微笑着看着他:“既然闹了那就在此解决吧”
“皇后莫气,这是的确是朕考虑不周毁了我们女儿满月酒宴。”
“倒并非是生气,一来是此事事关我们和亲海国的硕佳长公主,还是当着海国使者的面说清楚,这样也不会让两国关系有什么裂隙,二来臣妾是担心,有什么人说陛下为了区区一个公主的满月酒宴,就耽误了朝政。”
连蒹葭示意下,雪莱将问雪从宴厅抱走了,这识相的后妃也都纷纷离席,毕竟后宫不得干政,这还当着这几乎是所有的四品以上的京官呢。
步雪和海怡毕竟是海国的和亲妃子,并未选择离开,已久在原地。
连蒹葭干政其实都不用别人指出来他们都知道,但是连蒹葭有军功在身,又比这海国和亲的妃子还要重要,和自己的盟友翻脸绝对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连太后看到连蒹葭并没有去陪这问雪就知道,这或许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
这人似乎是痛完了,已经爬都爬不起来了:“真的……是他。”
汝鄢祁木清了清嗓子:“你说是裴大人可有什么证据。”
“裴翰的父亲裴仑生曾在应龙湖遇险,当时我父亲正好作为使臣出使庚明国,路过这应龙湖时搭救了裴仑生,这裴仑生说日后定当还礼,所以就让他收养了裴翰!”
这裴翰一副要杀人灭口的样子:“你休要乱说!!”
汝鄢祁木立刻让人压制住了这裴翰:“拉住他!让他说清楚!”
“当时我们借口说承启国皇帝怀疑我父亲叛变,要被满门抄斩,而他就是唯一一个逃出来的人,所以裴仑生当时就同意从外面随便找一个女子说是自己养在外面的小妾,而他则是他的庶子。”
这话一说出来很多官员脸色一变,尤其是老官员,的确如此,这位裴翰其实有几分子承父业倾向,因为这裴仑生的确是福薄,这原配夫人早早就逝世了,就留下了这裴苹一个嫡女,当时他在解释着裴翰的时候说,是怕这事情影响了裴苹的情绪。
“陛下!您不要相信他啊!”
“你承认了又如何,承启国已经不需要你了!也不需要我!”这反水的人对着裴翰喊了一句,裴翰很明显的楞了一下,低下了头。
这人继续说道:“在裴翰科举后,我们就让他用慢性毒药毒死裴仑生,临死之前,裴仑生为了保证这裴苹不被别的太妃欺辱,就举荐了裴翰。”
这裴翰似乎是真的吧那句不需要听进去了,没有再为自己辩解:“的确是我……但是……裴苹我是真的当她是妹妹的,我曾有一个妹妹,但是当时家境贫寒被一个庚明国人买走了……等到后来我跟了他的父亲后,再找到妹妹……发现妹妹已经是这脏病缠身的乞丐了,我接她回国后,没多久就自杀了……”
“说这些做什么?闭嘴!”身边的禁军立刻毫不犹豫的就给了他一脚,对待细作,向来都是不需要任何怜悯的。
“我只是想说,若非因为我憎恨庚明国人,我不会害死裴仑生的……他比我的父亲更像一个父亲,而裴苹,我也是当她是真的妹妹,她和佳熙都与我是细作这件事情无关。”
连蒹葭点了点头:“无关不无关的,这谁手里都抓着这么一块用来落井的石头,你若是真能助陛下将承启国派来的细作抓出来,陛下必然也不会让苹太妃受什么委屈的。”
“皇后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太多了吗?”连太后毫不犹豫的抓住了这个时机。
海鸥可不管这太后是什么,只要这庚明国不跟海国翻脸他的话就是比这太后的重:“我妹妹说得有错吗?难道太后是想让苹太妃受点委屈?”
“海国圣子,太后娘娘要如何谴责臣妾,臣妾自会收着,或者解释,受点委屈不要紧,臣妾自会说明白,但烦请圣子大人不要随意插手。”
“妮儿!”
连蒹葭看了一眼太后:“太后娘娘,您觉得臣妾错在哪里?臣妾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你身为皇后,更应该明白这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
连蒹葭点了点头:“臣妾明白了,不过太后娘娘这种事情不需要在群臣面前提出吧,还是等陛下先宣布了这细作日后的归处,待这宴席散了,臣妾去您的慈宁宫接受您的教诲。”
郭秀娥微微有点着急了,这的确是大忌,这样的罪名如果落实了,甚至可以直接废后的,她看着连蒹葭,但连蒹葭和汝鄢祁木却都是一脸的淡定,似乎将这大事情当做无关痛痒的事情一样。
其实汝鄢祁木和连蒹葭虽然不说是早有准备的,但是其实是早在这御驾亲征返朝之时,他们就已经堵过一次同样的话了。汝鄢祁木微微有些遗憾的偷看了一样太后:“母后还是不要如此说了,这蒹葭何来的干政之举啊?”
“陛下不要包庇她了,她早已经失了凤仪了。”
但太后说完却发现连蒹葭站起来了,看她的表情有些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