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蒹葭在处理完这海菱的事情之后,就进入了一种很闲的时间,若水和墨凌那边,她不想去参与,她是一个很容易想太多的人,很容易对若水的某一句话思来想去,若水已经是失败者了,没必要被他骗的不得安宁。
连蒹葭回连家其实才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宫中的情况都是掌握在步雪手中的。
连蒹葭选在了下午,让人将步雪请来。
“步雪,我不在的这十几日,宫中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陛下提了几个人的位分。其中凤家姐妹连升三.级。不过依旧是妹妹的品阶高。陛下现在同意了凤家姐妹,云德妃,还有几位低位妃嫔不使用避子汤。”
连蒹葭微微皱眉,停用避子汤倒是没什么的,这避子汤是迟早都要开的,不然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不过是被表面工作敷衍了,得不偿失。
“一会儿将这宫中的位分变动整理成文书送去凤栖宫,还有比较值得人在意的事情也都以文书的方式一并交给我”
“是!圣女大人,我有一个请求。陛下这次提升位分的时候,并未给海怡任何提升,海怡是皇后娘娘您的人,现在愿意跟随您的妃嫔,这位分似乎都有些太低了。”
“嗯,正好我也有别的调动要跟陛下说。”
连蒹葭返回了凤栖宫,等到了晚膳的时候,汝鄢祁木就过来了,他亲自负责审理若水,这几日也是有些焦头烂额,整个人的情绪也就不是那么好。
“陛下,您似乎有些疲惫?”
汝鄢祁木摇了摇头:“嗯,这若水,一直说只会把事情都告诉你,其他的人他什么都不会说。”
连蒹葭没有主动请缨,而是很寻常的问出了:“没有上重刑吗?墨凌有没有说出一些有效的情报呢?”
“两个人都是一个要求。”
“他们想要故技重施,或许他们认为,我从本质上跟连伊人是一样容易被蒙骗的人。”
汝鄢祁木按照这个想法思考了一下,只能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想要逃跑:“他们现在一个废了一个不能走路,还想逃跑吗?”
“陛下,我觉得更有可能的不是他们要逃跑,而是准备用自己的死亡来向我证明什么事情,而等他们一死,就是死无对证,会留下什么不好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连蒹葭摆明了在逃避,汝鄢祁木也不勉强,这个话题告一段落,连蒹葭想到了安子衍的问题:“陛下,安子衍收容若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我们如何处理?”
“这个朕已经做好了,朕已经让人将她送回元浩王身边,永世不得入京,至于其他的,也就没必要再罚了。冷情蛊朕也已经让人送去解药了。”
“臣妾下午去找了步雪,她说陛下提了几人的位分。”连蒹葭给汝鄢祁木夹了菜:“不过臣妾还没有具体的知道都是谁。”
“对,凤家这一次,丝毫没有插手到元浩新地的官员选择中,所以对凤家的两姐妹抬了抬位分,还有几人,也是同样的理由。”
“那臣妾能不能帮一个人要一个封位呢?”
汝鄢祁木挑了挑眉:“哦?是你觉得不错的女子?”
“这一次对海菱下手,臣妾自觉有些太狠心了,不如陛下抬一下海怡的位置,毕竟只是一个美人,显得我们有些太过轻视海国了。”
“海国已经是我们的属国,朕保留了他们的独立性,不至于要补偿吧。”
“看起来陛下似乎不同意,那臣妾也就不提了。”连蒹葭还是很爽快的,不多纠缠。
汝鄢祁木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交换吧,你去从若水口中问出舜明国皇族的下落,朕呢,提海怡到婕妤?”
连蒹葭想都没想直接摇头,汝鄢祁木很惊讶,连蒹葭之前对于这些敌人的事情不是特别的在意吗?现在怎么会拒绝呢?
“你不想见若水?”
“完全不想,陛下觉得若水会说实话吗?”
汝鄢祁木摇了摇头:“但是以你的本事不是可以分辨吗?就是因为你有这样的本事,所以朕在知道这个情况的时候,才第一个就想到了你,只是你说你要先处理海菱的事情。”
“陛下,臣妾倒不是想要偷懒,而是臣妾不适合去做这件事情,首先,臣妾并不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其次,若水对臣妾还算是比较了解的,可能和陛下您相差无多,所以臣妾很容易被骗,其三,连伊人的事情可能陛下不觉得……实际上对臣妾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就当臣妾是在逃避吧。”
“还有呢?”汝鄢祁木注意到了连蒹葭停下来了,看着她一会儿,连蒹葭眼中有一点遗憾,不像是过去那么干净了。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连蒹葭说完这一句,就不再说话,自顾自的吃起了饭,汝鄢祁木有些无奈,但是却也有一点点火气。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去做那就罢了,朕再寻他人。”
“多谢陛下.体谅。”
“不过既然你这一次不再管这宫外的事情了。”
“臣妾以后也不会主动去管了,陛下若是有什么需要臣妾帮助的地方,臣妾若是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会在暗地里帮帮陛下的。”
晚膳后,汝鄢祁木又去了天牢,若水盘腿坐在这干草之上,并无狼狈之态。
“朕的爱妻说了,你这等人,她不会见。”
“是吗?师兄啊,不如就听我猜测一下,师嫂不愿意来的理由,第一她觉得我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所以绝对不会说什么事情,第二她害怕我。”
“害怕?”
“因为敌人和敌人才是最心心相惜的,我一开始觉得我的敌人是你,但是在见识过师嫂的本事后,我确定了,我还是选择她作为对手,因为我的那些小把戏,在师兄你的实力面前不算什么,而且有她的存在,在师兄你阴沟翻船之前就会被她处理掉。”
汝鄢祁木慢慢悠悠的喝着茶,但是心中却是有些惊讶,还真的是如此。
“这是在下能想到的,如果有别的理由,多半是因为连伊人吧,连伊人是连蒹葭的一个耻辱,她从未想过,我们会用这么没有水准的手段,她高估了我们结果犯了低级的错误,从此她再也无法面对岳王和连家。”
“继续猜啊,为何不说了,若是渴了,摇光,给他也倒杯茶。”
若水看着摇光倒的茶,拿起来喝了一口:“好茶,好茶,看在好茶的面上,师兄啊,我给你说一个师嫂绝对不可能告诉你的,但是确是真正的理由吧。”
“信不信由朕的意思吗?”
“当然,她真正不想来的意思就是怕肯定了她心中的猜想,在下呢,让连伊人告诉了师嫂,师兄要对岳王不利。”
“那又如何?”汝鄢祁木不以为然。
“在我眼中,比起岳王对于师嫂来说是知己好友,两个人的想法有太多的共同点,夫妻之情可能随时间淡去,但是知己之意确是终身难消。”
汝鄢祁木笑着看着他,笑中满是怜悯,但实际上,心里却隐隐约约的认同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