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歇着吧,从今往后你就要在药王谷常住了。”
听到谷主这句话,容色是十分恼怒的,但是又不能真的惹怒这位谷主,只能将所有的怒意都吞回了肚子里。
药王谷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轻松,为了打败谷主赢回自由,容色天天钻在药王谷的书库中。药王谷的书库囊括了天下各类武学、医药、史书传记、江湖野史等等,容色的天资并不聪颖,但是能吃苦肯钻研倒也是个优点。
“谷主,容姑娘又在后面的小溪边练武了。”有人在谷主跟前告状,谷主淡淡一笑,“随她去吧。”
“可是前日容姑娘在谷主饭菜中下毒……”
谷主笑了那么一笑,“又没吃,有什么打紧。”
“上一回容姑娘还企图行刺谷主……”
“我这不是好好的?”
来人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依照容姑娘这个性子,只怕迟早是要离开药王谷的。”
谷主翻了翻手上的书,慢悠悠的说,“那也得十年八年之后了,或许到那个时候,容色已经离不开药王谷了。”
那人可没有谷主这般乐观,叹了一口气又继续去监视容色了。
在药王谷中除了制毒药就是练武功,这一待就是五年。
五年后的春季,春光明媚,云淡天高。江湖上发生了一件大事,人人都为之震惊。
历来药王谷的人都很神秘,一旦进了药王谷,终身都不得出。最近有人从药王谷中叛逃出来,不仅没有缺胳膊少腿,还安然无恙的从药王谷走了出来。
这个消息一出,自然有好事之徒想要去围观一下从药王谷叛逃出来的人究竟长什么样。
所有见过叛逃出来的人,无不摇头叹息一声。
“没想到从药王谷叛逃出来的竟然是个女人!”
“是啊,虽然做了男人的装扮,但一看就知道是女人啊!”
“啧,真是欲盖弥彰,一个女人穿上了男人的衣服,难道就真的以为所有人的眼睛都瞎了,看不出她是个女人?”
“可不是么,最近总有一些大家闺秀穿着兄弟的衣服就混出来,都以为我们眼瞎呢!”
“真不知道这群女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难道你们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
“什么话?”
“不长脑子光长胸。”
“切,不就是胸大无脑么。”
一群男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八卦之心丝毫不比任何一个女人少半分。
“你们知道什么啊,有的胸小的女人也没有脑子!”
“啧,那真是可悲啊!”
容色坐在房梁上,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将下面这群男人的话都听在了耳中。
她瞅了瞅身上这身男装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从药王谷叛逃的时候不仅顺走了一些银子还偷了谷主的衣服,不知道那些人发现之后会不会发疯!不过这些也不是她该担忧的了,离开江湖五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思来想去,眼前唯一要做的就是喝饱这顿酒。
自打去了药王谷,容色就染上了喝酒的毛病。与此同时也偷学到了能保命的功夫,加上这几年一直在研制毒药,想要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倒也不难。
今时不同往日,若
是搁在当年容色自然想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而今已经有了些年纪,对于那些虚名早已看淡了。
壶里最后一滴酒已经被喝完,容色摸了摸腰间的那柄长剑,琢磨着要不要出去劫个财好继续买酒喝。
“喂,你们听说了么?”
“听说什么啊?”
“有人在这个客栈见过从药王谷叛逃出来的那个女人。”
“在哪里看到的?”
“据说是房梁上。”
“啧,现在的女人都喜欢爬房梁么?”
口里虽然这么说着,但却都不由自主的去寻找客栈的房梁。众人只觉得有一阵风刮过,还在惶然间之间一个酒壶从房梁上摔了下来,落到地上碎成了了渣。再看房梁上,哪里有什么人!
“咦,房梁上怎么有酒壶?”
“啧,真是出鬼了!”
春日的雨缠缠绵绵,起初还是牛毛细雨,不多时又春雷滚滚,下起了大雨。
容色举着一把硕大的油纸扇缓缓的走在这山间小道上,雨水砸在伞上噼里啪啦的,震耳欲聋。容色的脚步很慢,就跟老牛漫步似的。
突然间眼前一片开阔,前方有三个黑衣人围着一辆马车,大雨中锋利的刀光闪烁,似乎随时都准备饮血。
容色的记忆里似乎有过这么一幕,只是那个时候她并不是处于现在这个位置,而是马车里的那个角色。
看来前面即将掀起一场杀戮,举着油纸伞的容色突然停下了脚步,慵懒的眯着眼看着前面的三个黑衣人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就在闪烁这寒光的刀即将劈向马车的时候,容色终于出了手。
不得不说,会武功的感觉真特么太美妙了。不用飞机,不用助跑器,直接就飞了起来。腰间的长剑立即出鞘,寒光乍现让人心底胜寒。
很显然三位黑衣人并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突发状况,有一瞬间的呆愣。而容色真是趁着这个空档占了上风,黑衣人似乎想叫嚣着什么,然而容色并没有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手起剑落,鲜血四溅,而举着油纸伞的容色身上并没有任何的水渍。马车也在打斗中被黑衣人一脚踹翻,里头的人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当容色将所有的人都解决之后,里头的人连滚带爬的出来了。
雨水很快就将他的衣服打湿,一身白色的长衫立即脏兮兮的。那人虽然狼狈,看到容色立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多谢大侠出手相救。”
容色皱了皱眉,心里开始嘀咕。面前这个男人就是一只弱鸡,怎么能让三个黑衣人同时出动?
“若是大侠不介意,劳烦大侠送我一程,我很有钱的,你想要多少我都能给得起!”男人脏兮兮的手已拽上了容色的衣角,容色皱了皱眉,冷冷的说,“十两银子。”
“行!”
“赔被你弄脏的衣服。”话方落,容色就发现那个男人身体颤抖了一下。
弄脏的衣服肯定是要赔的,但是容色没有拿到现钱。
为了赔偿费,容色只能跟着这个脏兮兮的男人来到了最近的客栈。他要了两间客房,让小二送了热水上去,看样子是要沐浴更衣。
容色站在房间门口摸着下巴思忖着,要不要去偷了那个男人的银子逃之夭夭。容色思来想去都觉得偷不是一个好职
业,所以只能等着那个男人洗完澡,继续跟着要钱。
容色在喝完一壶酒时候,那个男人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依旧是一身白色的长衫,湿哒哒的头发已经被弄干爽,用玉簪固定了起来。他缓缓的走到容色跟前,拱了拱手道,“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容色被男人长长的睫毛所吸引,怎么也琢磨不透一个大男人为什么眼睛那么深邃、形状那么好,睫毛那么长。更让人觉得不公平的是面前这个男人长得比很多女人都要清秀,那种弱不禁风的气质简直就像是某些小说书里的病娇受!
“多谢就免了,你什么时候赔我衣服的钱?”
“只要姑娘答应护送我到京都,我便十倍赔偿姑娘。”
容色喝了一杯酒想了半天,觉得这单生意不亏,才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那我就陪你走一趟吧。”
男人很高兴,连忙又加了一句,“姑娘,我叫苍梧,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容色。”
苍梧点了点头,半晌才道,“色字头上一把刀的那个色?”
容色不耐烦的点了点头,苍梧跟在后面又加了一句,“家父起名字的水平真心不怎么样!”
容色满不在乎的又灌了一杯酒,苍梧又啰嗦道,“喝酒伤身,姑娘还是少饮一些。”
“伤的是我身,与你何干?”
苍梧干巴巴的笑着道,“我这不是关心么?”
“用不着你关心!”
“你失恋了,借酒消愁?俗话说借酒消愁愁更愁,你何苦呢?”
容色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才失恋了!”
“没失恋你喝什么酒啊?”
“酒瘾!”容色咬牙切齿的道,苍梧动了动嘴,很显然还想说点什么,容色眼疾手快,拿起一个馒头就塞到了苍梧的嘴里,“多吃饭少说话!”
苍梧见状,只得老老实实的吃馒头了。
“我说姑娘,那么大的雨,你一个人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天晴了雨停了,坐在马车里的苍梧又在不停的问问题。
“散步。”
苍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那姑娘为何要救我?”
“心情好。”
苍梧心中一喜,忙道,“难道是仰慕我的才华,所以……”
容色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再敢多嘴,我就一刀把你解决了!”
苍梧立即闭上了嘴,容色不断的揉着太阳穴。活了这么久,真心没见过一个大男人会这么多话的,简直跟十万个为什么一样。
原本容色想骑马赶路,但是不知道苍梧是哪家的公子哥,竟然不会骑马,一直要求要乘马车。
现在不仅多了一辆马车,还多了一个马夫。
容色靠在角落中闭目养神,苍梧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又继续问道,“姑娘可曾婚配?若未婚配,可有意中人?”
容色继续闭着眼睛,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见容色没有回答自己,苍梧也不恼,随即又笑眯眯的说,“我虽二十八了,但是至今没有婚配。我爹娘都着急的跟什么似的,觉得我会孤独终老了。若不是这次有事要来京都,我爹娘就要给我安排相亲了。姑娘,你知道相亲是怎么相的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