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独孤云和陈老夫子早已在厅中等候,听了独孤羽说了考试的过程以及作答的作答的内容,两人都不禁松了口气,在他们看来,独孤羽虽然天才,但毕竟年幼,上了考场未必能全面发挥自己的实力。现在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
独孤羽因此又有了一段十分闲暇的时光,不要去看那些早已上辈子乃至上上辈子都已经记得烂熟的基础知识。能够安心地体悟显隐脉贯通带来的好处。
修炼的日子过的总是很快,两个月过去了,独孤羽也已经14岁了。他的星空斗气也稳定在了第三层后期的境界。易筋经的修炼也重新回到第三层的顶峰。
最近的独孤云觉得自己老是会产生错觉,感觉每次看到儿子都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他当然不知道这是他的儿子现在的状况是如何的旷古烁今,由于显隐十七条脉络的连接,易筋经和星空斗气的修炼也逐渐融合,独孤羽的体质已经大异于常人,精气神都达到惊人的地步。
然而独孤羽却发现自己现在修炼速度慢了下来。想来是由于显隐脉的初步融合带来的弊病。其实想想也容易懂,以前只有八条经脉,每提升一个境界自己的真气总要在八条经脉中打个转,现在可好,十七条经脉,打个坐一个周天都要走十七条经脉,修炼速度怎么可能快得起来?还是说独孤羽原本天资就不错,再加上先天二脉就贯通了,原本的修炼速度就比常人要快,是以现在虽然慢了下来,好歹也能保持与常人差不多的速度。
但是这种情况并不是说显隐融合了带来的不是好处。在独孤羽看来,这应该是带来了巨大好处而形成的一个弊端,试想一下,就按天元大陆的等级来划分,武者打通了九脉之后就是九阶武者,成为顶尖的存在。然而再往后就没听过更高的境界了。而独孤羽现在十七条经脉,打通了九脉之后就是传奇般的存在了,若是十七条都通了岂不是成仙成圣了?当然,这只是独孤羽暂时性的想法,以后到底怎么样,谁也说不清。
转眼又是一年,独孤羽现在正独自行走在苍茫的的山野之间,数十里地外是一大群正四处找他急得团团转的家丁,而书童阿慕赫然在这群人中,手中拿着独孤羽的临走时留下的书信,信上的大概内容说他独自一人上路了,四处游历一番,有空去考完省试即便回转。一群家丁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但是又找不到独孤羽,只好分作两拨人,一拨人回玄元府报信,阿慕则带领另一拨人去往省城寻找独孤羽。
话分两头,独孤羽独自一个人走在玄元府去往省城的路上,这一年来,府试成绩是早已公布了,独孤羽毫无悬念的夺得玄元府府试头名,据说当时改卷的考官看了他那篇《流水不腐》,顿时惊为天人,提笔就给他划了个头名。原本按独孤云的想法,是准备让独孤羽再习武几年再去省城白沙参加州试,也有把握一些,可是欧阳申外出游历回来后却极力认为独孤羽一阶武者的实力即便参加武者科举都能通过府试了,参加文者的省试自然是不在话下。独孤云便吩咐一大票家丁,带着少爷去省城考试,其实他觉得也就是让儿子去玩玩,长长见识,好过几年再去参加时也能轻车熟路,虽然他对欧阳申向来信任有加,可是还是难以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仅允文,而且允武。当然,他不知道他儿子现在可不是区区一阶武者。
而独孤羽这一年来,发现自己的修为进境很慢,居然还是停留在显隐脉各三阶的水平上,虽然他知道这是由于显隐脉融合后需要巩固境界造成的,并且显隐脉融合之后他的修炼速度也没有以前那么快,现在的情况当属正常之事。但是据他自己估计,按他现在六阶的修为,四阶的实力,若是按现在这样按部就班的修炼,并且在速度上毫无优势,起码也要到三十大几才能突破六阶晋升七阶,要知道,他的师父欧阳申三年前三十七的是四阶后期,到了现在依然没有突破的迹象,他的师伯雁天涯号称天才三十七的时候也才五阶中期。
可是独孤羽实在不想如此,因为他一直奉行一个理念,就是一个人要成非常之事,必须有非常之经历。若是行事都如平常人一般按部就班,终究得结果也就如熙熙世人一般沉沦于世。他的前世之所以能在二十多岁便成少林年轻一代第一人便是因为他有着不同于常人的修炼方法。现在,他便准备去四方游历一番,因为他实在在憋了十五年憋的太闷了,有空的话或许会去考考省试玩玩。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四处游历一番,准备找个方便修炼的地方,钻研武学。
三天后,玄元府,领主府,独孤云看了儿子的留言差点气得喘不过气来,恰逢陈老夫子上门做客,接过书信一看,起先是担忧,继而脸色稍稍缓和,道:“领主大人,以老夫看,这未必是件坏事。”
“此话怎讲?”
“大人可观此信竖行首列”
独孤云凑过去按着顺序一看,只见信上赫然写着“太闷出游,考完即归。”
陈老夫子续道:“羽儿真是奇才啊,这种年纪居然写的出藏头诗。大人也无须太过担心,想那欧阳先生说他已有一阶实力,只要不惹事,自保也绰绰有余了。”
听陈老夫子如此一说,独孤云也是安心不少。同时也是叹道:“我这个儿子啊,平时给他的自由时间却是太少了。出去见识一下也好。”
“报!.........”突然一家丁带着一官府服饰之人冲入正厅,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何事?”独孤云有些许不悦道。
“知府大人说有紧急军务找大人协商!”独孤云虽然只是名义上的领主,但玄元府若有什么大事发生,府主还是会找他协商的,毕竟独孤家现在掌权的那位在京中那可都是说的上话的。
“知府大人可说是何事?”
“知府大人只说是边关有紧急塘报,并且发现我玄元府境内有很多可疑分子活动。十分怪异”身着官府服饰之人回道
“塘报!”独孤云心中一震!
难道唐国已和我大楚开战?这是独孤云的第一想法。
“领主大人,军国之事为先,在下先行告退!”
“陈老先生,事发突然,本人不便相送,先生请自便。” шшш ¸ttκΛ n ¸c○
“来人!备马!”独孤云披上件披风,便向庭院外走去,略一迟疑,续道
“去书房拿我的器械图来!”
玄元府知府大厅。知府以及其下各官员均在。
“领主大人到!”
独孤云风风火火地冲入知府大厅,知府及其一干官员便蜂拥而起,纷纷迎上。这个时候,他们也需要个主心骨,虽然他们不觉得这领主有多大本事,可是京中那位,是可以通天的啊。
“啊,领主大人到了啊。”知府赵子云道。
“知府大人,难道边关战事爆发?”独孤云脸色阴沉。
“是啊,据沅溪府塘报显示,三天前唐国大将候牧率军三十万进攻沅溪府,而沅溪府常驻守军不过三万。情况实在万分紧急啊!”赵子云的脸显惊恐之色。
“三十万大军!唐国吃了豹子胆吗?”
“十年前唐国五万人马全军覆没,那次吃了点小亏,修养了十年,只怕早已准备充足,这次恐是报仇而来啊!”
“混账!这么重要的情报为何三天才送到!玄元府毗邻沅溪府,快马加鞭,仅需一日!”
“这便是请领主大人来的原因啊,唐国人这次准备充足,近日来我玄元府境内居然多了不少形迹可疑之人,这次的塘报沅溪府为求稳妥原本有数十人分批运送,没想到唐国居然派遣高手死士潜伏于官道附近,劫杀信使,最终将塘报送到本府处的只有两人。而且都身负重伤。还是专走山间小道才逃过唐国高手追杀。!”
“什么!唐国人居然计划如此周详!如此嚣张!”
独孤云怒道。
其他官员也纷纷窃窃私语,他们只知道战事爆发,形势恶劣。却没想到已经恶劣到如此地步!
“所以本官请求大人!求大人速速启程!请大人跟下官来。”说罢赵子云向后堂走去。
独孤云略一迟疑,也跟了上去。
他却没察觉,他的背后,有一双眼睛,正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眼中的怨毒一闪即逝。
“大人,有何事不能在厅堂上说?”独孤云略有不满道。
“领主大人,下官恳求领主大人即日启程前往京城!”
“为何?”
“一来大人是身份尊贵,若是有所闪失,下官无法向尚书大人交代啊!”
“若是这个原因,知府大可不必担心,本人誓与玄元府共存亡!”
赵子云眼中闪过一缕感激之色,又续道:“下官请大人前往京城还有更重要的目的!”
“说!”
“这次唐国人来势汹汹,想来是作好准备了的,三十万人为先锋,后续怕还陆续有援军,不会如以前般只是稍稍挑衅。下官虽然已经派遣数十骑去往京中传递塘报,但唐国人既然有准备,只怕稍不注意会有闪失,加之,下官担心,塘报如此层层上报,若是上官们还认为这次和以往情况类似,只是双方的小打小闹,只怕不能引起足够重视,所以还请领主大人去往京城,若能直接通过尚书大人面呈陛下,想必能引起足够重视,也避免我大楚出现不必要的伤亡。”
独孤云心下略一思索,虽然知道知府是害怕自己在玄元府出了事他难辞其咎,但对自己的关心不是假的,何况对此事的考虑也十分稳妥,心里也不由有些感触。说实话,虽然楚国这几十年来和周边各国也有过些小摩擦,但独孤云也没经历过,想不到这大姑娘上轿——头一遭,碰上就是这等大战。心里也不免没底,便道:“知府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本人回府略微打点一下即便启程!”
“如此,本官带玄元府百姓谢过领主大人!”
独孤云出了领主府,一个身影跟了出来,这人却是玄元府的税务司长,李广富。他看着独孤云心急火燎地奔向领主府,似有所悟,却是向着街道的另一头方向而去。
这时的街道已经戒严,但街上行人却是不少,毕竟才接到的塘报,又是青天白日里,也无法及时疏散。看着时而疾驰而过的战马,和三五成群的巡逻兵士,莫说是正心事重重的独孤云,连街边卖菜的老太婆都能感觉出一丝异样。
战争!——是的,战争即将爆发了!
独孤云回到领主府,下人们却是早已打听到小道消息,纷纷在大厅中待命。独孤云打点好人手,又命人请来欧阳申,在告诉他现下的情况之后,欧阳申决定和独孤云同行,路上也好有所照应,独孤云也是安心不少。
片刻之后,一行人从领主府中走出,中间是一金花圆顶小轿,典型的爆发富行头,而欧阳申改了便装,赫然走在随从之中。
这也是独孤云的想法,虽然现在情况紧急,塘报已经拖了两天多的时间,实在是不知道沅溪府那边情况如何。独孤云都恨不能长翅膀直接飞往京城,但是现在在城中,他却是领主,玄元府中很多人都认识他,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慌乱。独孤云便打算乔装商旅出城。幸好这时分人心惶惶的,也没什么人注意。
正要行至城门口,突然人群中叫出一个声音:“轿子里坐的是领主大人!唐国人要打来了!领主大人要弃我们而去了!”
这句话便如晴天霹雳一般,霎时间人群中一片哗然,纷纷围了上来。有好事者用竹竿挑开了轿子上的窗帘,里面赫然坐着玄元府领主大人——独孤云!
这下人群中是炸开了锅,有喧哗的,有骂娘的,更多的声音是:“领主大人,不要抛下我们啊!”
独孤云走出了轿子,看着周围喧哗的民众,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但是他也知道,这时候,怎么解释都是没用的。看着周围老百姓那殷切的眼神,自己根本就是他们的主心骨,自己若是走了,会让多少人伤心绝望呢?
欧阳申在一旁出声提醒:“大哥,该出发了,迟恐生变。”
“不!我不走!”独孤云从来没见过这种眼神,至少从来没看见过别人向自己投以这种眼神。那是一种殷切而又期盼的眼神。他这一辈子,大多数的时间听得的是父辈的冷言冷语,同辈的讽刺讥笑。他一直也认为自己是个不务正业的无用的人。但是他没想到,自己,在这个时刻,却是玄元府百姓们的希望!
轰隆隆,轰隆隆!城外突然传来轻微的大地震裂的声音,虽然遥远,但却如一颗惊雷,炸响在众人心上,众人现实一愣,继而反应过来,无论是官兵还是百姓,均是面如死灰!三十万!是三十万大军啊,看来沅溪府已破,区区玄元府,二万官兵,如何守得住!
这时候一个声音却想起来。
“我不会走!玄元府的兄弟姐妹们,我会和你们在一起打垮这些唐国杂种!放心!只要我们坚守几日!援军就快到了!”
独孤云略一失神,这时却是心头激荡。这么多年的憋屈,他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声音“父亲,儿子这辈子不是孬种,一直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想这么多年来,他受尽冷眼,原以为自己四十大几了,有了儿子,就会浑浑噩噩,圆滑于世,就此一生了,可是今天,大敌压境,当着这么多的玄元府百姓,他才发现,自己依然是菱角未平,桀骜如初啊!
“欧阳兄弟!为兄身为一城领主,虽自承没什么本事,但在这种时候,为兄不能走,只是塘报一定要有高手运送,此事还请兄弟多多担待!”
欧阳申看着一脸决然的独孤云,点点头,
“大哥放心,兄弟一定把塘报带到!”
独孤云当即将贴身收藏的塘报拿出交给欧阳申,略一沉思,再从身上解下一片云纹玉佩,正中刻一“云”字,正是独孤云在独孤家身份的象征,每代直系成员均有此佩。
“兄弟将此佩带上,也能方便行事,若。。。若为兄有何不测,还请兄弟将此佩交与羽儿,权当纪念!”
“大哥!”欧阳申亦有不好的预感,当下心中颇感凄凉。
“兄弟,去吧!军国大事为重!若为兄为国捐躯了,羽儿还请兄弟代为照料,若为兄侥幸不死,我等兄弟终有再聚之日!”
欧阳申再不迟疑,带着十来个曾经生死与共的手下,翻身上马,开城出门。一路向着玄元府侧面的小道奔去。
而独孤云带着一干官兵人等登上城头,只见地平线上烟尘滚滚,玄元府平原上旌旗招展,杀伐之声响彻天地,都不禁微微变色。
而这时的欧阳申等十数人不过奔出城外一箭之地,对面的唐国大军显已察觉,数十骑轻骑跃然而出,快速拖离了唐国的大军,风驰电掣般向着欧阳申一行人奔去!初时还远,但距离越拉越近,追上欧阳申等人不需要多少时间。
“这,这是。。。。?”独孤云诧然道。
“这是唐国的轻骑军!”接口的却是玄元府的守将,校尉陈德轩。
“这几年来,末将听闻唐国组建了一支配备西秦良马,锁子盔,斩马刃的轻骑军,专用与对付敌方斥候,传闻此军在数年前唐越大战中大发神威,导致越**令不行,以致战败,原以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今日一见,才知名不虚传!”
听了陈德轩如此一说,独孤云脸上不禁挂上一层忧色。
而此刻的天空,残阳如血,光线洒在玄元府的古朴的城墙上,洒在印着鲜红的“楚”字旗上,洒在城下疾驰而过的一道道人马上,拖出一条条修长的影子,透lou出一种莫能名状的苍凉,又仿佛九天上的神灵正在骁有兴致地观看尘世间的众生,众生演绎的悲欢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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