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仁义礼智信

归元宗问道台上方,虚空之中密密麻麻堆叠着二千余个不停跳动的画面, 每一个画面里面展现的都是参试弟子在道梦空间中经历的场景。

如此多的画面,若是普通人在此定会眼花缭乱,但聚顶境大修的神识何其强大,不仅能同时分神观看,还能清晰的记住每个人的表现,不然如何给这些参试人员打分呢?

“咦,有人已经完成第一道试炼了。”落云峰峰主姜凡柔朱唇微启,有些意外的说道。

“这小子确实有些门道,第一道梦境可是最难的,能平安闯过去的不多,他这速度,千年以降能排得上号。”乾元峰峰主柳战点头表示赞赏。

清灵峰峰主裴元珍则是微微皱眉,说道:“为什么我看这年轻人与故去的沈师弟有些相像?”

此语一出,姜凡柔和柳战也是一脸惊讶,看向了旁边的道梦真人,道梦真人轻抚长须,微笑说道:“此子确实与沈师兄颇为神似,而且还是同样的混元灵根,他应该便是星楼师妹之前提到的那名男子。”

翟星楼点头说道:“掌门师兄说的不错,这年轻人叫做祁道源,我在山下刚见到他时,也是如众位师兄一般惊讶非常,所以才送了他丹阳峰令牌。”

姜凡柔眼波荡漾,似是想起了诸多往事,轻轻说道:“如此相像,又同样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混元灵根,难道他是沈师弟转世之身吗?”

道梦真人摇了摇头,说道:“轮回转生之事,虚无缥缈,难以证实,不过不管他是不是与沈师弟有什么牵扯,只要持中守正,胸怀道义,便也算是可造之材,将来的成就便不见得比不上沈师弟。”

“我归元宗择徒,除却修道资质外,看的无非就是“仁义礼智信”五常而已。这祁道源短短时间就能通过第一道梦境考验,以其不畏强权,铲除奸佞,可称为义;哀友未竞,承袭其志,可称为信。一个梦境,五常已具其二,此子确实不俗也!”

道梦真人作为归元宗掌门,见过的天才俊彦不知凡几,能得到他如此评价的,目前也就祁道源一人而已。

翟星楼听罢得意的说道:“那是当然,我看上的人怎么可能会差,不过咱先前可说好了,祁道源和沈云竹我丹阳峰已经预定了,你们不能跟我抢。”

姜凡柔轻笑一声,说道:“星楼师妹,依我来看,这祁道源此次大试必定在那前十名之内,要知道前十弟子去哪座峰修行,他们是有自主选择权的,你怎能确定他一定会入你丹阳峰?而且那沈云竹是高级水灵根,而丹阳峰修的是火属功法,水火不相容,她去你丹阳峰不是暴殄天物吗?”

翟星楼在五人之中年纪最小,众人平时也一直让着她,所以性子偶尔会有些任性,听完姜凡柔所言,她不忿的说道:“我不管,丹阳峰现在一个成器的弟子都没有,这俩人我要定了!”

道梦真人等四人见她耍了性子,都是“哈哈”一笑,不再言语,翟星楼则是心思流转,认真思考着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这两人乖乖加入丹阳峰。

……

此时的祁道源自然不知道诸位归元宗大佬给予他的高度评价,而是已经再次陷入眩晕,开启了接下来的梦境试炼。

与首个梦境不同的是,接下来的四个梦境里,他不再是以新人的身份出现,而是本来就有既定的角色。

第二个梦境,他经历了愚公移山的故事,身份是愚公的二儿子,叫做二狗。

在祁道源看来,移山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奈何愚公是个死脑筋,谁劝也不听!

祁道源刚开始也是没办法,只能趁着休息的时候在山上乱转,看能不能碰到什么机缘。有一天他在山上听到了一个低声哭泣的声音,交谈之后发现对方居然是山神仙子,愚公一家挖山无异于在她身上凿坑,怪不得人家会哭。

于是他灵机一动,给山神仙子指了两条路,一是给愚公托梦,告诉他移山是在破坏生态环境,山上的花草和动物都没法生存了,愚公虽然愚,但是心地善良,应该会暂时停止挖山;二是赶紧上报天庭,请天上大神出面直接把山移走,皆大欢喜。

山神仙子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便按他的说法去做,果然愚公停止了移山,不久后天庭也派下大力士将山给移走了,第二道梦境试炼顺利通过。

第三个梦境,他经历了晏殊殿试的故事,身份是十四岁的天才少年晏殊。

当时正要进行诗、赋、论的考试,祁道源看到考题之后两眼一抹黑,他一个现代人可没自信跟古人在这方面上较量。

不过恰好他读过晏殊的历史典故,知道这时候宋真宗已经非常欣赏晏殊的才华,他也已经完成过一轮殿试了,于是便依历史上所述,上奏道:“我曾经做过这些题,请用别的题来测试我。”

果然宋真宗不疑有他,还对他的真诚大加赞赏,直接授予他官职,而他也就轻轻松松的通过了第三道梦境试炼。

第四个梦境,他经历了孔融让梨的故事,身份是年少的孔融。

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7个大小不一的梨子,然后便听父母说“融儿,把这些梨分给家里人吧”。

祁道源当然知道孔融让梨的故事,但是又有些拿不准,这个梦境难道考验的就是怎么分梨?当他有些忐忑的把梨按大小顺序论资排辈的分完后,这个梦境居然就这么平平无奇的通过了!

第五个梦境,他经历了夺门之变的故事,身份是于谦。当然此于谦非彼于谦,是粉骨碎身浑不怕的于谦,不是抽烟喝酒烫头养马的于谦。

他一睁眼看到的便是他与礼部尚书、吏部尚书会同群臣商议,一起上奏请复立沂王为太子的情形,心知这是朱祁钰病入膏肓,朱祁镇马上就要带人发动夺门之变了。

虽然祁道源此时内心慌的一比,但仗着于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便迅速以皇上病重,要加强宫城防卫为由,秘密调动了大量禁军在皇城协防,并亲在驻守在城外。

深夜时分,朱祁镇果然带着徐有贞、石亨等人杀来,却没料到撞到了枪口上。扮演于谦身份的祁道源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以反叛为由便将这群心里有鬼的人给来了个瓮中捉鳖。随后他单人求见朱祁钰,如实禀告了这件事,顺便运起先天木行灵元把朱祁钰的病根给治了。夺门之变就此瓦解,朱祁镇自然难逃一死,朱祁钰再得延寿二十年,大明在他治下又出现了一片盛世景象。

而此时的祁道源终于功成身退,完成了全部的梦境试炼。

归元宗问道台上,祁道源缓缓睁开眼睛,梦境中一切恍若隔世,他不禁自言自语道:“终于出来了。”

他环视一圈,发现包括沈云竹在内的其余待选弟子都还在沉睡当中,不禁沾沾自喜到,果然多读读历史就是有用,就算穿越到异界大陆,照样能在幻境中派上用场,当真是恐怖如斯。

就在他快要贱兮兮的笑出声来时,却听空中传来道梦真人的声音。

“承友志而开公平,是为义也;知其难而全齐美,是为智也;知诚者宜以行,是为信也;孝其长而友其兄,是为礼也;杀一人而全一国,是为仁也!如此仁义礼智信备全,又有混元灵根,实乃我归元宗之幸,九州之福也!”

祁道源抬眼望去,只见归元五子均是一脸姨母笑的看着他,那模样应该是对他满意到了极点。

他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一边揖手作拜一边暗道:这么羞耻的评语,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拿来自夸,但是听你们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得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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