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料到他会放我鸽子,我只是认为,他一定会迟到。
在我对他了解的那么多次的赴宴中,只有对象是蓝希的那次,他没有迟到。那么恰到好处的出现,那么闪耀的一对璧人。
曾经会给我带来灭顶之灾的项链,在他的翻云手中,成为了送给公主的贵重礼物,可以那么堂而皇之地佩戴在蓝希的脖颈之上,并大放光彩。
这就是天壤之别。
我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便在思考这个问题。
很多时候,这就是命。
我们违拗不了。
就好像,我以为从来不会背叛我的洛川。
这就是命。
我闭上眼睛,觉得自己这小半生过的好糊涂。原以为当你将世界想的简单的时候,世界就会给你一个简单的每一天。后来发现我错了。
它依然以它的方式运作着,从不会去考虑我们这些无助的凡夫俗子有没有能力去承受,或者,去抗争。
迷迷糊糊地睡了不知多久,依稀听到有脚踩楼梯的声音。不是自己的家,本来就是浅睡。我伸手将台灯打开,仔细地听了听,果真是脚踩楼梯的声音。
他回来了?还是张阿姨?张阿姨住在楼下,这么晚了,她不应该上楼来的。
果真是他回来了吗?
他不是说不回来的吗?
脚步声由远而近,慢慢地靠近我的房间。
如果他发现我竟然没走,他会怎么想?
可是他明明也让我不要走的,既然已经留下来了,何必想那么多!
那脚步声在门口的时候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接着由近及远。
我坐起来,犹豫着要不要等下出去找他。算了,这么晚了,本来就不该打扰他了。于是我又重新躺下来。
关上灯,怎么也睡不着。我第二次在这里过夜。第一次根本就什么都分不清;第二次,却又紧张的毫无睡意。
厚重的窗帘拉下来之后,将外面的路灯光隔离的一点不剩,屋内一片黑暗,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缩在床上,竟然开始恐惧起来。
门外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停在了门前。
我的心紧张的不行。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来,我紧紧地捏住被子。这个时候我不能开门!我要装睡着!
装睡着!
三声敲门声刚刚响过,门便被推开了,接着,啪嗒一声,电灯开关打开。
“我已经睡了!”我腾的一声爬起来。
“哦,是吗?”他倚在门口,几分顽笑地看着我。
难道不是吗?我都已经睡下了,他还来
敲什么门,这都几点了!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我,我下意识地低下头看看自己。黄色绸缎的睡衣贴身舒适,然而一动弹,胸口的带子就会散开。
我赶紧低下头拉住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我听说,你要离开胜天?”他边说话边将门关上,“是不是真的?”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抬起头时,他已经将门关上,“你关上门做什么?”
他一边朝床边走来,一边邪魅地笑笑。
“你一个女人家,大晚上的不回家,留在男人家里,你说你是什么意思?”他边说话边解自己衬衫袖口的扣子。
“你是凌白吗?”我吃惊地看着他。
凌白什么时候是这样的人?他不是从来对我都是不苟言笑吗?他不是正眼都不会瞧我的吗?他不是从来都只是排斥我的吗?他不是高冷如命的吗?
“也不是第一次了,你是自己脱,还是我来?”说话间他已经站在了我的床边。
我从不曾这么近距离地观察他,他高大伟岸的身躯像一颗大树般坚实地立在我身边。有那么一刹那,似是唤起了我对他已被尘封的梦。
他是凌白,他确实是凌白,只是,他是另一个凌白,另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凌白。原来我一直都未曾真的认识过他。
只是这样一个他站在我眼前,莫名的压迫感袭来,恐惧,胆怯,退缩。
我紧紧地裹着被子,不敢相信他真的会对我有非分只想。
上一次,我依稀记得,那是我迷蒙中,恳求了好久好久……
曾经我在感慨他是个正人君子的同时也在感慨,他是不是不近女色。
“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我提醒他,可是一种莫名的慌张感还是如夜幕降临般开始向我袭来。
他,毕竟是个男人。
“我记得上一次,你倒是挺主动的?”他突然俯下身来,双手叉在床的两边,速度快到我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对不起,上次是我的错,我认错人了!”我慌忙地别过头去,不敢面对他的眸子。
“是吗?”他缓慢地起身,“可是我怎么听见你清楚地叫我的名字?”
有吗?有吗?
“不会的!”我矢口否认,我怎么会叫他的名字?
“既然都已经留下来了,有什么好装的?”他突然间粗暴地将我的被子掀开,我防不胜防,本就丝滑的绸缎睡衣顺着腿就被掀到了膝盖上面。
他怎么会这样?
我将身体往床头缩,像一只被触碰到了的蜗牛,本能地想缩回到自己安全的壳里。
可是还未能找到安全感
,他便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扑到床上来。
“你早就不该在胜天,不该在江枫手里!”他扑倒我跟前,双手捏住我的肩膀,那张熟悉的脸呈现在我眼前,可是我别过脸去不敢看他。
“我已经辞职了,已经不在胜天了!”我求助地说,语气也变的那般的委屈,“求求你不要这样好吗?”
“那要哪样?”他松开手,语气变得温柔了几分,温暖湿润的口气喷薄在我的脸上,甚至是脖颈上,有点痒,有点麻。
“你离我,远一点!”我始终将脸别过去,我害怕惹怒他。即便我从未见过他真正大发雷霆的样子,但是我知道,一定是凶残的。
“你很怕我?”他一只捏住我的下巴,稍一用力,我便和他四目相对,“是吗?”
恐惧,瞬间将我包围了。
我怕他,我一直都这么地怕他。
“我只是有一点……”
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淹没。
那如火焰燎原般的舌头在我口中紧密地旋转盘旋,我紧闭牙关,抵御着他的进攻。
我不是那么渴望和他的梦境吗?为什么这一刻却这么地排斥他?我不知道,我只想,离他远一点。
快餐,陶冉说的快餐两个字在我的脑海里猛烈地撞击着。
我不要成为他的快餐!我不要!
他捏住我下巴的手猛地一用劲,我吃疼地长大了嘴巴,也宣告了我的防御失败。
我紧紧地闭上眼睛,这一刻,我的心里各种声音在在厮杀着,我不知道该听哪一个声音的,我害怕,可是,我也渴望。
他是凌白,可是他是凌白啊!他是从来都不曾属于我的凌白啊!
他的手开始沿着我丝滑的睡衣游移,好像那本是一场有趣的游戏,所以他游走起来格外的用心用力。每过一处都像是一次灵魂的撞击,我挣扎着,抗争着,却又那么激烈地渴望着。
我多想去推开他,可是双手却不听使唤,只能默默地接受着他的挑衅。
他扯去我的衣衫,我双眼紧闭不敢睁开,好像闭上眼,发生的这一切就与我无关,好像闭上眼,这些就都不是真实的。
“睁开眼睛,看着我!”他的吻从脖颈处停住,冷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不敢!
“看着我!”他游走的双手也停止于我的胸前。
我紧咬住嘴唇,身体也开始发抖。我不敢看他,我不敢!
“睁开眼睛!”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他那么近地就在我眼前,那么近!凌白,他真的是凌白。
他的吻重新落回到我的脖颈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