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主动参与的人，毕竟是少数。
至于被动参与的那些人，要么不知情，要么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因为不知者不罪，只有明知来源不正还参与才构成犯罪，所以猜到了也不敢问。
难得糊涂嘛！
当然，圈里的大部分人，并没有涉及到类似的事情，只是单纯的逃漏税。
可惜他们这样的行为，在客观上，创造了更大的制度漏洞和混乱，无形中为有心人提供了掩护和样板。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至于这不干净的钱到底什么来路，有的涉嫌犯罪，有的纯粹是道德层面，包括但不限于上市公司通过股市募集来的资金。其他的，尽可以去发挥想象力。
哪怕是现在，王奈杰都不敢说自己弄明白了。
他只要知道，水深不涉就对了。
“这个人，和这家公司，还是敬而远之地好。”王奈杰说道。
好在他昨天并没有答应霍元良，本就不准备接手。
现在祁安予带来的信息，只是让他进一步坚信自己的决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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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是稳妥的做法。如果他们真的发函过来，我想办法替你回掉。”祁安予很赞同。
尽管没有任何证据，但霍元良这个人以及他带来的项目实在太可疑了。
王奈杰现在走的是阳关大道，大家路不同，还是各走一边为妙。
……
回到银城西堡之后，王奈杰很快把《夺宝奇兵》的事情抛到脑后，再次投入了《大话西游》紧张的拍摄当中。
到六月下旬的时候，这部电影的文戏部分已经基本拍完。
涉及到特效和CG、渲染的戏份，因为要赶后期制作的时间，王奈杰也是尽量往前安排，已经完成了近七成的镜头，并将素材送到几家特效公司。剩下最多的，反而是动作戏的部分。
经过近两个月的训练，涉及到动作戏份的演员，虽然谈不上武术功底，但至少摆摆架势、做一些基础动作算是有模有样了，看起来都不错。这里边也有的人，此前有过武侠片的拍摄经验，所以上手更快。
“特技演员准备！”
“安全检查从头到尾过一遍！”
“你们后边的人，注意位置！”
“距离拉开！”
拍摄现场，大批的工作人员都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出于安全因素考虑，有很多涉及到飞天遁地的戏份，王奈杰都采用了绿幕拍摄。但电影效果毕竟还是第一位，今天要拍摄的是电影结尾部分，孙悟空大战牛魔王的高潮戏。
除了激烈的打斗之外，两人还要各展神通进行斗法。
这样的情节，必然少不了孙悟空的招牌法术，拔一撮毫毛，变出千万个猢狲。
在前世的原版影片里，由于各种各样的客观条件限制，特别是为了节省成本，这些关键镜头，只用了寥寥二三十个特技演员，拍的时候也只是在低空翻滚，通过各种镜头的角度切换，强行拍出猴崽子们翻滚跳跃的效果。
说白了就是借位，或者利用视觉差，从下往上仰拍，让画面看起来像是在高空飞腾纵掠。
但那只能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仔细观察的话，还是会感觉到比较low，毕竟年代不同，技术水平和资源有限。
而王奈杰今天拍这场戏，足足用了近七十个特技演员，后期还会通过CG特效复制出成千上万个，营造出最震撼的画面。
不过这也会带来一个问题，那就是只能远观，经不起细看。
CG复制的角色，尽管逼真度够，可在近景画面下，猴崽子们的动作会比较同质化，看起来不够生动丰富。毕竟孙悟空毫毛变出的不是军队，不可能追求整齐划一。这样的场景下，越整齐就越违和。
为了打造出千万个猴崽子逼真可信的运动画面，不仅用以做基础标本的真人特技演员要尽量多，王奈杰还要联合特技组、武术指导，为每个人设计出截然不同的动作和运动轨迹，从而让成片看起来千变万化、活灵活现，每一头猴崽子都是有自己的生命和灵性的。
为了拍好这场戏，仅仅规划设计每个演员腾空的位置、轨迹和角度，就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拍摄前的威亚和滑道架设，也足足准备了大半天，特技组天不亮就开始忙碌，直到下午才进入实拍阶段。
“导演，设备和威亚、演员已经全部到位了！”威亚特技组长孙昌跑过来道。
“让大家再辛苦一下，全部检查一遍，安全千万不能出问题。”看着架在半空中密密麻麻的钢丝和轨道，王奈杰心里有些紧张。
为了体现出每个猴崽子的区别，这些威亚的角度和位置也是五花八门、有高有低。其中一部分可以通过轨道和遥控的机械来牵引，但还有20多人因为动作比较复杂，只能采用人工拉拽的方式。
吊威亚是拍戏司空见惯的特技方式，说穿了就是用钢丝绳把人吊起来，在半空摆出各种潇洒的姿势。
但实际操作起来却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为了便于后期特效去掉痕迹，钢丝绳不能太粗了，而且越是复杂的动作，钢丝绳的固定方式就越繁琐，既要方便演员做动作，又要确保安全。
单单威亚师和保护人员专用的特制复合皮手套，就买了几百双，即便这样，一般也是两三天就磨烂一双，可见难度之大。
因为王奈杰要这些特技演员在半空做出侧飞、下劈、翻跟头、舞动金箍棒等等精彩的动作，负责设计的威亚特技组长头发都快抓得掉光了。袁八爷手下几个功夫扎实的武师，还特别分配了更漂亮的空中动作，在提前预排的时候，反复练习，很多人身上都勒出了瘀伤。
最多的一个特技演员，身上绑了五六根固定绳，足足配了5个威亚师和保护人员，就为了他一个人做动作。
粗略一算，现场仅工作人员就200多人，看起来一片混乱。
这样的大场面，王奈杰此前也没有操控过，难免有些担心。
再三确认固定装置、滑道和钢丝绳都没有问题之后，终于正式开拍。
“最后确认完毕！”
“各部门准备了！”
“3、2、1，开始！”
哗啦啦！
所有的威亚都在同一时间拉动，一群特技演员从空中、地上高高飞起，翻滚腾挪，蔚为壮观！
经过专业训练的特技演员，表现没有让王奈杰失望，纷纷在半空做出精彩动作，而且姿态舒展，从监视器的各个镜头画面看起来，几近完美！
漂亮！
站在旁边的白斯忍不住低声喝彩，连续多日的辛苦，在这一刻收获到了成果。
就是为了这短短十几秒钟的镜头。
“啊！”
“小心！”
就在这个时候，叫喊声从人群里传来，紧接着王奈杰隐约听到重物坠地的闷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