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蝶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怔怔的接过了顾淳送到她手边的糕点,半响没有放到唇边,只是泪光闪转在眼眶,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顾淳轻轻浅浅地笑了笑,纤长的手指捏着一块糕点递到唇边轻咬一口,当咽下了那一口糕点之后,将剩余的糕点又放回到盘子中。
他起身,整理下褶皱的衣摆,漫不经心道:“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一定会难过!但我真的不想和一个一直骗我的人一起走,我也不想知道你的过去,听你的解释……所以,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月蝶手中端着的糕点从手心中滚落了下来,她站起身抓住了顾淳的衣袖,用力的摇了摇头:“不,顾大哥你应该听我的解释,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事实,我只是……”
顾淳打掉了她抓住她衣袖的手,神色淡漠地望着她:“你只是当一个杀手久了,杀人如麻,小心谨慎,所以不会相信任何人,也不想被任何人相信,你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谎言……”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所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从此形同陌路吧!”
顾淳转身离开,径直走出了房门,留给月蝶是他绝情的背影,没有回头,没有留念,让月蝶这一刻心真的冰冷了、破碎了
。
她无助的坐到了地上,眼泪就像是山泉涌了出来,将她略有苍白的秀气面容挂满了凄凉的泪。
顾大哥,你为何这样狠心,绝情的离开了我?
虽然我之前是有错,隐瞒了你,可是我真的从来都不想骗你,我一直都相信着你,并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想被任何人相信。
我真的很想告诉你,自从我遇见了你和妍夕,我就决定不在为魏帝做事,不在成为他的棋子杀手,我只想安静的陪在你身边,就这样一直陪着你,等你接受我、爱上我和我在一起。
可你为何不相信我?为何要那么的冷落我呢?
月蝶整个人趴在了地上,*不眠不休,感受着地上的冰冷触感,一直到第二天的清晨。
这*她开了窗户,吹着夜风,还趴在了冰冷的地上着凉了,起来时浑身酸软无力,依靠在*头发呆。
突然,房门被人踢开,月蝶抬眸望向踢门的人,一股寒意从身上窜开。
“月影菲,你昨天不是很厉害吗?杀了本将的父亲和妹妹,今天怎么像死狗一样坐在*上动弹不得?”
一位身材高大魁梧,面上棱角分明,神态冷肃,眸光凶狠望着月蝶,月蝶认得这个人,因为他曾经和金城主一起见过她,是金城主的嫡子——金天冥,这个人也是魏帝比较得意的一个将军,少年壮志,而且手段够阴够狠,曾为魏帝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
月蝶不屑的笑了笑,指着门外道:“你最好在我还没有发脾气前,滚出去……”
金天冥耸了耸肩膀,唇角抽动了下:“想让我走?除非你死在这里……”
月蝶哈哈一笑,虽然笑声都显得没有那么多的力气了,但是她从未有半分半毫的惧怕:“想让我死的人很多,但是你绝对不是能杀死我的人!”
月蝶说完,手中的匕首猛然间抛出,成一条快如闪电的直线射向了金天冥的胸口,月此同时,她一个闪身从敞开的窗户中跳下
。
金天冥用长剑挡住了月蝶抛出的匕首,再一看月蝶的身影消失在屋中,他对身后带来的士兵,怒喝道:“你们都是傻子吗?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下去抓人!”
金天冥一声令下,他带来的这些士兵都纷纷离开了屋子,想下了楼去抓月蝶;金天冥来到了窗前,纵身跃下了窗户,却看不到了月蝶的身影。
他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里面的巷子很多,她一定藏在了巷子中。
他恨得牙齿咬的咯咯直响,握起了拳头大声怒吼:“月影菲,你最好放聪明点,要是一直躲着不出来,被本将抓到的话,一定会将你的骨头拆了,砸成碎末!”
巷子中,月蝶和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挤到了堆成小山的箩筐后面,月蝶有些不敢相信她的双眸,他竟然会回到了这里?是她在做梦吗?
月蝶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面颊,是温热的,而且能碰到,好像并不是做梦。
“顾……”
顾淳伸出纤长的手指放到唇边:“嘘……”
月蝶知道,他这是在提醒她,先不要出声,等风头过了就好了。
顾淳瞧了一眼身后的宅门,看起来很朴实,没有那么多的奢华装饰,应该是个普通人家。
他轻轻敲了下宅门,很快就有一位老人开了宅门。
顾淳将月蝶扶起,声色温柔道:“老伯,我和妻子是外地人,路径此处人生地不熟的,她又在这个时候身体不舒服,您能不能先收留我们一天?我好到外面给她找个大夫瞧瞧,治好就走,绝不麻烦您!”
“小伙子,快带你的娘子进来吧!这出门在外的真不容易,我也知道!来……慢着点进来,门槛高别被绊倒了!”
这个老伯不过是一面之缘,甚至可以称得上陌生人,可他却如此热心的帮助了顾淳和月蝶,这足以证明一点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这个世上还是有好人存在的。
顾淳扶着月蝶进了宅子,发现这座宅子里装饰的很简朴,但看起来很是干净利落
。
老伯带着他们到了一间空出来但因为经常打扫,所以很干净的屋子让他们在里面稍做休息,还让他的老伴送来了早膳。
从她的老伴口中得知,她和这位老伯的有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都是墨国的士兵,但在出征的时候不幸身亡,所以老两口就一直孤孤单单的住在宅子里,无儿无女,生活虽然清静,但也显得有些寂寞和无助。
月蝶和顾淳因为躲在这个宅子里,所以没有被金天冥等人发现,逃过一劫;而听了这两位老人的身世,他们决定认他们当干爹干娘,也好不让两位老人心里难过,感受到有人还是关心他们的。
因为月蝶患了风寒,所以要好生医治,虽然不想麻烦这位老伯夫妇,但是这位老伯夫妇太过热情,又因为他们是月蝶的干爹干娘,所以将月蝶悉心照顾在宅中。
月蝶有个心事,也是心中的一个结一直都未打开,这一天她鼓足了勇气,在两位老人离开屋子时,对守在她身边的顾淳,轻声问道:“那天,你为何要走?”
顾淳深吸一口气,笑了笑:“没什么,可能是心情不大好!”
“那么,顾大哥你为何又要回来呢?”
顾淳沉默了片刻,若有所思开口道:“因为我……有些不放心你!”
顾淳说完这句话,面上有些发烫,起身走出了屋子,说要到外面透透气。
月蝶听了他的话,却感觉心里很是开心,整个人也有羞涩的面红耳赤,将面容埋进了被子里。
他说他不放心她?那是不是证明了她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了呢?
顾淳走出了屋子,在外面吹着清爽的晨风,想起昨晚他做出的决定,他要到金城到金府寻找复明子,听说复明子是金城主从魏帝手中得来的无价之宝,若是气息微弱之人或者将死之人服下此药,可以保他重获新生。
而他失去光明的左眼,只要服下此药一定会重获光明,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想完成的愿望。
可这件事不能让月蝶知道,毕竟她为了他杀了金城主,已经让金家起了仇恨之心
。
若她在回去,一定会被金家发疯一样报仇。
可就在他用假话想和月蝶离开,然后到金府去找到复明子。
半路中,他发现了有金府标志的马车,还听到了马车内外几个人的对话,得知他们是金府之人,想要去找月蝶报仇。
于是他在金府马车赶到苏城前先到了苏城,又在月蝶落难只是救下了月蝶。
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在乎月蝶,难道真的是因为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有她的身影和位置了吗?
他有些心情烦乱,不知道为何心里会有这样大的变化。
也许让自己忙碌一会儿,不去想这些事情,心里能好过一些。
顾淳快走几步去找了老伯,帮他忙东忙西做了些家务。
而此时,月蝶从木*上突然坐起,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跳下了*,穿上了鞋子和衣裙,快步离开了屋子。
临走前,她本以为能在看到顾淳一眼,可是他没有站在屋外,估计是去帮老伯做家务了,她清浅的笑了笑:“顾大哥,你等我回来!”
月蝶抬脚快步的离开了宅子,在城中买了一匹好马,快马加鞭连夜回到了那座城池——金城。
月蝶义无反顾的往前走,每走一步都是那样的坚定,直到金府宅门前,她深吸一口气,对守着金府的护卫,清冷道:“告诉你家三公子,有人要见他!”
这名护卫有些为难:“最近这几日三公子都要为老爷和大小姐守丧,外人不能打扰!”
月蝶深深看了一眼挂着白灯笼的金府,转身离开……既然白天行不通,那只好晚上我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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