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前的苏夏将饭桌上满满当当的饭菜观望了一遍,每一道菜都极为精致,奶奶坐在主位上,季慕风坐在一边紧挨着的就是苏夏,宝宝或许是真的比较饿,这人一饿吃起来就也不顾及别的了,“夏夏,医生怎么说的?”季老太太慈祥地发问道,那手臂往前一伸将一块青菜夹到饭碗里,饭桌上的他们俩才动筷子。
“按时吃药,”季慕风冷冷地道了这么一句话,他的眉头紧皱着将筷子竖起把一块肉夹到了苏夏的碗里,“那现在还好吗?”季老太太又招呼了一句过后将她的食欲全部带走了,她转眼过来迎上那有些瘦削但高贵的长辈,嘴唇边上都带着些许皱纹,可不管是哪个角度看来这长辈都会让人产生好感来的。
“现在还可以,谢谢祖母关心”苏夏由心地一笑过后将脸回到自己的饭碗里,这时的饭碗中又多了一块鱼,她只用那筷子叼起一口白饭,软且热乎的饭粒也没能给她一些好感,真就也奇怪了,再将一边的肉放进嘴里,像是嚼腊一样实在是无味,她将那块肉硬生生地咽下。
“多吃,”季慕风又发出了指令,好像也意识到一旁的苏夏好像没有打算继续吃下饭,他刚刚查过苏夏的药,都是一些安神的西药以及可以谓之“安慰剂”的药物,对苏夏的病算是没有多大的作用,可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缓解了一些她的疼痛。
“奶奶,我晚上带苏夏回家!”
季老太太听闻这么一句话马上止住了筷子,有如号令一样,那筷子被摆在了饭碗上,长辈的饭碗里基本没有多少饭,老人将那筷子摆在碗上的时候发出了“咚”的一声,苏黎世还在边上狼吞虎咽这么一声象征性的轻响,让季慕风的筷子停住了。
“是吗?”老太太嘴中什么东西也没有,可能这位长辈的筷子根本就是摆设罢了,季慕风默默地点了点头,等季祖母长叹息了一声过后,季慕风接着动起了筷子。
她心里一暖,知道这个流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打算照自己说的那样给张姨一个机会,“那慕风你又要一起住过去吧?”季老太太把视线放在了饭碗上终于发出了咀嚼的声音,季慕风应了一声:“嗯。”
她实在吃不下了,如果说在场他们见过的人都知道苏夏和季慕风已经离婚的话,那么周围就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对话了,她的心吊着,季慕风迟早会知道这么一件事情,那么季慕风得知过后会……
“叔叔这次要多带一点衣服哦!”
宝宝眼中大放着光朝着季慕风发出善意的笑脸,季慕风将身体抬起,扶着自己的衣服将他面前的那道菜夹了一块到苏黎世的小盘中,她的眼中这个男人这么一个充满暖意的举动让她感觉有一些诧异,但转念她眼睛有些酸,食欲倒是增加了一些,嘴里季慕风给自己夹来的那一块鱼有滋味了一些。
“苏苏吃慢点哦!”
季老太太也照顾着一边的小孩,这时的她真想找个洞钻进去,如果这“离婚”的消息一说出来一定会给所有人带来不快,可这么些人同自己此时就似一家子一样的互相夹菜真就让她感觉痛苦,如果真就学着季慕风父亲的想法,那样去想的话,这些人也没有理由这样做了。
她的眼泪来了,毫无征兆地降下来,她无奈赶忙将脸朝向没有人的一边,不太礼貌地往身后退去,那椅子发出与地板摩擦的声音极其刺耳,“啊,不好意思!”
那男人问来一句“怎么了?”他也像是心情很好一样,语气很柔和,而她没有止住自己的情绪,说话的声音有一些哽咽,就这么地将话放出过后,苏夏觉得好笑,眼下发生的事情太好笑了,明明她和苏黎世和这一家人都没有什么关系了,她不愿提,好像这件事情告知在座的人,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一样。
她干笑了一声“哈”,苏夏背着身子往不知名的地方走去,“我去上个洗手间,不好意思……”话都没有说完,这女人忽地举措失常地离开了他们的视野。
他心里第一个想法:苏夏是又头疼了吗?和自己一样担心的还有苏黎世,宝宝首先迈开了脚步,手都没擦一下,但比起他妈妈好像礼貌很多,“叔叔,祖母,我去看看妈咪~”小鬼先是搬了搬那条厚重的椅子有些吃力,落在地板上近乎同时便踩在了拖鞋上了。
“去吧。”
等到宝宝也离开这餐厅的时候,季慕风的手机嘟了一声,是原先的那部手机,大概是来了什么短信,但比起看那可能是垃圾消息的短信来说,此时就只剩下奶奶和自己了。
“奶奶,”季慕风往自己的长辈看去一眼,对上奶奶的眼神时,刚刚受父亲的气一下子消失了,“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的?”季老太太将筷子重新放在饭碗上,没想到这时那饭碗已经空了,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点点头道:“早上就回来了,你妈还在国外,你爸其实有个事情打算问问你和苏夏的,……”
老人嘴里念叨的话可能只有自己听得懂,季老太太将这些话呢喃着之后索性不说话了,“现在请您告诉我有关于那些‘军区背后的人’的信息吧。”
那老人一改以往的高贵,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视线注目在了面前空空的饭碗上,“也罢,那些问题还是你自己去问你爸吧,”他将两手放在了饭桌上只等着这位长辈怎么和自己谈及这重要的事情。
“那也算是我年轻的时候的事了,那时候你爷爷才刚和我在一起,谁也不清楚这国内有这么一个组织,在这个组织里的人多是些国家的高官,总所周知搞政治的都有必要和企业家打好关系,可那时国内正在打战可以那时说是完全相反的情况。”
说着这位长辈可能也觉得要讲一段时间,而这坐姿是不太惬意的,因此她抬眼起来,两人对视过后他才发现这时的长辈眼中布满了血丝,与以往不太一样,那眼中既是恨也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