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迷雾中穿行而过,肩上带着玫瑰的雨露,岁月的花盛开在你的眼角,温柔缱卷。左澈,你的离开终究在我的心尖上留下一道暗伤,时至此时我忽然明白,你不是你,你是佛祖,来告诉我这一切的虚幻,所有的执念都是错的,包括你。可是你不会知道,永远不会知道在岁月的一角我也曾那样深深地爱过你。】
——未央。
我在盛夏的美国,在人来人往的路上,在我19岁很美好的年华里,这样拉着左澈和未央的手,我们三个人亲亲蜜蜜的站在一起可是我却知道,有些感情再也回不去了,比如左澈,比如未央。
“未央,你要在美国待多久啊,曲姨知道你来了吗?”小妖再被我从床上砸起来之后就一直不停地说话,像是电线杆上停留的麻雀叽叽喳喳的乐不此彼。
左澈只是撑着手浅淡的侧脸在光影下明暗不定,他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不停走动的人群里偶尔还有女生对他暗送秋波,可是他就像是毫无反应的雕塑,一个姿势保持了好几个小时,我们都看出了左澈身上的问题,却没有一个人开口。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别人来插手的,总有那么零星半点的曲折是要靠自己度过的,但是这一次我们都错了,我应该早早的明白,左澈的性格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他是固执的,而我的沉默却让他从此远离了我们好久。
只是我们都没有想过,原来左澈爱未央爱得这么深,深到为了忘记而远离,为了忘记而改变自己。左澈我终究还是不曾理解过你,这是你后来对我说的,站在天桥边面对着滚滚的江水。我才恍然,你是你,你不是左黎,即使你们的相貌上有些许的相像可是你不是他,你不会妥协,如果不能爱你绝对会义无反顾的离开,即使再痛。
未央蹙眉笑了笑摸着小妖的长发,嘴角带着微笑说着:“我是自己跑来的,只给家里人说是学校的交流会,没有关系,我大概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吧,这段时间里,我就住在离这不远的【澜北木锦】,你们可以来找我玩啊。”
她说着很轻松,只是我突然看见她眼底划过的一抹暗伤,轻轻浅浅的倒影在眼瞳的最深处。
那是悲伤,汹涌澎湃。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觉得未央哪里不对劲,直到此刻我终于发现,她似乎有抑郁症的前兆,我看着左澈带她离开,然后站在那里久久不动,小妖忽然说道她很困想要回去睡觉,我也没有在意到,直到手机在这个时候突兀的响起。
我无数次的想过,许幕会不会给我打电话,在他想我而我也想他的时候,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清冷,滑过我的心底,他说:“浅颜,我想你了。”
我的心底突兀的一动,手握着电话站在靠近窗的地方,阳光正好打在我的眼角上,嘴角便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我说:“许幕,我也很想你,今天未央来美国了带着左澈,我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
些许问题,可是我相信这些总是会过去的。”
他的声音响起在我的耳畔,仿佛他还在我的身边上翻的眼睫灵动清贵,故意用嘴角贴着我的耳朵浅浅的呼气。
“未央,她还好吗?”他是这样问我的。
“好像是有些抑郁症,这是我的感觉但是却很真实。许幕。”我的声音轻轻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你知道秦若西现在在哪里么?”
他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嘴角的笑似乎是无奈的:“浅颜,你总是这样聪明,我知道瞒不住你。”
“若西,我也找不到他了,似乎是左黎出了些事情,整个事情变得复杂了,浅颜你不要担心,我始终都会在你身边的。”
我的心里忽然掀起一股狂风,左黎也出事了吗?小妖。我转身去寻小妖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离开了,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断开了,我隐隐觉得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不断地逼近,让我无法喘息,可是我仍旧只能无能为力。
我抬头看着正午空中的太阳,明媚里夹杂着温暖似乎无限美好,可是这样的蓝天下这样温暖的阳光下,为什么还是有一些黑暗的事隐藏在我们丝毫不知道的角落里,放肆的进行着,毫无愧疚可言?
“许幕。我想你,真的真的很想你,你不在的这几天里我都会梦见你走进我的梦里,跟我说着,你要离开。你不要说话。”我制止住要开口的许幕,声音轻轻淡淡:“现在想来这一路我遇见了很多人,像你像爵,像E和冷逸,像卡陌和木小北,像小妖和未央,像左澈和左黎,像桑和蔓罗,这一切像是一场冗长的梦境,我不知道它开始于何时又将结束于何地,我很珍惜他们,更珍惜你。许幕,我有时候会觉得这一切丝毫的不真实,可是我却坚定地相信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不会说情话,我只想一路陪着你,不管将要到达的地方是地狱还是天堂。”
说出来之后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些心结已经积压太久,我只是想说出来,许幕,对于我你有多么重要。
他在电话的那一边沉默着,良久之后才说:“浅颜,这是你说的,你要一直陪着我。我不会忘记的,你要记住。”
我在这边轻声说着:“嗯。我会的,我等你回来,晚安。”
匆匆挂断电话,我走出餐厅沿着之前走过来的路回去,我决定明天去找未央问个清楚,【澜北木锦】,木小北,我们又要见面了吧。
我不知道时光是否还会停留,左澈,我只想你能快乐。
未央坐在计程车里,左澈的眼睛看着她,他的眉间是层层浓雾让人看不真切,未央侧过脸脸上的表情匆匆转换。他们之间忽然无话可说,也是,那张透明的纸终究还是被揭开了,左澈看着未央忽然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址,轮胎的轨迹在原地画了一个圈向着相反的方向驶去,左澈的声音突然响起:“未央,让我给你长首歌吧,我不会
再为难你了,不会在爱了。”
他的声音有多轻未央不知道,只是她的眼泪倏地掉下来,她急忙转过身擦去,然后轻轻地点点头。
他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而他关上了所有的灯,在黑暗里唱起那首蓝又时的歌,蓝光闪烁的屏幕上MV里的男女的眼里都染上了巨大的悲伤,未央坐在那里,看着漆黑的碎发在那双让人惊艳的眼睛里倒影出来,看着那里面浓浓的情意,看着少年轻巧的转身,浅色的嘴唇在黑暗里像是一朵告别的蔷薇。
他对着她唱着:“雨下在我窗前,玻璃也在流眼泪,街上的人看起来,都比我幸福一点。用寂寞来测验,我还是最想要你陪,曾一起走过的夏天,我常常会梦见,我猜不到你真正的感觉,思念写成脸上的黑眼圈,有的时候我宁愿,你对我坏一点。”
她坐在他的对面,眼睛里是满满的泪水,一滴一滴的就要落下来,她听着他声音里的悲伤,听着他声嘶力竭的唱着:“爱你是孤单的心事,不懂你微笑的意思,只能像一朵向日葵,在夜里默默地坚持,爱你是孤单的心事,多希望你对我诚实,一直爱着你,用我自己的方式。”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混合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她哭得眼睛都红了,嗓子是沙哑的:“左澈,左澈,左澈。”她一遍一遍的哭着喊着这个名字,他一遍一遍的唱着:“爱你是孤单的心事,不懂你微笑的意思,爱你是孤单的心事,多希望你对我诚实,一直爱着你,用我自己的方式。”
她抬起眼睛看着他慢慢转过身,眼睛里的惊艳就像是很多年前的初次相见,他采一朵白蔷薇插在她的发间说着:“我是左澈。”他们互相对视着,眼泪不停地流止也止不住。
她听他静静地唱完最后的一句:“我在你的心里,有没有一点特别,就怕你终究没发现,我还是在你身边。”
她坐在沙发上眼睛里掉落的泪水大颗大颗砸的心生疼,左澈,左澈。他走过来扣住她的头,轻轻下压吻住她,灼热的像是要将自己燃尽一般,带着悲伤带着绝望汹涌澎湃的情感就这样铺天盖地,他吻着她用尽了自己的全力,用尽了勇气,未央。我真的很爱你,我真的要离去。
从此以后你可不可以快乐一点,我不在你身边,你可不可以照顾好自己,未央,我不会再见你,再也不会,你一定要学着爱自己,一定不要在吃安眠药了,一定记得下雨的时候带着一把伞,因为不会再有人跟着你,在身后为你遮雨,一定要好好吃饭,你会胃痛要记得,不可以再为了谁去喝酒,你要爱自己,比我爱你还要爱自己,未央,就让我在这个吻里和你说再见吧。未央,再见了,再也不见。我只想告诉你,我在最好的时光里错过了你,如果当初我可以少一些顾忌,如果当初我可以更勇敢一些,也许就可以带走你了,未央对不起,未央。就这样吧,再见了,希望我走以后你会更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