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萌宝,爹地是谁 私人恩怨 书旗
黎宇煌剑眉一蹙,脸色阴冷,凝视着安含饴,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同萌会的一己之见全文阅读。
“黎总,你这是在默认吗?”安含饴问道。
黎宇煌沉默,黎知秋心里就堵得闷,安含饴的话无疑不是火上浇油,上扬的眼角迸射出一缕冷厉的眸光:“安小姐,煌沉默,不代表默认。”
“沉默多数都是在给人传递默认的信息。”安含饴仍然笑得很温婉,目光却落到黎知秋挽住黎宇煌的手上,见黎知秋又欲开口,安含饴却抢先一步,微微扬起的嘴角挑衅的味儿。“黎大小姐,容我提醒,你只是黎总的姐姐,可并不是他的妻子,他的私生活,你无权干涉。”
“你……”黎知秋脸上的血色褪尽,看着安含饴的眸底凝蓄上一层薄凉愤恨的水光,穷词反驳,妻子跟姐姐的定义完全不同。
黎知秋左手紧攥成拳,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会以煌的妻子自居,而不是他的姐姐。
叶子跟傅纬都觉得,此刻的安含饴好似故意在针对黎知秋,谁说只有战场和商场才有烽烟,两个女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也令人吃不消。
黎宇煌挑眉,推开黎知秋缓慢的走了两步,来到安含饴身前,他发现这女人又多了一项缺点,善变。“安小姐,你刚刚不是拒绝我的提议了吗?”
坚持要他送她回家,不惜与姐对峙,现在又是在唱哪出,玩笑有这么开的吗?
现在又是在唱哪出,玩笑有这么开的吗?
“是啊,所以我只让你送我回家。”安含饴回答的理所当然,黎宇煌高大的身形,完全没有带给她一点压力。
黎宇煌也嗅到一丝怪异,他是多精明的人,安含饴奇怪的坚持让他觉得诡异,锋利如鹰隼的眸子定定凝视安含饴,他沉声问:“你这又是在唱哪出?”
安含饴也不拐弯抹角,伸手拉下黎宇煌的脖子,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相信我,如果想保护你姐姐,让她安全离开,最好跟我一辆车。”
黎宇煌凝视安含饴半响,他居然不怀疑她的话,他?*鹕恚彩愕目凇!跋M闶嵌缘摹!?br/
黎宇煌转身对叶子道:“叶子,送大小姐去和她父亲回合。”
“不,煌,我要跟你一起回家。”黎知秋错愕,只是一瞬间的事,她赶紧上前抓住黎宇煌的手臂,说什么也不放开。
她真怕了,这是煌次让人送她走,而煌自己却是和安含饴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一起,同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看的这么紧,怎么还是有煌被抢走的危险。
黎宇煌想抽回手,但黎知秋说什么也不放,他只能尽量缓和语气道:“姐,听话。”
听出黎宇煌语气里的不容反驳,清楚自己不管怎么闹他都会送安含饴回家,黎知秋只好退而求次。“煌,我听你话,但是我要和你一起送安小姐回家,然后我们再回家。”
黎知秋知道黎宇煌的脾气,她又不敢和他硬着来,只好无比委屈,可怜巴巴的望着黎宇煌,眼泪开始聚集。
以前每次她露出这样的表情,黎宇煌都会丢下他的一切,跟她走,黎知秋铸锭这次也不会例外。
黎宇煌抽回手,漠然的面色一沉,叫了一声叶子。“叶子。”
子轻应一声,立刻上前拉住黎知秋的手,不情愿地开口劝道:“黎小姐,请吧。”
黎知秋挣扎着,叶子是谁啊,能当黎宇煌保镖的人,就黎知秋这样的大小姐怎么可能挣脱的开,黎知秋拼命的挣扎,也不管什么淑女形象了,丢了手里的包包,改去掰叶子扣在她手腕的手。
锐利的指甲甚至划伤了叶子的手背,五条像蜈蚣一样的血痕出现,原本完美白皙的手背因此变得狰狞,叶子只是蹙眉,面上依旧无表情,这点痛不算什么。
心里暗暗发誓,下回,下回她一定跟黎总说,这种事,让安含饴来做。
只有安含饴才治得了这位黎大小姐,知秋,名字和性格一点不符。
安含饴拉开后座车门,比了个请的手势,黎宇煌会意,坐进了车里,安含饴碰的一声关上车门。
黎知秋见状眼泪都下来了,越发挣扎,就像安含饴关上的不是车门,而是王母娘娘的天河,叶子见黎宇煌已经上了车,而安含饴还在车门边,直到一切已成定局,叶子松了口气,放开手。
黎知秋立刻扑上前,拍打着车窗,泪眼朦胧的哭叫。“不,煌,我要和一起。”
她是他姐姐,见她哭成这样,黎宇煌终究有些不忍,他刚摇下车窗,先看了安含饴一眼,见她俏脸一沉,坐进副驾驶座,将车门摔的好大一声响。
黎宇煌轻笑一声,这女人连生气都这么可爱,摇了摇头,车窗完全放下。
黎知秋一喜,她就知道煌不会丢下她。
黎宇煌看着泪流满面的黎知秋,递出一张纸巾,淡淡的说:“姐,去跟你父亲回合。”
错愕,不敢置信,黎知秋瞪大了眼睛看着黎宇煌英俊的脸,忘了去接纸巾。
他刚刚说什么?去跟你父亲回合,你父亲,他怎么能管爸爸叫你父亲,他这是想不认爸爸的意思吗?
他怎么能,他怎么能……虽然不是亲生,但爸爸从小给他的爱不下于亲生啊?
从后视镜看了呆愣住的黎知秋一眼,傅纬问:“要走了吗?”
安含饴说:“走。”
车子如离弦的利箭般,忽然射出,那速度一溜烟不见了踪影,回神的黎知秋疯一般的追出去,拔足狂奔,嘴里发出悲凉的呐喊。“我不要,煌,你回来,你回来……”
叶子反应也快,立刻跟上,不近也不远的跟着,心里咂舌,她算是开眼界了,平时装的再温柔再婉约,疯狂起来,那也是一疯子。
黎知秋追了一段,跌坐在地上,嘴里还在喃喃喊着,你回来。
一辆车停在黎知秋前面,一男人慢慢下车,走到黎知秋面前,蹲下。“在这里哭有什么用,一次的失败,算是失败吗?”
威严的声音让黎知秋抬头,见到来者的脸,扑进他怀里。“爸爸……煌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黎震桦轻拍女儿的后背,眯起似箭般双眸,威严又坚定的道:“那小子是你的,就永远是你的,放心,爸爸不会让他跳出你的手心。”
六年前那次,只是意外,他没有准备,才让黎宇煌那小子将恒远从他手中抢了去,六年的准备,等待的就是一击,能让黎宇煌致命的一击,他不会再手软。
黎知秋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真的,爸爸你会帮我?”
“你是我的女儿,不帮你难道帮那个不要脸的女人?”黎震桦老脸上狠戾一闪而过,在夜色里,看起来更狰狞。
叶子叹息,果然是有其女,必有其父。
“爸爸……”黎知秋也吓坏了,脸色苍白,喃喃的喊了一声,她慈爱的爸爸,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表情。
人往往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才会觉得别人的表情可怕。
黎震桦见女儿苍白的脸色,抬起大手轻轻擦去女儿脸上的泪水,鼓励地拍了拍她的肩。“好了,一切听爸爸的,煌早晚是你的,那个女人翻不出风浪,起来,我们回家。”
他已经将安含饴的一切查清楚了,安泰建材不要的女儿,想跟他的女儿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黎知秋点点头,乖巧的跟着父亲上车走了,叶子站在原地,看着车子离去,没有表情的脸上出现笑纹,安含饴翻不出风浪吗?
答案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话说,傅纬开车相当快,安含饴都觉得他是故意的,直接将车子当飞机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针对黎知秋呢。
深夜的街道,行人和车子还是不少,傅纬的技术也是高,飞快的在车流中穿梭,在车子又到了一个拐弯处,安含饴淡淡的开口,“黎总,子弹一般都是从窗户进来,你要不把窗户关上九天九道全文阅读。”
傅纬嘢了一声,显然没想到安含饴会这么说,黎宇煌却只是一笑,听话的将门关上,淡淡的目光看向夜晚的霓虹。
他和安含饴连生死都经历过,对安含饴的敏锐他已经不奇怪了。
“这后面的尾巴还真不少,并且在每个路口递增。”既然安含饴已经看出来了,傅纬也不再遮掩,大方的开始讨论。
安含饴回头看了一眼,黎宇煌对她眨了下眼睛,安含饴当没看见,面无表情的转回身,淡淡的说:“墨西哥人的通病,执着,何况,威尔逊家族下了血本。”
傅纬猛的一踩刹车,立刻又轰油门,车子发出刺耳的声音,路人纷纷往这边看了一眼,后面的司机咒骂着超过他们的车。
安含饴和黎宇煌都不受控制的晃荡着身子,同时怒瞪傅纬,傅纬无辜回以傻傻一笑,看着安含饴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连他这个日内瓦安全部优秀特工,都还看不出他们是哪来的杀手,她一个女人,不但说出了出处,连幕后主使都知道。
要不要这么没谱啊?
黎宇煌也是蹙着眉,黑眸黎闪过疑惑,他也很意外,他原本以为安含饴只是有点本事,没想她连黑道都这么熟悉,对就是熟悉,他此刻就是这种感觉。
安含饴问:“这很奇怪吗?”
傅纬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咳嗽了好一阵,才一脸见鬼的样子看着安含饴。“当然,你一个弱女子,知道这些还不奇怪吗?”
面对傅纬的反问,安含饴只是冷冷的说:“你在侮辱我。”
弱女子,她要是弱女子,那全世界没有几个女子不是弱女子了。
黎宇煌好笑的凝视安含饴的表情,低沉的声音掩不住他的心情好。“她说的没错,你显然看走眼了。”
眼前这个弱女子,面对别人的枪口时,依然面不改色。
强悍的连男人都自叹不如。
“该死,他们出枪了,这时候路上还有行人。”傅纬低咒一声,车子尽量往人少的地方开,晚上,子弹乱飞会害了不少人。
“小心,那边又来了。”安含饴一面提醒,一面监视后面三辆车的动静,淡淡一笑,声音带着一贯的淡然。“他们是黑道,你不会天真的想要求他们顾及别人,现在是闹市区,未免引起政府关注,他们不敢在这里开枪。”
黑道没有人命概念,只有钱的多少。
黎宇煌却像大爷一样,安心的坐在后座位上,他甚至还闭着眼睛。
傅纬已经无力吐槽,他提高十二分的警戒,随时注意着四周可能冒出来的车子,忽然他注意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车子行驶的道路好像不是由他来决定,看起来是自己在前面跑,他们在后面追,但是每次经过路口,总有车子将他往另一条道路上*。
这是个相当严重的问题,夜间视线有限,傅纬看着前方问:“他们想将我们往哪儿*?”
安含饴欣慰了,他终于意识到了,终于对得起他的训练了,不然她都要怀疑特工地训练科目是什么。
看了一眼后视镜,打开导航仪,安含饴看向傅纬。“看看这条路通往哪里?”
傅纬还没来得及动,刚险险避开前面一辆车,后座上一直没有说话的黎宇煌,忽然睁开眼睛,淡淡的说:“不用看了,中古山区,唯一的原始森林所在地,政府封了山,传言进入的人很少有活着走出来的。”
黎宇煌毕竟回国六年,对T市的地形大致还是有些了解,不像安含饴和傅纬两人在国外住惯的人,除了是土生土长的T市人,其余什么都不是。
“不是吧?太狠了。”傅纬首先发表自己的观点,原始森林本就藏着未知的凶险,夜间,危险指数翻倍。
前面一辆大货车打着转向灯,傅纬差点撞了上去,安含饴脸色一白,怒喝。“小心……专心开你的车。”
傅纬方向盘一转,擦身避了开去。
黎宇煌什么都没有说,他觉得自己没有发言权,因为他是被保护者,安含饴瞪了傅纬一眼,继续注视后面的动向,她可真可为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心几用,完全没问题。
傅纬看了安含饴一眼,有些不确定的问:“我们能不去吗?至少我们还有一点优势,我们对地形熟啊,下个路口转回去怎么样?”
黎宇煌认为可行,安含饴却不咸不淡的说:“他们来T市有一星期了,地形熟还能占优势吗?”
地形熟,亏他想得出来,对于杀手来说,地形是关键,任务的成功有一半是地形的因素。
“不可能,没有他们的入关记录。”傅纬立刻反驳,他早就在各大机场,海港布置了人,为的就是能在时间,截住危险人物,但并没有收到消息。
黎宇煌继续发挥他沉默是金的美德,安含饴好心的为傅纬解惑,但她没有直接说,而是笑着问:“这世上还有直升机这种交通工具。”
说话间,车子已驶离市区,路上的车子是越来越少,傅纬开是担心了,市区对方不敢开枪,现在可就危险了,对方没了顾忌,肯定有所动作。
安含饴从左边的后视镜里,看到后面的车子打开车顶,一支狙击枪架在车顶,她危险的眯起眸子,看来他们要动真格的了。
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说话带乌鸦的成分,这后面的重头戏,确实够精彩,不知道里克尔和维森有没有做好救援她的准备。
安含饴笑了,怎么会没有呢?维森的出现就是最好的准备,她的伙伴们永远都是以安全第一为原则。
傅纬已经没有那么讶异了,含饴知道的不比他少,甚至有过之,问的声音也平静了许多。“你怎么又知道?”
安含饴一挑眉,接受能力真好,心里给了傅纬一个赞,慢慢吐出两字。“秘密。”
这两字差点没把傅纬气得*,他特痛恨这两字,尤其是含饴对他说,以前都是他用来回绝别人时,说秘密,他没觉得有什么,这回他特不爽。
黎宇煌早就领教过了,安含饴对于她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嘴比蚌壳还硬,认你怎么撬,就是不开。
傅纬又说话了,“含饴,我觉得我要另眼看你了。”
“随便。”安含饴右手枪出手,左手慢慢的摇下车窗,紧紧地注视着后视镜,见后面车里探出颗头,安含饴抓紧时机,利落回身开了一枪,随即淡定的坐下,那速度,那精准度,只能用两个字形容,漂亮。
随后枪声响起,好在是防弹车,不然他们肯定被打成马蜂窝,显然的刚刚的狙击手被安含饴一枪解决了。
黎宇煌做在后座基本没什么事,无聊到数多少发子弹落在车身的地步。
傅纬可没他这样的清闲,他冲安含饴低吼。“你还有枪。”
让傅纬更意外的是,含饴的枪法还不是一般准,不到三秒,杀了人家的狙击手,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彪悍了。
这让他想起爱情公寓里的一句话,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这很奇怪吗?你不是一样有。”安含饴理所当然的反问。
傅纬为之气结,他要是有胡子,此刻已经飘起来了,没好气的说:“我跟你能比吗?”
他是什么身份,含饴又是什么身份。
“是没有可比性。”安含饴下结论,她们家是生产制造武器,傅纬却是使用武器,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车子行径到傅纬所谓的下个路口时,一辆车又从另一边*近,傅纬只能转向,开上别人为他们预定好的路。
傅纬一拍方向盘,低咒。“该死,他们早有准备。”
安含饴和黎宇煌都露出一副,我们早就知道的表情。
黎宇煌斜睨了傅纬一眼,心里有了算计,他一副惋惜的说:“要是怕了,你可以下车,我们不会阻拦你的。”
黎宇煌心里有他的计量,如果傅纬下车,他就可以和安含饴单独相处,虽然这样的代价是陷入危险,但有安含饴在身边,他就是死了,也值了。如果傅纬不下车,跟他们一起,他和安含饴就会多一分安全。
反正怎么算,他都是赢家,值了。
傅纬不知道黎宇煌的花花肠子,他认为黎宇煌这么说是在侮辱他的人格,这个非常重要,他利眼一瞪,无比狂傲的说:“开什么玩笑,我是谁,怎么可能怕当国。”
“我们从左边转一圈,再上高速。”安含饴淡淡的声音响起,傅纬撇了撇嘴,听话的往左边开。
安含饴突然大喊一声,“停。”
傅纬赶紧一踩刹车,然后让他气愤的事情发生了……
一阵天玄地转,身体不受控制的翻滚,等他好不容易从草地上爬起身,四周漆黑一片,偶尔还传来虫子的叫声,路灯离他好远,黎宇煌的车子早已不知去向。
傅纬顾不得查看身上的擦伤,他也看不见,路灯离太远了,在原地跳脚,指着上面狠狠的大骂。“安含饴,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敢这么对我,你最好给我活着回来,不然你就死定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安含饴会一脚将他踢出了车子,她叫他打开车门时,他还正纳闷,但经过刚刚安含饴的几次表现,他已经完全的相信她了,以为她又有什么动作,他老实的打开车门,紧接着就是挨了一脚,身子滚了出去。
傅纬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他就不该听安含饴的话,他悔啊,他恨啊,但有什么用?
听到有人靠近的声响,傅纬最后看了一眼黎宇煌车子消失的方向,心里呐喊,安含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活到我来救你的时候。
傅纬转身,高大的身影淹没在草从中。
“你就这样把他给丢了?”好不容易回神的黎宇煌,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看着前座稳稳开着车的女人问。
这女人的想法真是太匪夷所思了,他还在用激将法,让傅纬下车,这女人更直接,一脚将人给踢下车,她自己来开。
他都能想到傅纬此时的脸有多黑,表情有多精彩,他当时都吓傻了,这辈子就没那么愚蠢的表情,好在只有安含饴一个人看到,不然他的一世英名算是毁了,黎宇煌忽然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真是超好,不然像安含饴这样不按牌理出牌,惊世骇俗的举措,早晚被吓得心脏无力,猝死。
“不然呢?”安含饴时刻关注着后面跟来的车子,叹了口气,为了留一条后路,这坏人算是坐实了,不过没关系,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没想等黎宇煌回答,安含饴又说:“你最好坐到我身边来,跳车的时候方便些。”
说着将副驾驶座的椅子靠背放下,黎宇煌顺着放下的椅子靠背爬到副驾驶座,他坐好后升起座椅靠背,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三辆车,还真是不放弃啊!
黎宇煌向来是随遇而安,今晚的境遇于他而言不算什么,在美国求学时经常遇到逃跑的情况,他都习惯了。
以前他和火鹰一起逃跑时,只想着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就行,现在他却有了一点享受的感觉,或许是身边的人不同,所以心境也不一样了。
看着安含饴认真警戒的侧脸,垂下的发丝,珍珠耳环,霓虹灯的照耀下给她增添一抹神秘色彩,看起来更加美艳,难怪人们常说,认真的女人是最美的,一点都没错,除了美之外,他忽然有种安心之感,是因为她吗?
黎宇煌有些迷茫,心里有什么即将呼之欲出,但他又来不及抓住。
安含饴不淡定了,被黎宇煌这么看着,她要是还能没反应,她就不是安含饴而是大雄宝殿里坐着的佛祖,微笑着让世人膜拜敬仰。
转头恨恨的瞪了黎宇煌一眼,黎宇煌接收到安含饴杀来的刀眼,他一楞,摸了摸鼻子,赶紧没话找话说。“为什么把傅纬踢下车?有他在我们不是更安全些。”
“我知道他的身手,也猜到他的身份,踢他下车有我的打算。”安含饴淡淡的说,声音平淡地没有一丝起伏,眼睛也没离开后视镜。
“什么打算?”
“杀手的目标是你,不是他,即使会有人追他,但那都是少数,多数还是在我们后面,以他的本事,下车也不会有危险,三个人一起陷入危险的境地,不如两个人好,至少逃脱的那个还可以来救我们。”
黎宇煌听了她的分析,半天没回过神,她的反应真不是一般的快,在这样危险的境地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就不错了,而她居然还能分析出问题的突破口,并且想出解决方案,为自己留后路。
仿佛习惯了般,就像生活的一个小习惯,和刷牙,吃饭,一样自然。
“你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黎宇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等他问出口后就后悔了,谁会经常遇到追杀。
“一般不会,真遇上了比这凶险百倍。”安含饴无所谓的说:“坐稳了,我要加速了。”
黎宇煌愣住,他并没有指望安含饴回答,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车子突然加速,黎宇煌赶紧扣好安全带,抓稳扶手。
车子飞快的在路上飞奔,好在这辆车的性能不错,显然比对方要好,因为他们已经远远的甩开了对方,安含饴方向盘一转,眼看前方就是原始森林,路灯已经没有了,只剩下车灯和月亮照射的光芒可以照明,黎宇煌又回头看了一眼问:“我们真要进森林?”
后面的车还没有追上来,他们可以找个路口拐回去,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开快车的技术真不是一般的了得。
他坐在车里都感觉,坐的不是车,是火箭啊,尤其是在黑夜里,视线有限的情况下。
“森林虽然凶险,但隐蔽性好,对我们双方都有利,有什么理由不进呢?”安含饴挑眉问,她知道黎宇煌的担心,但现在没有回头路了。
即使她开车的技术再好,车子没油她也没办法,后有追兵,前面还不知道有什么等着她们,森林外围是直路,安含饴停下车,在路边捡了根木棍,回到车上,又飙了五分钟,油箱开始报警。
黎宇煌听到了,蹙眉问:“怎么了?”
老天,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不然他们性命堪忧。
“没油了。”安含饴淡淡的说,仿佛在陈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般,宴会结束,车子*开上这条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情绪,平静的面对一切,她甚至开枪打死了对方一名狙击手,依然面不改色,仿佛没什么事能让她失控。
黎宇煌望天,为什么要这么准。“那怎么办?”
“跳车呗。”
跳车,说的轻巧,天这么黑,要是摔出个好歹怎么办?
安含饴放慢了车速,将木棍卡死在油门上,自己则坐到黎宇煌这边来,由于座椅坐不下两人,安含饴只能坐在黎宇煌腿上,黎宇煌手臂很自然的环住安含饴的纤腰,她刚想抗议,黎宇却抱的更紧了,充分表明他不松手的决心。
抓住时机,两人一起跳出车外,而车子还在认命的缓慢往前开,即使它的主人已经抛弃了它。
两具身体在草地上滚了一阵,最后被一树阻挡了冲劲才得以停下,刚爬起身,今晚的月亮满圆得,安含饴借着月光扫了一眼自身,还好,这套礼服还算质量过关,没有被树枝划破,只是上面沾上了些青草汁,在原来的颜色上添上了些绿色,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洗不掉了。
黎宇煌也还好,褐色的西服上,只要不沾上白色的颜料,都不是很明显,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枯草和泥土。
两人都还来不及交流一下,跳车的心得,安含饴拉起黎宇煌就往森林深处跑,黎宇煌来不及反应,只能被动的跟着跑,两人跑出一段距离,月光已照不进来了,被上面层层的树叶阻挡,安含饴打开手腕上的表,光束射了出来,以然一支小的手电筒,手里还握着一根树枝四处拍打着。
忽然传来一声响彻天际的巨响,安含饴头也没回,继续走着。
黎宇煌回头一看,只见远处火光冲天,什么东西爆炸会有这样的威力,他嘴角抽了抽。“不会是我们的车子吧?”
“你猜的没错,就是我们的车子。”安含饴给予肯定的回答,将黎宇煌最后一点希夷无情的粉碎。
黎宇煌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可想而知,明天的报纸会怎么写,首先受到攻击的就是恒远的股票,然后……
算了,管他然后如何,总会有办法解决,黎宇煌不再纠结,心情豁然开朗,找了颗大树,靠着树干坐了下来,抬头看着上面星星点点的光亮。
好久没有这样看天空了,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好像是离开美国的前一个礼拜,他刚刚拿到学历,走出哈弗大学校门,同学们说要开毕业晚会,火鹰和叶子送他去现场,还没有到地点,火鹰发现有人跟踪,开着车子跑路,也是这样被追进了森林,然后他们三人一路逃回了T市,找到了傅老夫人,傅老夫人给了他外公留给他的遗嘱,和一群保镖,又在老夫人的帮助下,他拿回了外公留下的恒远集团。
成功的把黎震桦赶出了恒远,虽然也遇过几次暗杀,但那都只是小儿科,六年明争暗斗的日子,他潇洒自如的应对,从不曾吃过苦,也没有今天的落魄。
安含饴仔细的听了会儿,起身往一边走去,黎宇煌立刻站起身,警戒的看了看四周问:“你要去哪儿?”
“有点饿,找东西吃笑傲穹苍全文阅读。”在宴会上,她连到手了的蛋糕都没吃上,又跟着一路跑到了这里,刚刚精神高度集中还不觉得,现在一放松下来更饿了。
“我和你一起去,也不看看自己穿的什么鞋子,这么高的跟,还敢在山地上到处走,也不怕扭断你的脚。”黎宇煌抱怨归抱怨,但还是过来扶安含饴。
安含饴惊愕住,她有点懵了,这个在她面前碎碎念念的男人,还是总裁室里那个冷面铁血的总裁吗?幻觉了,一定时幻觉了,她怎么有点晕乎,她是饿,但还不至于饿的出现幻觉吧!
“怎么吓傻了?”黎宇煌好笑的捏了捏安含饴的脸,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人此刻的气氛有多暧昧,动作自然的就像,他就该这么做。
安含饴回神,想到两人在傅家的阳台上差点擦枪走火,还邀请她一夜情,红潮慢慢爬上小脸,推开黎宇煌,站直身。“我没有那么脆弱。”
“好好好,但我一定要和你去。”连说了三个好字,黎宇煌还是不忘坚持,他所坚持的。
“维森叔叔,里克尔叔叔,你们怎么来了?”漫漫打完招呼,看了看四周,最应该出现的人没有出现,漫漫转向做在沙发上的里克尔问:“我妈咪呢?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安漫漫小朋友本来睡的好好的,听到客厅有响动,看了看台灯上的时间,以为是她家妈咪回来了,出门查看。
夸下小脸,不是她妈咪。
“没有,她和你爹地去了。”里克尔说,“所以让我们来陪你。”
维森过来抱起漫漫,在漫漫粉嫩的小脸上大大的啵了一下。“可怜的娃娃,爹妈都不管你了,走跟叔叔回英国去,咱不理她们了。”
漫漫小小的眉头皱起,想了一下问:“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几个跳梁小丑,你妈咪能应付。”里克尔说着抱过娃娃,转身往娃娃房间走去,将娃娃放到她的粉色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放心啊,放心,不是有我和你维森叔叔在吗?明天早上起来,说不定你妈咪就回来了。”
“里克尔叔叔。”漫漫抓住里克尔的手,努力从被窝黎爬出小小的身子,表情认真的问:“我妈咪真的和我爹地在一起?”
里克尔干脆坐到床上,认真的点了点头。
漫漫又问:“今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都说了是一点小事,难道你还不相信你妈咪的本事吗?”又将漫漫小小的身子按回被子里,“来乖,睡觉。”
得到答案,漫漫乖巧的躺下闭上眼睛,只要妈咪和爹地在一起就不会有事,两位叔叔还在她家,漫漫不纠结了,孩子就是孩子,放下心里的事,很快就进入梦乡了。
里克尔看着娃娃甜美的睡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么乖巧聪明的娃娃怎么就不是他的孩子呢,他现在也想要个和娃娃一样漂亮可爱的女儿了,有时候他的真的很羡慕黎宇煌,不知不觉中,孩子都这般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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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黎宇煌知道里克尔因此羡慕他,他一定会气得*,错过了闺女的成长期,是多么悲剧的事。
里克尔看了一阵,俯身在娃娃的额头上落下轻柔的一吻,起身走出房间,轻轻的带上门。
在他们几人心里,娃娃就是他们的亲生孩子,给予娃娃极度的溺爱,不然他们的事怎么可能让一个五岁的孩子知道,甚至出谋划策。
维森见里克尔出来,从电脑上抬头,“娃娃睡了?”
“睡了。”里克尔走到他身边坐下,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闪烁的红点。“他们现在到哪儿了?”
“一处原始森林,但安安一直没有发出求救信号,也没有和我们联系,应该是不想我们直接和威尔逊家族对上,但壑发来消息,威尔逊家族出动了侦察机,我担心安安会有危险。”维森指着电脑屏幕上的红点说道,温润如玉的脸上透着一丝担心。
“放心,安安能走出来,并且带上黎宇煌。”里克尔拍了拍维森的肩,走到对面的沙发躺下,他现在要做的是休息,然后以最好的状态去救人。
脑中灵光一闪,维森看着里克尔说:“要不我们也去那片森林。”
“不行,壑说了,尽量不要和威尔逊家族正面冲突。”里克尔闭上眼睛,闲闲的开口。
维森踹之以鼻,冷哼一声,不屑的道:“安安不是一样卷进去了。”
“安安不一样,她是娃娃的妈咪,黎宇煌是娃娃的爹地,她去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我们不能去,别担心了,壑早有准备,我们只要在这里等就好。”
“壑有什么准备?里克尔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维森危险的眯起蓝眸,好似里克尔要是敢说是,他立刻扑过去掐死他。
“问壑去。”里克尔很不厚道的搬出夏之壑。
维森跳脚了,他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他不敢去问夏之壑,也问不出什么,他的这些伙伴都有一个共同的优点,那就是嘴比蚌壳还严实,只要是他们不想说的,你就是威*利诱,最后打架他都不会说。
“你不怕安安受伤?”维森眉毛一挑,蓝眸露出邪魅的光芒,他就不信了,要是安安受伤了,他还躺的住。
“放心,他们伤了安安哪儿,我加倍还哪儿回去。”里克尔眼里闪过狠戾,话锋一转,“至于黎宇煌,不是有你在吗?”
只要死不了,就没关系。
维森翻白眼,差别的待遇啊,差别的待遇,不过,他喜欢。
“我发现,你每次都有让我刮目相看的本事,来说说,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好让我这个心里平衡些。”黎宇煌丢掉手里啃完的果子,右手拿着根木棍,左手拿出手机照亮,慢慢的跟在安含饴后边,右手中的木棍边走边打草丛。
她说饿了,然后他们找到一颗果树,安含饴说树上的果子能吃,就是树太高,果子结的也太高,凭他们两人,就是叠罗汉也摘不着,他还以为安含饴会爬到树上去摘果子,因为他是看明白了,这女人没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结果,他还是意外了。
眼巴巴的看着她从靴子里,拿出一把军用是军用刀具也不全是,她手上那把比起普通的军用小刀还要小些,找了一颗又细又长的树,砍了,剃了树枝,刚好够长度打下果子,然后他们就吃上果子了。
走的时候还将树砍成两节,现在他们两人手里一人一节握着的就是,足足有两米来长,据安含饴说的说法是。这是拿来打蛇用的,草丛里蛇多,尤其在晚间出没,要是一不小心踩到被咬了,那就更悲剧了。
于是他牢牢握在手里,在次证明读库全文字更新更快址 ..,只有他想不到的,没有她安含饴做不到的。
“只要能生存,我可以什么都会。”这是导师教给她的,想起导师,安含饴垂了眼睑,他教会了他们很多,而他们第一个杀的人也是他。东方烈焰在导师的掌控下,渐渐的演变成认钱不认人的地步,夏之壑是继承人,但他没有实权,就像古代的光绪皇帝,空有一身本事和名声,却又处处受制于人。
和光绪皇帝不同的是,一个是懦弱一生,一个是杀了阻碍,自己当家作主。
所以他们齐心杀了导师,自己当家作主,也有了东方烈焰今天的地位,安含饴不是后悔,她只是偶尔想起时,会觉得惋惜。
黎宇煌见她垂下眼睑,心里没来由划过一丝怜惜,像她这样年纪的女人,怎么都应该是呆在家里看看电视,约约朋友,逛逛街什么的,再不然也该是为工作而忙碌,但绝对不会像现在杀人都不眨一下眼睛。
她的身份还是安家的小姐,安家在T市也算是有钱的人家,虽然更像是暴发户,但总归人家有钱,不用为钱而奔波。
“安含饴,你是不是遇到过什么?”黎宇煌问,只有遇到过人生转折,或者是大灾大难,才会有今天豁达淡然的心,再苦的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人就是这样,必需要有经历,才会有成长。
“没有。”安含饴淡然的吐出两字,表情平静的像在说,诶,吃了吗?
“有,肯定有。”黎宇煌铸锭的道,他是过来人,有深刻的体会。
“没有。”还是清清淡淡的两个字。
黎宇煌笑道:“说出来又有什么关系,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没别人,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黎宇煌举起拿手机的手,做发誓状。
“你有完没完,我都说没有了。”淡然的声音冷了几分,标志着她生气了,而安含饴一生气,后果会相当的严重。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何必动怒贵族遇到者全文阅读。”黎宇煌赶紧妥协,他不是不敢惹安含饴,只是不想她生气。
想让她说出来,不是他真的有多想知道,而是怕她憋在心里憋坏了,说出来好过些,他不是在戳人伤疤,是想让她面对,心里有道疤,如果你不去面对它,它就一直都会存在,指不定在那天,又让你痛上一会。
这样反复下去,没玩没了。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走着,安含饴在前,黎宇煌在后,夜晚的林子是热闹得,动物的叫声,仿佛在鸣唱,风吹动树枝的沙沙声,交织成一片美丽的乐章。
完全没有因为两个人类的到来,而有所打扰,又走了一段路,见安含饴没有停下来歇息一下的打算,黎宇煌也认命的走着,高一脚低一脚的乱踩。
大约一小时候,黎宇煌的手机看起来电不多了,他索性关了电筒,将手机放回口袋了,得留点电来求救,虽然他不知道安含饴身上有没有通讯设备,但以防万一嘛!
事实证明读库全文字更新更快址 ..黎总的想法是对的,未雨绸缪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后来,他也因此接了一通很重要的电话。
“这是哪里?”黎宇煌眨了眨眼,一条小溪出现在眼前,周围都没有什么树,月光照耀下,看的非常清楚。
“不知道。”安含饴找了块石头坐下,也关了手腕上的照明,将手表切换到另一个画面,好似在确定什么,类似于接收信号。
黎宇煌好奇的凑过去看,安含饴一下关了手表盖,马上恢复成了廉价的女士手表,并且款式老土。
黎宇煌小声的咕哝了一声小气,眼神哀怨地撇撇嘴,坐回自己原来坐的石头上,就在安含饴旁边。
安含饴只是莞尔一笑,她已经习惯了她的大总裁偶尔一次的孩子气,这样高高在上,雷厉风行的男人,有孩子气的一面她以不觉得奇怪了,维森,里克尔,包括夏之壑,多少都有这一面,有时候让你哭笑不得。
坐了一会儿,安含饴站起身,又开始走,黎宇煌不情愿的跟上,这回他们沿着小溪边走,有月光,就不用照明工具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黎宇煌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走过这么远的路,走走停歇,他觉得自己要是再不问,他们还搁这儿走下去,并且没有目标。
不是说他体力不支,实际上他的体力很好,只是有些心疼安含饴,要不是因为他,她根本不用来此受这个罪。
“找隐蔽的地方。”安含饴淡淡的说,黎宇煌忽然觉得他不喜欢这样的安含饴,语气清冷淡然,处世态度淡然,连表情都是淡然的,像没有表情的布偶,仿佛在办公室里的微笑都是装出来的。
黎宇煌蹙眉问:“我们不是应该找回去的路吗?”
走了那么远,感情都白走了。
“回去,回去再次被追杀?”安含饴踹之以鼻,讽刺意味浓重。
黎宇煌再次妥协,“好吧,你是对的。”
走了一阵,黎宇煌哀怨的声音又响起。“我们现在是不是迷路了?”
“没有。”又是简洁的两个字打发了他,安含饴依然往前走着没再用照明工具,只能靠着月光,每一步走的越发小心谨慎,丛林里什么不可预知的危险都可能发生。
忽然一阵腐烂恶臭扑鼻而来,安含饴蹙了蹙眉,黎宇煌屏住呼吸,强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半响才问出口。“什么味道?”
安含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的说:“动物的尸体,腐烂后经苍蝇爬过,长蛆的时候散发出的就是这种味道,而这种味道往往很招食肉性动物的喜欢,所以……”
安含饴的所以还没来的及说,黎宇煌已经脸色一变,想到她描述的画面,胃里巨浪翻滚他看了看四周,月光照射下,四周看起来很模糊,他仿佛看见安含饴口中那只死去动物的尸体,就在他不远处。
实在是太臭了,终于忍不住,黎宇煌抱着一颗树,狂吐,先前吃下的果子完全贡献了不说,仿佛要将整个胃都一起吐出来般。
吐了一阵,胃里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吐了,黎宇煌支起身,抱着树干不断的喘息,浑身好似没有一点力气。
安含饴过来,拉起他走到小溪边。“洗洗吧,会舒服点。”
黎宇煌浇水漱了漱口,顺便洗了把脸,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看着面不改色的安含饴问:“我很怀疑,现在就是泰山在你面前塌了,你估计也不会有多余的表情。安含饴,你就不觉得难受吗?”
所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说的就是她这样。
“如果你在酒吧后门的阴暗巷子呆过,甚至一呆就好似两天,你就会知道这不算什么,那地方的脏乱程度你无法想象,垃圾遍野,周遭的恶臭与蚊蝇环绕在身边,时而还会突然跳出一堆又大又肥又丑陋的大老鼠,横行于垃圾堆中,爬过你脚背的恶心情况,那你才知道什么是难受。”安含饴平静的看向林子深处,谁敢相信世上居然有那么脏乱的地方,偏偏这样的地方还位于号称世界第一大的纽约市中。
那个地方,给安含饴几人的印象非常深刻,为了等导师出现,里克尔带着安含笑,安含饴,维森,欧迪兰在那个地方蹲了两天的点,由于要掌控信息,夏之壑是唯一幸运的,因为他没有去。
完成任务后,几人回到东方烈焰总部,五天吃不下饭,就靠着打营养针过日,笑笑更是连水都不敢喝一口,可急坏了夏之壑。
最后还是欧迪兰想出了一个狠招,几人围在一起看欧美血腥*,狂吐了一番后没事,一个个恢复正常,后来就是遇到真的血腥事件,都没感觉了。
招虽然损了点,但是有效啊!
安含饴目光悠远的看着月亮,那段过往已经过去,她很少拿出来晒,自嘲一笑,转头,见黎宇煌呆愣的表情,她想咬了自己的舌头,谢罪。
她真是太多事了,没事跟他说这些做什么,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富家子弟,何时经历过这些。
黎宇煌见安含饴先是看着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后又露出自嘲的笑容,他觉得刺眼极了,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黎宇煌觉得这不是个好话题,没有继续的必要,叹了口气说:“好吧,我知道,我无法体会没有经历过的事,我们还要继续走吗?”
含饴肯定的回答。
黎宇煌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跟在安含饴后面。
没走几步,安含饴忽然停下,凝神仔细的聆听,草丛里悉悉索索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十分明显,黎宇煌也停下脚步,好奇的问:“刚刚是小动物跑走的声音吗?”
小动物,安含饴嘴角抽了抽从靴子了拿出小刀,眼眸扫向四周,点头,确实是小动物,就是身子长了点。
果然是没有丛林求生的经验,自己要是不跟来,他说不定就死在这里头,不对,很可能还到不了这里。
“有动物尸体的地方,通常有毒蛇出没,一定……”
“小心……”黎宇煌一声惊呼,立刻扑了过来,安含饴小刀出手,身子受不住黎宇煌的扑是,和他一起滚下身后的乱石坡,天旋地转的晕眩过后,安含饴爬起身,看了看陡坡,忍不住一声国骂出口。
心想连着摔了两次,身上这件价值不菲的礼服算是彻底报废了。
扶着黎宇煌坐起身,安含饴开始骂,“谁让你扑过来?以为你能快的过蛇的攻击,我自己不知道躲吗?”
黎宇煌脑袋本就晕眩,现在又被骂,更晕了。
他抚了抚额头,虚弱的说道:“我不想你受伤。”
短短的一句话让安含饴忘了自己后面要骂的话,他居然想保护她,他明明见过她的身手了得,今晚一路到这里都是她在照顾他,教他丛林求生,却在危险的时候他扑过来,想用身体为她挡危险。
说不感动,不震惊是骗人的,此刻她心里就是的滋味。
安含饴低低的骂了一声,“笨蛋。”
黎宇煌见她没事,俊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她没事,他可以放心了,可他嘴上却说:“你要是受伤了,谁带我走……”
话还没说完,黎宇煌只觉眼前一黑,陷入的黑暗。
大树下,黎宇煌躺在简单清扫出来的一块空地上,冷冽的眸子紧闭着,好似睡着了,安含饴坐在火堆边,手里拿着树枝,拨弄着柴火,柴火上方一根树枝串着东西在烤,不远处还放着一小堆干树枝。
安含饴盯着火焰发呆,黎宇煌晕倒前的话在她心里起了波澜,让她无法平静。
她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以前被继母和梅红霞欺负时,她多希望爸爸能回家来救她,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到最后的绝望,她才学会,原来一切只能靠自己,别人是指望不来的,所以她变得坚强,到现在可以说成强大地仙世界全文阅读。
过程中的艰辛和酸楚只有自己知道。
喃喃的低吼声,打断了安含饴的思绪,她一惊,站起身走向黎宇煌躺的方向,见他身体正不安分的动着,仿佛被噩梦侵扰,额头不断冒出冷汗,嘴里好似在叫着谁跑,还不断的挥着手。
安含饴边给他擦汗,边唤醒他,“黎宇煌,黎宇煌。”
轻叫了两声,黎宇煌都没有反应,安含饴伸出手推他,黎宇煌身子一个激灵,倏然坐起身,茫然的看着安含饴,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
安含饴抿了抿唇,说:“醒了。”
黎宇煌动作僵硬的转头看她,扯动左肩上的伤口,痛得他死牙咧嘴,记忆慢慢回到脑海,他问:“我还没死。”
“你没有那么容易死。”安含饴没好气的说:“动作小心点,你肩上的伤随时会再次流血,我这里的药用完了,下次能不能止血就难说了。”
她话虽这么说,但还是绕到黎宇煌背后,查看伤口有没有流血。
黎宇煌心里一暖,这个嘴硬的女人,她还是关心自己的,话虽然说的不客气动作却是温柔,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安含饴淡淡的声音又在他身后响起。“你可以不用为我挡,我能躲的过。”
“你是躲过了,它会来咬我。”黎宇煌笑着转身,因他的动作扯痛了伤口,肩背上传来火辣辣的剧痛,他笑容僵住,真痛,他虽然看不见,但也知道这次伤的不轻,没有半个月,一个月不可能好全。
“不是叫你不要动吗?”安含饴火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反正就是很气。
气他的不爱惜自己,气他明知道她能躲过,危险靠近时还是扑过来救她。
“好,我不动,但有一点我要纠正。”黎宇煌笑看着安含饴,“我当然要为你挡,你要是受伤了,谁带我走出这片森林。”
黎宇煌说的叫一个一本正经,理?*场?br/
安含饴扑哧一笑,骂道:“你不这么说会死吗?”
“不会。”黎宇煌气定神闲的回答,话锋一转,“但我不想你内疚。”
“你……”安含饴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起身走向火堆。
黎宇煌忽然正色道:“安含饴,其实我们是同类人。”
“大概吧!”淡淡的回应着,安含饴将火上烤的树枝拿下来,烤肉的香味扑鼻而来,她把树枝抽出来,扔在火堆里,然后将烤肉切成几小段,放在洗干净的大树叶上,动作流畅的跟饭店的厨师有得一拼。
黎宇煌看着安含饴的动作,他奇怪的是她从哪儿弄来的肉,确实是烤肉香,还别说,他真的有点饿了。
安含一捧着树叶走了过来,把树叶递给黎宇煌。“吃点吧,力气能恢复的快些。”
近距离,黎宇煌终于看清楚烤肉的形状,一段一段的,他本就苍白的脸色,在看清安含饴要他吃的东西时,更白了,煞白煞白的。
安含饴无语。
“这,这是。”干哑的喉咙,只能发出一点声音,且语调也没有以前的平稳,黎宇煌觉得自己有逃跑的冲动,双眼死死的盯着安含饴手里的东西。
安含饴看着他煞白的脸色,翻白眼,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连枪子都不怕,你怕蛇,还是烤熟了的,说出去,你还有脸活在世上吗?
她不知道的是,黎宇煌不是怕蛇,而是怕吃蛇,酒店放在盘子里的他都不敢吃了,更别说山野里现捉现烤现吃。
“害你摔伤的那条蛇,我把它烤了。”安含饴说的是面不改色,理所当然,倏然,安含饴一顿,抬眼看着黎宇煌,微微一笑。
“你不用这么报复它吧?”见她的笑容,黎宇煌立刻警觉,话说的极其小心翼翼。“再说,我并不想以吃它的肉来报复它。”
安含饴秀气的眉毛一挑,“是不想吃,还是不敢吃?”
“笑话,我怎么可能怕吃蛇。”仿佛不够说服力般,黎宇煌还故意哈哈一笑,心却在颤抖,蛇啊!想想就很恶心了,冰冷的身子滑滑的感觉,黎宇煌不自觉的打了冷颤。
“那就快吃。”见黎宇煌迟迟不肯接,还一味的挪动身子,想离她远点,安含饴的耐心磨完了,拿起一段烤蛇肉,抓起黎宇煌的手,塞他手里。
“我吃野果子就可以了—读库全文字更新更快址 ..—。”黎宇煌刚想丢掉,安含饴一瞪眼,他安静了,表情古怪的看着手里的烤蛇肉,像拿着烫手的山芋般,吃下,不敢,丢掉,更不敢,他就纠结着。
“乌起码黑去哪儿找野果子,再说了,野果子能有肉有营养吗?”安含饴也懒得看他,拿了一段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和啃黄鳝似的,黎宇煌嘴角一抽搐,他就纳闷了,有那么好吃吗?
“是蛇。”黎宇煌小声的纠正,俊彦上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
安含饴一瞪眼,“蛇也是肉。”
很快,安含饴就解决了两段,用树叶擦了擦手,站起身目光落到黎宇煌苍白的脸上,淡淡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剩下的归你了,否则你就留在这里,我自己去找出路,我可不想带着伤员行动。”
“不行,你等着,我马上就好。”黎宇煌狠狠一闭眼,深吸一口气,开始快速的啃蛇肉。
见他一副慷慨就义的面容,安含饴忽然来了兴致,她凑近他身边坐下。“其实,蛇头是最有营养,本来要留给你,遗憾的是,当时我出刀太快,有头的那一截,没找着。”
黎宇煌听着她的话,感觉刚下肚的蛇肉在胃里又开始翻腾,他吼,“你能不能别说了。”
安含饴先是一愣,他突然的一吼,她没心理准备,随即趴在地上,哈哈大笑,他的表情好可爱。
这是她第一次笑的这么欢,这么放肆。
黎宇煌嘴角一抽,他上当了,她是故意说蛇头,愤愤的嚼着蛇肉,完全把它当成安含饴的肉在嚼,反而不觉得难吃了。
好一阵,黎宇煌终于咬牙吃完蛇肉,也学安含饴用树叶擦了擦手,看着抱着肚子笑,就差没在地上打滚的安含饴,黎宇煌阴暗的想,笑的欢是吧!一会儿让她笑不出来。
“很高兴我能让你笑的这样欢。”黎宇煌阴恻恻的声音响起,高大的身躯也随之压在安含饴身上,双手牢牢的扣住她的腰。
安含饴吓了一跳,立刻挣扎,黎宇煌岂会让她挣脱,扭动间,他闷哼一声,扯痛了肩背上的伤,却也带来另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黎宇煌绷紧身体,深邃眸光一暗,隐匿着一股的暧昧的**。
安含饴感觉到了,她不敢动,挫败的推了推黎宇煌。“起来,你很重。”
“你早晚得适应这样的重量。”低沉的嗓音沙哑着说完,黎宇煌的唇舌立刻吻上安含饴的唇,剥夺她的发言权。
刚只是浅吻,黎宇煌渐渐加深力道,唇舌细细的划过安含饴口内每一寸肌肤,吮吸着彼此的气息。
安含饴开始不安了,她并不想和他有这样的关系,趁黎宇煌的唇划开,细吻她耳后,安含饴艰难的开口提醒。“你身上还有伤。”
黎宇煌一怔,吻回到安含饴柔软的唇,亲密的摩擦着,更是发狠的吻她,大手不再压抑抚上她细致的身体。
几次的交锋下来,他也大至了解了安含饴的个性,她的提醒不是真的关心他肩背上的伤,而是想借此来阻止他,他宁愿她直接拒绝,也不要她以这样迂回的方式。
地上亲密激吻在一起的两个人,都渐渐的迷失,忽然,安含饴耳朵上一阵震动,将两人从*地漩涡中拉了回来,两人均是一楞,安含饴首先反应过来,推开黎宇煌坐起身,拉出耳朵上的珍珠。
“笑笑。”安含饴刚叫了一声,立刻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住,这是她的声音吗?
那边已经传来安含笑关切的声音。“姐,你没事吧?”
安含饴不敢再出声,努力的吸气平息喘息,另一边的安含笑急了,以为她姐出了什么事。“姐,姐,你听得到我讲话吗?”
“我没事,你那边出事了吗?”安含饴好不容易平缓了声音,她有些担心,之所以还在山林间行走,而没有动用东方烈焰的人力,就是不想给他们带来麻烦。
“我这边没事,姐,你先听我说,威尔逊家族动用了侦察机,和通讯信号拦截,他们通过黎宇煌的手机,发现了你们没有死,大动作在后面,他们只能夜间出侦察机,你们最好能在明天离开那片森林,壑给你们准备了山地车,在你们左边直走,十分钟的路程,一堆杂草就是*声望系统最新章节。然后也是往左走,公路左边的民房里有车,开着它立刻回城里,记住,左边。姐,一切只能靠你们自己,一切小心。”安含笑快速的说完。
安含饴听完,顿觉眼眶湿润,波澜不惊的脸上闪过担忧,她怕自己义无反顾的决定给伙伴们带来困扰,东方烈焰和威尔逊家对上,其后果是不堪设想。安含饴也是个认死理的主,她既然做了,她就不会半途而废,绝对的一条路走到黑,安含饴红着眼眶问:“笑笑,他们没有找上你们吧?”
安含笑说:“我们并没有出动,他们没借口。”
“那就好。”
安含笑说:“姐,我最近没事,要我回来帮忙吗?”
“夏之壑会放人。”安含饴笑问,面上是轻松和惬意,见她这样,黎宇煌眯起眼眸,开始猜测跟她说话的人是谁,能让她如此轻松。
安含笑一声怪叫,“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他管了。”
然后,安含饴就听到一声阴测测话语,具体是说了啥,她没有听清楚,不过可以确定是夏之壑的声音,安含饴欣慰的笑了,刚准备关了通话,安含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姐,真不用我回去帮你?”
安含饴翻白眼,用很坚定的声音道:“不用,要是用你的时候,我会找你,你到时候再回来。”
“好吧。”无比遗憾的答应,安含笑结束了通话。
安含饴说了声再见,轻轻按了一下耳后,珍珠耳环回到耳朵上,继续做它的装饰。
“你身上到底有多少高科技的玩意儿?”黎宇煌好奇的问,就他见过的就已经不少了,他敢打赌,她一定还有他不知道的。
深邃的眸光看着安含饴耳朵上的珍珠,那么小的通讯器,蛮好用的,不知道哪里能买到。
安含饴淡淡的说,“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黎宇煌索性坐到安含饴身边,安含饴抬头,目光在黎宇煌妖孽的脸上来回扫了一圈,他这是在说什么绕口令啊!
见安含饴不说话,黎宇煌又问:“好吧,你只要告诉我在哪儿能买到就好。”
“你想买啊?”
“当然,你不觉得很好用吗?”
“是很好用。”安含饴点头,抬手拍了拍黎宇煌没有受伤的肩膀,口气无比遗憾道:“不过,不得不遗憾的说,没得卖。”
“为什么?”只要有价,就能买得到。
“这个小东西是量身,全世界就七只,按照个人的声音和磁场设计,磁场不符,就是到手上都没法使用。”安含饴说话的口气带着自豪,没办法不自豪,谁叫她们家的人就是比别人聪明呢!
这个小东西是夏之壑设计,里克尔组装制作,不光用于通讯,还是很好的定位仪,有窃听的功能等等……
黎宇煌一挑眉,“那你怎么会有?”
“秘密。”
黎宇煌果断的不说话,因为他发现自己又想掐死她了。
安含饴看了一眼手表计算着什么时候离开,她先是让黎宇煌坐到大树下,他没有异议的照做了,安含饴起身用泥土将火堆扑灭,四周立刻一片漆黑,她又回到黎宇煌身边坐下。
“为什么把火扑灭了,要是有什么动物来了怎么办?”黎宇煌问,他忽然一笑。
安含饴看了他一眼,火刚扑灭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所以什么都是模糊的,只能看清个大概,看他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动物来了就爬树上躲,你笑什么?”
“我发现,我今天问了很多为什么,二十几年都没问过这么多。”黎宇煌笑着回答。
安含饴一本正经的说:“那是你见识短。”
“是啊,我没有安小姐你见识广,你再好心一点,告诉我为什么把火扑灭吧?”黎宇煌顺着安含饴的话。
“没有光亮就不会被发现。”安含饴说完,想起笑笑说的话,她撞了黎宇煌一下说:“黎总,把你的手机关了吧?”
黎宇煌下意识有要问为什么,但他忍住了,听话的关了手机,他已经渐渐明白,安含饴每次要求的事情,总有她的道理。
安含饴见他很干脆的关了,于他而言很重要的唯一通讯设备,对他的好感又多了一分,她戏谑说:“不担心我害你?”
“你不会。”黎宇煌坚定的吐出这三个字,他自己都有点讶异,不知不觉中,他居然那么想信她了,这个来他公司打发时间的女人,那是多大的信任,只有他自己知道。
安含饴好奇了,他怎么就能那么铸锭,这回换她问为什么了。“为什么?”
黎宇煌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道:“安含饴,你来恒远真的是为了打发时间?”
他没有忘记她曾经说过的话,从现在看来,她根本缺钱,来他的公司还真有可能是为了打发时间,想到她有一天要是走了,他将去何处找她,以她的本事,太难了。
安含饴点头,“是啊!我说过我是无害的。”
“错,你是小偷。”偷了他心的小偷,他肯定不会让她有机会逃走,不计手段。
黎宇煌的话另安含饴一楞,他怎么知道她的职业是偷,是自己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不可能啊!她一向小心,难道是那次被他撞上的宴会,也不可能啊!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不会再留她在公司。
安含饴突然有点讨厌时间过的慢了,向来准确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半年中一定会发生改变她人生的大事,但她不确定自己有无准备好迎接,半年啊,半年,你怎么就这么慢呢,她想早点闪人了。
“什么声音?”一阵不是很明显的声音传来,时有时无,黎宇煌蹙眉,不是直升机,直升机的声音比这声音大多了。
安含饴了然,平静的脸上闪过锐利冰冷,来的真快,“低空侦察机的引擎声。”
“不是来搜我们的吧,我们的车已经炸了。”黎宇煌不抱希望的问,他总算明白安含饴把火扑灭的原因,要是不扑灭,一会儿来的就是载人的直升机,然后抱着狙击枪的人又跟着他和安含饴后面追。
安含饴凉飕飕的丢给黎宇煌一记白眼,声音清冷,“这样想能让你好过点的话,我不反对。”
黎宇煌跳脚了,他怎么想,这是他怎么想就可以的吗?
不过他们是怎么知道,他和安含饴没有死在那辆车里的,这说不通啊,也没有人进来搜山,他还以为能够躲过了呢,看来又开始凶多吉少了。
“是你的手机信号出现地点,和车子爆炸的地点不符,他们因此断定我们没有死。”安含饴看出他的想法,好心的为他解惑。
黎宇煌转身和安含饴面对面,看着安含饴的目光一闪,连这她都知道。
“刚刚你和人通讯,就是说这些,所以你才扑灭了火?”黎宇煌立刻敏锐的问,深邃眯起,她到底认识什么样的人,或者说她到底是谁。
安含饴暗叹,反应真快,难怪他能站在商界的顶峰,招来不少人羡慕嫉妒加恨,等等,这会不会也是威尔逊家族要杀他的原因。
“你究竟怎么惹到威尔逊家族,让人家不惜冒着招来国际刑警关注,甚至不惜下血本,也要跨国杀人?”安含饴忽然问,目光看着前方,这是她一直纠结的问题,她没有请夏之壑去查,是不想威尔逊家族以为东方烈焰参与,东方烈焰和威尔逊家族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这几年一直相安无事。
她不想因为这样,打破平衡,世界上的黑道,都在努力的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哪一天要是打破了,世界将大乱,然后重新洗牌又要好几年。
“我也不知道啊,我一直是正当商人,安安分分赚我的钱,跟黑道更是没有半点关系。”黎宇煌说的叫一个无辜,仿佛你要是不相信他,他立刻一头撞死。
“会不会和亚太经济会议有关?”安含饴觉得有这个可能,他是因为这个才开始收到恐吓信,很合理的猜测。
“不会。”说完,黎煌意识到自己答的太快,更像是在遮掩,以安含饴的聪明一定能联想到什么,他赶紧补救道:“每一届,不都是这样开会,以前不也没出事。”
“那就是私人恩怨。”安含饴下定语,同时也疑惑,一个正当的商人,哪种情况下会得罪毒品世家,仔细想想还真不少,她果断不说话了。
黎宇煌一摆手,无所谓的说:“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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