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爵风立刻站了起来,揪住一个最后走的医生的后衣领,有些痞气地强行将他扯了回来,“我太太她很痛!赶紧治!”
那强势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无措。
“厉先生,这是剖腹产的正常现象。”
一个□□医生就这么被厉爵风毫无形象地拎着,也不敢发怒,还是恭恭敬敬地道。
顾小艾看着厉爵风拎着医生的模样,突然很想笑,但一想到伤口,只能憋着,说道,“我没事。”
声音哑哑而无力的。
又不是第一次,这种愈合的疼痛她准备好了。
厉爵风盯着她拧了拧眉,而后,医生就被厉爵风很嫌弃地丢了出去。
“砰——”
厉爵风将门一把关上,落下锁,重新走回她床边坐下。
顾小艾这才打量起厉爵风,怎么好像他进了一趟手术室一样。
他身上只着一件白衬衫,衣袖半折,一头短发凌乱极了,似乎很久没有梳理过,一双黑眸沉沉地盯着她,布着血丝,脸色憔悴,干燥的薄唇紧抿着,少了那么一点性感的味道。
顾小艾的枕头被垫得很高,将她半躺着。
此刻她没有说话,厉爵风也就一直死盯着她,生怕她会跑了一样。
看他这样,她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声音沙沙地开口安慰她,“厉爵风,两个儿子也挺好的。”
他这样……一定是看到儿子失望了吧。
她放在被下的手被他修长的手拉起,他用他的两只手包覆住她的柔荑,他的指尖难得凉凉的……
厉爵风一双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半晌才沉声开口,“顾小艾,我再也不要你生了。”
像是某种誓言,夹杂着懊悔,他眼中的痛苦一晃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
怎么生个儿子他就这么难受呢?
顾小艾无奈地看着他,盯着他布着血丝的眼,忍不住心疼,“厉爵风,你就这么想个女儿吗?”
厉爵风还没回答,病房的门被敲响,厉爵风的眉头狠狠一拧。
“太太,我熬了一点稀粥,想来你也饿了。”
童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
顾小艾看向厉爵风,厉爵风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到门口,拉开病房门,将童妈放了进来,黑眸朝童妈狠狠地瞪了眼。
“……”
童妈拎着保暖壶的手一顿,被厉爵风顿得不知所以然,难道她是打扰了夫妻术后交心了?!
于是,童妈就在厉爵风灼人的目光中挪开病床前,看着顾小艾的脸色,欣慰地道,“脸色比昨天红润许多,昨天手术到半途,护士出来说出现失血时,厉先生差点就站不住了,我都被吓得浑身发抖。”
说完,童妈就感到那种灼人的目光更烧人了……
她只是来送粥的……
“昨天?”
顾小艾有些愕然,一时忘了伤口的疼痛,把一些东西编织在一起,“难道……我是昨天进的手术房?”
“是啊,你这都昏迷一夜一天了,这不,又到晚上了,我想着太太一定会饿,就在医院的餐厅里替您熬了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