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子康不肯认陈老汉,但是那毕竟是他的儿子啊。
若是被别人知道了,现在那个宣大人就是陈子康,那简直就是要陈子康再死一次。
陈子富则是因为荣华富贵,所以不能将陈子康说出来。
两人各有心思,但是都想到了一起去了。
刘氏本来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退路,看他们这样说了,便也停了下来。
“爹……”刘氏看向陈老汉。
陈老汉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像是调色盘一样精彩。好一会儿才终于松了口,“我同意你带走荷花,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刘氏说道。
“你可以离开百花村,但是荷花只要没有出嫁,就不可以离开百花村。而且,若是出嫁的话,我们也应该有知情权!”
这个,似乎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想到了桃花的下场,刘氏还是聪明了一回。“桃花的亲事,没有我的同意,谁都不能做决定。”
“成!”陈老汉叹了一口气。
终于达成了协议,陈里正便叫了人写了和离书。
签字画押之后,两人一人一份,刘氏便牵起了荷花的手。“走吧!”
荷花很乖巧的跟在刘氏的身后,什么都没有说。
陈老汉皱了皱眉,“家里还有屋子,不如等找到了住处再走?”
“不了!”刘氏说道,“和离了就该走!”
母女俩就在全村人的注视中走出了陈家的院子。
身后,陈老汉实在是气急了,又拿起了棍子对着陈子富拳打脚踢。这一次,刘氏连看都没回头看。
她不再是那个一心委曲求全的刘氏了,她终于挺直腰板,开始做自己。
陆曼忙跟上去,在走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她才说道。“二嫂,你们又不能离开村子。你们要去哪里?”
“我想好了,以前出去打猪草的时候,看见前面山上有个小茅棚,是没有人住的。我和荷花,暂时去那里凑合一阵子吧!”
“这……”陆曼惊愕,“这样很不安全的。”
毕竟是两个女子,小茅棚怎么行?
“没事!”刘氏说着又要往前走,陆曼忙又道。“二嫂,我家里有住处,你先住下以后再说吧!”
“不好。”刘氏说道。
“二嫂,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小荷花想想。她还小……”这是陈子安的声音,他也跟出来了。
刘氏终于犹豫了。
陈子安顺势又道,“我们那竹林后面还有很多空地,过几日,我可以找了人来给你们盖小屋子。等盖好了,你们再搬过去,也有个照应。”
这样的安排其实是很好的了,刘氏沉吟了片刻才终于道。“那先麻烦你们几日了。”
几人这才朝着陈子安家中走去。
一回去,陆曼便叫了何月将第二进里面的客房收拾了出来,让刘氏和小荷花住了进去。
然后,又叫何月炖了鸡汤,给刘氏补一补。
荷花更是像突然长大了一样,忙前忙后的给刘氏收拾。陆曼知道,这是孩子的心意,便也没有阻止。
晚上,等吃完饭了,陆曼和陈子安他们在厅里面说话,陈子安才将这件事的始末说了出来。
就是前阵子陆曼叮嘱陈子安若是去了永安城,就去看看刘氏如何了。
陈子安办完了事情就真的去了,结果没有看见刘氏和陈子富。怀疑陈子富又去青楼了,陈子安便直接追过去了。
结果发现刘氏竟然也是跟着陈子富追过去的,她看见陈子富和那个青楼女子柔情蜜意的样子,变暗冲进去闹腾。
结果,大概是不小心把,碰到了那个青楼女子,那女子立刻便嚷嚷着疼。陈子富不耐烦的推了一把,刘氏便被从楼上推下去了。
陈子安进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的看着刘氏从楼梯上摔下来。
陈子安忙叫人叫刘氏送去了医馆孩子却已经没有了。衣服是刘氏自己不肯换,怎么也不肯。
陆曼想着,应该是刘氏想要让自己看清楚陈子富的嘴脸吧?那件血衣可以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在心软了。
尤其是刘氏进了医馆之后,陈子富一次都没来看过。
等陈子安找去青楼的时候,看见陈子富还在和那个青楼女子缠绵。还说什么,孩子反正没有了,还去看什么?
陈子安真的太生气了,直接将陈子富打了一顿,连同那个女子一起带了回来。
还要庆幸现在自己是官身了,虽然只是七品,但是打个渣男,带个青楼女子也是没有人可以管的。
陆曼听的都生气,刚才应该怂恿陈老汉再多打陈子富几棍子的。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陆曼忙起身,看见荷花和刘氏一起走了进来。
刘氏的手里还拿着一把银钱,直接放在了桌子上。“小曼,子安。明日你们说要给我看地,盖房子。我这里前阵子还好攒了一些银钱,你们拿去……要是不够,之后我再还你们。”
陈子安忙推辞,“二嫂,太见外了。”
“不要再叫我二嫂了,自从和离了,我也不是你的二嫂了。若是不弃,叫我一声刘氏就可以了。”
陈子安最是在乎礼节的人了,叫了这么多年的二嫂变成了刘氏,真的叫不出来啊。最终还是叫了一声,“刘姐!”
刘氏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陆曼也道,“你和荷花现在日子也不好过,就不要拿银钱出来了。正好,荷花从前在我这里存了很多私房钱的,算下来应该也有好几罐了,简单的盖个小院子肯定够了。这些银钱,你们就留着往后用吧?”
荷花眼睛一亮,“三婶?原来我的私房钱那么多了?”
“是啊,小荷花,你还是很厉害的。”
荷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刘氏这才总算是将那银钱收回去了。又朝着他们见了礼,“多谢你们了。”
陆曼再次将她扶起来,小声问道。“刘姐,往后你打算怎么办?”
刘氏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我正想要和你说,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陆曼一愣,“您说啊,到底是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