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南宫夏与姜蕴芝二人见这些兵士已不再向江中抛弃难民遗体,转而以焚烧的方式处理,况且他二人也有些厌烦对方不停试图说服自己二人报效朝廷,所以便转身开离了此处。
南宫夏见并无人跟踪自己二人便向武陵而去,二人打算借道回到血灵宗去。此事且先不提,且说那李姳韵离开南宫夏二人后便一路向东,走了没有多远,她便在一座亭子中看见了一个红衣女子,这红衣女子并未去看向自己走来的李姳韵,她只是低头再修理自己的指甲。
“弟子李姳韵拜见师父。”李姳韵对这红衣女子礼道,若南宫夏见到此人,定是可以认出此人正是洛姬。
“嗯,你来了,你怎么这般不小心的,方才差点儿被人跟踪,你知道嘛。”洛姬道,她看了一眼南宫夏离去的方向,然后便将手中小钳子交到左手,这才修起右手来。
“是,弟子知错,还请师父责罚。”李姳韵道,见此,她便在不远处跪了下来。
“算了,此事也怪不得你,你且起来吧,况且那两人又怎会对为师造成威胁。”洛姬道,她将手中之物收起,这才看着李姳韵道,“不曾想你修为进展竟是如此迅速,却是出乎于的我意料啊。”
“还是师父栽培之故。”李姳韵道,她此时便站起身来,站在洛姬的一侧。
“那玉华宫之人当真是有眼无珠,放着你这样天赋的弟子竟不好好教授,反而当作一个弃子一般丢弃不用,当真是可笑。”那洛姬道,她轻抚着李姳韵的长发,同时又接着说道,“好了,不谈这些事了,为师这次叫你来此,只想想看看你的修为而已,你且说说,你为何要离开玉华宫到此呢。”
“弟子。”那李姳韵支吾了一会,但她也知道此事不可能瞒住,便开口将自己暗中带南宫夏离开的事情说了,同时表示自己已无心再回到玉华宫去了。
李姳韵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却被洛姬伸手阻止,那洛姬抬头对着不远处无尽的虚空道:“这位道友,既然来访,何不现身一见,难道妾身薄柳之姿,难入道长法眼。”
“无量寿福。”先是一声长号,这才见一位道长现出身来,这道长眉发皆白,但他面色红润,却似是三四十岁的男子所有,这道士一现身便对李姳韵道,“李异被人吞噬精元而亡,我正在奇怪,这才追了过来,不曾想竟是你二人所为。”
李姳韵见来人正是玉华宫前辈清徽真人,她刚想辩解李异之死与自己无关,但见洛姬已然开口,她便只得闭口不言。
“哦,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能待我怎样。”那洛姬道,此时她站起身来向前几步,然后这才停下脚步抬首望着远处走来的道人。
“李姳韵,你当真要随她坠入魔道,进入那万劫不复之地。”那清徽真人道,他看向李姳韵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惋惜之色。
“落入魔道?!”洛姬冷笑一声,她以手指着清徽道,“你玉华宫又何尝当她是弟子了,她的资质虽不是极高,但也比你们那些大多数弟子要好上几分,可你们却做了什么,不细心教导也便算了,竟然还利用她,进而将其全家灭族,你玉华宫所做所为,又何尝能称得上正道二字,若非是我发现她资质极高,很适合修炼我的术法,她定是会被你玉华宫就此埋没。”
“你又是何方妖孽,贫道虽是许久不过问世间是非,但今日却也饶不得你。”那清微真人道,说完便见他取出无数算筹,然后将这些算筹向洛姬撒来,他所用手法,却是与南宫夏以阴阳易棋子攻击的手法一般无二,但其中的威力却是差了不知凡几。
那洛姬见此,脸上自是透出凝重之色,只见她双手交叠于胸前,胸前便有一片红雾形成,那红雾迅速扩张,只到直径约有丈余时,她便将双手向外挥去,那红雾便已化为片片红色的冰凌向那清徽击去,将红色冰凌击出后,她这才拉着李姳韵向另一边掠去,同时在李姳韵耳边说道:“为师不想与这牛鼻子相斗,你与我来,我让你看一出好戏。”
冰凌与算筹相遇,却是冰凌大部分被算筹所化,但还有诸多冰凌透过算筹向清微真人击来,只是这些冰凌虽然厉害,但清微真人毕竟修行已久,应付这些事自是极为轻易,但当他避过这些冰凌后,但见那二人已然远去。见此,他便摇摇头,然后看了看玉华宫方向,这才转身离去。
“还妄图称高人前辈,连追来的勇气都没有,真是可笑。”洛姬道,说完她便带李姳韵向前而去。行不多久,便听到叮叮咚咚的琴音传来,她便冷哼一声道,“整日只知弹琴弹琴,除了弹琴,你还会做什么。”
话虽是如此说,但她还是向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那李姳韵见此,自是不会多说什么,也随自己这位奇怪的师父向前走去。
且说姜蕴芝带着南宫夏透过槐林向前而去,此处阵法依然如故,但事隔多年,南宫夏也记不起走法有何不同。此时姜蕴芝虽是详细的讲解此处阵法的奥秘,但南宫夏依然无法掌握进出的方法。
二人走了许久,这才进入了血灵宗之中。
血灵宗坤山别院之中,血灵宗宗主兢耀看着自己的女儿以及自己这名义上的弟子,过了好一会,这才对姜蕴芝说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女儿知错了,还请父亲责罚。”姜蕴芝道,此次擅自离开,她虽然是安然无恙,但若是让玉华宫知道自己了的身份,那姜蕴芝自己的结局绝对不会好过。
“对你自有处罚,不过此事事后再说。”兢耀对姜蕴芝摆摆手,然后对南宫夏道,“这些年来,却是辛苦你了。”
“为了门中之事,又何来辛苦之说。”南宫夏道,其实他这些年很多时候并不能称之为辛苦。
“对了,听闻那名为司马涵灵的玉华宫弟子已然出事,详细情况,你且说来听听。”兢耀道,他此时脸色淡然,并没有任何表情。
“事情是这样的。”南宫夏将当时的事情讲了出来,但经过考虑,他还是没有将司马涵灵本是子陵杀死的事情讲出,只是说司马涵灵是被一个长生堂的弟子暗害。他不讲出事实,却也只是因为喋血盟极为忌讳门内弟子相争,况且子陵已死,此事真正因果更是无法理清,是以与其如此麻烦的让血灵宗去查,还不如让此事就此结束。
“她对我喋血盟本是极为重要,不曾想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兢耀道,他虽然早已经知道结果,但此时听来,他的心中自有一种别样的愁绪。
“是弟子未能保护好她,以至于让她至于非命,还请师父责罚。”南宫夏道,司马涵灵当时本就是替南宫夏挡下了那一剑,此事对南宫夏而言自是难已释怀。
“算了,此事却也不能完全怪你。”兢耀道,他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又道,“还有,当时让你前去玉华宫一处名为玄冰崖的地方查探,此时可有结果。”
“玄冰崖。”同宫夏想了想便又说道,“弟子在玉华宫玄冰崖底却是发现了一柄被称为神剑的剑,那柄剑与弟子的镇邪剑在外形上一般无二,但弟子看了许久,都没有觉得此剑有什么特别之处,弟子便将此剑随身携带,江北南山之行时,弟子以让师兄子陵将那剑带回,但现在子陵师兄已然亡故,那剑也落入了玉华宫手中,弟子本想乘机取回,但却没有合适的机会。”
因为种种原因,南宫夏其实并不想将此剑之事说出,不过既然让自己去查,那血灵宗自是知道一些什么的,所以南宫夏也不好完全不说。况且,南宫夏此时却有一种想要借血灵宗之力取回那剑的想法,虽然这个想法还极不成熟。
“这么说,你本想要趁机取回那剑,但却因为菡儿的出现让你不得不放弃尝试了。”兢耀道,说完他便看了姜蕴芝一眼,但却并未多说。
“不敢,是弟子考虑不周全,这才会没有任何作为。”南宫夏道,他以为自己当时是可以取回那剑的,但他并不知道的是,玉华宫从未想过要将那剑还给他的。
“如此说来,让你去玉华宫的两件事,你都是失败了。”兢耀道,此时他声音虽是提高了一些,但却仍不能听出其中喜怒。
“弟子知错,还请师父责罚。”南宫夏道,对方所说不错,自己去玉华宫的两件事却却是没有一件成功的。
“罢了,你辛苦了这么多年,虽无功劳,却是也有苦牢,我便不对你作出奖惩,你且先去好好休息吧,此时圣门事情很多,你师兄又是遭遇不测,以后还有许多事要你处理,菡儿,你且先带他下去吧。”兢耀道,他说完便摇手示意二人离去。
待南宫夏二人离去后,又有三人从屏风后走出,这三人正是玄武堂堂主王千华,青龙堂堂主陆平则,还有一人则是那河魂先生。
“方才存古所说之事我们虽是早已知道,但却并不详细,此时知道了细节,不知三位有何见解。”兢耀对三人道,此时他目光深邃,自是看不出喜怒。
那三人听到此事,一时间却是无人工口。
兢耀见无人说话,便又说道:“第二件事还好说,但青木令宿主无故身死之事却是极为棘手,现在我们唯有去寻找新的宿主,不知河魂先生认为此事如何。”
那河魂先生先是摇摇头,然后才又说道:“四令宿主极为难寻,尤其是四令宿主聚齐更是困难,此时我等所能作的,唯有尽人事,以待天命了。”
几人听到此话均是独自思索,一时并未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