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待那斐文真人念完之后,他便又取出五个同样的金色手卷交到各宗司旗手中,之后便又听他说道,“非常好,现在便请各宗选出两名修士以组成长老会,负责协助管理楚山之盟。要知我等组成的监理会只是暂时监理而已,日后楚山盟之大权,还是应当交还给各位的。”
南宫夏取出一个玉牒,他将玉牒交到这斐文真人手中。其上所写正是他九华剑派所选出的两位长老人选,这二人便是李姳韵与姬卓舞。
待长老会人选议定之后,那斐文便又开口说道:“此时,便再行选出一位掌门来,念在门派初成,此次便由各宗司旗以术法修为的高低来决定掌门人选,待至以后,这掌门一职便每十年由长老会进行推选,如此,各位可是有何异议。”
这些议题其实早就与各派议过,包括由谁担任这掌门都已定下,是以并是没有什么新的问题。
“既然没有问题,那楚山盟第一任掌门便由修为最高的青浚子担任。”那斐文道,说完他便取出一柄玉剑交到这青浚子手中,同时说道,“此物本为玉华宫掌门信物,此时交于你手,你定当以楚山盟五宗共同利益为高。待得十年之后,你需将信物交还给长老会,然后再由长老会重新选出新的掌门。”
那青浚子是一位老道,此时他上前接过这玉剑,只见他将这玉剑举起,然后大声道:“老夫既然身为楚山盟掌门,自当以楚山盟为重,将楚山盟发扬光大。”
“弟子见过掌门。”其他几派司旗道,他们一些人心中虽然有所遗憾,但却没有表示什么,这青浚子的修为确是比其他人高上许多。南宫夏看了一眼其他三人的眼神,心中也有了几分明了。南宫夏心性淡然,对于这掌门之职,他却是并没有什么想法的。况且南宫夏此时的修为也只是元婴初期而已。
虽然借含光剑之威南,宫夏可以完败在场所有人,但那毕竟不是南宫夏自己真正的修为。
“好了,现在便将各派支援的术法交给各派。待一年之后,各派需将这些术法上交,然后再由掌门等重新分发,如此,各宗都可以习到这些术法。”斐文真人道,他此此取出十个玉符交给楚山盟新掌门青浚子,然后由青浚子随机的发到四位司旗外加一位掌门手中。南宫夏将分给自己的两个术法接过来看了一看,一个是天山遁,乃是一种土行遁术,另一个则是须臾幻境,乃是一种幻术。
“既然分发已尽,那便请各位司旗将术法收藏好。”那青浚子道,见在场之人无人有何异议,他便继续说道,”为了弘扬道家术法,我等决定,每五年举行一次论道会武之盛会,第一次盛会暂时定于半年之后的十月十五下元节之前开始,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此事并非事先议定之事,所以其他人虽是互相看了看,但他们都认为如此有助于自己认清楚山盟同门的修为,是以都无任何异议。
“好,此次会议议题已尽,不知各位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补充的。”那青浚子道,此时所有事物便都由他来处理了,毕竟斐文真人等五人只是监理,为了让楚山盟顺利发展,这些事情还是需要他们自行处理的。
其他人自是不会再有什么异议,如此这次集会便算完成。
待南宫夏回到仙霞谷九华剑派时,却见那姮玉与姬卓舞正在四周测画什么,见南宫夏过来,她二人也是专注于手中之事。于是南宫夏便走上前去问道:“你们二人这是在做些什么。”
“作为一派驻地,又怎么能没有防御法阵的存在,况且楚山盟的成立,其本身就是为了震慑大南山的妖修,虽然此时叛乱妖修已然覆灭,但对于天音观,我们却还是不得不防的。”姬卓舞道,此时她便拿着一个罗盘于四周测量着,周时还在一张绢帛上画下自己所测的结果。
“这么说,你们二人是在设计九华剑派的防御法阵了。”南宫夏道,他看了看绢帛上的内容,但因为这些事情只是刚刚开始,再加上南宫夏对此了解不多,是以南宫夏也是不知道她要准备怎样的法阵。
姮玉转头看着南宫夏道:“正是,不过我们的材料却是不足,无法完成法阵设置,所以你还是要出去寻些材料来的。”
“什么材料,是灵玉嘛。”南宫夏问道,虽然对于设立法阵所知不多,但他也知道布置法阵需要最多的还是各种属性的灵玉。
“正是。”姮玉道,只见她取出一个份清单,然后将清单交到南宫夏手中道,“这些便是大约需要的东西。”
南宫夏见此却是有一些头大,于是他便开口道:“好吧,我这便前去准备这些。”
“其实大部分灵玉之物,我是知道如何去寻找的,至于其他宝贵的金属等物,那便由你自己去寻找了。”姮玉道,她是玉髓精灵,对于这些玉石之物她自是有极为独特的感应。
“好吧,待你们准备好这些时,我便前去寻找。”南宫夏道,说完他便将此个清单收了起来。
“我们此时已经基本规划好了,现在所欠缺的只是材料而已。”姮玉道,她指着四周,然后将设计法阵大约的功用说了一下,哪里是幻阵,哪里是杀阵,哪里是遇到大规模敌袭时用的防御阵法等,所有的一切都已规划完成。
“我与你一起去吧。”姬卓舞道,但说完之后她才又想起自己没有了灵力修为,于是她便改口道,“我知道长生堂有许多材料,尤其是一些稀缺金属,我过会画一张地图于你,你去长生殿将其取回,此时长生堂势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听说剩余的修士在无控制之下又是相互出手争权,实力应是衰弱之极,想必就算是你前去硬抢,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这姬卓舞虽然曾经是长生堂长生殿日之圣女,但她的妹妹姬卓乐却是死在了长生堂主人手中,是以长生堂对她来说,却是她自己的仇人的。
“也好,那麻烦你了。”南宫夏道,其中有些东西他确是不知应当去到何处寻找,此时有了着落,他自然是非常开心的。
“如此,那我们便明天出发吧。”姮玉道,与那姬卓舞喜静相比,这姮玉却是极为好动的,在这仙霞谷中呆了许久,她却是又有些烦了。
“你如此急躁,却是对你的修行极为不利你,许多时候,你应当与你卓舞师姐学学。”南宫夏道,此时这姮玉便是那姬卓舞的师妹,姬灵儿的师姐,她们的师父自然是李姳韵了,虽然李姳的修为还不如姮玉的修为高,但她们只是挂名而已,并没有真正的授业关系。
“人家被困了数百年之久,若是放了你,你一定比我还要好动的。”那姮玉道,她撇撇嘴不再理会南宫夏,而是去帮姮玉的忙,南宫夏摇摇头,然后向内走去。
与二人相比,自己这个司旗却似乎是什么都不懂的了。
晚间之时,南宫夏并未修炼,他在静坐之时,便已感觉到了一阵困倦,待他意识清醒之时,发现又来到了冰原之上,此处,便是盈媗所在之处。
依然是那间石屋,依然是那件白衣,依然是那淡淡的笑颜。
“我们又见面了呢,这些日了见你那么忙碌,让我都不忍心打扰你了。”盈媗道,此时见南宫夏似乎有几分不开心的样子,盈媗便又开口问道,“怎么了,难道见到我时,会让你如此为难嘛。”
“怎么会。”南宫夏道,他摇头笑了笑,然后才道,“能见到盈媗,我自然是极为高兴的,我方才只是在想,我当时怎么就没有向你学习以绘画之术来设置幻阵呢,此时到了使用时,才知道自己所知过于浅薄,还不如其他几个女子呢。”
“那三个女子,她们待你都很好呢。”盈媗笑道,此时她笑意更盛,但其中含有什么意思,也许只有她自己才会知道了。
“她们只是无处可去而已,正好我新立一派缺少人手,如此便让她们前来帮忙,尤其是那个姬卓舞,她……”南宫夏,他说到一半,只见盈媗似乎有微微摇头的意思,他便转而问道,“你怎么了,有问题嘛。”
“我会有什么问题,见有人助你,我自然是非常开心的。”盈媗取出一幅画卷,她将画卷放在石桌之上展开,只见她指着桌上之画卷说道,“我突然好羡慕那三人,她们可以居住于现实世界之中,而我却只能……”她苦笑一声不再去说。
“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想到让你离开此处的办法的。”南宫夏道,此时的他却是没有注意到对方为何只是羡慕那三个女子可以居住于现实世界中,而不是去羡慕与她相识的南宫夏。
盈媗淡淡一笑,她不再去谈离开此处的方法,以免徒增烦恼,她指着这幅画道:“我知你要设立幻阵,便依照你所在之处给你准备了一些画卷,以这些画卷形成的幻象,想必在间界,应当是没有几个人可以识破的了。”
“用这些画卷所设的幻阵必定是鬼神莫测,说不定哪天我自己都会被骗了呢。”南宫夏道,他细细的看了看这画卷,地形确是仙霞谷的地形,但画中景象却是大为不同,其中有许多异树宝花、珍禽异兽,想必进入其中的人一定会为这些东西所迷而忘记了自己本来目的吧。
南宫夏将这幅画卷起,又再展开另一张画卷,画中本是一片汪洋大海,海中波涛汹涌,几乎让南宫夏感觉自己此时正坐于船上随波逐流一般。再看另一张,这幅则是一片瑶池仙界,其中仙雾弥漫,仙娥翩翩,直让人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再看下一幅,这幅乃是一处雪原,其中似有寒风肆虐,大雪飘风,让南宫夏都感觉到了几分寒意。
当然,南宫夏此时所在便是一个雪原所在,这里虽然没有寒风,但却依然是极为寒冷的。
如此,盈媗便含笑看着南宫夏将这几幅画卷看完,南宫夏不知道的是,这些画卷绘画不易,也不知让盈媗用去了多了心思,自南宫夏开始准备立派时,盈媗便已开始了准备这件事情,直到现在才将这八幅画卷绘画完毕。其中辛苦,却也不足与道也。
本来对盈媗而言,做这些事情本是用来打发时间的,但当她自己有了快些完成画卷的想法之时,这一切便都变成了另外一种情景了。
“对了,这些画卷你并不会使用的,这是使用这些画卷的法阵,你将其拿好了,用过之后,一定要记得将其焚毁,绝不可留存于世。现在,我这便将画卷的使用方法告知于你。”盈媗道,此时她又取出一张阵图,她将这阵图交到南宫夏手中,然后又将画卷使用方法说了出来,这画卷使用方法极为复杂,盈媗将其说完却也是用去了许久的时间。
“谢谢你。”南宫夏道,他真得很感谢盈媗如此帮他,他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但一切话语,到最后却只余下了三个字而已。
“你对我还说什么谢谢。”盈媗道,见南宫夏已然将画卷收好,她便站起身来向外行去,同时以愉快的声音说道,“随我出去转转吧。”
“好啊,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呢。”南宫夏道,他随盈媗走出了这个冰屋,只见那盈媗看着这一片荡茫茫的冰原,许久之后,她才轻轻一叹。此时只见她将素手伸起,她的手中便有淡蓝色的光芒散出,那光芒散于天地之间很快便已消失不见,尔后不久,天地间的景色转换,竟是化为了一个草原所在,这里有草原,有小溪,还有竹屋,这里,正是南宫夏第一次见到盈媗的地方。
斗转星移,时光流转,不曾想自二人相识后,已是过去了好些年了。
“真美,好漂亮啊。”南宫夏道,此时他见盈媗又坐回了那个秋千之上,他便含笑坐于石桌之前,然后取出离华琴丁丁东东的弹奏了起来,琴音铮铮,犹如九天玄音一般,让听者为之陶醉、为之沉迷于其中不想自拔。而那秋千也是自行荡起,轻风扶过,带起盈媗的衣袂随风而舞,衣裾渺渺,秀颜轻笑,直如天宫瑶娥,直如梦中仙灵。
如此情景,再加上天籁之音,让二人都有一种让时间就此停留,不许再行流转的感觉。
只是不过多久,便有一种淡淡的失落之意传来,此情越美,此景越是让人留恋,盈媗的失落便是越强。此情此景,毕竟只不过是镜中繁花,水中皓月而已。这一切的一切,毕竟只是迷梦一场而已。迷梦,终于醒来的一天。
陷入越深,直至梦醒之时,自己的失落也便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