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风抚过,带来了醉人的花香,轻风带起盈二人的衣袂迎风招展,盈媗理了理被风吹皱的衣裙,然后对着南宫夏道:“对了,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要知道我想带你到这里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事情是这样的,”南宫夏道,此时他便将琴姬告诉南宫夏如何取回自己身体与元婴的事说了出来,同时,他也将琴姬给予自己的绢书交到盈媗手上参详,此事他还是需要与盈媗商议的,毕竟盈媗才是此间之主,对于此间的了解,盈媗应当最有发言权的才是。
当然,此时在南宫夏的口中,琴姬只是一个修为极深的前辈而已。盈媗却是无法将南宫夏口中的前辈与现实中她所见到的人联系起来的,其原因便是除南宫夏以含光剑杀灭玉华宫弟子那次外,琴姬每次都会用术法遮蔽盈媗的日月冕,以让盈媗根本无法看到外界之事。正如这次一般,盈媗根本不知外界发生了何事。
那一次琴姬没有遮蔽日月冕,其原因正是因琴姬失去了自己的力量而已。
“也不知你所说的这位前辈究竟是何身份,居然会知道这些事情。”盈媗道,她略略的看了一遍南宫夏给自己的绢书,越看她心中越是惊讶。她实在是无法想通为何这绢书上所讲的内容竟是比盈媗自己所知道的还要详细。
“怎么了,难道有问题嘛,莫不是琴姐姐所说这种方法不可行。”南宫夏道,见到盈媗此时惊讶的表情,他自是以为这绢书有什么问题呢。
“不是,这位前辈所讲之事太过于匪夷所思,似乎应当是可行的,但是其中凶险难测,能不能成功,一时之间我也无法确定。”盈媗道,此时她便低下头去,她的眼中闪过了几丝不易察觉的奇怪光芒,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她又轻声说道,“你,会不会责怪于我。”
“怪你什么。”南宫夏道,不过话刚说完他便又改口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怪你的。毕竟你也有你自己的苦衷,不是嘛。”
“谢谢你会选择相信我。”盈媗道,她抬起头对着南宫夏淡淡一笑,同时接着道,“我还以为我没有将你真实的情况告诉我,你会怪我呢。”
“怎么会,走到了这个地步,也可以说是我自己选择的,又怎能怪盈媗你的,你当初也是为了救我,否则我早已被人占据了身体而魂飞烟灭了。”南宫夏道,想到当初的情况,南宫夏心中都会奇怪为何自己与其他四人会那么相信血灵宗的安排,以至于自己将自己一步步的送了上绝路。
原来当善意走到了尽头,她亦然会变成莫大的邪恶。血灵宗如此作为正是为了让诸夏可以摆脱被屠戮被灭绝的命运,只是他们所做之事造成的结果,却让南宫夏感觉到了阵阵心寒。
若是南宫夏知道此事是琴姬与血灵宗二方刻意的安排,他又会作何感觉。琴姬如此只是想毁掉含光剑放出剑灵,而血灵宗如此做则是想要毁掉剑灵,以让含光可以被血灵宗使用。
不过人算终是敌不过天算,血灵宗败于琴姬的算计,而琴姬则是败于盈媗的抵抗。算起来,此事的结果却是荒谬之极的。
“是啊,此事的结果就连我都是无法改变的。当时我若不救你,你的结果便是化为灰灰,进而不复存在。所以在别无选择之下,我只有让你成为此剑剑主,这样,你便可以以现在这种形式获得一定的新生。”盈媗道,想起当初之事,盈媗心中又何尝不是异常难过,当初她与姨娘都已受到伤害,但为了救南宫夏,二人又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躯努力调动法阵。能得到现在这种结果,二人却真的是尽力了。
“对了,琴姐姐还送给我了一件法宝,说她有办法带你离开这里,你且先看一下。”南宫夏道,此时他便取出琴姬送于他的一块宝玉交于盈媗手中,然后将琴姬答应带盈媗离开此处的话说了出来。
“琴姐姐,便是你所说的那个前辈。”盈媗道,只是拿着这块玉石,她便已是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只是这块玉石究竟会是何种来历,她一时却也想不出来。不过她可以确定的是,南宫夏所说的那个琴姐姐似乎是没有恶意的。
此时,突然有一丝的不安在盈媗心中闪烁,只是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盈媗却是根本想不出来。此时盈媗竟是感觉到了几分无助,对方对天玉界的了解,竟是要多过于自己这个剑灵。
“如此说来,琴姐姐所说无误了,你放心,待我离去后,我定会想办法带你一同离去的,到时我们一起修行,你说好嘛。”南宫夏道,此时他的心中自是充满了希望,所以开心的他却是没有见到盈媗眼中隐藏的担忧。
“那好吧,不过你要去的地方极为危险,在这里你也无法使用含光剑,就算加上你的妹妹履霜,也根本敌不过镇守在那里的幽灵,所以,你还是要好好的准备一下的。”盈媗道,此时她已将南宫夏交给自己的玉石收了起来。
“无论遭遇到何种危险,我都不会退缩的,为了盈媗,也为了我自己。”南宫夏道,此时盈媗又在低头准备茶汤,是以南宫夏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盈媗如此,其实也只是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而已。
“谢谢你。”盈媗淡淡说道,此时她便拿了一杯茶汤双手递向南宫夏,无论如何,见南宫夏想将自己带离此处,盈媗心中自然是开心的,只是她知道自己根本无法离开这里,所以南宫夏的话却是让她感觉到了几分绝望的无奈。
南宫夏正想开口,却对了听到南宫履霜的声音道:“怎么,你们二人偷偷准备这么好的东西,竟然都不告诉我的。”二人一直没有注意四周,竟是没有发现南宫履霜的到来。
“霜妹,这是你的。”盈媗道,如南宫履霜所说,盈媗却是忘记将南宫履霜算在其中的,不过此事本就是多取出一支杯子的简单之事而已。
“谢谢媗姐。”南宫履霜道,她拿起杯子一饮而尽,不过她很快便跳了起来,然后张口喘气,同时以双手向口中煽风,壶与杯子都在她无意之间被打落于地,好在此时南宫夏与盈媗都躲闪及时,倒是没的烫到二人。
“怎么了,有没有伤着。”盈媗道,说完她又倒了一杯冷水给南宫履霜,南宫履霜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灼烧感退去之后,南宫履霜才开口说道,“什么嘛,怎么会这么烫的。”
“真是对不起,是我忘记告诉于你了,这有一些药膏你擦一下吧,会对你有所帮助的。”盈媗道,说完她便取出一个玉瓶交到南宫履霜手中,她约约的看了看南宫履霜的双嘴,其双唇上多有几处水泡,显是烫的不轻。
“谢谢啊。”南宫履霜道,她拿过玉瓶涂抹在嘴唇之上,阵阵凉意传来,这才让她不再那么难受。
“你怎能这么不小心的。”南宫夏道,他见南宫履霜似乎没有什么大碍,才轻轻地拍了拍南宫履霜,这才对盈媗歉意地笑笑,然后又道,“履霜从来都只是灵体,她没有经历过肉身的体悟,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却是让盈媗见笑了。”
“此事应是我的不对,我未能提醒于她。”盈媗道,见南宫履霜无事,她这才开始收拾地上的杯具,因为此处只是草地,所以并没有杯具被打破。
“对了履霜,你突然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嘛。”南宫夏道,他看着南宫履霜嘴唇上的白泡,心中自是怜惜,毕竟南宫履霜是他练就的另外一个元婴,虽然履霜是以邪力练就而成的邪婴,虽然她有自己独特的思维。
“我是来向哥哥学习术法的。”南宫履霜道,她看了看正在整理的杯具的盈媗,然后又道,“当然,也可以向媗姐请教一番的。”
“啊,请教?!”盈媗长摊开手苦笑一声道,“若是弹琴作画倒是可以与你讨论一二,若是与人攻防的术法技,那还是免了吧,这些,我却是不会的。”
“怎么可能。”南宫履霜道,盈媗这句话,她却是不会相信的。
“确是如此,攻防技巧我真是不会的。”盈媗道,此时她已将杯具收好,只见她素手一挥,这些杯具都已被她收起。
“你还来骗我,若你不会,又怎么能将这些杯具凭空收起。”南宫履霜道,见到盈媗收起杯具的动作,她自然是知道对方明明是有使用灵力的。
“我会一些灵力,其实也只是为了行事方便而已,又不是借此与他人拼斗的,我在这个地方,妹妹以为会有人与我交手嘛。”盈媗道,听到南宫履霜之话,她便是轻轻摇头,然后望向远方,那里虽然是层层山峦,不过盈媗自然知道那里本是一片虚空才是,无论是山峦还是流云,毕竟都只是幻象而已。
“好了,履霜,你媗姐独居于此,你难道让她自己与自己过招不成,你要学什么,我来教你好了。”南宫夏道,见到南宫履霜此时的样子,南宫夏心中也是有几分奇怪,原来在他的记忆之中南宫履霜应当不是如此无礼才是的。
“那好吧。”南宫履霜道,见到南宫夏的脸色似乎有几分不悦,南宫履霜便起身叠手对盈媗一礼,然后这才开口道,“对不起媗姐,却是是我失礼了。”
“无事,履霜妹妹天真烂漫,却是人见人爱的。”盈媗道,她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只见她取出日月冕看了看,之后她便摇摇头将日月冕收了起来,然后对南宫夏二人道,“我还有事,且先要离去一会,你们二人便随意吧,将此处当自己的家便好了。”说完之后,她便向屋内而去。
“姐姐你不用理会我等的。”南宫履霜道,她如此知礼,其最直接的原因却是南宫夏一真看着她。
待盈媗离去之后,南宫履霜才对南宫夏道:“哥哥,现在你应当可以教我剑道以及术法了吧。”
“也好,反正我还是要准备一下的。”南宫夏道,想到盈媗方才所说之事,再想到履霜现在比南宫夏还要高的修为,若是教给她一些剑技及术法,这对南宫夏之后的行动也是很有帮助的。退一步讲,南宫履霜与南宫夏本是一体双婴,他要寻找离开这里的路途,自然不能将南宫履霜留在此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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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棒了,我终于可以学习剑技术法了。”南宫履霜道,这些可是她做梦都想学到的,只是之前的她一直被困于识海之中,根本没有办法修习这些的。
只是当南宫夏教起南宫履霜时,他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让南宫履霜学习五行道术,因为南宫履霜的灵力根本就是一种混乱的力量,其中虽然也有五行属性,但她的灵力混杂着各种属性,以至于各种术法她都可以学习一点点,但这些做做样子还行,若真是与人对敌,那便如儿戏一般是自寻死路了。知道这些之后,南宫夏便专心教她剑技,好在南宫履霜心思较为单纯,她心中并没有一些过于奇怪的想法,学习起来也不会太难。
不过让南宫夏为难的是,在这个地方,他真的不知去何去寻找一柄剑给南宫履霜当作武器。
且说盈媗进入竹屋之后,她便来到桌上铜镜之前,只见她身形一闪便已消失不见。当她再次出现之时,她已在剑枢之外,只见她快步向剑枢而去。在那里,自己的姨娘正在调查是何种力量阻挡了自己水镜观察外界的能力,而这种调查是极为耗费姨娘的灵力的。
“姨娘,莫要找了,且先看看这个吧。”盈媗跨上高然,当自己靠走近姨娘之时,她便取出南宫夏交于自己的玉石给姨娘来看。
“此物你是从何处找到的。”素欣道,当看见这块玉石之时,她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
“姨娘,你怎么了,姨娘,姨娘。”盈媗道,见到姨娘脸色突变,她心中自是更加奇怪,在她印象之中,姨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表情的。
“盈媗,不会错了,这便是公主的遗物,你是怎么找到的。”素欣道,此时她也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便将自己的行动控制了一下,语气也平息了下来。
“是南宫夏给我的。”盈媗道,她便将南宫夏所说之事讲给自己姨娘听了,之后见姨娘又有些失神,她便又问道,“姨娘,南宫夏口中所说的那个琴姐姐莫不就是娘亲。”
“不是,应当不是。”素欣道,她将这块玉石握在手中,然后摇头一叹。